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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庆本人也将在几天后,率领亲兵队400余人,开赴九连城。
因为海战的失利,使得原本海路不过一天余的行程,现在变得尤为漫长。
毅军得顺着从来没有走过的沿海山路,先到大连,然后过金州,貔子窝,大孤山,奔赴凤凰城。
最后到达鸭绿江北岸的九连城。
期间紧赶慢赶,预计最少也得十天的辛苦跋涉。
而且都是亲装上阵,根本不能携带大量的军需物资。
同日,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率领的4000靖边军,一路疾奔刚刚抵达长春,离着鸭绿江还有着一千五百里的路程。
朝廷从营口新募的2000余‘仁字虎勇’,山海关副都统倭恒额率领的6营1500余齐字练军,刚出营口地界。
直到这个时候,大清朝的战争机器才算是真正的运转起来。
而在平壤战役之前,完全是由李鸿章一人和东洋单挑,其余的各路大佬们都是在旁边嗑着瓜子,喊两句热热闹闹的口号而已。
此时的鸭绿江北岸,除了在9月17号抵达的刘盛休部4000余军力,聂士成的1000余新兵。
就只有凤凰厅同知张锡銮,掌握的鸭绿江口岸各城池的近千城防营的杂牌兵。
也就是说,假如不是叶志超‘聪明’,早就看透了大清朝的这副德行,早早的逃回义州城。
估计他就是等到明年开春,等到弹尽粮绝的饿死冻死,也等不来几个朝廷的援军。
也正是在这一天,东洋广岛大本营发布指令,组建‘征清第二军’。
任命陆军大臣大山岩大将为第二军司令官。
‘征清第二军’暂时由日军第一师团和混成第十二旅团组成,全军现有15000余军力,并拟在未来适当时机增加第二师团进入作战序列。
清日两国间,在大清本土上的全面战争,随即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9月28号援朝军到达定州,29号至龟城,其后又经过了两天的艰难跋涉,终于在9月31号的半晚十分,抵达义州城。
何长缨和留守等候的聂士成,江自康,匆匆见面后,三人相对唏嘘不已。
当日在安州城外的大清河畔,在平壤城的大清总领事馆,除了何长缨,又有谁能料到,在这短短的二十来天的时间里,翻天覆地的变化出来了今日这般不堪的局面?
“朝廷来了旨意,叶志超,卫汝贵卸去一切事物,回津门;我是革职留任,以观后效。”
江自康和何长缨,聂士成,三人站在滚滚南去的鸭绿江东岸,看着援朝军各部过江。
江自康一脸的苦笑:“我的仁字军在高升号后,本来兵力就不多,又被你小子截留了300多人,现在只剩下不到600人。”
“那大人你不如把这600人也给我,不然指着营口临时招募的2000连枪都没放过的新兵蛋子,这600精兵也会被拖成死狗。”
何长缨嘴里面叼着一支聂士成友情奉送的西洋卷烟,大咧咧的说着。
完全是打着一副死皮赖脸,吞下去的东西,死也不吐出来的泼皮滚刀子肉模样。
“你小子——;’罢了,朝廷,中堂都点头同意了,我一个革职了的罪将,还能说什么?”
江自康一脸的不爽的瞪着何长缨说道:“你喊我大人?你小子皮痒了是不?”
这话什么意思?
何长缨有些糊涂的听不明白,干脆装聋作哑。
“唉!以前的事儿——,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事儿了。”
江自康苦于聂士成这个大灯泡在旁边,这些私密的话,都没法去说。
“援朝军的营地已经安排好了,为防夜长梦多,今晚叶提督和卫军门就乘船回津门;这次为了保证你的绝对安全,中堂特意重金请了美国人的轮船;”
旁边的聂士成说道:“美国船长斯密斯说了,只要你们三个穿便装,就算是真的有日军军舰,他们也绝对不敢为难。”
何长缨听了点点头,叹息说道:“这是咱们的领土,咱们的海域,可是行驶在上面为了安全,却要借助西洋人的商船;耻辱啊!。
聂士成和江自康都沉默无声,望着晚霞里的鸭绿江两岸,感觉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残阳如血!”
何长缨望着渐坠西山的霞光,嘟嘟自语。
“呜——”
汽笛声响,这艘挂着美国国旗的中型商船,开始缓缓的驶离码头,然后加速朝着鸭绿江的出海口行去。
何长缨,叶志超,卫汝贵,还有叶志超的原勤务兵,现在芦榆防军的炮队营官王士珍,四人站在甲板上面,望着海天一色的夜景。
这次回国,叶志超和卫汝贵一个亲随都不愿意带走,就是怕自己连累了他们,结果只有王士珍念着叶志超当年的恩情,死活要跟过来服侍。
“何参将,看来这次搞不好我和老卫就要落难,以后说不定还要像我爹那样,去租你家地种呢。”
既然脱身出来,叶志超的心态就完全的平和下来,一心想着回肥西养老去。
“你们都是肥西的,我家肥东离着远,去肥西租地可不划算;不然就是何老弟以后飞黄腾达,在肥东也去置地。”
卫汝贵到现在还是一脸的愤怒,守平壤他和他的盛军可是出过死力的,可现在倒好,正是大战将起的时候,居然会被莫名其妙的召回国内。
第二百六十五章 回津门()
“好了,达三你也是快六十多的老头子了,还争个什么?”
