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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一样,觉得他淡漠,疏离。
不是不失望的。乔默笙轻轻叹口气,他以为至少她是特别的。
一个小时之后,他和林浩完成手中工作,转头,竟看到女孩还在。她桌上摆了六七个汽酒的空瓶,一张脸酡红成一片,身体摇摇晃晃地位置上站起来,“洗……洗手间……”
服务生领她走进洗手间。只见她走到大理石水池旁,整个人突然趴在上面,无声地落下泪来。
服务生吓一跳,“小姐,你没事吧?”
程曦摇摇头,打开水龙头,忽然小声道,“我看到好多血,很多很多,就像这水管流出来的水一样的多……”
服务生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尼玛,这客人看着清清秀秀的,怎么这么吓人咧……
谁知这时程曦的脸突然凑到她面前,“你脸上好多血……怎……怎么办?……”
服务生眼睛瞪得极大,尖叫一声转身逃出洗手间。
乔默笙以为是程曦出了事,也顾不得这几日来心里的膈应,走进洗手间,就看到程曦整个人扑在他身上,东倒西歪。
乔默笙轻轻蹙眉,把她扶正,“你醉了。”
“我没有醉。”她歪头,努力让自己站稳,然后脱掉鞋子,踮起脚尖,转圈圈给他看,“你看,我还可以跳舞。我每天都跳舞,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五个小时……”
她熟练地转着圈,哪怕已经喝酒喝得意识涣散,她的圈圈依旧转得非常漂亮。
乔默笙上前扶住她,“是,你很会跳舞。”
程曦重重地点点头,“这是真的。我很会跳舞。”
她难得流露出的骄傲特别认真,简直可爱。乔默笙勾唇失笑。
程曦眨着迷离的眼,一张小脸凑近他,带着果香味的酒气喷在他的薄唇和鼻翼间。
两人距离非常近,大约只得十。
“咦,你是陌生先生。”醉意朦胧间,她唤起他的名字。
乔默笙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此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于一个异性的心动和渴望,竟来自于一个喝得意识不醒的醉酒女人。
酒气在两人的一呼一吸间流连。乔默笙倏尔低下头,就这样吻上她带着微甜酒味的薄唇。
程曦呆呆看着他。喝醉的女孩,看着男人近在眼前的英俊五官和他黏在自己唇齿间的双唇。
她感觉到他男性陌生中带着一丝好闻的气息在她唇间辗转,她好奇又觉得混乱,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轻舔,嗯……这酒好淡……
她皱眉,完全不知道此刻男人的心已经被她撩拨得凌乱失常。她轻轻推开他,嘟着嘴,不满道,“你的酒……不好喝……”
她歪着头,倚在他身上,声音有娇嗔和不满。与清醒时候的程曦判若两人。
乔默笙轻叹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败给了一个16岁的孩子。他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拥着她往外走,“那什么酒好喝?”
程曦嘿嘿一笑,“七彩的甜星啊。”此时,玻璃房里,林浩已经离开。他让她坐在沙发上,又为她倒了杯茶,“喝下去。”
程曦听话地接过来,捧在手里。脑海中忽然又想起那个跳楼的女孩,她倏尔安静下来,轻垂着头,凝着手中的茶杯,茶烟袅袅,带着一丝丝热气,温热她的脸庞。
半晌,她慢慢抬起头,看着乔默笙,轻声问道,“是不是,一个人如果可以无心无爱,自私自利,反而可以活得长久一点?”
比如程煜,他永远在令自己的亲人孤苦流离,他却每一日都过得特别好。
乔默笙静静凝着她,慢慢道,“一个人,总要先学会爱自己,才会有能力去爱别人。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他会想去知道所爱的人需要什么,渴望什么又害怕什么。”
“他亦会懂得爱惜自己,因为他不会希望看到在意的人脸上因为自己而染上失落或绝望的泪光。”
程曦长久凝着他平静安稳的脸容。纠结郁结了一晚上的心似在这一刻寻到解脱的方法。
是啊。那女孩的死只能证明她自己的怯懦和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每个人,总有自己的人生十字架需要背负。伤心,疼痛,失望,难过甚至绝望,就算去到更大的绝境,寻死都不会是理想的解决办法。
乔默笙看着女孩渐渐豁然的神色,知道她已经又一次靠着自己走出低落情绪。此时已经是晚上11:15,屋外开始飘起雪花,纷纷扬扬,无声。
乔默笙望着女孩微肿红唇,轻轻开口,“晚了,我送你回去。”
两人撑了一把黑色打伞,沉默走到轻雪的平安夜晚上,忽然,他看到角落间似有男人的踉跄身影走向程曦。
“程曦……”
程曦看向来人,倏尔蹙眉,“伊楠?”
伊楠显然也喝不不少酒,身形不稳,走到她面前,“我等……等了你足足三个多小时,你为什么没有来?”
程曦一脸茫然,她根本没有与他约过见面,他为什么要等她?
“程曦,程曦,你真是狠。你答应过我,你不会躲我的,你也答应过我,我们依然可以是朋友。可是……可是为什么你言而无信?!”
他倏尔伸出手,抓住她纤瘦手臂,不停用力摇晃。
程曦自己也喝了很多酒,被他这样一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试图推开他,但女生力气又怎么能比得上高大男人?
她实在受不住,只得开口道,“伊楠,我们只能是朋友。你如果总是步步紧逼,我无法不躲。”
乔默笙静静听着,原本紧拧的眉头忽然松开。女孩倒也不笨,知道感情的事,如果给不起,就不要拖延人家。
他叹口气,走过去,适时把程曦从伊楠手中解救出来。
伊楠抬头不悦看着他,“又是你!”
