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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贵不去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王金贵听到轻松一下,心里一动,大半天的战事打下来,他觉得自己心里一直藏着一股阴郁,一个人的时候这种阴郁像是一只老鼠一样在咬着自己的心坎,是该让自己轻松一下。
“等等,我去取现钱。”王金贵当即向钱粮所走去。
“金贵,快点,我起码要两个小时,时间不够呀。”一个战友叫道。
“屁话,你能坚持两个小时,太阳从西边出来。顶多半刻钟!”田四贵毫不客气地说道。
“娘的,你说老子不行,到时咱们比比看,要是谁先软了,谁就他娘的出去光屁股走一遭。”
“说话算话!”
“好了,吵啥,有那工夫还不抓紧时间办正事。再闹,把典军队招来,你们以后休想出来。”贾四会的话在什里一言九鼎,大家立即不再嚷嚷了,而是切切私语,讨论起今天去快活的种种设想。
第二百五十七章 士兵王金贵(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士兵王金贵(六)
二十四日早上,王金贵被体内的生物钟给叫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战友们早早地便出去了,又没到早操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王金贵只觉得头还有点混混沉沉,嘴巴又苦又干,他连忙在睡袋旁边摸了一会,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水壶,摇了摇,里面还有些水,于是便一口气将这冰冷的水喝完了。
冰冷的水刺得他的喉咙和胃都有些生痛,也让他心头的一团火骤然熄灭了。王金贵躺在睡袋里,开始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在一座叫什么鲸屋的堺港“娱乐场所”,全什官兵都玩得很开心。在鲸屋的老板和那些歌伎看来,这些明军既是胜利者,是这段时间堺港当之无愧的统治者,而且腰里又缠满了龙凤银圆这种硬通货,当然是刻意迎承,唯恐招待不周。
在战友们与歌伎们调笑的时候,王金贵只是闷头喝酒,不是这淡得出鸟来的日本清酒很好喝,而是王金贵一听到歌伎的日本话就不由地想起白天跪在自己枪口下那个日本兵发出的求饶声,看到那张张歌伎的脸,王金贵就不由想起那张无比绝望和哀求的脸,一会又变成了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王金贵觉得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厌恶、恶心、悲愤、哀伤,反正也说不清楚。
看到王金贵在那里喝闷酒,战友们也不劝阻他,反而和歌伎们一起给他敬酒,让他喝了更多的酒。王金贵记得,自己喝得有点高了,头脑开始发热时,一个日本歌伎向自己靠了过来,用热乎乎而又柔软地身子使劲地靠着自己,而且还有意无意地在自己的身上擦来擦去,擦得他某个敏感部分异常地火热。
在战友和歌伎的敬酒下,王金贵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被那个歌伎扶进了另外一间小屋,然后是一具晃眼的白皙**,还有那乌黑如云的头发,笔直细腻的后背,最后王金贵只记得自己在迷糊中冲上了云霄,而且亢奋地在云霄上与妖怪“作战”,好像最后把妖怪打得直求饶。至于怎么回来的,王金贵却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王金贵扭了扭有点酸痛的脖子,刚抬起右手,只觉得手腕有些痛,赶紧仔细一看,发现胳膊上青了一块,这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帐篷外面想起了说话的声音,听动静是战友们回来了。
只见帐篷的帘布一掀,随着一股冷风,贾四会、田四贵等同什的战友陆续走了进来。
“金贵你厉害啊,昨天把那个日本娘们折腾得够呛,哥哥在隔壁都听到那娘们的惨叫声了。”那个与田四贵打赌比持久的战友开口道。
“是啊,听到金贵在那里大展神威,哥哥我也是倍受鼓舞,一口气多干了半个小时。”田四贵还是那么恬不知耻。
“金贵能不威猛吗?咱们喝了酒,原本看到典军队就该绕着走,谁知道金贵却是直接迎上去,对着典军队就是一拳,真是让兄弟佩服啊。”另一个战友笑着说道,众人不由大笑起来,典军队专管抓军纪的,跟另一个世界的宪兵队一样,而一般士兵们又都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尤其是在战争期间,为了宣泄紧张压抑的心情,士兵们的小动作是层出不穷,所以与典军队是猫和老鼠的关系,因此有些矛盾也是正常的。
听到这里,王金贵冷汗都出来了,他突然想起,现在还是战事期间,自己又没有休假,按律是不应该喝酒的。难怪当时战友们都只是和歌伎们调笑嬉戏,酒都很少喝,自己当时一时糊涂,还以为他们重色轻酒,想不到还有这茬。什长和战友们怎么也不劝劝自己,这下好了,不但喝高了,还把典军队给打了,这不是罪加一等吗?
贾四会走了过来,拍了拍王金贵的肩膀,笑着说道:“怎么样,心里舒服一些了吗?”
王金贵不由一愣,经过昨晚那么一闹,心中那种阴郁减轻了许多,可是也多了几分担忧,喝醉酒,打了典军队,这罪能轻吗?
“什长,我是不是打了典军队?会受什么处罚?”
