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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是这个意思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
161 划界()
清江县和东城县交界的地方有一座山,叫做马鞍山。
因为这座山两边高中间低,就像个马鞍的形状,故此得名。
连接两县的官道正从山间的谷地穿过,前几年兵荒马乱的时候,路上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这两年世道慢慢变好,商贩行旅也多了起来,因此介呢,路上也就多了两个税卡,两县一边一个。
两个税卡相隔十来丈远,税吏们虽是同行却并非冤家,偶尔还会聚在一起喝个小酒,交流工作中的心得体会,煞是惬意。
这一日行人稀少,东城县的那个小税吏正在打盹呢,就看见对面境内冒起一股烟尘来,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推醒旁边酣眠的老税吏:“醒醒,生意来了,大买卖!”
老税吏打着哈欠,顺着小税吏的手指看去,这不看犹可,一看之下,脸色唰地白了,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了下来。他连腰带都来不及系,伸手一推小税吏:“快跑。”,说着当先往外跑去。
小税吏兀自晕乎乎的,但是看到老税吏的脸色,就知道事态严重,于是跟在屁股后面一阵狂奔,最后跳进山坡里的一个石坑里,藏好了身子。
“叔,你这是咋啦?”,见老税吏喘匀了气,小税吏才疑惑地问道。
“你懂个屁!”,老税吏劈头盖脸地骂道:“看着架势,不是兵就是贼……”
“他叔讲得在理。”,这时就听旁边树上传来赞扬声:“跑的慢一点,命就没了。”
小税吏抬头一看,可不正是隔壁单位的同行。
烟尘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响,整齐划一,间隔还能听到号子声和指挥声。小税吏聪明地做出了判断:“是官兵。”,说着松了口气,就想起身。
还没直起腰呢,就被老税吏给按了下去:“爬着,官兵比贼还厉害。”
几个人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烟尘散了,脚步熄了,也没见到人影。他们疑惑地面面相觑,想着要不要去看看。
“附近好像没有别的路吧?”,小税吏抓着脑袋自语道。
“没。”,老税吏一拍大腿:事实很明显,那只军队是驻扎下来了!
那就没得躲了,税吏们互相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地出了山林,畏畏缩缩地往清江县税卡那边走去,没蹭几步,便看到几个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朝这边行来,几人心中叫苦,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战战兢兢地闪在路边,口称太尉不迭。
便有一个骑兵纵马过来问道:“尔等何人?”
老税吏见别人都像个没嘴的葫芦般,只好上前行了个礼,低着脑袋回道:“回禀太尉,我等都是这里的税吏。”,说着指了指两边的税卡:“奉县尊之令,在此查验走私,收取关税。”
那骑士笑道:“甚么太尉,那边是我家统制,休要乱叫。”
老税吏连声应道:“是,是。”
骑士拨马就去禀报,过了会又回来了,对他们说道:“我军在此执行公务,与尔等无关。”,然后吩咐他们道:“尔等请自便吧。”
众税吏只觉得心里放下了块大石头,连忙谢过了骑士,然后就各自归位。没想到骑士却跟着老税吏走了一截,快到税卡的时候问道:“清江县和东城县的分界线在哪里?”
小税吏见这个骑士很是和蔼,胆气回到了身上,抢着答道:“以这块石头为界。”
骑士看了看路边的大青石,竟然向小税吏道了声谢,调头走了。
“这当兵的也没那么吓人嘛。”,小税吏看着骑士的背影,笑着说道。
“你懂个屁!”,老税吏摸了把汗,闷头只管往税卡走:“赶紧把银子收拢好,我去跟头儿说一声,这几天还是关门大吉的好。”
“要抢你的银子,早就抢了。”,小税吏笑话他杞人忧天,又反对道:“怎地要关门?每天少赚好多。”,收税是个油水丰厚的职业,少上一天班,灰色收入就会少一大截,小税吏的本钱还没有收回来,所以听说要关门,心里就很不乐意。
“你懂个屁。”,老税吏压低声音怒骂一声:“钱要紧还是命要紧?”
小税吏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觉得这家伙实在是老糊涂了。
于是老税吏东摸摸西掏掏,搜罗出一堆散碎银子和铜钱,分作两堆,一堆是交公的,一堆是平分的,分清楚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打包裹。
小税吏磨磨蹭蹭地不想走,心神就放了一半在外面。于是发现对面出现了十数个精壮的汉子,穿着统一的军装,抬着个拒马吭哧吭哧走了过来。
等他们放下拒马,小税吏才发现上面还挂了快牌子,上面写着一排大字:忠护右军清江县驻军界线。
好像有点不对啊,小税吏看了又看,最后忍不住提醒道:“你们过界了。”,他指了指那块大青石:“那儿才是界线呢。”
老税吏的眼睛也在瞄着外面呢,闻言呼啦一下就把桌上的包裹给扫到了床下,自己也紧跟着蹿了进去,动作之麻溜,根本不像个五十岁的老人。
那些军汉也听到了小税吏的话,领头的回头看了看大青石,又抓了抓脑袋,对那些军汉说声‘等着’,便往回跑去。
很快他就又跑回来了,朝手下挥了挥手,还对小税吏笑了一下,扬声喊道:“指挥使让俺放这儿,俺就放这儿,没错。”,然后带着手下走了。
放错了都不知道,傻乎乎的;放错了还不改,傻乎乎的。小税吏觉得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儿回过头去,想跟老税吏八卦一下这件轶事,没成想老税吏却是踪影全无,他连喊了好几声,才看见床下露出个苍老的脑袋来。
“叔你咋啦?”,小税吏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咋啦?,差点没被你小子坑死!”,老税吏拖着包裹爬出床底,气得直咳嗽:“你怎么敢去招惹那些当兵的!”
