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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只怕他们不能时时督导,反倒使大郎又故态复萌。”
皇帝站起身,在庐舍中踱步起来,说道:“大郎的事,朕心中已经做了决断,只是,当如何答复南平王?若是直言相告,恐怕会伤到太师,太师如今尚在病中,朕上次去看时,还只能进些粥水。若是有了万一,他人将归罪于朕啊!任城叔可有何良策答复之?”
任城王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昔日太后在日,曾经戏言将南平王长女许于皇长子,陛下这次可以拒绝他们寄养皇长子的提议,再明诏冯氏,以南平王长女为皇长子聘妻,则冯氏心安,岂敢再有它议?”
“好!此策甚妙。任城叔真朕之智囊。”
皇帝回到座位上坐下,将冯诞的疏表收好,正准备亲自拟一个诏书答复冯氏。这些诏书自从太和十年皇帝执政以来,都是由他亲自执笔,从不假手他人。
心里有了思路,刚刚开了几个字就听见外面传来张瑁的求见声:“陛下,奴臣有急事请见。”
皇帝手上没有停笔,他一有了思路就一笔而就,中途不需停下多想:“进来。”
张瑁进来跪奏道:“陛下,中音殿传来话,左昭仪身体不适。特来禀于陛下。”
第60章 冯清的请求()
咸阳王看着乘坐着自己的车马,由自己的咸阳国直阁殿帅护卫的拓跋慎远去,直到马车走出了一百多步转身回到正厅。
以他本来的意思,是要亲自押着拓跋慎回宫,在皇帝面前再教育教育这个侄子的胡作非为。只是刚刚被母亲封昭仪道破其深藏心中若有若无的心迹,一时间心中发虚,也不好在仗着长辈的身份发落拓跋慎,只好多多派自己的护卫护送拓跋慎回宫。
回想起刚刚被母亲责问的情景,他到现在依然汗流浃背。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年自己还没有封王出宫之前,与母亲还在后宫之中的某天,突然接到了太后的命令,要他前往太和殿,等到了还有一半的路程的时候,太和殿又来传话,要他回去。当时他和母亲一直疑惑是什么原因,直到几天后他和母亲才知道太后当时准备废了皇帝,立他为新君,只是遭到了丘穆陵泰和高闾等人的反对才作罢。
当时他还小,对于做皇帝有什么感觉还不清楚,只是看到太后经常严厉苛责皇帝兄长,心中也对太后有了害怕之心,不敢亲近太后。又听母亲说如果立了他做皇帝,母亲就得依例赐死的话,所以当时也很庆幸太后没有立他。等到后来年岁渐长,看到了皇帝兄长高高在上,执掌国家大命的君威,自己和诸位弟弟,叔伯顿首于阶下的渺小,心中也是羡慕非常,只是不敢让别人知道,只能深深藏在心底,谁都不敢说,没想到还是被母亲看出来了。
看看了母亲卧寢所在的方向,咸阳王叹了口气。往日这个时候,他都会去母亲那里省问,今日看来是不能去了。
。。。。。。。。
拓跋慎坐在车中,从胸中取出冯润信件,这封信是他刚刚在咸阳王邸中沐浴的时候,在衣服中发现的,信封上面什么都没写,不过猜一下就知道是冯润的。
这个女人这么坑我,还好意思让我给她当信使,真当自己天使附身吗?
真是
好想把它撕了啊!
手中拿着信件,发狠了好一会儿,长叹口气后,拓跋慎还是乖乖的把信件重新收藏好,因为他得罪不起这个未来会重新回宫,逆袭妹妹做皇后的女人。
到了止车门,拓跋慎向咸阳王的直阁殿帅道了谢后带着陆光进了宫。刚刚进宫门,就看见几队前来换岗的军士拿着鱼符前来交接,等交接以后宫门就要落锁。
看到这一幕的拓跋慎不由暗自庆幸回来的及时,若是完回来一会儿,就别想进来了,宫门关了以后,没有皇帝的命令是不会再开的,只能等明天。
因为带了冯润的信的关系,拓跋慎只能先去找皇帝,之后才能回后宫,虽然不知道皇帝在哪里,不过去太和殿总没错,那里是皇帝接下来三年时间的常驻地。
等到了太和前殿外,问了值守的侍宦,说是皇帝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拓跋慎只好准备在太和殿等着。
走到太和殿廊下后,正准备迈步走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走动声,好像有人要出来,拓跋慎抬头看过去,原来是任城王。
“拜见任城叔祖,叔祖安泰。”
任城王因为皇帝去后宫之前吩咐他去太和殿等着,是以才在这里,因为一直没见皇帝回来,心里面焦急才几次出来看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拓跋慎。
“原来是二皇侄,皇侄可是来陛见至尊的?”
“正是,只是听说父皇陛下不在,所以才来这里等候。”
“陛下听说左昭仪身体不适,已经去了中音殿,贤侄若是有急事,可以去中音殿看看。”
左昭仪生病了
这么突然,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不必了,小侄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皇帝把任城王抛这里,自己去安慰佳人,他才不去讨嫌呢?
。。。。。。。
再说皇帝得了中音殿的消息,急匆匆赶往后宫。他自从太后去世以后就没去过几次后宫,也没见几次后宫妃嫔,是以对左昭仪冯清的近况不清楚。刚刚听见这个急报,还以为冯清出了急症。在这个以短寿为常见之事的时代,一个人什么时候突遭厄运真的说不清。不知道多少人十几二十岁就因为各种急症短时间就去世。所以皇帝不得不着急。
到了中音殿,皇帝也没等宫人通报就直往卧寢走去。进了卧寢,只看见冯清躺在床榻上,盖着锦被,床榻前摆着两个炭炉,床榻边上站着冯清从家中带来的侍女,大了冯清三岁的阿璃。阿璃正在给冯清攒着被子,皇帝在后面,并没有看见给冯清攒着被子的阿璃脸色有些异样,手也有点发虚。
冯清看见皇帝进来,正要起身,皇帝几步上前拦住了她,坐在床榻上问道:“是哪里不适,可请了御医官来?”
