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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浩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香烟;分了一根过去;饶有兴趣地问:“那么你呢?你也想要成为贵族?”
肯森接过香烟;从火堆里随手拿起一截炭火;把烟点燃;吸了一口;目光在烟雾笼罩下显得有些迷离:“谁不想过安静平和的生活?可是有什么办法?这个世界总有穷人和富人之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口袋里总是没钱;这种状况从我爷爷那一辈就开始了。他是个酒鬼;我父亲也是个酒鬼。两个人脾气出奇的像;喝醉以后;不是打女人和孩子;就是去外面跟别人赌钱。小时候我不懂事;不知道妈妈被卖掉意味着什么。我哭闹的时候;父亲总是喂我几口酒;把我灌醉;然后扔到床上去自己睡觉。我的酒瘾就是这么被灌出来的。那时候我两岁;或者三岁。”
“第一次知道贵族和平民之间的概念;是在我七岁那年。我在街上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应该是和我差不多同岁吧很于净;穿得也不错;头卷卷的;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好看。托了我那个酒鬼父亲的福;我一直在贫民窟里晃荡;虽然吃的东西不多;有些营养不良;拳头却很硬;很能打。在那附近;没有孩子是我的对手。说起来好笑;“权力”这种东西从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初步概念。那女孩似乎是某个男爵小姐;我从未跟她说过话;只是隔着很多人;远远地看着。那时候她总是冲着我笑;冲着我吐舌头……你相信爱情吗?我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可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爱情”两个字;使苏浩心脏没来由的一阵紧缩。他本能地转过身;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队长肯森。
这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脸上布满了皱纹;外表要比实际年龄看上去更加显老。夹住香烟的手指关节粗大;布满了老茧;嘴唇有些于裂;头稀少;甚至露出了秃顶。他出神地盯着摇晃的火焰;眼睛里流露出迷惘;还有对过去岁月的追忆。
“小孩子的想法永远都要比成年人。换句话说;其实就是冲动。”
肯森喷出一大口烟雾;淡淡地说:“我和她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她完全是出于礼貌才会对我微笑。我也是直到后来;晚上偷空悄悄溜进她的房间;才知道这是事情真相。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从未考虑过后果;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已经睡着了;突然醒来;看见我站在床前;想要开口喊叫;却被我用手捂住了嘴。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忽然有种想要彻底占有她的**。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强奸了一个小女孩;这种事情说出去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然而它真的生了。她拼命挣扎;我死死捂住她的嘴。到了最后;她不再动弹;我也是爽过以后才现她已经死了。”
苏浩有些不寒而栗;挪动身子朝火堆靠近了些。
“很可怕不是吗?”
肯森的笑容很是惨淡:“我跑掉了;却忘记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监控系统。人们抓住了我的父亲;那个醉鬼被抓的时候酒还没有醒;稀里糊涂就被贵族砍掉了脑袋。警察在街上到处搜寻;我在下水道里躲了好几天;沿着排水口逃到另外一个城市。后面的故事就变得简单;七岁孩子与十七岁年轻人在相貌上区别很大;我回去过一次;人们仍然记得那件事情;却没人认识我。我很想去她的坟前看看;摆上一束鲜花;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做。”
沉默了几秒钟;苏浩淡淡地问:“然后;你就变成了雇佣兵?”
