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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可以?
贾起胜,徐邦道,李经方三人面面相觑,感觉何长缨真是能异想天开,在这种大战在即之时,居然要请洋人来当总统领!
“安之你的意思,就是一个幌子,”李经方首先想明白这事儿,惊奇的问道,“就是莱茵哈德上校他们五人?”
贾起胜,徐邦道恍然,不知道该敬佩还是怎么着。
“并不是一个幌子,莱因哈德上校来自奥匈帝国战争部,布鲁斯中校,安格斯中校,伯特上尉和卡尔上尉,来自奥匈帝国的山地猎兵部队,我相信他们的战争素质,愿意把军队交给他们指挥。”
“那咱们干什么,”徐邦道有些不爽的说道,“交出了部队,难道咱们在一边喝茶看打仗?”
“正好,一旦围城没有物资进城,我算是闲下来了;咱四个正好凑一桌麻将。”
李经方的话听着实在,可是却是巧妙的提出了‘四个’这一个敏感的概念。
是我们仨一边蹲着看戏,你何安之一人独得9000大军吧,都是多年官场风雨的老江湖,你能忽悠过谁去?
何长缨心里不禁有些‘凉’。
按说自己对李经方算是够意思了,还有贾起胜,这两个之前看着都自身难保的人,自己热情的伸手相拉,现在一牵扯到利益,就立刻变了模样。
难道不知道山县有朋的第一军,转眼就要打过来,要你们的命么?
还争个几把的争!
“三位哥哥误解了我的意思,兵依然是你们带,仗也还是你们打,不过兵力在各战场间的调动,则由莱因哈德上校的参谋部来指挥;还有军法的制定,监管,也由洋人来完成。”
“那你呢?”
徐邦道不解的问何长缨。
“我打仗不行,就给士兵,营官,哨长们讲一讲忠君爱国的打道理。”
何长缨笑眯眯的,一脸的憨厚。
“噗呲——”
李经方听了何长缨说得‘我打仗不行’,‘讲一讲忠君爱国的道理’,嘴里面的茶水顿时就喷了。
和一些泥腿子,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老百姓,讲忠君爱国?
不是为了这点军饷,狗都不来当这个练军!
没听过‘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么?
不久,在夜色之中,三名抗倭军士兵坐着竹筐,被关上的清军拉上城墙,然后他们将骑着关内的驿马,连夜奔赴燕京。
夜晚九点整。
“嗖,嗖——”
几支彩色的烟花,被抗倭军特制的铜制炮筒依次打了出去,在高天绚烂盛开。
“抗倭军在放烟花,这不还没到过年么?”
“笨蛋,这是提前试炮,憋着劲儿等过年和十五呢!”
山海关主城,欢喜岭,角山,清军们纷纷走出营房,仰头观看。
“真是有钱骚得慌!等恭亲王来山海关,老夫定要重重参他奢靡!”
刘坤一的一句话,就暴露了他内心深处,隐藏极深的想法。
马店,日军第三旅团团部。
“真是一个无法理解的国度,当年曾今站在亚洲乃至世界之巅数千年,结果才两百年过去,就已经堕落成了一个蠢痴的悲剧!”
山口素臣,大久保利贞,一群日军将领看着在暗空中绽放的烟花,人人都是一脸的无语。
而上原勇作中佐,更是满脸的鄙夷。
“说实话这烟花做得确实精彩,打得这么高,花朵这么大;等到攻下了山海关,一定要捉住这些匠人,带回国内为天皇庆贺。”
大久保利贞说得一脸的傲然。
“天皇万岁!”
顿时,一群日军将佐们个个跟个神经二蛋一般的大吼起来。
关外三城东北五里冰封海岸线,继续朝着海内延伸两里处。
一艘小小的渔船,被牢牢的冰封在大海里。
渔船上面盖着木板,团团浇了大量的水来冰冻,只留下一个朝着大海的小洞口。
而且这个洞口平时也用凝结了冰层的木板堵着。
即使是白天,远望是一个微微冰层堆叠的起伏,就算是走近看去,也是一个倒霉被彻底冰封死了的弃船。
今年的渤海湾,气候是非常的寒冷,这几天又一道寒流南下,辽南外海的大连湾已经冰封大半,渤海湾处更是千里冰封。
营口,金州湾,葫芦岛的近海案,冰层厚度早已超过一米,一直延伸到海面几十里。
独立营侦查排战士昌丰裕呆在狭小的船舱里,借着一支火柴看到怀表时间是夜晚八点四十,就悄悄的打开洞口,拿着望远镜钻了出去。
日军在角山,长寿山东坡山脉的参差交叉封锁,使得独立营根本没法子靠近关外三城。
幸好抗倭军之前就想到了一个法子,在一个月以前,提前在未冰封的海面上固定了一艘小渔船。
然后赶在半个月前海面的薄冰冰封到这里的时候,进行了必要的泼水伪装。
这样独立营就有了一个隐蔽的观测点,专门接收来自北翼城的指令。
而且这个观测点好就好在士兵可以在冰面上一路无障碍的快速奔跑北上,而不用像角山那边那样翻山越岭。
日军在海岸线也布防有警戒哨,不过他们的警戒却没有延伸到这些宽度已经超过六七里的冰封海面。
每天夜晚九点,十一点,是命令的施放时间。
侦查排的战士们三天一倒班的来了很多天,北翼城始终是一片静默。
正在昌丰裕冻得牙齿发抖,想着看来今晚又是静默的时候,北翼城方向突然一道火焰冲向天空。
第五百四十二章 摧枯拉朽大孤山()
抗倭军总共设计了五种烟火,烟火的数目,排列的顺序,组成了各自不同的数字编。
在独立营离开北翼城的时候,何长缨特地写了密密麻麻的几张信签交给罗明磊,不同的数字编,有着不同的命令。
