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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奉军三哨战死者,绝对不下二百四五十人。
并且因为自己的溃败,让联军扎着的布袋露了一个口子,里外逃走了二百多个日军。
甚至说难听一点,何长缨完全可以上报到左军门和叶志超那里,治自己一个罪!
看到杨建胜没有出声反对,何长缨环视了一圈屋内人人兴奋的众将领,沉声说道:“沈参谋,报告一下战况。”
“是!”
沈兆翱兴奋的站起来,拿起才到手的统计表,大声的念到:“此役,我军一连牺牲33人,重伤9人,二连牺牲17人,重伤6人,三连牺牲9人,重伤6人,四连牺牲11人,重伤5人,警卫队牺牲5人,重伤3人,侦察排牺牲11人,重伤6人,步枪狙击排牺牲13人,重伤7人;”
“我援朝军此役参与战斗共947人,牺牲99人,重伤42人,减员共计141人,损失比占一成五。”
“奉军周中盛哨牺牲8人,重伤5人,马德草哨牺牲5人,重伤3人,刘光彦哨牺牲6人,重伤1人;总计牺牲19人,重伤9人,减员一成。”
“日军的情况?”
何长缨听得心惊,这么顺风顺水的伏击,居然也有这么大的损失。
虽然打仗总得死人,可是一场下来自己的部队就减员了141人,这里面还不算周中盛,马德草,刘光彦三哨的28人。
假如再算上奉军三哨在北峡口的损失,那么这场伏击战,联军的减员人数已经接近甚至超过400人。
总体减员超过四分之一!
日军的战力果然不容小觑,在又累又饿,又在劣势地形被突然袭击,而且兵力也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却依然给予联军这么大的杀伤!
本来这场洞仙岭伏击战打完以后,何长缨还考虑着要不要在黄州城修整几天,去和大岛义昌的第九旅团碰一碰,现在看来还是先回平壤,再做从长计议。
“南峡口这边共击毙日军581人,俘虏230人,另外有不少日军跳下大斜坡下面的大深沟里,因为夜黑没法下去搜寻统计。”
沈兆翱的声音随即大了起来:“其中,俘虏了日军第十一联队第一大队的大队长一户兵卫少佐,第二中队中队长长町田实义大尉,第五中队副中队长高桥次郎上尉,还有三名中尉和七名少尉;初步统计,击毙了日军骑兵第五大队第一中队副中队长福田英夫上尉在内的五名上尉,六名中尉和十七名少尉。”
大帐篷里面众将领的脸上都是神情复杂,既有喜色,也哀痛战友的离去,更心惊于日军的战力。
“李振华,今晚你们连负责警戒,尤其要在一线天峡口放好警戒线,防止突围的日军袭击。”
“是!”
三连连长李振华大声的回答。
“毛超,你们连负责看押战俘;我再强调一遍,不得无故辱骂,违令者给我滚出援朝军。”
“是!”
四连连长毛超扯着嗓子大声回答,脸上被流弹犁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满脸的淤血死活不让军医包扎,看上去触目惊心。
“明天一连负责打扫战场,二连负责警戒,其余各部一律在‘九里谷’待命;所有缴获物资一律上缴,你们再去重复一遍这个规定,违者严惩不贷!”
“是!”
所有的援朝军都大吼起来。
等到援朝军众将领走出大帐篷,里面只剩下杨建胜,周中盛,马德草,刘光彦几人。
杨建胜现在依然是一脸的伤心,周中盛叼着何长缨的卷烟,闭着眼睛打瞌睡,倒是马德草和刘光彦两人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想着事儿。
“杨守备,刘哨官,这次的俘虏,还有各种缴获,我将统一送到李领事那里;呵呵,这些东洋穷鬼除了那三十六匹战马还值点事儿,那些破枪送都没人要,士兵兜里估计连块铜板都搜不出来。”
何长缨说得一脸微笑。
“何守备,一切你说了算。”
杨建胜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谁让自己在一线天北峡口打败,放走了二三百日军不说,三哨精锐都损失殆尽。
周中盛,马德草,刘光彦三人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不过既然杨建胜都这么说,他们三人地位卑微,也不好说什么。
没听到人家连李中堂的大儿子都搬出来了,别说自己这个小小的哨官,就是左军门也不一定挣得赢!
三人心里无不大骂:“孙子,以后你小子别指望爷爷们给你出一丁点的力气!”
“相对于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真正的东西是朝廷的赏赐。”
何长缨看了一眼众人僵硬的表情,继续说道:“俘虏和日军的破烂咱们不要,可是军功咱们可得好好的分一分;大伙儿千辛万苦为国为家是不错,可是这国家也不能寒了咱们的心不是?”
原来如此!
杨建胜四人这才听明白何长缨的意思,都不禁精神一振,脸色都变得好看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月下登峰()
“至于军功,咱们按人数掐头去尾;杨守备534人,刘哨官105人,援朝军947人,这么算下来军功杨守备占3成,刘哨官1成,援朝军6成;至于战报——”
何长缨微笑着说道:“就写杨守备亲率三哨精兵镇守北峡口要害中枢,堵死日军出路;面对上千日军的拼死攻击,虽伤亡惨重,然将士用命,上下一心浑不畏死,血站不退;刘光彦哨,周中盛哨,马德草哨攻击趁势勇攻日军左翼,援朝军在其余两翼协助,杀得日军丢盔弃甲一片哀鸣,纷纷大悔‘真不该狗胆捋上国虎须,乃有今日之大祸事;’诸位以为如何?”
