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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任城王殿下和广陵侯已经到了殿外了,请陛下宣见。”一个谒郎走了,打断了殿内的交谈声,奏报道。
皇帝看了看殿外光景,原来不知不觉都有一个多时辰了。
“今日本为送皇叔而来,今日皇叔为尊。朕与诸公一同出去迎接叔王方好。”皇帝笑着起身,对诸王众臣道。
众臣一起跟着出去,将任城王迎进殿以后,皇帝命令诸王大臣各自归位坐下,又将任城王的座位安排在自己身边,新任梁州刺史广陵侯拓跋衍坐在诸王之后,问道:“任城叔今日与广陵侯交接,朕本以为午后才能来此,怎么这般早来了。”
“方才臣在邸中与广陵侯对接梁务,不意接到梁州急报,这才与广陵侯一起来见陛下。”说着取出一道奏疏,双手奉上。
皇帝愣了一下,接过奏疏后,并没有看,而是放在身前,说道:“任城叔可详细说与朕及诸卿知道。”
“月前梁州派往吐谷浑的间者回传,南朝萧颐听闻吐谷浑度易侯死讯,便委派了伪振武将军丘冠先使吐谷浑授官吊拜,伏连筹意以丘冠先先吊其父,再受官爵,丘冠先执意不允,伏连筹将之绑缚深谷临逼,为丘氏严拒,伏连筹羞恼之下,命人将丘氏推堕于谷下。”
“就是那个数年前绕行吐谷浑,勾连蠕蠕意欲犯我代魏的丘冠先?”
“正是此人。”
皇帝沉默了一下,感叹道:“丘冠先为使蠕蠕,往返三年有余,其苦劳多矣!不想竟丧生绝谷,惜哉!”
“萧颐必不能为丘冠先伸此仇雠。其本以笼络伏连筹之意,而不意伏连筹无礼至此,故有此失。此番吐谷浑与南朝结下大隙,是否驰命秦梁,以州郡兵援长孙百年,速破吐谷浑泥和,洮阳二城?”
皇帝摇摇头道:“朕前准百年讨击吐谷浑之意,本以百年身当边将见机之常理。非是朕本意,若伏连筹能知罪告命,朕复何求?”
“南朝前遣裴昭明请成与我大魏,而心怀两端。前者勾连蠕蠕,今又诱吐谷浑为之犬马,所望者非我大魏其谁?此事当遣使责之!”
皇帝点点头道:“朕意亦然。”
其实这个时代,向吐谷浑这种即接受魏的官爵,又接受齐的册封,是十分常见的事。这些人就是捏准了你不会因为这些两面讨好的事而对他动刀兵,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南齐遣使去吐谷浑虽然可以说是常事,不需大惊小怪,但是既然被知道了,就不能无动于衷,当作没看见,否则对方就会更加肆无忌惮。
“遣使之事,朕再筹谋为之。任城叔勿虑!”
