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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西尼脸上立即露出惊喜之色:“大皇帝陛下说的这些话都像金子般的珍贵,回头我一定转呈女王陛下,两国友谊绝不会因为一点儿小小摩擦,而受到大的影响。”
此时的法国公使巴德诺却早已按捺不住,上前几步说道:“大皇帝陛下,近日在马恩河地区,中国军队对法军采取了极其不友好的态度,请问您想在欧洲建立新的霸权秩序吗?”
这句话说的极其无礼,况且还在是这么一个喜庆的时刻,关绪清蓦然变色,道:“巴德诺先生,你刚才质问朕的这句话是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法国?”
巴德诺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再说话时底气已经明显不足:“那请问前一段时间,在我们在齐兹地区的驻军遭到了不明国家军人的奇袭,请问您对此事做何评价?”
关绪清脸色越发难看,沉声道:“首先,朕不知道此事,所以不宜发表过多的评论,但是朕相信即使真的有这样的事,那也一定是有深层原因的。”
巴德诺只觉得一股气噎在咽喉,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无论是中英还是中法,大家都是友好的朋友,在世界事务中有着许多共同利益,我相信刚才巴德诺说的话只是想向陛下进行一下证实,只不过言语间有些误会而已。”老辣的额西尼赶忙上前和稀泥。
关绪清点了点头:“如果巴德诺先生说的话是代表他个人的话,朕就当是他一时冲动罢了。总之,中法两国的经济贸易合作前景是非常广阔的,发展势头也是良好的。”
巴德诺赶忙给自己找台阶下:“当然,当然,当然是代表我个人,与我国无关,呵呵”
额西尼怕事情闹僵,又和皇上扯了几句别的,就拉着巴德诺退了出去。
就这样忙忙碌碌一天又过去了,到了晚上,皇上要和宫眷们进行家宴,也就是相当于老百姓大年初一合家吃年夜饭。关绪清与众位爱妃们团团围坐在一起,此时的关绪清可以放下皇帝的威严,变回一个真真正正的普通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家宴过后,关绪清带着宫眷们来到圆明园“方壶胜境”赏景,妃子们纷纷围拢住皇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有的还亲手剥了水果给皇上吃,有的给皇上捶背捏拿,有的给皇上说笑话,关绪清只觉得身心无比舒畅,无意间拿眼一扫,众妃子中唯独没有冒子,多日以来,这位天皇的女儿自从来到皇帝身边,完全不理会宫中的礼制,也从不和其他的妃子们接触,甚至从来不会贿赂皇上身边的人,去请皇上临幸。但关绪清对她的兴趣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发强烈了。关绪清离开众妃子沿着湖边静静的走去。
乍暖还寒的早春夜晚,空气中尚带着些许寒气。冒子双手抱膝蜷坐在花园的凉亭里,静默地注视着下面那一汪平滑如镜的池水。耳边,隐约传来前院的丝竹之声和昆曲咿咿哑哑的唱段。除此之外,当然还少不了喧闹的人声和天空上缤纷的烟火。但她宁愿选择一个人呆着这个安静的角落。
由这份嘈杂、热闹,她不由得又回想起刚刚过去的那个京都的春节,来到中国的第一个春节给她的印象是混乱的,也绝谈不上愉快。这段时间宫中各种活动频繁,皇族和朝臣之间的往来拜访更是频繁。那个心中的人这些天来,各种各样的活动就已经让他疲于应付,根本无暇分身来陪伴她,也只有在腊八节那天,他才来到她的寝宫,陪她到天地一家春赏景。
如在以前,冒子对这个中日共同的传统节也不太在意。那时明治维新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她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关注的是那些时髦的洋节日,对春节这样的老古董早已不屑一顾。而在这里则全然不同了。除夕夜晚,陪伴她的只有苦着脸的清风。听着院墙外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她感觉自己象是被整个世界遗弃,心中无限凄凉。除夕之前,皇上倒是早早过来看她,满脸倦容,连眼睛也布满红丝,据说是整夜在宫中守岁,还有处理欧洲那些烂事。看着他这副苍白的面孔,她勉强压下了抱怨的话。他坐了没一盏茶的工夫就又匆匆出门了,只留给她一个歉然的笑容,但她丝毫不后悔来到这个遥远的国家。
这时,她忽然听到石阶小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极力睁大眼睛张望,黑暗中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接近凉亭。直到那人走进凉亭,她才发现居然是她心中正在想念的那个人。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关绪清轻声来到冒子身边,好像生怕惊扰了一个美丽的梦。
“皇上,你怎么找到这里了?”冒子心下一喜,脸上一阵发烧,可随即就恢复了平静的神情,甚至抱膝坐在那里,连礼都没有施一个。
第354章 美人如玉()
关绪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然后就随随便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向四周看了看,咂咂嘴说:“这里的景致不错,你倒挺有眼光的嘛。当然,论园林景观,还是不如的来的自然。”
“聚会都散了吗?”冒子淡淡的问道。
“没有啊。”关绪清摇摇头,不解地看着她。
“既然没散,你应该陪着她们的,为什么一个人跑陪我?”冒子的语气带着点儿责备,但脸上丝毫看不出嗔怪的样子,反而越发红晕了起来。
“哦”关绪清抬手拍了拍身边的柱子,摇摇头说:“越是热闹,朕反而觉得越是憋闷。所以来找你聊一会子话,享受一下安静。”
冒子没有说话,眼睛望着水汽氤氲的湖面,似乎在想着心事。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关绪清看到她一直低头沉默,轻轻拍拍她肩膀她。
“没什么。”她一下子回过神来,抬起头说,“我也是觉得憋闷,所以才溜出来了。我一个卑微的异乡孤女,留在皇后,皇贵妃当中太碍眼”
关绪清先是微张着嘴,象没听明白一样看着她,继而朗声大笑起来,连连说着:“痛快!痛快!”