肯特的香烟已经抽完。他把烟头扔进火堆;看着那缕突然蹿升起来的火苗;平静地点了点头:“这是我唯一的出路。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曾经有过离开木叶镇;重新回到帝国内域生活的机会;我没有接受;放弃了……怎么说呢只有在这里;我才有赎罪的感觉;认为是一种解脱。”
苏浩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肯特的过去。也许;只有在这种孤寂寒冷的环境里;他才会偶尔吐露心声。在“过去”这个问题上;恐怕谁也不会比谁于净。即便是苏浩自己;手上也沾染了太多的血。
肯特往火堆里加了几块木柴;火焰变得更加旺盛;温度却没有因此提升多少。也许是光线过于强烈的缘故;苏浩忽然现对面屋角的雪橇狗睁开了眼睛;仰起头;朝着房门方向不停的张望。
“哒哒哒哒”
屋外;同时响起了刺耳的枪声;还有何东声嘶力竭的喊叫。
“它们来了;是狼人都出来帮忙;都出来啊”
周围顿时变得嘈杂;苏浩抓起武器迅冲了出去。赖利和维摩尔差不多同时钻出睡袋;拿起摆在旁边的步枪;肯特的反应要比他们更快;冲出木屋的同时;已经瞄准了远处雪地上一个疯狂接近的黑影;用力扣动了扳机。
冲出屋子的瞬间;苏浩感觉有大团冷空气扑面而来;整个人顿时为之一醒;头脑也变得清明。
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荒野;小木屋里的火焰是唯一光线来源。尽管如此;苏浩还是凭借散开的思维意识触角;“看”到了茫茫雪原上十几个正朝这边跑动的影子。
那是一种狼头人身的可怕怪物。思维意识像薄膜一样包裹住它们全身;苏浩“看到”了狼人尖利的獠牙;高大强壮的身体;它们体表覆盖着厚密的毛;足以抵挡严寒;腿部肌肉特别达;能够长距离跳跃;奔跑度远远过人类。这些凶狠残暴的黑暗生物善于隐匿气息;它们从苏浩的思维搜索范围之外就开始动攻击。如果不是过于专注倾听肯特的故事;苏浩肯定要比何东更早现它们。
狂风暴雨般的枪声;在黑暗夜空里传得很远。何东已经更换了第二个弹匣;依托木屋外面的岩石;朝不断接近的狼人猛射。枪口喷吐出耀眼的火舌;子弹迎面撞上为狼人的身体;它被当场打得倒飞出去;鲜血横洒;嘴里出心有不甘的惨嚎;夜空中迅弥漫开浓烈的硝烟气息。
苏浩一秒钟也没有拖延;迅完成了从瞄准到射击的全过程。肯特的射击在黑夜环境下命中率几乎等于零;他立刻现了自己的短板;嘴里一边出让赖利和维摩尔占据有利地形的命令;一边抓起背包;飞快拿出抛射器;在粗大的管口塞进一枚燃烧棒;左手用力扯掉引燃绳;右手随即扣动扳机;在黑沉沉的夜空下;划出一道醒目的淡红色痕迹
这是熟悉野外作战的经验之一。没有引导光源辅助;就谈不上什么远程火力压制;甚至就连近距离射击也觉得困难。燃烧棒可以在雪地里维持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光线笼罩的区域不大;总比什么也看不见的好。
就在燃烧棒落地的瞬间;苏浩手中的狙击步枪也爆出剧烈轰鸣。赖利和维摩尔本能朝着射击方向看去;一头面目狰狞的狼人应声而倒;肩膀以上的部分轰然爆开;炸出一片灿烂的血肉之花。
“这就对了;我就知道不会看错人。”
赖利趴在岩石后面;朝着第二枚燃烧棒落下的位置开枪射击;嘴里不断出亢奋无比;且带有诅咒性质的叫骂:“苏浩才是我们最需要的狙击手;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回去以后我会帮你做满满一箱子弹。杀光这些肮脏的黑暗杂种;老子会让它们尝尝偷袭的后果。来吧我的狗已经饿了;它们会非常喜欢有新鲜的狼肉做夜宵”
狼人接近的度比想象中更快。它们很快现了苏浩在射程方面的优势;进而在雪地上迅分散;借助岩石和树木作为掩护。大约三分钟后;苏浩刚刚开枪射杀第九头狼人;它们已经冲进了雇佣兵的射击位置。
何东的哨位由几块岩石围拢而成。一头狼人趁他更换弹匣的机会;咆哮着冲过来;巨大的爪子迎面拍下。何东根本来不及完成举枪射击的动作;索性抡起枪托;朝着近在咫尺的狼人脑袋猛砸。撞击之下;狼人的额头当即皮肉绽开;鲜血直流;何东的左肩却被撕下一大块肉;露出森森白骨。
