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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北魏-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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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觉女儿好像对二皇子有些不一般比起其他少年郎君甚至是家中诸家亲戚的郎君大不一样,不然不至于对自己和世伯父也说话遮掩起来。

    郑娘子只是不想多说别人的秘事,倒不是如李悦祖所想,对拓跋慎有什么不一般的,可是父亲问起,她也只好如实说道:“有一些诗经录抄,三曹诗词。孙女看前录,有贾谊,晁错表文。一些近代文章,曹孟德之述志令,江统之徙戎论,还有南朝之夷夏论。”

    李安世听了李娘子的话,沉思了一下,对李娘子说道:“九娘儿先回去安歇吧!天色已深,早些安寝。明日殿下会去三光寺游玩,家中子弟奉驾,你也可同去。”

    李娘子本以为世伯父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想到会让她回去。也不及多想,站起身对着李安世和李悦祖行礼之后就出去了。

    李安世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侄孙女,笑道:“我当日听京中故人来信说,李冲,郑羲二人请陈至尊,出为二皇子饯行南驿。心中尚有不解,盖因李冲为人内敛不外露,其身慎独。不会轻易做出让人误解之事。今日再听九娘儿之言,疑惑尽去。”

    李悦祖没有在官场上打滚过,政治敏感性远不如李安世,听了李安世的话,不解其意,问道:“世父此话何解?”

    “郑羲此人,虽以吝啬尖刻声闻于朝,但是其识人之明也不多见。此番南驿之事,看来他和李冲是想要博一把定策之功啊!”

    李悦祖闻言大震,道:“世父此言,小侄不解。郑家与二皇子结姻,此事大魏尽知。若说他有此心,小侄尚能理会。只是为何说李尚书也有此意。李尚书声著于朝,两代受任,颇得至尊之心,有何必要随郑公图谋此等大事?且此事若成,所利甚大,只是大魏自入中国,一直以长子继统,二皇子又哪里有此机缘?”

    “李冲,郑羲所图,说出来倒也对我等大有利处。此二人是想继崔浩未竟之业,分明姓族,以夏变夷。”

    “分分明姓族!”

    李悦祖站起身,走到门边,朝外左右仔细看了看,关起门,转身小声道:“此事由崔司徒前鉴,崔司徒由此身死族灭,其姻亲柳,郭之族也受门诛之祸,李尚书何敢再起此心?当日崔司徒宠专朝堂,今之李尚书亦不可比。崔司徒尚且身死族灭,李尚书怎敢附于骥尾?”

    李安世摇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太武之时,中国未定,故而专意武功,朝中对国族世将倚重非常。此辈深惧崔司徒事成功就,彼等武夫将次第贬逐朝外,子孙不得长盛于朝。是故长孙嵩辈才得以馋杀崔司徒以固其势。”

    “今中国已取青齐,南患大减,四境之敌唯有南朝。正是大兴文事之时。而至尊亦有此心,故有南迁嵩洛之意。李冲,郑羲明鉴于此,故而有扶立二皇子之心。”

    “贤侄久居平棘,不知朝中动静。大皇子虽是太后所养,却素不好学,尤仇雠汉学。若日后即位,若返今上之政,则前功尽弃,彼等武夫复又得势于朝。”

    “方依九娘儿之言,二皇子所录之书,有夷夏论,徙戎论之属,夷夏所言虽是崇道抑佛之说,亦可见其间心向中国之心。徙戎更为尊夏排夷之论。二皇子能不以旧事为非,足见颇类至尊,欣慕华典,若得后嗣,必无大皇子之患。”

    “李冲,郑羲之行,今细思之,当是郑羲谋于前,李冲只是月前方同郑羲此议。”

    “何以见得?”

    李安世饮了几口蜜水润润喉,道:“贤侄不知,月前朝中有件大事,陛下不知何故,尽诛大皇子左右侍从,囚大皇子于太和殿中,至今未出。否则以李冲之谨慎,岂敢轻易涉足废立之事。而且,此次,李冲,郑羲面请饯行之事得至尊之许,可见至尊或有废立之意。此事更会坚二人之心。”

    “世父之言,二皇子可成乎?”