叶志超笑着安慰道:“在平壤你还说家里的老嫂子不识大体,来信让你老胳膊老腿的打仗悠着点,不要只顾没命的朝前冲;现在岂不正好。”
“哼,我就是不服气!”
卫汝贵怒声说道:“说咱们失了平壤,可不走怎么办,糗在平壤等死么?指着刘盛休这4000废材亲戚兵,再加上聂士成新募的连枪都没有摸过的泥腿子,别说解围平壤,我看随便一个大队的倭夷兵,就能全歼了他们!”
“制怒,制怒;哈哈——”
叶志超哈哈大笑的长吟:“久在樊笼中,复得返自然。”
何长缨默不作声,无论是水师里的方伯谦,还是这个平壤总统领叶志超,都是大清国官场的一流人物。
叶志超现在已经是大清国的顶级武将,和丁汝昌两人,为李鸿章水陆两军的左膀右臂。
而方伯谦今年不过41岁,可是已经是大清国从二品的实缺副将,未来的前程显然不可限量。
然而正是这些大清朝的一流人物,因为看透了也看冷了世事,从此身上就没有了一丝的热血,只懂得趋利避害,只顾得升官发财玩女人。
“还好,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中华民族,总有一些和你们不一样的人。”
何长缨吹着微冷的海风,在心里面默默的自语。
叶志超笑完之后,对何长缨说道:“何老弟,老哥哥眼看着就要落难,想拜托你一件事儿,你看成不成?”
“什么拜托不拜托,军门只管说。”
何长缨有些不明白,这个叶志超有什么需要‘拜托’自己。
就算是罢了官职,他叶志超也是有银子有女人,况且他的两个儿子在北洋系统里面混的还算凑合。
“士珍这次跟我回津门,以后炮队那边算是没有他的位置了,我想托个情,援朝军里面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说到这里,叶志超不禁心里暗淡。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何止这个王士珍,自家那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子侄们,估计在不久都会被边缘化的打进冷宫。
对于这个从15岁开始,就被叶志超收留当勤务兵的王士珍,这么些年叶志超一直都是当做自家的晚辈来重用抬举,就是看准了这小子为人讲究,重情义。
而这次平壤溃逃,包括这回回国受难,也证明自己的确没有看错他。
对于这样的人,叶志超临走前不给他安个好去处,确实也是良心不安;所以就放下了脸子,来求何长缨这个二十出头的吊毛孩子。
“军门,我以后就服侍你身旁。”
旁边的王士珍连忙说道。
“胡闹,你一个三十出头的大老爷们,跟着我一个老头子回乡养老算个什么事儿?现在正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叶志超瞪着王士珍训斥。
对于在何长缨的那个时空里,未来将会是名震天下的‘北洋三杰’之首的‘龙’,何长缨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北洋三杰‘龙,虎,狗’,都是一时人杰,谋略带兵均为一流。
然而性格却又各迥。
冯国璋中性,王士珍和段祺瑞却各处于左右两个极端。
王士珍传统低调,性格保守平和;为人念旧讲情义,野心和私欲较少,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段祺瑞性格激进强硬,野心重私欲少,讲原则有理想;以不抽、不喝、不嫖、不赌、不贪、不占的‘六不总理’享誉于世,实属难能可贵。
而冯国璋则是一个有能力的普通人,有野心有私欲,做人没有什么大原则,注重眼前利益;又时而徘徊,瞻前顾后的首鼠两端。
“过来也行,不过我身边暂时没有合适的位置了;”
何长缨望着王士珍说道:“要不先当我的副官,等以后有机会再下部队?”
叶志超在听到何长缨第一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就有些隐怒,然而等到何长缨把话说完,他就顿时大喜起来。
副官,这是要当贴心心腹来培养啊。
这个何长缨,果然为人讲究大气,够意思!
叶志超扭头对王士珍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何大人的兵了,要视之为父母再造之恩,永世不忘,时刻牢记于心;以后天大地大,何大人的话最大,还不拜见!”
“卑职给大人请安!”
王士珍又不是傻子,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何大人极有可能是未来执掌北洋牛耳之人,立即一个利落的半膝跪请安。
“起来,起来;”
何长缨连忙一把将王士珍扶起来,诚恳的说道:“咱们援朝军不兴这个,以后行军礼;多的不说,士珍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你不负我,我既不会负你!’”
旁边的叶志超和卫汝贵不禁听得微微动容,感觉这小子在把握人心上面,简直堪称妖孽。
只这一句‘你不负我,我既不会负你’,还不得让王士珍这个素来就知恩图报的家伙,肝脑涂地的为他卖命?
“咚!”
果然,随着何长缨的这句话出口,王士珍再次重重的半膝跪在船甲板上面,嗓音略带哽咽的说道:“属下愿为大人效死,在所不惜!”
“呜——”
在声声汽笛声中,吃过简单晚饭的何长缨四人,登上了商船的甲板瞭望。
经过了一夜一天的行程,这艘美国籍的商船行驶到了大连湾北三十里处的三辆车岛。
在落日的余晖里,即使不用望远镜,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岛屿边的浅水里,那艘搁浅焚毁的‘广甲号’。
“假如说方伯谦该死,可他毕竟保住了济远舰;那么这个逃跑再加上害怕担责,故意焚毁舰艇的吴敬荣又怎么说?”
叶志超冷声说道:“朝廷奖罚如此不公,不分青红皂白,板子只管往北洋身上打,怎能服众?怎么不让将士们寒心!”
何长缨听了偷偷翻白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