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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老歌,也被岳丘重新填词之后在军中推广,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句词,乃是精华之中的精华,自然是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
“是,我知道了,统制。”,周小七忙不迭地满口保证,然后小声问道:“那我们逼他们不许涨价?”
“这是造福于群众,大义所在,不一样的。”,岳丘一挥手:“公道自在人心,不许降价,老百姓会拥护你;但是强买强卖的话,别人看在眼里,就和土匪强盗没什么区别了。”
“再说了,不许涨价,粮商们只是少赚点,但你要是动手去抢的话,他们就亏本了。”,这些人都是岳丘的班底,所以他把话掰开来揉碎了说:“亏本的生意没人做,被抢了一次,人家就不跟你玩了。”
“赚了一次的小钱,却丢了信誉,这笔账,不划算。”
他转过身来,向面前的心腹们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要做的是大生意,是整个天下,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不要在乎眼前的蝇头小利,懂吗?”
听到这句话,所有的人都禁不住激动起来。
“我懂!”,周小七大声叫道。
“我懂!”,李右不住地点头,声音都在颤抖。
“我们都懂!”,赵四往前跨了半步,右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腰间的刀柄,目光射向了远方的天空。
“昔吕不韦曰奇货可居,昔汉高祖亦曰,今某之业所就孰与仲多。”,张谦也往前迈了一步,站的和赵四平齐,然后深深施礼道:“今统制欲以天下为业,谦不才,愿附骥尾!”
所有人都弯下腰去,朗声说道:“某愿附骥尾!”
250 仁义粮()
“咦,这去处不对啊?”
叶喜看着车队的方向,诧异地向周小七问道。
双方刚刚依约完成了三百石米的交易,可是叶喜惊奇地发现,义勇军拉粮食的车队竟然没往军营方向走,而是往城里行去。
“呵呵。”,周小七轻笑两声,没接叶喜的话茬,却换了个话题:“叶掌柜,中午请到我那敝处一聚,有事情相商量。”,他顿了顿又道:“其他几个掌柜,我也让人去请了。”
沐猴而冠。
听到周小七的话,叶喜心中油然冒出这个词来。
泥腿子连脚还没洗干净呢,就装模作样地充员外郎了,哼哼。
要不是看在你人傻钱多,背后还有个义勇军,谁待睬你!
“敢问客官,却是何事?”叶喜微一拱手问。
“到时候便知道。”,周小七匆匆地一抱拳:“告辞。”
真特娘的没礼貌!
叶喜看着周小七的背影,脸上的肥肉抖了两下,向身边的账房吩咐道:“去备好四色礼品,我中午要用。”
义勇军的车队骨碌碌地驶进县城,周小七远远看向永成粮店外面排着的长队,咋了咋嘴巴,摇了摇头。
“恁特娘的,凭什么涨价?”,一位胡子拉碴的大汉排到了最前面,他穿着粗布衣服,上面还打着个补丁。
“买不买?不买别挡着后面的。”,伙计不耐烦地说道:“店里就这么点存米,今个儿卖完了,明个儿还要涨!”
听到这话,排队的人群里就是一阵骚动。
“杀千刀的义勇军,把粮食都买光了,让俺们怎么活呀!”
“是啊。”,马上就有人附和:“再涨下去,俺就只能去吃草了!”
“哎前面那人你快点!”,排在第二位的着急地催促:“到底买不买?”
叶永成坐在柜台后面,滴滴答答地拨着算盘,心神却全都放在了买粮的人这边。
这群夯货,非得等到我涨价了,才急吼吼地来抢,早干嘛去了?
自家这伙计就是机灵,这话放得好。话说明天是不是真的再涨个半文钱?等会要跟同业们合计合计这事。
对了,中午还要去见那个贼配军,上次已经送了礼物,这次还是不能省,真是亏了……
那边的胡子大汉已经闭上了嘴,从兜里掏出把铜板来,摊在柜台上,一枚一枚地数。
伙计嫌他太慢,快手快脚地拨拉几下,就点清楚了数目:“总共四十文,精米一斗。”
“不不不!”,大汉连忙按住铜板说道:“俺买糙米。”
“糙米一斗半,还差五文钱。”
大汉闻言便去掏兜,结果掏了半天也没掏出钱来。他的脸上闪现一道愠红,又在腰带里面摸索了几下,最后抠出了三文。
他把三个铜板摆在柜台上,看着伙计的脸,张开了嘴巴。
“恕不还价,恕不赊欠。”,伙计指了指旁边的招牌,不容置疑地说道:“还差两文。”
“就买这么多钱的。”,大汉垂下了头去,还压低了声音。
伙计嗤笑一声,抬手把铜板都扫进了抽屉里面,然后开始量米。
就在这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大哥大姐大叔大婶们,告诉大家伙一个好消息,那边的仁义粮店开张了啊,糙米每斗二十文,精米每斗三十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啥?排队的人都跳了起来。
离得最近的大婶提溜一下蹿过去:“后生,你讲的当真?”
“当真,比真金还真。”,小伙子大声说道:“过去几步路就到,俺坑你作甚?”
“看看去。”,那些拎着袋子的、背着框的,转身就走。
胡子大汉听了几句,一把抓住伙计的手:“俺不买了,退钱。”
伙计挣了一下没挣脱,急道:“货物出门,概不退换……哎哎哎,你想干啥?”
最后半句叫的很是气虚,因为那大汉情急之下,把他拎了起来。
“退钱!”