第75章 求往南朝()
自从天师道坛回宫听说皇帝将要派遣使者前往南朝以后,拓跋慎就产生了一种想法——去南朝一行。
从现实来说,他前几天做了件“大事”,为宫中内外所瞩目,说不得过些时日,宫外都会有他的大名流传。现在恐怕冯诞对他也意见很深,虽然出卖拓跋恂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冯清,但是此事对拓跋恂造成的影响太重。短时间内,冯诞肯定无法释怀。还不如先出宫一段时间,等这股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从私意来说,前世的他就很喜欢魏晋风流的故事,现在有幸来到这一千五百年前的大争之世,如果不能去南朝看看,亲身体验南朝的风气,去一次传说中的乌衣巷观览一番,未免太遗憾了。
如果本朝能够长久与南朝保持和平,以后未必没机会,只是等到两年以后,皇帝就会向南朝下战书了,其后迁都洛阳,与南朝长期在豫南鄂北交战,到时候想去都没机会。失去现在这次机会,再想去就要等到尔朱荣进洛阳,如果他到时候运气好还活着,倒是还能跑去找萧衍“老翁”乞食,说不定还能被他推为“皇帝”,让陈庆之保着他去洛阳做“魏奸”。
只是要去的话,这里面的难处太多,首先是皇帝未必愿意,第一他现在年龄太小,还不是远离父母的时候,第二从平城到建康数千里路程,即便一路不遇暴雨这种灾害天气,也得近两个月才行。更重要的是,他的皇子身份不一般,去了南朝有被南朝绑架的风险。虽然可能性不大,南朝毕竟是以中华正统自居的国家,一般不会做出绑架使臣的事,但是这事没有一定,如果萧颐一时头脑发蒙,非要留下他做客怎么办?到时候他最多就是周瑜给刘备预定的的下场,娶公主,封王爵,然后被人盯着,连建康城门都出不去。每次只有平城来使,才会让他去见见北人。
这还算好的,运气坏的话,杀了他都有可能,要知道皇帝在两年后宣布南伐的时候,还曾经派使者前去送战书,其中副使就因为抗言不屈而被杀。当然,那是战争状态,不能拿来比对和平时期。
就这样犹犹豫豫了两天,不知道该不该去跟皇帝请求。第三天大约午时,皇帝派人前来传见。
拓跋慎这两天没见着皇帝,因为心里面想着是不是去求告的事,连崔寅的两本道经都没想起送过去。现在皇帝要见他,正好一起送去。
皇帝此时正在皇信堂中,堂中除了冯诞,还有蒋少游等人,皇帝此时在听取蒋少游等人继续讨论关于太极殿营造的事。拓跋慎进殿以后,就看见蒋少游等人也在,蒋少游“平齐户”出身,非常擅长工技,朝廷的佛雕,宫殿园林,包括太后的永固陵等诸多土木工程都有他参加制定,因此出入宫禁繁多,所以拓跋慎也认识他。
“儿慎奉诏前来,父皇陛下万岁!”拓跋慎收回视线,走到皇帝面前拜道
皇帝放下蒋少游所上的表疏,说道:“朕先与蒋卿议事,毕后有事要说与你知。”
“是!”拓跋慎站起身后,走到冯诞身边,微微屈身行礼道:“王舅安好!”
冯诞还礼道:“甚好!”他虽然对拓跋慎很不满,不过皇帝面前他还是知道怎么做的,也没露出什么不好的脸色。
皇帝看冯诞和拓跋慎相见,还算平和,点点头后,继续看着蒋少游的表疏。
“陛下,臣等多次商议,所议呈于陛前,还请陛下斧正一二。”蒋少游拜道
拓跋慎坐在冯诞身后,眼中看着蒋少游等人,心里面想着待会要不要求去南朝的事。这两天他反反复复想过多次,觉得此行在南朝未必有那么大凶险,毕竟两国和平多年了,萧颐没有理由为了抓他与本朝闹翻,皇帝真要打南朝,一个人质又算什么?萧颐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心中渐渐倾向于去看看。
“卿表中所言,杂揉各说,与前所议,不为有何进益。若是要勘验魏晋旧宫基址,此尚可为一良策。只是,洛阳城经石勒之祸,已为荒域丘墟,即便卿前去勘量,所得只为台基尺数,若以此为据,则殿成而为南人所笑矣!朕本裔黄帝,得天之命守此北国,正欲与南人争衡正朔,岂可因此失之。卿所议甚佳,奈何不能称朕志。”
拓跋慎听到皇帝所言,想起史书上确有蒋少游前往洛阳勘查魏晋基址的事,后来还因为这件事前往南朝,观摩南朝的宫殿形制。
想到这里,拓跋慎站起身拱手道:“儿有一议,请奏于父皇陛下”
皇帝和冯诞,蒋少游等人都看向拓跋慎。皇帝持礼甚严,对拓跋慎冒然发言有点不大高兴,但是还是说道:“卿有何话说?”