乔默笙轻轻握住程曦的手,“是,所以请你以后离她远一些。”
“凭什么?!是我先认识程曦的!”伊楠突然低吼,他藏了多年的一颗心,终于想要拱手送给一个女孩,可是她却连收都不愿意收。
乔默笙淡淡看了他一眼,只简单道,“如果我是你,这一刻我会选择安静离开。”
他说完,拉着程曦径直走开。
家就在旁边,用走的就可以到。程曦低落情绪得到平复,夜风也渐渐将她的酒意吹淡。
她忽然就想起方才在洗手间的那个亲吻。她脸颊觉得滚烫起来,小心偷瞥了一眼乔默笙的薄唇,轻轻蹙眉,天哪……
她轻咳一声,低头不敢去看他的双眼,“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自顾自准备离开。
乔默笙忽然伸出手拉住她,目光里仿佛藏着一片无垠深海,声音温和却带着无限怅然,“为什么不试试喜欢乔家的人?”
程曦倏尔回身看向他,他果然还是听到了。
可是……她轻轻开口,“半步成诗,十心动。但,然后呢?隔着天与地的距离,我们要靠什么来维系这半步和十的关系?”
乔默笙望着她慢慢离开的身影,脸上忽然泛起轻柔笑意。
只因,他听到她说,“半步成诗,十心动。”
她动心了。
往事篇:逆风心事,乖戾下的柔情()
2005年的岁末,对于程曦来说,并没有太多的美好,只除了那个叫乔默笙的男人的出现。
他为她16岁的灰色生活带来一丝缤纷,却又在不经意间轻轻搅动了她的心湖。
比赛结束,程曦得到谢韵特赦,给了她三天假期,让她利用这三天时间补上之前落下的文化课程,应对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第一天,她窝在小沙发上整整睡了一天,醒来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将近下午2:00。客厅里没有人,她起身走到房门口,看到里面只有奶奶和一位相熟的邻居,一边织毛衣一边说着话。
奶奶说,“一会儿等老伴遛弯回来,我去市场买只老鸭炖汤,给孙女好好补补。”
“我们俩老还有些积蓄,总算衣食无忧。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有小曦这孩子,倔得傻气,令人担心。”
“有时半夜起来喝水,见这孩子一双腿肿得吓人,才知道原来跳芭蕾竟这样辛苦。唉。”
程曦转身,只觉有一缕温暖流淌于心间体内,她微笑,眸眼中水光潋滟。
走进洗手间洗漱,将一头已经不知不觉长及腰的发丝盘成花苞髻,选了件红色羊绒大衣套在身上,开门走了出去。
她鲜少替自己置衣,她的衣服都是艾兰每隔一段时间为她送来。好在程曦不是挑剔的人,给她什么,她就穿什么,在物质上,她没有太高要求。
乔子砚沿着运河边一路寻来,在附近的公园找到程曦的时候,看到她一身红色大衣,黑色围巾,牛仔裤,铆钉靴,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手中拿着一杯咖啡和一个松饼。
地上,落满泛黄枯叶。她身边趴了只纯白色长毛小猫,程曦把松饼捏碎,放在咖啡杯盖上,递到猫咪嘴边。
乔子砚觉得这画面很美好,令他没由来想起现世安稳这四个字。
他是流浪不羁惯了的人,但这一刻,乔子砚看着不远处神色平静温暖的程曦,忽觉能够遇到一个人,从她身上感受些微温暖,然后为她安定下来,也未尝不好。
他走过去,猫咪抬头与他对视一眼,忽然轻喵了一声,纵身逃开。程曦意外看着突然出现的乔子砚,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来看看你。”他在她身边的空位置上坐下,声音平缓,仿佛两人已经认识很久,非常相熟。
程曦撇撇嘴,心想,她有什么可看?这男人怕是游手好闲,无事可做,还吓跑她偶遇的一只猫咪。
这时,刮起一阵寒风,吹在乔子砚衣衫单薄的身上。他侧头看她一眼,抬起手扯下她脖子上的围巾,径直拿过来,围在自己身上。
程曦脖子突然一空,冷风即刻灌进来。她转头没好气瞪他,“觉得冷你就离开啊。”干嘛抢走她的围巾!
乔子砚摊摊手,“你的围巾一直在呼唤我,盛情难却,我才勉为其难解救它。”
程曦这一刻非常想没有仪态地翻个白眼,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最好是这样。”
天色渐渐晚了,她站起身,准备回家。
乔子砚也随之起来,走在她身后大约一百米的距离,不急不慢。
爬上石桥,桥面上,程曦转身,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乔子砚,心眼这人今天是吃错了什么吧?言行举止都有些古古怪怪。
乔子砚看着她素洁小脸,忽然开口,问,“怕吗?”
昨天下午,他开车经过电视台,正巧目睹有人从高空中坠落,头浆崩裂,血肉模糊的一幕。
不远处的沿街上,他看到程曦面色惨白地跑进电视台。当时他约了雷冉谈事情,事故造成交通阻滞,他已经迟到。再者,他也知道程曦就要比赛,所以没有下车去找她。
但那天,他与别人谈生意。一向在谈判桌上狂傲不羁,非常强势的乔子砚,这一天却有点心不在焉,任由对方砍价。那客户见乔子砚竟然如此好说话,心中狂喜。
后来雷冉走进来,看到合同上的数字,定价竟比上个季度低了5%,疑惑拧眉看着他,“二少,眼花了吧?”
彼时,乔子砚已经打开了电视,看到女孩穿着金色精美绣花轻纱舞裙,站在一众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