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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蔡邕无奈地留在了美稷,当真开始教化匈奴,著书立说。稽娄渊很是配合将部落的适龄儿童都搜罗来强逼识汉字,习汉礼,对匈奴的汉化之路就由孩童开始。至于从受降城带回来的那些汉人士子,则被并入军中,为军中文士,为军队建设出力。
对于稽娄渊来说,再一次见到自己的“老师”,心中倒也有些感慨,只不过人是物非。最让稽娄渊开心的是,蔡琰又一次到自己“身边”了,只不过小姑娘明显对自己这个匈奴蛮夷很害怕,让稽娄渊十分郁闷!
第25章 再见苏张()
稽娄渊听着竹寮内朗朗的读书声,怡然一笑,迈着八字步,离开了。那些孩童来源不一,自己本部的匈奴男孩、汉民之后,还有不少依附于稽娄渊的部落首领之子。
前者不必提了,后者都是有部落继承之资,掌控在手中,既可以为质,又可灌输汉文化,从一开始,稽娄渊定下的汉化之路便是一场自上而下的变革。
稽娄渊相信,这些孩童未来定能成为自己力量体系中最核心的那一批,再经过自己的调教,这些人只需冒出几个精英,十年之后便可成为自己的改革体系的持续力量。
南下并吞天下的野心,稽娄渊也算是殚精竭虑了。匈奴人终究是北境胡人,稽娄渊可以传播宣扬,匈奴亦为华夏种族,但时移世易,到如今血脉、习俗、文化的界限摆在那儿,硬来面对依旧强悍的汉人,怕是难以成行。
稽娄渊可以想象,哪怕自己率百万控弦之士南下以征天下,也是难以将中原汉境化为草场,这个时代的汉人哪怕内斗不止,依旧强大无比,那些诸侯世家可不是好惹的!
既然无法改变环境,那只有去适应环境,想要征服汉人,文化习俗同化融合是必由之路,当然该杀害的杀,刀兵强权永远是硬道理。重生匈奴这几年,虽无“水土不服”,总是有些别扭,稽娄渊还是更喜欢汉食、汉礼、汉服,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改造匈奴了。
稽娄渊想得多,看得远,但路还得慢走。野心之路并非一路坦途,康庄大道也差得远,现实便是自己依旧在匈奴美稷这一亩三分地蹦跶。收起纷杂的心思,兰黎兴冲冲地跑到稽娄渊面前道:“左贤王,苏双与张世平又来了,这回可带来了大量的货物,您要不要见见他们!”
稽娄渊淡淡一笑,头前走着,对兰黎道:“回帐,你去带他们来见我!”
苏双与张世平亦步亦趋地跟着兰黎前来拜见稽娄渊,稽娄渊的大帐似乎又变大了许多,装饰华丽,那张虎皮座椅经过汉人工匠的雕琢更显华贵,而稽娄渊端坐其上,则越发显得贵气逼人,令人侧目。
二人不敢过多张望,上前行礼:“拜见左贤王!”稽娄渊见了,伸手指着摆在帐中两侧的桌案,让二人免礼入座。盯着毕恭毕敬的二人,稽娄渊笑道:“这两年,二位收获不小吧,本王恭喜了!”