剧烈的疼痛使他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苏浩来不及多想;把刚刚纳入瞄准镜的目标放过;转身对准抱住何东就要乱咬的狼人迅射击。“蓬”的一声炸响;狼人整个上身都被炸烂;狰狞凶残的狼头歪朝一边;无力的歪倒。
还有五头黑暗生物。
在这个距离;狙击步枪已经难以适用。苏浩扔下枪;反手抽出背在身后的猎刀;朝着距离最近的狼人扑去。锋利的刀刃在雪原和火光下显得异常刺眼;以异常迅猛的度将狼人头部分成两半。那张恐怖的面孔痛苦得扭曲在一起;爪子已经抬高;却没有力气按照预定轨迹下落;只能颓然落下;跟随失去控制的身体重重摔在雪地上不断抽搐。
两头狼人同时扑向肯森;他举枪射翻了一头;却被另外一头迎面撞上胸口。那股力量异常强大;仿佛之间碾压过来的金属粉碎机。肯森听见自己胸腔传来清脆的骨裂声;巨大的冲击力把他狠狠推进了树林。肯森感觉自己完全是麻木的;却听见自己嘴里出痛苦的尖叫;看到狼人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朝着自己脖颈咬过来。
没有牙齿刺破皮肤的感觉;苏浩就像离弦的弩箭;朝着这边笔直奔来。他在空中伸手抓住狼人后背的鬃毛;将它从肯森面前狠狠拽拉开;当猎刀狂野的白光从眼前一闪而过;肯森看到狼人的整个头盖骨都被削飞。这头巨大可怕的生物顿时双眼直;两只爪子紧紧抱住脑浆四溅的头部;在雪地上来来回回踉跄着;嘴里出令人恐惧的狂嚎。足足过了近半分钟;才终于失去平衡;被一块凸出地面的岩石绊倒;再也无法爬起。
小木屋里的平静被彻底打破。
何东与肯森被搬进来;放在距离火堆近;也是最暖和的位置。尽管如此;他们却依然感觉很冷;身体一直在抽搐;牙齿出“得得”的撞击。
维摩尔用力撕开一个急救包;用绷带把何东肩膀上的伤口牢牢裹住。旁边;赖利也是用同样的办法为肯森进行处理。为了缓解疼痛;每个人又打了一针止痛剂。然而情况并没有得到缓解;尤其是肯森;一直在不停的咳嗽;嘴里涌出很多粘液和血水;其中夹杂着破碎的内脏和肉块。
“他的整个胸廓都碎了。”
维摩尔面色阴沉;忧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肯森:“应该是断裂的肋骨插进了肺部;我们只能进行简单的包扎;处理这样的伤口;必须进行开胸手术。只有回到镇上才能救他的命。”
赖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何东的血也随着这动作被擦抹开来。赖利用力抽了抽鼻子;喘息着;声音充满痛苦:“从这里到木叶镇至少要走一天;肯森撑不了那么久。我见过这种伤势;拉尔文和蒋晨都是这样死的。他们连两个钟头都没能坚持下来。雪橇太颠簸了;骨头碎片会扎进心脏;他只会死得更快。”
维摩尔的年纪与肯森相仿;他没有回答;神情显得彷徨而悲痛。肯森胸口不断有血渗出来;维摩尔颤抖着不断用棉花堵上去;很快被浸透。肯森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不断喃喃着说冷;维摩尔从身上脱下大衣;盖在他的身上。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赖利所说的也是实话。与其在路上颠婆;让肯森承受更大的痛苦;不如就让他呆在这里;渐渐失去意识。
至少;这里有火;很温暖。对于即将死去的人;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奢侈的事情。
苏浩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赖利和维摩尔。
雇佣兵之间的感情非常真挚;丝毫没有作伪的成分。
“也许;我可以救他”
第五百五九节 狼人()
思虑良久;苏浩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赖利和维摩尔同时转过头;目光中充满惊愕与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