杨建胜略带吃惊的望着何长缨。
军功这个事儿他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仗在北峡口打得太烂,不是自己的失误,这次绝对能全歼日军。
杨建胜曾
在私下窃想,这次战役周中盛和马德草两人算是运气,指不定回去就能坐上营官的椅子,和自己平起平坐。
更有可能的是何长缨参自己一本‘纵敌’,这样一来不单顶上的帽子保不住不说,说不定还会被下大狱问罪。
没想到这个何长缨不但给了自己军功,还在战报上把自己写成领着三哨奉军,血站上千日军凶猛进攻的猛将。
只要战报这么写,不但自己不会受到责罚,反而一定会重重有赏,自己在守备这个位置上都坐了五六年了,这次看来一个四品都司算是没跑了。
这个何守备,真是自己大大的恩人啊!
“何守备义气!”
杨建胜顿时激动的站起来,嘴里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就朝着何长缨深深的做了一个长揖。
“大人好文采!”
周中盛,马德草,刘光彦也是一脸的喜色。
战报这么写,自己的名字就一定会被写进战报,进入朝中大人们的法眼。
只要自己的名字能在大人们的心里留下来一丁点印象,指不定哪天就能乘风而起,发达起来。
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升官发财。
好男儿哪一个不喜欢?
何长缨跟杨建胜四人谈好了军功分配,就踏着夜色,来到了野战医院。
八个大帐篷排成一个正方形区域,中间烧着熊熊篝火照明,和联军营地那边的笑声截然相反,这里到处都充满了痛苦的嘶嚎。
何长缨在外面站了很久,静静的听着耳边的痛嚎。
日军的重伤员在战场上就被士兵们提前果断处理掉了,所以受伤的日军都是一些轻伤,看押在战俘营地。
只有几个摔断腿的日军,被放在野战医院,不过他们都很自觉的的一声不吭。
嘶叫的都是那些介于生死之间的援朝军和奉军的重伤员。
“大人进不进去?”
鲁招妹站的发急,一直跟他不对路的陆铁腿今儿真是一脸的衰相,鲁招妹等不及的要回去嘲他点子背,嘚瑟嘚瑟。
“进去,怎么不进去?你先回去,徐如跟着我就行了。”
何长缨看到鲁招妹的心思都不在这里,脸上挂满了着急,想着他这脸色进去只能起反作用,干脆撵滚蛋了事儿。
“好咧!徐如你小子看好营长。”
鲁招妹一听就如蒙大赦,大喜着连忙交代一声,拔腿就朝着营部的营地跑去,要去和一直牛逼哄哄瞧不起他失误陆铁腿好好的唠唠嗑。
“这小子!”
何长缨无语摇头,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正低头发愣的徐如那较小的身子骨,心里微微一动。
“啊,啥?”
今天从战后开始,被战场的血腥刺激的一直神游着的徐如,回头傻愣着望着鲁招妹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不明白鲁招妹怎么就跑了。
“啥什么啥?进去吧。”
何长缨回了徐如一句,抬腿就朝着其中一个大帐篷走去。
“营长。营长!”
何长缨走进的是一个轻伤员的帐篷,里面的伤员们正在忍着疼,纷纷吹嘘着自己在白天的战斗里如何的牛比,看到何长缨走进来,都是又惊又喜。
“各位援朝军,奉军同志们,你们为国为民打击日寇,流血牺牲,祖国人民会永远的记住你们的功勋,全体援朝军为你们的英勇而骄傲!”
何长缨满脸肃穆的大声喊完话,目光里闪烁着神圣坚毅的光芒,笔直站立着,对着大帐篷内的伤员们‘啪’的一声,行了一个标准利落的西式军礼。
“营长,营长!”
援朝军士兵纷纷激动的大喊着回礼,而那些奉军士兵们则是一脸的懵逼,心想着何大人这是行的什么礼仪?
援朝军伤员看到奉军伤员那种呆滞的神情,内心里面不禁更加的骄傲,一种油然而生优越感,在每一个援朝军的心底,不由而然的慢慢滋生。
帐篷内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在援朝军的临时野战医院里,何长缨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慰问过去,那些轻伤的士兵都是一脸的惊喜,纷纷得意的亮出了自己的伤口,似乎那就是自己的勋章和荣誉。
何长缨更是耐心的嘘寒问暖,对着士兵们大加赞赏,并且透露回到平壤之后,会给每一个参与洞仙岭战役的士兵们发一枚军功章。
其间更是对着每一名重伤员都一一聊上几句,许下了诸多的承诺,并且让徐如拿笔一一记录下来。
直到一圈走完,何长缨才和徐如一起默默的离开野战医院。
沿着驿道走了大约一两百多米远的夜路,何长缨内心沉重,停下脚步就准备点一支烟,消除心中的郁气。
冷不防跟在他后头,低着脑袋走路的徐如,就撞在他的背上。
“呀!”
徐如一声惊呼,身体就朝后倒去。
“这声音,还真是啊!”
何长缨耳朵里听到的分明是一个很青春甜美的女孩子的惊叫声,明显是被今天惨烈战争吓得神游的徐如,忘记了掩饰自己的嗓音。
何长缨转身一把将要倒地的徐如身子抱住,心思微动间,两只大手就故意紧紧的握住了徐如胸前那两颗饱满柔软的胸肌。
又大又软!
TM的,这样还不是一个女人,老子我敢剁吊!
已经当和尚很久的何长缨把娇小的徐如搂进怀里,心里发狠的想着,同时嘴里面笑嘻嘻的说道:“小伙子,走夜路可不能走神,容易摔倒哦。”
一双大手却隔着大大的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