二人嘴中谦虚连连,但面上的喜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有稽娄渊的支持,二人已经成长未大汉北疆有数的富商豪强。别人出塞贾物,战战兢兢,他们则只需要将货物一路押送至美稽,有稽娄渊的庇护,全无损失之忧虑。
几番往来,二人自是获利颇丰,匈奴珍贵的毛皮,牛羊,还有战马,稽娄渊都只提供给他们。安全的商道,稳定的货源,往往一运回冀州,二人便能收获十倍之利,令人艳羡。二人如今的生意已经扩张至黄河南岸,中原缺马,稽娄渊给得良马虽然不多,但依旧受人追捧。
二人也借此在中原结交了不少人脉,虽无豪门世家,但地主豪强看重他们的倒是有许多。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就是他们此时的状态。有不少北地商人开始依附于二人,想要搭上他们的顺风船,各种吹捧敬仰,让他们如飞云端。
既非望族,又非高门,出身于普通的寒门商贾,难得有如此受人“敬仰”、“敬重”的时候,刚刚而立之年的他们,正是飘飘欲仙的时刻。虚荣心收到极大的满足,当然二人也不是一般的铜臭商人,沉迷于财富诱惑中,脑袋依旧清醒,知晓所有的一切都来自稽娄渊的扶持。
对于稽娄渊恭敬异常,不敢怠慢,来往几次,多加讨好,俯首听命。至于之前对稽娄渊匈奴人身份的顾忌,对为异族效力的担忧,早被甩到九霄云外。跟着稽娄渊,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便一跃而成为汉疆首屈一指的豪商,风光无限,尝过这滋味后,怎能再次舍弃。
稽娄渊自不会无条件地扶持二人,苏双与张世平对此也是有所预感,只是稽娄渊一直不提,也让二人惴惴不安。只得对其愈加恭顺,如今稽娄渊位列南匈奴左贤王,是匈奴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越发让二人敬畏不已。
同时也感到更大的机遇,这么长时间以来,二人对匈奴形势,对稽娄渊了解也深了不少。很明显,以稽娄渊的能力手腕,手下实力强大,兵强马壮,未来定然是匈奴的掌控者。前世他们能看准刘备投资,如今依旧有眼光,何况正得稽娄渊看重,自然抓紧抱住稽娄渊粗腿,投资未来。
“承蒙左贤王看重扶持,方才有我二人今日之风光,吾等自是感激异常,无以为报!”二人与稽娄渊寒暄着。稽娄渊摆了摆手,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
苏张二人对视一眼,苏双朝稽娄渊抱拳一礼道:“左贤王,冀州距离美稷过远,行走不便,道路靡费甚多,小人与张兄意欲迁居并州太原,方便往来!”
稽娄渊闻言,嘴角微微掠起,看来二人是进入角色了,轻笑道:“迁居太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二位如今与我匈奴过往甚密,不怕惹人非议吗?”
见着稽娄渊似笑非笑的表情,苏双正欲开口,张世平在旁插嘴到:“没有匈奴,哪有吾等有今日,小人与苏兄心中感激,岂会因他人非议而有所动摇。左贤王英明神武,乃一代英杰,受得吾等敬仰。小人等相信,跟着左贤王,未来一定前途无量!”
稽娄渊哈哈一笑:“本王就喜欢张先生这般识时务之人,有眼光,有见识,未来一片锦绣呀!”张世平闻言眉飞色舞,受稽娄渊夸赞,很是兴奋,积极与稽娄渊攀谈。
苏双也陪着笑,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张世平正在兴头,没有发现。稽娄渊眼尖,清晰地捕捉到,心头一笑,看来发家后苏张二人有离心的倾向了。不过这就对了嘛,若是二人一直同心同德,反倒让稽娄渊不爽了,两个互相有所牵制,才方便稽娄渊对二人的掌握。
酒肉酣足,稽娄渊突然道:“我匈奴战马勇士不缺,唯独缺少精良兵器。本王与五原太守王智有所交易,偷偷换取了一些汉军刀剑,只是杯水车薪,数量不足,耗资甚多。本王手下收集了一些汉人铁匠,只是缺少优质铁矿,日后希望二位再来时能够为本王输送一些,可否?”
听稽娄渊这么一说,微醺的苏双与张世平顿时酒醒了,这铁矿石可不比粮食茶叶。往匈奴输送这些,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后果,二人心头惴惴,这是稽娄渊头一次露出“狐狸尾巴”了!
