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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审判。”
对徐邦道说完这些话以后,何长缨望着黄建兴,程漠义,王士珍,毛超说道:“今日天晴,不出意外日军联合舰队就会攻击大连湾,我的要求很简单,死守大连湾!”
“是!”
程漠义,王士珍,毛超都是举手敬礼,黄建兴一脸懵比的还没适应。
“毛超,你部士兵作为预备炮兵;黄建兴,程漠义缺兵时,你就给我往上填,就是给我打完了,也不能后退一步,不然军法无情!”
“是!”
毛超大声的吼道:“总指挥您尽管放一百个心,谁要是当孬种,老子就一枪毙了谁;我要是丢了炮台,你砍了我的头!”
“报告,津门总督府电。”
这时候,一个传令兵下马站在帐篷外,大声的禀告。
“进来。”
何长缨拿着电报,上面只有四个字,一目了然。
三个字是具名:李鸿章。
剩下的一个字是:可。
徐邦道接过电报,在他的目光里,觉得那个‘可’字,就如鲜血写成,红得刺眼。
“等到怀字军4营到达金州城,参谋部调兵执行,解除怀字军4营的武装,如有反抗,当叛军予以歼灭;4个营官全部拿下,一起押解到津门;其余所有的哨官,哨长,全部立即枪毙!”
在这个暖融融的大帐篷里,何长缨的话透着丝丝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就这几句话,就决定了那二十几个哨官,哨长的性命。
“轰!”
这个时候,吃过早饭,调整完炮口的抗倭军炮兵们,开始朝着日军的石门子阵地试射出一枚矫正弹。
无休无止的炮击,马上又要开始了。
“八嘎,猪猡!”
远处石门子,卧龙坡的日军无不变色的纷纷咒骂。
TM的这大冷天的,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么?
“轰——”
这时候,数道更加沉闷的炮鸣在西方响起。
在大连湾方向,停了大半夜的炮击,也随即重新开始。
在大连湾的军资库,南关岭驿道上的暂歇点,穿的破烂的辽南百姓和出来捞外快的士兵们,此时都正在就着咸菜,啃蒸得香软的窝头。
每人手里面还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
“爷儿们,要吃饱,吃饱了好运咱们的炮弹打倭夷!”
负责盛鸡蛋汤的后勤部士兵孔二蛋,一边把鲜美的让人流口水的鸡蛋汤舀进一张张排队过来的大碗,一边大声的鼓劲儿。
“军爷,您尽管放心;这为朝廷干事儿打倭夷又能挣大银子,吃得比过年还好的没事儿,哪个不开眼的鳖孙子要是没有良心的偷奸耍滑,大伙儿吐沫都能唾死他!”
“大伙儿,好好吃,吃饱了听军爷的好好干!”
人群里面一片各种的感激。
大连湾外,伊东佑亨看着昨天的湾口探测区域图,还是不满意。
“这个距离最近也有9千米,勉强能到达152mm口径速射炮的有效区,大量的120速射炮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伊东佑亨下令道:“舰队所有的小舰全部进入大连湾,把探测区至少再向前延伸两点五千米。”
“倭夷舰队进湾了,兄弟们,给我轰啊!”
和尚岛,老龙岛上面的五个炮台上的士兵们,看到日军舰艇大摇大摆的驶进大连湾,无不大怒着大吼着,奔到炮塔,开始轰击。
“轰——”
在清澈的海水中,一枚枚的炮弹在水面炸响,激出大大小小的水柱。
而十余艘日军的炮艇,鱼雷艇,则是在炮火和动荡的海面上来回巡游,寻找水雷。
“准头差的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驶回大连湾口的吉野舰上,舰长河原要一大佐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眼睛里全是蔑视:“等到炮艇清理完水道,凭着吉野上面的十门速射炮,就能完全碾平这群白痴!”
“河原君,吉野舰上配备了刚刚问世的世界上最先进的火炮测距仪,而且船速超过23节,火力强大无匹,被西方各国誉为当今世界航速最快,最优秀的巡洋舰;”
东洋常备舰队司令官坪井航三少将,沉声说道:“只这一艘军舰就花费了帝国200万两银子,举国节衣缩食,天皇陛下为了购买这艘军舰,这一年以来一天只吃一顿饭。”
“天皇万岁!”
河原要一满脸的骄傲,激动,敬仰。
坪井航三望着大连湾内,不断喷出红色炮流的清军炮台,严肃的说道:“大连只是牛刀小试,旅顺军港才是帝国荣辱的关键;所以,河原君,为了帝国,请兑现你刚才的语言,打垮这些清猪!”
“嗨!”
河原要一大吼起来:“我保证!”