贾四会不屑地一挥手道:“打个典军队算啥,只有打了典军队,才说明你已经是合格的悍兵。”他的理论很独特,估计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王金贵也接受不了。
“想当年我在北边服役的时候,一天休假,在大沽口酒馆里喝酒,结果跟海军的弟兄们干上了。”
大明陆军和海军在酒馆里打架是太正常的事情,尤其是战争期间或刚结束时,陆海军将士都喜欢吹嘘自己这边功绩有多高,功劳有多大,吹着吹着就互相不服气了,开始瞪眼睛对鼻子了,加上酒精一刺激,打架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当典军队过来收拾我们时,我们又和海军的弟兄一致对外,一起收拾典军队,结果我一时冲动,用酒瓶把一个典军上尉的脑袋给开了瓢。”
众人都笑了,典军队是陆海军士兵们的“公敌”,大明陆海军虽然没事就喜欢互相掐,但是一遇到“外敌”,倒是很齐心。
王金贵一听,把一个典军上尉给开了瓢,这罪可就大发了,重则可以开除军籍,判处劳役。
“什长,结果怎么样?”
“降职,军棍二十下,禁闭三个月。”贾四会满不在乎地说道,但是众人还是发现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落寞。降职,军棍二十下,禁闭三个月,都是重刑,仅次于开除军籍和判处劳役。降职也就意味着你一辈子可能都当不了军官,军棍二十下,不比海军的十鞭子轻,而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禁闭,就是十天,那种滋味也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是三个月。
“不过我倒是和那个典军上尉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镇抚署的判决下来,我带着东西去看望那位典军上尉,毕竟人家是执行公务,让我在醉酒中开了瓢,总不好意思。谁知那个典军上尉却不在乎,反而听说我因为此事被从士官长降为三级士官,还说对不起我,倒请我去喝一顿。”
“在酒席上,我俩几杯酒下去,倒称兄道弟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说,大明的兵要是没点血性和彪悍,就不能叫兵,要是大明的兵个个都严守军纪,丝毫不犯,那还要典军队和镇抚署干球,而且大明的兵也岂不是成了一个个的木头人。”
众人不由大声叫好,这位典军上尉的话可真说中了诸位的想法。
“你们知道这位典军上尉是谁吗?”贾四会笑着问道,“他姓李名祺,是内阁李相的长子。”
众人不由深吸了一口凉气,内阁首相李善长的长子,乖乖,这可如何了得。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此人的身份,也得知正是他向镇抚署求情,才免了我被开除军籍和劳役之灾。”
“金贵,当时我和你一样,刚在漠北第一次参加战事,第一次杀人,那种滋味我明白。只要迈过那道坎就没什么了。打典军队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这事我担下了,主要责任也原本在我身上,不是我拉你去喝酒,也不会出这挡事。”
“什长,我……”王金贵听说贾四会主动承担了主要责任,心里不由大急,这事怎么能让什长去扛呢?
“金贵,安下心来,最关键是沉下心,不要分神,在战场上好好保住你这条命,以后事情以后再说,能让你平安回家,我这个什长也就算称职了。”
“什长,”王金贵鼻子一热,他明白了,什长已经看出自己心理有阴影,所以就用他独特方式让自己好好宣泄一番,调整好心态,而且不惜为此背上处分,跟着这样的什长上司,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了,哭啥,待会自个去镇抚署领处分,放心,大不了是禁闭军棍,而且还得战后执行。”贾四会安慰道。
上午,王金贵从镇抚署那里领到对于昨晚错误的处分,禁闭二十天,军棍五下,而且为了不影响战事,这两个处分必须到战事完结后执行。
回来后,“有经验”的贾四会说王金贵运气好,处分里没有全团通报批评或训诫这几条,因为这些处分会影响王金贵此后升士官和军官,而军棍和禁闭则执行完就算了,影响不大。
二十四日便平淡无奇地过去了,王金贵只是和战友们在堺港加固防御工事,除了轮流放哨值班,就是躲在帐篷里吹牛打屁,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并且开始下雪了。
二十五日一大早,队正等军官便去团部开会,到了上午都营傅雍便召集全营将士,进行战况通报。
“二十三日,我们占据了难波宫,而兄弟部队甲一百一十四团进据了石山城,这样我军便形成了兵库津、石山、堺港三角防御阵形。而根据师部的通报,甲七十八师已经从鹿儿岛,三天后到达谈路岛,四天后将与我师汇合。”
“目前我团的任务是坚守堺港,现在天气寒冷,估计日本幕府方不会采取大规模的反攻,但是必须提防当地大名的局部反攻。因此师部命令,各部官兵不得擅自出防御区,侦察的事情由团部进行各营轮流指派,并且进入一级战备警戒。”
“另外还有一件事,咱们第二营在师里算是出名了,居然一什人全体去喝酒**,这还不算,回来的路上还把师部的典军队给打了。”
下面的官兵一下子哄笑起来,他们纷纷看向贾四会这什,不过他们的眼里不是鄙视,全是羡慕和佩服。而关注中心里,除了王金贵羞愧地低下头,贾四会依然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田四贵等人则挺直了腰板,扬起了头,还人模狗样地四处乱张望,好像做了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团部决定,从今天开始,全团停止请假,各部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军营里。此外,营部对于贾四会什增加一个处罚,取消三个月的请假。我、第一队队正、第一哨长等责任人在镇抚署的处罚基础上,营部再增加一条,取消半年期间的休假。好了,解散!”
各自回军营时,众人在那里议论纷纷,他们倒不为团部停止请假而嫉恨贾四会什,因为换上他们,估计也是这样,说不定还会闹得更凶,他们只是埋怨自己的什长,怎么不早点请假,结果“好事”都让贾四会他们占去了。
这天晚上,轮到第一队值夜,王金贵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戴着加了几层棉布和护耳的钢盔,抱着步枪在一个明哨位上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