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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脸上往下滴。
街上空荡荡的,只有这对诡异的母女蹒跚地走着,慢慢地,慢慢地,踉跄着向人群走来!
“啪”的一声,站在泰伯森身旁的那个警察瘫痪在地,口吐白沫。
“啪啪”,人倒地的声音接连不断,凡从门缝瞧过母女俩情况的市民和警察纷纷吓得瘫痪在地,或直接昏倒过去。
“快走哦,死人复活了!”
“快逃啊,僵尸出来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呼喊着扭头争相奔逃,竞相奔告。
泰伯森一把扯下拉斯齐局长挂着的望远镜放在眼前,入望远镜的那一幕,一向冷静的他也骇然变色。
母女胸前都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有五个猩红的大字:美国的末日。这些大字就像用鲜血写成,红得妖异,红得比人眼目。字的下面凝成一些红色的点点,就像母女俩眼中流下的血泪。
更加诡秘的是母女俩惨不忍睹的面容:她们七窍流血,眼眶爆裂,双眼怒突,就像死鱼眼般怒突;更可怕的是她们眼珠子也爆裂了,一丝丝鲜血还从眼珠处溢出;她们的面容不是呈惨白色,而是呈现诡异的碧绿色,还隐隐发出磷光;母女俩裸露的四肢和脸满是脓包,脓包周围有深深的红晕。七窍流出的鲜血除了血腥味,就是浓浓的臭味,随风飘来。
更令人惊秫的是母女俩竟然没有死亡,她们溢出鲜血的双眼呆滞,舌头伸出来,就像传说中的僵尸似的向泰伯森他们走来。
泰伯森惊出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两天前的那个晚上夜探太平间的经过。搬尸人把两具中了无名剧毒的流浪者尸体搬回太平间,这两具乞丐尸体的症状和母女俩的症状大致一样。不一样的地方有两个:一、两个流浪者死亡了,而这母女俩竟然还会像僵尸般走动。二、母女俩裸露的四肢和脸满是脓包,脓包周围有深深的红晕,而两个流浪者没有。
学过生化知识的泰伯森倏然惊醒,冷汗狂飙而出,这母女俩不仅中了流浪者一样奇怪的剧毒,还中了天花病毒。天花病毒有不同的品种,对人类会造成不同程度的感染。大多数的天花患者会痊愈,死亡情形常发生在发病后1或2周内,约有百分之30的死亡率。以当时科技和医学,天花病毒既不能预防,也是不治之症。即使到目前为止,对天花还没有确切有效的治疗方法。
在人类历史上,天花和黑死病、霍乱等瘟疫都留下了惊人的死亡数字。天花还是存在地球上,它是地球上已知的最可怕几种病毒之一,发病者非常恐怖,全身起满天花病毒特有的脓包,口腔黏膜溃烂等等。最早有纪录的天花发作是在古埃及。公元前1156年去世的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五世的木乃伊上就有被疑为是天花皮疹的迹象。最后有纪录的天花感染者是1919年的一个医院工人。1919年5月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人类成功消灭天花。这样,天花成为最早被彻底消灭的人类传染病,同时,人类对天花的了解也是最少的。
第1064章 生化危机()
中午的阳光猛烈地照射在母女俩身上,两条短小的影子刻印在青石板街道上。她们身上的衣衫都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一片片布块挂在身上。母女俩七窍都流着鲜血,在阳光的映照之下闪烁着诡秘的血红色。
空旷的街道,灿烂的阳光,两个七窍流血的人竟然还能在蹒跚慢步。
阴森!诡秘!怪异!
灼热的阳光竟然不能掩盖母女俩身上迸射出的诡异而阴冷之色。
震惊!震撼!
所有人顿时觉得烈日炙烤之下的朗朗乾坤竟然阴寒无比,他们仿如置身阴冷的但丁诗中的炼狱。所有人的汗毛全部倒竖起来,冷汗争先恐后的从毛孔狂涌而出。
微风拂过,本该温暖宜人的春风居然像阵阵冰寒彻骨的阴风,把人们从毛孔激喷而出的冷汗狠狠地比回毛囊,所有人情不自禁地狠狠打几个寒颤。绝大部分人骤然感到自己的灵魂随着这几个寒颤飘出他的躯体,一直飘向虚无的太空。这些人想撒腿就跑,这时才发现全身乏力,双腿就像千斤巨石一样沉重,竟然挪不动脚步。他们的心神,他们心理的承受能力,都被不可思议的残酷现实狠狠地粉碎了,只剩下一具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他们看着七窍流血的母女俩一步一步地近,再近,他们就这样傻乎乎的看着却毫无动作。
泰伯森惊醒过来,如果母女俩不仅中了怪异的剧毒,还身中天花病毒的话,被母女两人靠近的后果就不堪设想。因为天花病毒繁殖速度快,而且是通过空气传播的,传播速度惊人。带病毒者在感染后1周内最具传染性,因其唾液中含有最大量的天花病毒。但是直到病人结疤剥离后,天花还是可能透过病人传染给他人。看母女俩表面症状,她们中的可能是极其霸道的变异的天花病毒,若该病毒横行华盛顿,那么这座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老都城将率先变成一座死城!