第26章 大事将起()
帐中原本的热闹的原本帐内热烈的气氛冷清了下来,稽娄渊一口一口淡淡酌酒,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眼神偶尔撇过苏张二人。苏双与张世平都沉默着,眼中明显露出犹豫纠结之色,苏双手就端着酒杯直发愣。
苏双明白,一旦答应了稽娄渊,那边彻底与匈奴人绑在一起了,在无法脱身,彻底沦为稽娄渊的鹰犬走狗,为匈奴人效力。作为汉人,内心总是有些抵触的,只是想想如今的处境,貌似早已上了稽娄渊的船了。
轻易地从匈奴人这边获取了诸般利益,此时就是想收手,怕是也不成了,稽娄渊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苏双可以想象,自己二人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若是要背离稽娄渊,下场怕是不会太美妙。财富付诸流水,似乎是最好的结局了,能否苟全性命都是问题。
何况,难得有机遇发展成为北地豪商,怎可轻易舍弃,再让苏双成为那个一文不名的小行商,可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商人趋利,苏双也能看到铁矿军械交易的获利,比起之前的小打小闹,这绝对是暴利。
“当然,本王也清楚此事二位需承担的风险,必不会亏待二位!怎样,考虑如何?”稽娄渊突然出声打断纠结的二人。
苏双回过神来,侧眼瞄了瞄张世平,见其双手紧握,欲开言的模样。心头一感到一股迫切,再不让其专美于前,果断起身道:“左贤王,小人誓死效忠,此次回大汉后,定会小心搜罗精良矿石,输送美稷!”
稽娄渊看向张世平:“张先生,考虑如何?”被苏双抢了先,张世平心中不爽,但不敢在稽娄渊面前表现出来,恭恭敬敬地大吐臣服之言。果然是识时务之人,可堪造就,对二人,稽娄渊心中信心似乎更足了,哈哈大笑声不断。
出得稽娄渊大帐,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直属于左贤王的匈奴部民们占据其中,安逸地忙着自己的事,骏马嘶鸣,牛羊奔走,一片生机蓬勃之像。苏双,有种不真实之感,就这样彻底沦为匈奴人的走狗了!
与张世平虽然渐生龃龉,还是忍不住问道:“张兄,吾等真要如此走下去?”张世平瞥了苏双一眼:“难道苏兄还有其他选择?”说完昂着头走了,苏双见其表现,眼中阴云汇聚,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稽娄渊这边,静静地听着挛鞮柘宇的汇报,眉头紧皱,直到挛鞮柘宇说完。一言不发良久,方才问道:“这么说他们决定就在这几天动手了?”“右贤王传来讯息,单于正在准备夏猎,他们准备在狩猎大会上突袭,让我们做好准备!”挛鞮柘宇有些激动答道。一旦呼征送命,稽娄渊便可名正言顺地即位,他们这帮人可是盼这天盼了好久了,由不得他不兴奋。
稽娄渊眉头皱的更紧了:“本王一直想不通,羌渠如此殷勤,如此卖命,真不怕我们摘了桃子?他的底气到底来自哪里?让你盯紧了他,有什么动静?”
“右贤王这些时日悄悄地召见右部诸首领族长,似是在为大事做准备,没有其余动作,并无异常!”挛鞮柘宇也收起了心中波澜,冷静下来,又思索了会儿道:“不过王子于夫罗倒是常有外出,从众百人,游猎嬉戏!”
“哦?于夫罗,他在哪儿游猎?”稽娄渊心生警觉。
“往西而去,沿着湳水,一路向上游嬉玩而去!”
“张修!”稽娄渊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嘴角微翘,吐出护匈奴中郎将张修的名字。尘封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前世就是张修杀了呼征,另立羌渠为单于,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一茬。这一世,呼征一样的得罪了张修,联想到羌渠的表现,他一向亲汉,只怕他早已与张修有所联系,使匈奴中郎将麾下那数千汉骑,怕就是羌渠如此底气十足的来源吧。
“柘宇,你派人给我好生盯着汉人中郎将张修行辕。还有,让归附我们的部落都给我暗中集结勇士,随时候用。左贤王本部勇士,外松内紧,让贺兰当阜,给我好生领军!”稽娄渊心中安稳,命令张口道来。
“嘘”的一声尖啸,一直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振动着强劲有力的翅膀盘旋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