    “大有机缘!”李安世看着跳动的烛火,道:“我观九娘儿或有意于二皇子,你自己也多注意下。先不要为她议亲,再等等,九娘儿年方十五,多留数年也无妨。”

第96章 同行() 
第二日一早,拓跋慎直到辰时才起床,连续几天的晓行夜宿,即便是坐车也颇劳精神,是以昨夜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写完几封信件之后,上床后不过一刻钟拓跋慎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陆光刘腾二人昨夜的就宿在拓跋慎隔壁,拓跋慎穿好衣服之后,叫来二人侍奉洗漱。拓跋慎坐在镜台前,眼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思飞到了平城。

    昨夜他在给皇帝的书信中说了来赵郡拜会沧水公主并遇到暂时在家的李安世之事。在给冯清和曹贵人,郑娘子的信中除了简述到李家的事外,重点描述着数日以来的一路见闻和沿途景色,这些途中琐事,对她们来说更有兴趣吧?

    不过在平棘城外遇到李家娘子的事拓跋慎并没有提。这个事牵涉到李家与冯家的私事,没什么好说的。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从没有离开皇宫这么久过。初时还觉得宫外新鲜,时间长了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冯清和曹姨现在在做什么?郑娘子现在是不是还在学绣工?老三是不是还在为独自上学感到苦恼?等回去了,小妹是不是又不认识我了?

    拓跋慎摩挲着郑娘子所赠的玉佩一边想道。

    玉佩这种物件儿,本是给成年男子所佩,以示“君子如玉”之意,只是没想到郑娘子会送给他这种暂时还用不上的物件儿。不过想想自己送给郑娘子的金玉步摇,郑娘子未嫁人前也一样用不上。这也算是不谋而合,有共祝健康成长佳意之的巧合吧!

    。。。。。。。

    巳时初,于忠率领着本部三百军士一百人骑马,两百人步行,带着兵器护卫着拓跋慎的主车和李家的五六辆牛车并二三十个奴仆,婢女从李家门前出发,朝着城南的三光寺去。

    今日出行的人很多,李悦祖本着陪客的义务,被李安世指名要求他一路陪同。沧水公主因为临时有家务要处理,临时决定不来了,她的亲生长子托付给了陪同出行的李悦祖。至于沧水公主的次子,最后也一样没来,沧水公主对这个没有她照顾的五岁孩子不放心,最终不顾着幼子的哭闹声,吩咐侍女将幼子抱走了。

    拓跋慎这边除了护军之外,也就郑道昭一人同行,李彪,蒋少游等人都没有跟来,出门之前,拓跋慎特意将符节交给李彪和蒋少游二人随携。至于刘文远,拓跋慎倒是主动邀请过他,但是为刘文远所婉拒。

    因为今日三光寺有法会的原因,平棘城内主道上人头攒动,车马如簇。幸好这些郡民远远看着于忠的护军,争先恐后往路两边靠,倒是省了不少时间。

    拓跋慎的坐车内,沧水公主的长子李谧坐在卢氏身边,拉着卢氏和李娘子的衣袂,看着拓跋慎也不眨眼。他昨日在堂中被父母命令于拓跋慎见礼之后,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拓跋慎跟父母言笑,在场所有人都围着拓跋慎转,没有一个人敢于放肆。

    虽然囿于见识,还不懂什么叫皇家威仪,还是被气势所摄,自从上了车以后,就倚偎在卢氏身边,左手拉着卢氏的衣袂,右手拉着李娘子的衣袂,不时偷看一下拓跋慎,每次拓跋慎察觉之后看过来都会转头看向别的地方逗得拓跋慎和李悦祖夫妇哭笑不得。

    “谧弟平素也如此好静吗?这倒不像是八岁稚子。”拓跋慎对李悦祖问道

    李悦祖看着坐在妻子和女儿中间的李谧,捋须笑道:“二郎弟生性好动,常常与族中子弟打闹。没想到自上了殿下的车后,竟是如此安静?”说着和妻子卢氏对视,两人都轻笑了起来,只是其中意味只有夫妻二人能体会。