“好,好。”,伙计挥舞着双手:“你先放我下来。”
看着瞬间就变得空无一人,叶永成的脸色黑了下来,大步跟着人流走去。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搅局。
很快,他就看到了满面笑容的周小七。
街边摆了张桌子,桌子后面是大门,门上挂了个条幅,上面写着‘仁义粮店’四个大字,墨迹还没干;条幅下面是几个精壮的后生,正在拆米袋子;桌子旁边也有几个精壮的后生,有的收钱,有的量米;而桌子的上面,站着那个周小七,正在大声吆喝:
“大家不要急,不要抢,每人限买一斗,吃完了明天再来,我们仁义粮店永不涨价,永远不会涨价,大伙儿放心。”
就有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问道:“这位掌柜,真的不涨价?”
“义勇军的岳统制下了命令,不许涨价。”,周小七扯着嗓门喊道:“军令如山这话听过吧?我要是涨价,明天脑袋就被砍掉当球踢,你说我敢不敢涨?”
排队的人们被他逗的发出了笑声,然后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义勇军开的铺子啊,不是说他们抢粮食,粮价才涨的么?”
“都是那些黑心掌柜造谣。”,旁边有个后生接口道:“他们家里好几万石米呢,怎么就被买完了?就是找个借口涨价,赚你们的钱,赚黑心钱!”
“对啊。”,另一个后生说道:“岳统制听说了这事,可生气了,说情愿义勇军没粮吃饿肚子,也不能让老百姓吃亏。”
“原来是这样啊。”,一个大婶双手合十:“岳统制是老天爷派来的清官啊,阿弥陀佛。”
“这些卖米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一个胡子大汉气愤地说道。
“就是,只管赚钱,不顾俺们死活!”
叶永安在旁边听着,差点没气晕过去。
好你个周小七,城外买粮城内卖,就这么一倒腾,每斗米你白白赚了四文钱!
赚钱也就罢了,你还让人造谣,诋毁我粮业同行的声誉。
你这是在砸场子啊,天下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不对,何止是砸场子,你这是砸了我们的场子,想要自己吃独食啊。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不能忍!
251 强权即正义()
叶永成正想上前理论,就觉得袖子被人扯了扯,回头一看,原来是行里的会首叶茂昌。【。aiyoushenm】
想来他的茂昌粮店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所以也同样过来探个究竟。
“这姓周的,算盘也委实打得太精明了!”,叶永成像是有了主心骨,愤愤地吐起了苦水:“昨日从我那儿买了两百石米,今天转手就加价卖掉。”,他恨恨地一拍大腿:“自个儿赚钱不说,还在背后讲我们坏话,还抢了我的生意!”
他向叶茂昌一拱手:“茂昌兄,还望你主持公道。”
“是要问个清楚。”,叶茂昌微微点头。
“那便走吧。”,叶永安心急火燎地就要去找周小七,却被一把拉住。
“永安兄,不必着急。”,叶茂昌微笑着说道:“姓周的手里只有五百石米,总有卖完的一天,不急。”
叶永安听到这话恍然大悟,又向叶茂昌拱了拱手:“是我方才气糊涂了。”,他再次看向周小七,神色就不同了:“看你嚣张到几时。”
“看他嚣张到几时。”
叶永安回头看去,接话的正是叶喜,不光叶喜,刘来财和张半山也都来了。
“要么你跟我们标一个价,大家一起发财,你不断我财路,我也不会断你财路。”,刘来财冷哼一声道:“从今往后,姓周的甭想从我这买半斗米!”
“再卖米给他,就是从兜里掏钱送给他么。”,张半山笑道:“姓周的当我们是傻子啊。”
“既然都来齐了,就一起去问问吧。”,叶茂昌悠然地背负双手:“各位应该都接到这位周老弟的邀约了吧?”
“席无好席,宴无好宴。”,叶喜冷哼一声。
“就算是鸿门宴,也要闯上一闯。”,叶茂昌微笑着道:“最要紧的是,我们五人,须得同声连气才好。”
“茂昌兄只管放心。”,叶永安立即表态:“我等唯茂昌兄马首是瞻。”
“正是如此。”,其他三人纷纷赞同
五大粮商昂首挺胸,在周小七的引导之下,走进了义勇军在县城租赁的两进小院。
第一进的院落里面喧嚣繁忙,十几个人正在从骡车上往下卸粮,再运到前面去五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发黑,头却昂得更高了。
还没到第二进院落,就听见里面传出整齐的吆喝声。
叶茂昌隐为五人之首,走在最前头,刚刚踏进一只脚,探进半个头,就打了个激灵,呆立在原处不敢稍动。
紧随其后的叶永安见叶茂昌头也缩了,肩也塌了,心中疑惑,便也探头张望过去,恰巧里面传来一声巨喝:嘿!然后又是一声巨喝:哈!把他吓得往后便倒,幸好被叶喜扶了一把,才没有当场出丑。
周小七静静地站在旁边,见状嘿嘿一笑,殷勤地招呼客人:“各位掌柜,这边请。”
五个人硬着头皮跟着他走,边走边偷觑院子里面的二三十号士兵,就见那些兵身穿皮甲,手持长刀,排成方阵,喝一声、进一步、挥一刀,杀气腾腾,摄人心魄。
原来真是个鸿门宴!
五个人全然没了气势,蔫蔫地跟在周小七身后进了堂屋,给椅子就坐,端起茶就喝,一时间没人敢开口说话。
“好教各位掌柜得知,统制给我改了名字,叫做周琦。”,还是周小七打破了沉默,开口笑道:“韩琦的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