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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走过来一见是乔默笙,也很高兴,笑着道,“乔先生,快进屋。”
乔默笙跨进门走到程曦面前,安静仔细打量她一阵,“嗯,气色好多了。”
程曦替他找了双爷爷的拖鞋让他换,手中抱着一只软绵绵的抱枕,“刚睡了一觉。”
奶奶含笑听着他们俩的对话。都是极简单的词句,却透着熟悉和一种奇妙的亲昵。乔默笙她虽然不了解,但小曦她却知道,若是不关紧要的人,她是不会这样事无巨细述说自己的生活的。
程曦爷爷因为生病,饮食非常清淡。再加上程曦又是大病初愈,家中菜色极其简单。但乔默笙却完全不挑剔,脱了外套,与他们一起坐下来吃饭。
席间,他一边温和有礼与程曦奶奶说着话,一边替她盛汤盛粥,就连鱼刺都替她挑掉。他的照顾细致入微,却极其自然。
程曦偶尔替他夹菜,她其实不大知道乔默笙的喜好,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所以常常开口问他,“萝卜可以吗?茨菇可以吗?……”诸如此类。
乔默笙对她问出来的这些,从不拒绝。夹给他什么就吃什么。这男人的礼貌和涵养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吃过晚饭,程曦起身准备洗碗,却被奶奶推到门外,道,“去,和乔先生出去散散步,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这时,已经临近元旦,夜色浓重的路上,常有迷人灯盏,树上结满漂亮装饰品。
一路上,程曦望着这迷离景致,轻轻开口,“一到年底,这座城市就会变得特别迷人。”
乔默笙透过路灯望着身边大病初愈的女孩,忽然轻轻勾起唇,“或许,她本来就很迷人,却不自知。”
程曦没有听出他话中深意,转头看着他,难得俏皮,“是不是因为这里有很多楼都由你设计建造的?”
乔默笙轻轻一笑,“建筑是死的,要由对的人去住,设计出来的房子才会变得有意义。”
两人走到桥对面的公园中。寒风渐起,乔默笙忽然把她拉进自己的大衣里。
偌大的黑色大衣将瘦小的她紧紧环在怀中。男人身上温热气息将她包裹住。
这时偶尔有三两人群经过他们身边。只见这英俊高大的男人用背脊挡住呼啸寒风,从远处看还以为只是他一个人,走进了才发现他怀中另有乾坤。
“天哪,竟有如此体贴英俊的伴侣。”
“多想成为他怀中那名女孩,从此辛苦疲惫时都有人无条件背着走。”
程曦被他双手紧拥着,被迫靠在乔默笙怀里,耳边传来路人羡慕话语。
“还冷吗?”她将头闷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乔默笙感觉到她的双唇轻轻划过他胸前,带着轻微的摩擦感。眸眼中有情愫涌动,下巴抵着她柔滑发丝。无比缱绻。
两人离得越近,乔默笙心中越确定对这女孩的情感交织。
他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将同情与感情混为一谈。再者,女孩现在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她年纪尚好,舞技超然,又勤勉努力,早晚会有惊艳蜕变。
他亦不是十多岁情窦初开的男生,他不会因为身体需求而随便讲究。他没有意愿将自己的人生以及身体开放给不同的女人。
人生过去的二十四年里,乔默笙见过很多不同的异姓。比如他亲生母亲的知性却痴情;比如乔家三个姑姑的世故现实;又比如职场上那些努力上位的异性。
样貌美丽的女人不是没有,善解人意的亦不在少数。但乔默笙的眼中看不到她们。
他不是轻易会陷入感情泥沼的人,他亦不允许自己的情绪轻易受到旁人影响。
程曦是唯一一个。他的心情会因为她而慢慢沉沦。心会为她失常,亦会为她酸疼。
真是一种陌生又奇妙的感知。他拥着怀里的女孩,心想,却并不坏。
公园对面运河护栏边,乔盈盈挽着李敏儿的手,“你看,我没有骗你。她真的与默笙哥哥在一起。”
李敏儿心中嫉妒成狂,紧紧瞪着公园大槐树下相拥着的两人,“她太过分!”
乔盈盈笑得无害,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程曦不知有什么特别魅力,总能令身边异性为她死心塌地。”
比如伊楠,自从圣诞节之后,三天两头地翘课,不知所踪。她心中有时不禁后悔,本来还可以每日见到的人,现在却遍寻不着。
她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程曦,都怪这女人!
李敏儿冷哼一声,要不是她之前受了伤,又怎么会让程曦有机可趁?!
一定会有办法的,这世上只有无法天长地久的怨偶,哪里会有至死不渝的情侣?
她绝无法忍受站在乔默笙身边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今天没有二更了,需要调整下思路和节奏。么么哒。
现实篇:世事古难全,但有乔默笙()
工作日早上,程曦送完程晨赶往纺织厂。那厂长是个中年男人,与程煜年纪相仿,大约五十出头的年纪,一直在这间旧式工厂中工作,一待就是二十四年。
程曦接手之后,依旧让他留在这里继续工作,“刘叔,怎么回事?”
“已经停电一天一夜,厂里机器无法动,很多订单被拖延着。我派人去供电局问过,说是我们的用电量早就超过规定额度,造成周围居民的生活用电受到影响。”
用电量超额?怎么可能。程曦不露声色,走到厂房一看,偌大的空地上堆满制衣布料,就放在厂房门外。工人无事可做,坐在里面聊天打瞌睡玩手机。
她走进去,问,“车间主任在哪里?”
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走过来,用眼尾看着程曦,说话阴阳怪气,“哟,新老板有什么吩咐?”