    不要说李谧一个幼童安静如斯,即便是他们这些论起年纪,在这车中几人之中算是长辈的人来说又何曾不如此。拓跋慎虽然表现的很客气,好说话,但是皇子的身份,不似其年龄的成熟感依然让夫妻二人不大自然。

    拓跋慎本也考虑到了李悦祖夫妻同乘的尴尬,只是李谧是沧水公主的儿子,不是一般孩子,拓跋慎当然要邀请李谧一起同乘。李谧年岁小,拓跋慎自觉不会跟个八岁孩子玩一块儿去,可是李悦祖又是个男人,更没有照看小孩子的能耐,最后拓跋慎只好连卢氏和李娘子一同邀请同乘。好在他这车比一般车宽大很多,即便再来几个人也不会有拥挤感。

    为了减轻李氏夫妻的拘束感,拓跋慎站起身离开自己位于正中的位置,坐到李悦祖身边,正好面对着李娘子的位置。正中的位置的确会给人压力感,不如坐在一边,这样给人在心理上的感觉会轻松很多。

    “慎听说,夫人母家阅为范阳卢氏,可是么?”拓跋慎目光在李娘子的面上掠过,看着卢氏问道。

    卢氏没想到拓跋慎会主动问话,愣了一下,答道:“正是,家父为故范阳惠侯,家兄今在都中为秘书令。”

    拓跋慎只听别人说李悦祖夫人母家是范阳卢氏,没想到她竟是卢渊的妹妹。

    “慎在宫中多次见过范阳侯,范阳侯工善书术,宫中诸殿,多是由范阳侯所题名。家父亦以卢侯手书遍赐我兄弟习练,常奖卢侯忠诚之志。出京之时,听说范阳侯将要加为我第五叔王师。”

    “家祖,父兄蒙天子信重,得以末才效力朝廷,以微功分赐官爵,使卢氏门楣不坠尘土,卢氏深感朝廷之德。家兄幼蒙父训,使职忠勤。今得殿下之言,可知家兄不忘父训,异日妾返范阳,必将殿下之言告于家父墓前。”

    李悦祖看着与妻子卢氏交谈的拓跋慎,再看看在卢氏身边的小郎弟李谧,想起昨夜世父李安世所言,顿感世间或许真有天命之说。相似之年,既有如李谧一般童稚之儿,也有二皇子这般天纵英姿之才。若非以天命相论,实难理解。

    看着微微注视着拓跋慎的女儿,李悦祖心道:“看来今晚有必要去一探郑道昭之意,其以秘书郎官充任使臣,必是受了郑羲之意而为,想必自有深意!”

第97章 业火焚身() 
三光寺外,已经五十余岁的寺主僧显和带着一大群寺中有头脸的,身披红色袈裟的僧人和十几个身着黑灰色僧衣的沙弥,正在寺门外等候拓跋慎一行人。

    三光寺作为赵郡城中唯一一座僧寺,在赵郡中远近驰名,来往于寺中的信众不仅只是郡城中之人,还有周边郡县的信众也有不少会慕名前来参拜许愿。自从传出三光寺要举办法会以来,就陆续有不少信众前来平棘城中等待。

    老和尚僧显手中捏懂着佛珠,看着周围扶老携幼,来来往往,手中拿着竹篮等盛器的信众出入寺门,脸上笑开了花,连眉毛胡须都带着一股子喜意,这些信众不分男女老少,可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啊!老和尚正准备等今天法会之中,开场大餐,要多攒些财物好供养佛祖罗汉呢!

    “法智,你再派个人去看看,皇子殿下什么时候能到?”

    “是,寺主”

    叫法智的僧人指排了身后一个沙弥道:“你再去看看,若是来了,赶紧回来告知寺主。”

    老和尚看着快步奔走的小沙弥,心理有些发急,这都等了两三刻了,怎么还没来。

    再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小沙弥回来,老和尚手也不捏佛珠了,回过头对着一个大约四十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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