这道烟花的命令,就是要求五名奥匈帝国的军官,返回北翼城。
在山海关正面被层层堵死的情况下,九江河上游的九门口长城,则是回关唯一的安全通道。
夜已深。
独立营侦察兵昌丰裕,正在黑暗的冰面上,怀揣着数字编码,大步的朝北小跑。
三匹快马正一路奔向卢龙,丰润,玉田,三河,直抵燕京。
而恭亲王的轿子才到通州城,离着山海关预计还有七八十来天的行程。
山县有朋的第一军主力,因为天寒地冻,的军夫病倒死亡,而因为有西洋军官一路跟随,根本没法强制清朝壮丁死命推车,进度迟缓。
队伍今夜才刚到葫芦岛,并且不得不妥协着进行为期三天的休整。
原计划阳历23抵达山海关,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可能。
这个时候,陈向北的舢板已经划到了辽东海岸的冰封带上面,登上了冰层,朝北前进。
月亮渐渐的落了下去,黎明在一点一点的接近。
孤山镇。
日军第九旅团21联队3大队第15中队长长冈宽治大尉,在黎明之前醒来,走出了屋子。
昨天从安东来了一匹快马,报告有一部清军骑兵从旅顺突围的消息。
长冈宽治当时看了信函,先是大惊失色,然后看到这部清军居然是七天以前就突围出去,而且走得是复州大道。
心里面顿时就安心了。
在他看来,就是一群清兵不愿呆在旅顺这个死地,仗着骑兵快马,逃出了包围圈,然后一路沿着复州大道走普兰店,瓦房店,盖州,营口。
想绕路逃回直隶而已。
虽然孤山镇闲静无事,不过历来早起的长冈宽治还是按时起床,在小小的孤山镇里走了一圈,不觉就站上了四米来高的东城墙,想看一看大清朝的日出。
城墙上面一片寂静,本来该警戒的士兵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偷懒睡觉去了,长冈宽治心里一怒,然而随即就变得平和起来。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守护这孤山镇都两个月了,一直都是天寒地冻的渺无人烟,士兵们耐不住寒冷在天亮前偷偷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这样正好,正好一个人静静的欣赏美景。”
长冈宽治于是不再想这件小事儿,转而目不转睛的望向东方。
此时,东方天际天水交接处,已经露出一线鱼白,在近下方在连绵的海岸线上,雪白的冰带连绵无际。
“八嘎,真是一个好地方,以后这统统都是我大东洋帝国的了!”
长冈宽治满脸的自得,心想着等到战争结束,天气温暖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来这里游玩。
顺便给她们讲一讲他们的男人,父亲,伟大的功绩。
“呵呵,早啊,白痴!”
长冈宽治的耳朵里,突然响起了一个他听不懂的华语声。
他顿时悚然而惊,猛然扭头朝着声源处望去,右手同时握住了腰间的军刀,‘铛’的一声轻响,就要把军刀顺势朝外抽出。
陆铁腿高大的身体猛然撞进长冈宽治的怀里,双手握着长冈宽治的脑袋狠狠的一拧。
“喀嚓!”
只听见一声骨骼脆裂的声响,长冈宽治满眼恐惧的倒地死去。
“真是一个傻货,没看到城墙上连一个执勤的士兵都没有?还看太阳,白痴!”
陆铁腿抽出长冈宽治腰间的军刀,迎风‘嗖嗖’的比划了几下,不满意的摇摇头,把军刀插在长冈宽治的身上。
然后朝着一边刚刚爬上来,眼巴巴的望着他的陈小六努努嘴巴:“送你了!”
“谢谢陆哥!”
陈小六一脸的兴奋,拔起军刀把刀面对着远方第一缕的金色朝阳,一个劲儿的猛看。
“吱——”
孤山镇的东城门,被翻进来的士兵们轻松打开。
“攻击要迅速,用瞬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一举打垮他们!”
曲德胜带领着骑兵三营的骑兵们,排列成一个整齐的骑兵方阵,站在城门前,低声喝道:“出刀!”
“刷!”
顿时,三百余柄大刀齐刷刷的抽了出来,在初阳里面闪闪烁烁,如同刀林。
“出击!”
随着曲德胜的命令,他一马当先的纵马冲进孤山镇。
“嗒嗒嗒——”
马蹄急速的敲击着青砖街道,立即惊起了已经在起床的日军士兵,纷纷打着哈欠穿着军服,心纳闷的想着,帝国的骑兵不都跟随山县大将远征了么?
“是清军!”
这时候,有几个脑子灵光的日军反应过来,脸色大变的顾不得穿裤子,就掂着步枪冲出屋门,来到街道。
迎接他们的,是一柄柄迎头劈下的雪亮大刀。
“砰!”
一个脸色惨白的日军只顾得来不及瞄准的匆忙开了一枪,还没来得及填装子弹,就被一匹如风的快马掠过,马上的骑士手起刀落,只留下一个站立着的,高高喷着血柱的无头尸体。
“杀啊!”
看到已经暴露,第三营的骑兵们纷纷大吼着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纵横街巷,马蹄踹飞屋门,对孤山镇里面的这一小队的日军,进行彻底的绞杀。
大洋河。
这个时候,陈向北一行八人已经上了海岸,正沿着大洋河的河面,朝着行进。
太阳在东面露出一缕金色的阳光,虽然没有带来温度,可是八人的心里面都是顿时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