“嗨,他们傻乎乎的,叔。”,小税吏咧开嘴笑道:“你看又来了。”
还是那些军汉,又扛着个拒马向这边走来,拒马上黑乎乎的好像仍然挂着个牌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
162 进退维谷()
莫阿三坐在马车上,聚精会神地调配着面前的茶汤,想要做出个旗开得胜的汤头来。可惜刚来到段上山的路,所以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不过他也不急,悠然自在地用茶匙继续引着汤面作画,身体还随着颠簸的马车,不时地摇晃着。
反正他只是个被拉来做背景板的营指挥使而已,前面两辆车里,坐的是急着立功的熊主事,还有急着回家的高员外,他们才是应该着急的正主儿。
想那忠护右军只是地方杂牌,见到自己所率的神武右军,肯定是狼奔豕突或是抱头鼠窜,这点他毫不怀疑。可是,欺负杂牌固然很爽,但在这之后,估计就要去当一段时间挖矿的监工了,这让莫阿三很是不满。
到时候多弄点私盐回去,算作补偿吧。莫阿三咋吧咋吧嘴,也懒得再调茶汤了,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车外传来声急促的喊叫:“指挥使。”
“要扎营了吗?”,莫阿三掀开窗帘问道。
“还没呢指挥使。”,回话的是个姓王的军使,是个负责开路的骑兵,他指向前面的山头报告道:“本来打算过了马鞍山就扎营的,结果前面被人设了关卡挡了路。”
哎呦喂,这可新鲜了,大宋地面上竟然有人敢挡我神武右军的路,真是寿星公公上吊嫌活得太长!
莫阿三的怒火腾地就升了起来,正要发作,却反应了过来:“是哪家的兵,岳鹏举的么?”
“不,是忠护右军。”,王军使回道:“他们在路当中放上拒马,派人看着不让过。”
“什么鸟忠护右军,要是岳太傅的兵,我看在同是神武军的份上还能给个面子。”,莫阿三拍着案几叫道:“忠护右军算个球,竟敢挡老子的道。”,他狠狠地瞪着王军使:“你还不去驱散了那群破落户,只管来找我作甚?”
“指挥使。”,王军使一迭声地叫屈:“他们那边人多,属下怕兄弟们吃亏,所以不敢擅自做主。”
“噢,多少人?”,莫阿三听了汇报,立即恢复了理智。
“路上没几个人,不过山疙瘩里面藏了不少,说不定要上千呢。”,对方人越多,自己开路受阻的责任就越所以王军使一口气把牛吹到了天上去。
“上千?”,莫阿三大吃了一惊,摸着胡子自语道:“我神武军以一当十”
“属下听说,这忠护军可是跟金兵都干过仗的,狠着呢。”,王军使小声进言:“再说了,这次咱们是去抢人家盐矿的”
“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莫阿三点头同意,但旋即又板起脸来:“你去问问他们想干什么,难不成要造反?”
啥?王军使顿时变成了苦瓜脸。他夸大其词地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这块骨头难啃老大你还是亲自出马吧。没想到老大轻飘飘地一脚,就把皮球给踢了回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王军使不由得哀叹起来。
“忠护右军是友军,你言辞间客气些,不要起了纠纷。”,莫阿三不放心地叮嘱道。
王军使的身形僵了一下,方才低头应道:“属下省得。”
话说莫阿三其实是个好领导,虽然指派了手下去顶锅,但他自己也没闲着,一边安排书办去向熊、高两位通报情况,一边带着亲兵赶向前去,准备亲眼看看现场的状况。
官道左边是个小木屋,正中却摆着个拒马,拒马两边笔挺地站着两个士兵,服装很是齐整,站姿更是端正。莫阿三是个识货的,一看那两人的模样就皱起了眉,想着如果来挡路的都是这种精兵,那自己的部队可不是对手。
再往拒马后面看去,就发现了件奇怪的事情,沿着官道竟然安置了一溜四五个拒马。最后一个拒马再往后是个山坳坳,影影绰绰地有一大片营帐,看来人数确实不少。
莫阿三从自在军的小卒子混成了指挥使,靠的不是战功,而是见机行事的本领。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开始琢磨着要派人回去求援了。
这时候丘队正和王军使迎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请他进屋歇脚。还没进门呢,莫阿三打眼看见墙根处蹲着个小伙子,就随口问道:“这是什么人?”
丘队正闻言,看向王军使,王军使则看向旁边的手下,那士兵赶忙答道:“禀指挥使,这屋子本来是个税卡,这家伙是这里收税的。”
莫阿三也就是随口一问,听完之后嗯了声,点了点头就往屋里走,却见那小伙子挣扎着喊了起来:“将军给我伸冤啊,他抢了我的税银。”
虽然扭得很急,却没能站起来,原来是被捆住了。
莫阿三瞪了王军使一眼,不停脚地进了门王军使瞪了那士兵一眼,弯着腰跟了进去。没多时就听到外面传来几记耳光声和渐小的呜鸣声,想是把嘴巴也给堵上了。
没人理会这等小事,王军使仔细汇报道:“我问了对面管事的,他说清江县是他们的地盘,没接到命令就不让咱们过。”,说着便压低了声音:“指挥使,这些夯货不好对付啊。”
丘队正一个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