他接着又说道:“那朕也加封你一个贵妃如何呢?”
“不必了,只要能在你身边,经常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就知足了。”冒子淡淡的说道,就好象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但关绪清忽然身子一震,慢慢回过头望着冒子美丽的侧脸,久久无语。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望着平静的湖面,沉默着。
“真不知是上天把你派到朕身边的吗?”关绪清忽然说道,眼睛还是盯着湖面。
冒子把脸隐没在阴影中,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她避开这个话题,说:“那天看你和将军们赌赛冰上射箭精彩极了,没想到你这个皇帝还会得真不少呢。”
关绪清看着她笑了起来:“你以为皇帝是好当的吗?不光是要处理政事,方方面面都要想到了,而且也要强健体魄,文武兼备才行。”
“如果我也会滑冰就好了。”冒子低叹了口气,抚摸着冰冷的廊柱,悠悠的说道:“真希望有一天能和你一起滑冰。”
“想滑冰,怎么不早说,等朕忙完了这些烂事多几天就可以带你去。要是再过一阵子开了春,冰也就要融化了,要滑也要等明年了。”关绪清心血来潮,然后突然有些兴奋地问:“你会不会钓鱼?即使冰雪融化了不能滑,朕也可以带你去北海钓鱼呀。”
“真的?”她惨白的脸上刚刚有了一丝笑容,忽然又消失了,“不知道你其他的妻子会不会同意。”
“呵呵,没想到你这样心如止水的女子也会吃醋,放心吧,朕作出的决定没有人敢反对。”关绪清信心十足地许诺。
“我不会反对什么?只不过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出现而引起别人的不愉快。”冒子若有所思的说。
“放心吧,朕的妻子没有一个刁钻的,朕说话算话,容等出巡上海回来后,肯定带你去钓鱼。”关绪清再一次做出了承诺。
“皇上,您说谁刁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关绪清背后响起,关绪清回过头来,只见从亭外袅袅娜娜走进一位美丽的女子,眉目如画,丹口杏鼻,正是皇后静芬。即使她已为皇上生了溥寅和溥华两位皇子,但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而且还多了几分风韵。
“都已经散了吗?”关续期边问边站起来笑着说:“我刚才正在和冒子说,可以带她到北海去钓鱼,省得她在这里闷的慌。皇后是一定不会反对的,是不是?”
“钓鱼吗?我当然不会反对。”虽然是回答皇上的话,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冒子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的味道。
冒子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继而又把目光投向了缥缈的水雾之中。
静芬假意嗔怪道:“皇上,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儿说臣妾的坏话啊。”
关绪清哈哈大笑,挽住静芬的手,指着海天一线处,说道:“梓童,你看,冒子找到了圆明园里最佳的一处景致。”
静芬顺着皇上的手指望去,只见海天一线处,嫩黄的月光隐蔽在夜雾之后,趁着水色隐隐泛着一种凄婉、迷离的美,像情人的一个幽怨的眼神,美的令人心碎!
“我先回宫了。”冒子小声说了一句,向皇上和皇后鞠了一躬,然后在清风的陪伴下,迈着细步慢慢的出离了亭子。
关绪清尴尬的笑了笑,对静芬说:“她就是这样直来直去,怎么想就怎么做,不会有丝毫掩饰。你别太过意了。”
静芬轻抚着皇上的手,把头枕在对方的肩膀上,说:“怎么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因为这种小事过过意,你是皇上,你都不过意,我还会如何呢?”
关绪清捧起静芬的脸轻吻了一口,笑着说:“最近政事繁忙,朕冷落你了,以后还想让你为朕再生一个小皇子呢。”
静芬轻轻捶了一下关绪清肩头:“再生臣妾就变成老太婆了,到时候皇上肯定不喜欢我了。”
关绪清动情的说:“哪会呢?就是你真的变得又老又丑,你还是朕最爱的女人。”
静芬听着关绪清的话不觉痴了,竟怔怔的流下泪来,而后嘤咛一声扑在对方怀里。朦胧的月光下,两个人紧紧相拥。
冒子本身对皇后和其他妃子并没有恶意,只不过她生性喜欢宁静,从小就爱一个人独处,静静的想着心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此时,她回到自己的寝宫听月轩,无聊地在书房中踱来踱去,可是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会来吗?
过了好半晌,仍不见他的人影,她有些不耐烦地走到桌边,随手拿起放在上面的一本诗经,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两张折好的宣纸掉落下来,她知道这一定是皇上练字之后随手夹入书中的,不经意地打开看起来。
“月出皎兮,佼人撩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跳过了几个实在认不出的生字,她总算把这篇拗口如绕口令一样的诗读完一遍。虽然知道这一定是从诗经中抄录的一篇,可是在她眼里却如天书一般深奥。
放下这张纸,她又看向另一张,只扫了一眼,就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首诗她可并不陌生,当初在皇宫里,这是每个女孩都非常喜欢的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