拓跋慎知道皇帝这是不高兴了,这里不是太华殿,所以礼仪不必如朝礼一般严肃,更不必对他称“卿”。
“禀父皇陛下,太极殿形制不明,若只闭门猜度,终不可得其实,方今正要遣使南朝,莫若以蒋君少游同去建康,观其仪制,蒋君博识强记,必能得其精要而归。”
“啪!”皇帝听罢,抛下手中表疏,只觉拓跋慎所言甚有道理,不需多加思索便道:“我儿所言甚善,朕方要委派李彪再去南朝,正不能得一副使同去,我儿所言,副使可定矣!”转过头对蒋少游道:“卿可为李彪之副,同去南朝,观其仪制。必得南朝真意方可!”
“臣遵旨!”
。。。。。。。
皇帝看着蒋少游等人退出殿外,回过头对拓跋慎笑道:“二郎今日所献良策,得解为父之难,日后若是有什么请求,可与为父说。”
拓跋慎这几日在中音殿和清潇院中,少有外出,还没听说皇帝已经决定好了派李彪出使的事,现在又加上蒋少游,恐怕这两日就要成行了,本来他还以为还有几天功夫再仔细想想,就算要去也好想点说辞。现在看来时间来不及了,今天若是出了殿,这几天恐怕不会再得到宣召。现在还没下明诏,若是下了诏书之后再来求告也来不及了。
咬咬牙,拓跋慎走到皇帝面前,下拜道:“儿有一不情之请,还请父皇陛下恩准!”
皇帝愣然,旋即问道:“二郎有何求?可说来。”
“儿思往南朝一游。”拓跋慎稽首拜道
第76章 张嫔故往()
拓跋慎的话把皇帝和冯诞都镇住了,两人都没想到他竟然会提这种要求,皇帝沉默了一下,问道:“二郎何以会有此念?”
“儿有幸生于天家,不需如贫家子弟一般,不得成年就出没于山林水泽之中,为一果一麦行走于野间。十三从役,六十尚不得归。儿虽然不如他们,也想为大魏尽一份心力。”
皇帝摇摇头道:“我儿有此为国之心甚好,只是你现在年岁幼小,还不到为国效力的时候,只当用心攻读诗书,习于军马,日后有所成,不论从文从武,都能为国出力。”
“儿读史书,过去历代的君王及其子弟,都是或生于深宫之中,或长于妇人之手,一生足迹不过辗转于尺寸之间,待其成长,困于俗务,即便因为见识不足而为群下所蒙蔽,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时日再去加以历练。我族本在阴山以北,族中健儿十岁便可弯弓盘马,十五岁即可随驾出征。儿今已有十岁,也不能说是幼小,希望父皇能够允许儿乘此闲暇之机,蹈季札习礼之余迹,效史公求学之赤心。”
“南朝大魏匹敌,萧氏以臣子弑君篡夺,本性凶狡,你既为朕子,在南朝看来乃是奇货,若是萧颐强留你作为质子,为父如何能安心?”
“此节儿亦想过,萧道成以诡巧微功篡取刘氏,江南门宦惧其武力而不能抗,心实不服,此情萧氏岂得不知?故而多年来以虚位待刘氏故旧,伪行仁义,诈取声誉以收人望。现今我朝与江南息兵积年,使者相望于道,国书往返江淮,江南百姓多蒙此惠,都不愿再起刀兵。萧赜此人有守成之节,而无武功之心。必不敢为取祸之计,擅起刀兵。况南朝自视中华正朔所在,言必称仁德礼教,儿以使者之身前去,萧赜岂敢犯天下之大不韪?萧赜如强留儿,建康不过多一客尔,其虚伪之情则不攻自破。徒为人所笑。”
皇帝听罢,说道:“二郎此言虽有理,只是其中还是有些风险,萧赜之心难测。你要游学,大魏之境何处不可,何必要去江南?”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方今与大魏匹敌者,只有江南一朝,父皇有再造中华之心,儿愿为王前驱,一观南朝之政。昔日赵主父潜图关中,伪作使者前去观秦昭王之虚实。当时秦强赵弱,嬴稷虎狼之心,赵主父犹敢一探,况儿此去,危险不若赵主父,又有何惧?”
皇帝站起来踱步良久,说道:“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