程曦看了眼她的工牌:刘红季,姓刘的……程曦看着道,轻声问,“无事可做?”
刘红季指了指那些停止的机器,“您自己看不到?”说话,嘻嘻大笑。
程曦脸上表情不变,点点头,“那就回家歇着吧。”她说完,转头对厂长道,“刘叔,补齐她整月工资。”
刘红季闻言,冷冷一哼,“怎么,想炒了我?炒了我们这些老工人,你可不是随时能找到马上上手的工人。”她在程氏工作多年,又是刘茜亲戚,向来嚣张惯了。
“没关系。钱我有,时间我耗得起。你们既然要拿自己的饭碗来与我置气,我没有不成全你们的道理。”
她说完,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如果也想走,与厂长说明,我们会补足一个月工资给各位。但如果想继续在这里工作,就动手将布料放在该放的地方。”
她出了工厂径直去了顾氏,请人解决用电问题。不过是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刘叔已经打电话来,工厂恢复供电,工人已经正常工作。
顾瀚令秘书为她送来咖啡,“凭你的经验,你该知道,这间工厂有太多纰漏,想要继续经营,花费太大,且回报甚少。”
程曦望着他,“你既然都知道,当初为什么还要帮我?那是很大一笔钱。”
“傻,”顾瀚笑,“你这几年来替顾氏赚的钱又何止这个数字?你父亲程煜不是合格的商人,几十万钱财早晚会挥霍而空。他竟看不出,真正的珍宝,是你。”
程曦闻言苦笑,“在他们眼里,我一直是至大负担。仿佛我穿衣是错,吃饭是错,白住在家里也是错,就连呼吸和喝水都是错。因为我不识赚钱,纯数负资产。”
顾瀚安静听着,他知道,程曦很少抱怨,此刻心中必然已经有了某种决定。她需要倾诉。而他,愿意无条件借出自己双耳给她。
“生了程晨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儿童有专用的毛巾,牙膏,茶杯,手帕。衣裳布料也该与大人有区分,因为孩子皮肤娇嫩,该得到更细致保护。
但我少年时只得穿李敏儿嫌弃不要的衣裙,鞋子一年难得穿新的,脚却不停地长,只得连下了课也穿舞鞋。”
顾瀚轻声安稳,“好在最坏的日子已经过去。”
程曦抬起头,“是。”转身,她即刻找来顾氏的专用顾问律师,又致电给她的私人会计师。都是女性。
她们高效率替程曦服务。会计师为她精细核算程氏工厂遣散后所剩的全部资产;然后律师替她办理相关手续。
又替程曦走流程,以入股方式加入顾瀚公司,正式成为顾氏的合伙人。
会计师叫周瑜。对,她与那个因为心眼太小而活活被气死的三国名臣同一姓名。她是顾莳萝好友兼大学校友,之前顾氏收购程家工厂的时候两人认识,这一次已经是第二次合作。
还有,乔盈盈的相关信息亦由周瑜提供给程曦。一来二去,两人因此慢慢熟稔起来。
顾瀚倒也高兴,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在公司为程曦准备一间专用办公室,程曦是勤工的人,想来以后他可以常常在公司里见到她。
办完正事,程曦与周瑜去附近喝一杯。周瑜静静打量坐在自己对面淡妆,只在白衬衫外套一件简单大衣却气质卓然的女人。
如果不是程曦的会计师,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样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手中竟有七位数存款,且还不包括她手中的几处不断升值的固定资产和债券。
那是许多男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
程曦替周瑜点了一杯香槟,自己却只喝橙汁,“我一会儿要去接女儿。”周瑜听她说。
“你还这样年轻。”周瑜轻轻赞叹,这是一位颇有积蓄,又有丈夫和女儿的三有女人。
程曦浅笑不语。刚认识乔默笙的那一年,她才是真正年轻。每天跳舞练功五六个小时,脚肿得几乎无法走路,但第二天身体会自动恢复。日子简单地快乐:有舞蹈,有乔默笙。
现在,因为她无法跳舞,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时间来丰盈自己银行账户里的数字。
世事古难全。但她身边有乔默笙和女儿,其他的人与事,还有那些无故错失的时光,以及没有乔默笙在身边的清寒岁月,已经显得不再如以往那般令她感到惋惜。
“嘿,伊楠。”周瑜见到走进来的相熟同事,大声唤他。
程曦抬眸望去。
记忆中,那个曾经在平安夜飘雪的夜里,醉酒摇晃着她,质问过她为什么无心绝决的旧友,此刻一身黑色西装,冷静沉稳,十足十专业人士模样。
岁月磨砺了他曾经棱角分明的五官,遮掩了他眼眸中曾经不可一世的少年轻狂。
他走过来,望着程曦,眸光平静,“程曦,好久不见。”
程曦看着他,轻轻笑道,“听说你要与盈盈结婚了,恭喜你。”
“谢谢。”话语亦很平静,没有丝毫起伏波澜。
三个人坐着说了一阵话,程曦起身先离开。伊楠看着她素雅背影渐渐离开,低下头,轻轻晃动着手中残酒。
周瑜好奇开口,“你认识我客户?”
伊楠轻声应了,喝下最后一口酒。那辛烈滋味顺着喉头一路往下,辣得他舌头失去知觉,泪光在眼眶中打转。
“咦,对。她亦是S市人,五年前去往俄罗斯,现在与许多隐形富豪一样,回流归国。她这样年轻漂亮,已经结婚生子,不知伤透许多男士的一颗心。”
伊楠转眸看她一眼,印象中这位女同事一向少言寡语,今日不知为何却对自己的客人如此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