第三百九十七张 大连湾海防战二()
大连湾湾口一带,在清军隆隆的炮火之中,日军联合舰队的五艘炮艇,六艘鱼雷艇,分成三支扫雷小队,正在忙碌的扫雷。
日军观察兵们趴在舰艇两侧的船舷上,目光死死的盯着海面,一旦发现舰艇附近漂浮的水雷,炮手就用机关炮把这些水雷打爆。
扫雷舰队的任务是,从湾口算起,清理出三条长度至少三点五千米,宽度超过一点五千米的安全水道。
这就要求入湾的这十一艘扫雷舰艇,必须尽快清理出16平方千米的安全水域面积。
这显然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在11月9号的整个白天,日军入湾舰艇都是在拼命的扫雷。
根本没空搭理在头顶呼啸纵横的炮弹,还有那在海面上炸出的大大小小的雪白水柱。
清军炮兵低劣的炮火操作水平,让这些舰艇只是有惊无险,一直到夕阳收工,大清的海岸重炮也没有蹭到一艘日军舰队的一丝皮毛。
而且还让日军捕捞了数百斤被震晕的海鱼,准备晚上加餐。
在夕阳之中,看到所有的舰艇都安然回来,联合舰队堵在湾口的军舰纷纷拉响汽笛,欢迎凯旋的勇士们回归舰群。
而和尚岛,老龙岛炮台的炮兵们,则是又羞又气的面红耳赤。
真是太丢脸了,轰了几天不但连日军的毛皮都没有挨到,反而让他们把水道一步步的清理过来。
程漠义和毛超站在炮台的海岬边,不远一处水湾里的水边停了一溜儿小船,里面还有两艘布雷艇。
然而骤降的气温和大雪,已经把这些船只封死在水湾里面,不到来年气温上升冰雪融化,根本就没法驶进海水,重新布雷。
“日军舰队152mm口径速射炮的有效距离是8600米,120mm的是7000米,日军舰队装备着大量的152,120新式速射火炮,所以7000米应该是他们发动攻击的时机;按现在这个速度,后天日军舰队将会发动进攻。”
程漠义幽幽的说完了这些话,望着毛超说道:“你我,包括黄建兴营,明天还有一天的练习时间;让士兵们写好遗嘱吧,呵呵,我的已经写好了,今儿就会随船送回津门。”
毛超望着东边死死堵在湾口的日军舰群,心里面给堵着一尊巨石般的难受。
真是欺人太甚,可恶之极!
11月10号,天空晴朗干冷。
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辽南的山川大地,极目望去,万里无云,天空一碧如洗。
在大连湾,日军联合舰队依然和昨日一样,派出所有的小舰进湾扫雷。
而和尚岛,老龙岛的炮兵,也是可着劲儿的开炮,朝着海湾里的日舰轰击。
在金州阵地,日军石门子的炮兵,终于不堪忍受清军肆无忌惮的轰炸欺凌,在10号清晨开始对着抗倭军的台山高地,发炮还击。
天寒地冻,皮肤贴着炮弹都能黏下一层皮,双方炮手的准头不免又降了一个水准,炮击一直打到上午十点,清日双方各有不大不小的损失。
不过这个时候,日军的炮弹算是全打空了。
而且经过几天的狂轰乱炸,虽然抗倭军炮兵准头不行,可是搁不住炮弹丢得多,里里外外还是炸死了四十多名日军,击毁了六门火炮。
这几天被抗倭军的炮弹轰的神经衰弱的山地元治,无奈中只好郁闷的下令,卧龙坡和石门子的日军全部东撤到清军火炮射程之外。
看到日军全部退到了炮火射程之外,抗倭军接连几天的炮击肆虐也终于停了下来。
这样,蹂躏着金州防线三万余清日两军士兵耳朵的炮声,顿时消失不见。
除了西边依然隐隐轰鸣的炮声之外,天地一片寂静。
南关岭口外,苏家屯。
“麻痹,老子好不容易逃回旅顺,现在却要到金州送死!”
“真不知道徐军门怎么想得,放着舒服不舒服,却要到金州挨枪子!”
“麻痹,老子不走了,谁要去送死尽管去,反正老子还没活够!”
“看看人家,到了捷胜营,现在运炮弹,一趟就有几两白花花的银子,抵得上大半个月的饷银;为什么不把咱们营划给连都统统领?麻痹!”
在徐邦道嘴里9号下午一两点就能到达金州的9营士兵,结果一直走到10号中午,才慢吞吞的行军到大连湾。
4营怀字军的1200余士兵,在那些营官哨官哨长的刻意鼓动下,行军到苏家屯以后,死活都不走了,纷纷扬言要回旅顺。
负责带队的拱卫军前营营官徐四斤不敢决断,只好命令拱卫军在附近驻营等候,派人快马去金州禀告。
而此时,一场悲怆的丧礼,正在大东山西南,小坨子湾海边的一处山坡举行。
小坨子湾对面的和尚岛,炮声隆隆,在群山间滚荡,给这里的丧礼增添了几分萧杀紧张的气氛。
虎山激战,安东激战,还有在金州战斗中,阵亡的461名抗倭军士兵。
金州战争中拱卫军,捷胜营,周鼎臣营的633名阵亡清军士兵。
尤其是守卫陈家屯台山高地的拱卫军后营,全营500人,只有百余人撤了下来,包括营官林治才都命损在战地上。
这1094名英勇的士兵,将在这处依山傍水,坐南朝北的海岸山坡,安然长眠。
山里的冻土难以挖掘,不过金州城除了军队,百姓已经全部转移向旅顺,何长缨直接命令拆除焚毁的房屋,运来墙砖砌坟。
在每一座坟前,都竖立着简易木牌,写着烈士的名字和身份编号。
何长缨已经许诺,等到战争平息,整座大东山将被划成烈士陵园,墓碑坟头将会被重新修葺。
“——你们当之无愧于中华的骄傲,你们——”
在山坡之上,警卫连4排和12个执勤小队的300余名步骑士兵,整整齐齐的站成肃穆的方阵。
在他们的前面,站着一大群抗倭军的将领,还有江自康,徐邦道,宋禧,这些大清的将领官员们,都满脸严肃无声。
只有在最上头站着的何长缨,正在大声的念着祭文。
原工兵中队中队长李园少尉,林云瑜部二团三营一连连长唐家深中尉,拱卫军后营营官林治才——
至于在逃跑中送命的荣安,还有其余拱卫军,捷胜营,怀字军士兵,何长缨以‘这是英雄的世界,不收留懦夫跟逃兵’为由,直接拒绝把他们安葬在大东山。
“——汝之功绩,举世所记;呜呼哀哉,英灵来兮,佑我中华,佑我人民!”
“砰!”
“砰!”
枪声齐鸣,响彻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