冯清摇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有些事,心里面想的多了些,是以有些与平日不同吧!宫人们不知道缘故,自己小题大做,没想到惊扰了陛下。”说着脸色红红的伸出右手握着皇帝的手。
皇帝看着冯清主动拉着他的手,愣了一下,冯清性子好羞,很少会这么做。
皇帝两手握着冯清的右手,又看冯清的脸色红润,不像是有什么大病的样子,心绪才缓和下来,道:“莫要大意了,还是叫来御医看看,朕才安心”旋即又笑问道:“你素来不想什么多余的事情,怎么也会有事如此焦心的。”
冯清向阿璃挥挥手,示意阿璃先出去。阿璃看了冯清的提示,抬脚出去时又有些迟疑,欲言又止之后,还是转身出去了。
冯清看见阿璃出了门后,说道:“妾近日阅列女传,看到卫夫人庄姜的故事,想起幼时和陛下同受诗经,左氏时,书中说庄姜身份贵不可言,兼且貌美非常,卫人作硕人歌咏她的贤德美貌。只是可惜无有嫡子承卫侯之位,遂使卫国出现臣弟弑君兄的憾事。”
“妾论及身份远不及庄姜高贵,论及美貌德行更不能让平城士民歌咏。就连子嗣这件事上也不得过庄姜。连日来想着陛下诸妃多有子女,而妾不能得一子半女,实在愧对陛下宠爱之情。”说着眼睛红了起来。
皇帝听到这里便明白了,冯清这是受了他兄长的意思,来求取过继皇长子拓跋恂呢!这事他刚刚和任城王商议好了,不能答应冯氏的要求。说道:“卿今岁方二十有一,日后自会有子女。且宽心就是。”
冯清摇摇头道:“陛下莫在安慰妾,妾入宫侍陛下已有七年,至今尚无子女,如今陛下又要守制。妾这宫中冷清幽寒,若是能过继一子,也能多些阳气冲和。”
皇帝沉默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诸子皆已有母,朕岂能强分之?此事难矣!”
“长殿下现今无人关爱,能否过于妾?妾必待长殿下如亲子,不使陛下遗忧。”
“恂自幼长于太和殿,早已习于此地,骤然要他离舒适旧地,只怕他要吵闹不休。再者,朕这三年都会留在太和殿中,正好日夜督导恂学业。恂若来你这里,反倒不便。”
冯清听了皇帝这些话,知道皇帝这是在敷衍她,而且敷衍的极不用心,说的话实在牵强。也就不在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改口道:“既是大殿下不能来这里,可否将二殿下过于妾?”
皇帝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冯清会继续纠缠拓跋恂的事不放,没想到她只说了一次就不再纠缠,而是转而要求过继拓跋慎。
她这是什么意思,冯家是没道理这么做的,冯氏素来与二郎没什么来往,不求着过继大郎,却要过继二郎
难道冯氏想要同时兼顾大郎和二郎
岂有此理!哪有扶保储贰还心怀二意的道理?再说二郎早年失母,世俗视为不详之人。朕也没有做什么偏爱二郎的事让外朝起疑的,何故要过继二郎?
冯清看着皇帝不说话,知道他在琢磨其中的关翘所在,又问道:“陛下,可能应了妾?妾甚喜二郎,陛下既是要亲育大郎,妾不敢多说,只是请陛下怜妾无子,能成全妾一片真心。”边说边摇动皇帝的手
皇帝盯着冯清的明亮的凤眼看道:“卿真意否?”
冯清认真的点点头,没有回避皇帝的视线。
“此事朕知道了,只是二郎在清潇院寄养数年,与曹妃情比生身,这事也是太后当年所作的决定。朕不能违背太后的意思。过继之事还需卿自己去清潇院说,若曹妃不允,朕也不能强为。此节也望卿体谅。”
冯清得了皇帝允诺,高兴的坐起来,要下来向皇帝致谢。
皇帝赶紧按住冯清,说道:“曹妃若是不允,你也莫要生气。”他也看出来了,冯清真没什么病,这么一大阵仗下来就是为了过继二郎,对于向来安静的冯清来说,使了这么大力气也不容易。
“陛下既是允了妾所请,妾也不瞒陛下,妾今日已经去过清潇院,得了曹贵人的允诺。还请陛下明日下旨可好?”
她知道皇帝是个精明人,也就不在他面前故作姿态了,这也是许多年来她侍奉皇帝的故伎,只不过极少会用,因为需要她这么做的事一年也未必会有一次。
皇帝看着她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曹妃的,但是也没打算多问。又说了几句闲话,嘱咐她注意休息,多加被子就出来了。
走在回太和殿的路上,皇帝心中想道:看来明日要多下一道诏书方可。
第61章 解说()
皇帝一路琢磨着明天下的两道诏书该怎么措辞,一路想着这两件事会有什么影响,进入思贤门的时候,连值守报告二皇子在太和殿的话也没有注意,直到上了殿的时候,没有跟去中音殿,而是留在太和殿准备膳食的张瑁再次说了这件事,并且说二皇子正在与任城王在后殿说闲话的事,皇帝才听清楚。
皇帝也没想到这么巧,他刚刚还在中音殿说起拓跋慎的事,没想到拓跋慎这就到了。想起今日派他去了瑶光寺,大约来是送冯润的信函的。
“真难为任城王叔了,还要与二郎不知世事的少儿闲话”,皇帝笑道:“晚膳可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