“开枪!”泰伯森厉声大喝,他的瞳孔中精光乍现,那是一道象征着无数生死撕杀经历的目光。他猛地拔出手枪,也不见他刻意瞄准,对着母女俩举枪就射。
“砰砰”两声尖锐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子弹头飞快地从枪口边闪出,就像是在水中飞行一样,划破层层空气,飞速的射向了母女俩,在十分之一的弹指之间接近目标,穿破目标的头皮,射破目标双眉之间的脆骨,钻入目标的大脑。就像刺破了一个装满红水的大气球一样,一团鲜红中带点白色的血液和脑浆,立时四面喷洒。子弹从另一边穿出时,带起了同样的场面,不过这只能想象一下,因为母女俩已经像被人用大铁锤在脑袋上狠狠地给来了一下那样,直接倒地。
两声枪声如晴天响起的两声霹雳,把警察出窍的灵魂狠狠的扯回来。这些警察不约而同的举起手中的步枪,颤抖着向已经倒地的母女俩胡乱射击。
枪声如炒豆,无数子弹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弹道,子弹高速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嗖嗖”的怪叫声,震魂摄魄。很多子弹徒劳地射在青石板上,迸射出丝丝火星,溅射起像烟火燃放般俏丽的火星。子弹把母女俩的身体射成蜂窝煤一样千创百孔,也无情地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不可磨灭的弹痕。
母亲,女儿,弹痕,鲜血,构成一副凄美的画面。
泰伯森心里非常难受,这母女俩即使没有身中天花,但中了流浪者那种无名而霸道的剧毒,她们也活不下去。他对她们开枪只是提前结束她们的痛楚,也为了防患于未然,但他亲自开枪射杀,还是让他感到非常难受。
开了一枪之后,有些警察退弹上膛,还想开第二枪。
“住手!”泰伯森又发出一声怒喝。警察都机械的放下枪,他们短路的大脑还没有恢复正常。一个警察条件反射的去勘测现场,他如脱兔般向倒地的母女俩方向跑去。
“别动!”“砰”反应过来的泰伯森边呼喝边鸣枪警告。
迟了,这个警察已经蹲在小女孩的尸体旁,就那样赤着手摸小女孩脸上的脓包,可能想判断这些脓包究竟是什么。
这个警察听到枪声和泰伯森的厉喝,茫然地站起来,想往回跑。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泰伯森边大喊边鸣枪警告。
这个警察站住举起双手,迷惑不解地望着泰伯森举枪对着他,其他的警察也疑惑地盯着如临大敌的上司。
泰伯森对着这个倒霉的警察大喊:“呆在原地别动,否则我枪下无情。”
这个警察一脸茫然而委屈的站在原地,他心里清楚泰伯森身为华盛顿地方治安长官射杀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泰伯森绷紧着脸,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拉斯齐局长:“拉斯齐,我现在有几条命令你要马上执行:第一、命令你的手下,在离这个街区百米范围外进行全面封锁,任何人不能进入这条街道,更不能靠近那两具尸体和她们的住宅,违令者杀无赦。第二、以事发街区为支点,把靠近这条街的另外两条街纳入警戒区,也设置警戒线,把这两条街和其他街道完全隔开,这是缓冲区。缓冲区外人只准进而不准出,违令者拘捕。”
泰伯森接着下达命令:“第三、清空临近警局的一间小学,把事发街区的所有人集中在学校,派重兵武力把守,不准离开学校,违令者杀无赦。第四、你马上组织人手,把这几天曾经亲密接触过这母女俩的人找出来。你的手下执行这项任务时务必戴着防毒面具,用衣服把全身包裹起来,不能留下丁点儿的空隙。他们回来后,要到指定的地方经过重重的消毒才能除下防毒面具和衣服,明白吗?马上去布控,在危机爆发前,我们要把灾难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是!”拉斯齐局长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回事,但看见上司铁青着脸,神情非常凝重,马上命令站在他旁边的警长立即执行泰伯森的警戒命令。
警长想离开时,泰伯森叫住他,让警长复述一遍他的命令,直到他基本能按原意能复述时,才挥手让他执行任务。总局长如此郑重其事,这个悠闲惯了的警长不得不收起官僚作风。
拉斯齐局长下达命令后也想离开,泰伯森扯住他,一字一字地说:“华盛顿可能会面临空前的人道主义灾难,你们首先派出去的警员有没有进入这母女俩的家?有没有面对面直接接触过这母女俩?”
那个吓晕的警察已经清醒过来,闻言说:“没有,我们从门缝看到七窍流血的母女还能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就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了。”
“没有就好。”泰伯森盯着这个警察说完,就转身对着拉斯齐局长说:“快,马上集中起来刚才到这母女家执行任务的警察,坐在这儿等我的命令。”
五个警察很快就站在泰伯森指定的地方,和他相距十几米远。泰伯森对着他们大声喊:“把你们手中的武器用力向外扔掉。”
这五个警察一脸迷茫地把手中的武器远远扔出去,泰伯森命令其他警察不准接触这些武器,然后继续对着五个警察大声说:“从现在起,你们不能到处乱走,你们暂时给我乖乖地呆在这儿,等医院设立了特定的病房,我会吩咐医院怎样安置你们的。”泰伯森说到这儿顿了顿,对身旁的两个警察说:“如果他们五人不遵守命令想到处走动,一律杀无赦!”
“是!”这两个警察马上抽出手枪对准这五个同事,这五个警察面面相窥,脸色顿时煞白起来。
拉斯齐局长听见泰伯森连续说了几个“杀无赦”,顿觉事情重大,脸色立时惨白,马上亲自去督促手下布置任务。
泰伯森对随行的一名警察说:“你马上通知军方,进行紧急的全城戒严令,封锁所有的大街小巷,没有特殊情况和特殊批准,任何闲人一律不准出街。让军方把所有的防毒面具和防生化服装紧急运送到案发现场,还需要火焰喷射器。快去,急用!”
“是!”那个警察也看出事态紧急,听令后马上跑去联系。
泰伯森对着另一个警察说:“命令医院马上清理出一个独立的医疗点,所有医生和护士全天二十四小时待命。让医院集中大量的消毒剂,派医疗队员身穿手术服装前来现场,配合我一起对现场进行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