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一个布置和设备与此前任何实验室截然不同的区域。电梯门刚一打开;老宋立刻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冷风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的裹紧衣服;目光视及之处;是一个结构特殊;以管状结构制成的巨型中空圆柱牢笼。
“这种管子是用特殊材料制成。强度跟合金差不多;即便是高阶强化人也很难对它熬成破坏。”
王启年走到近前;用手指弹了弹透明的管壁;淡笑着说:“看到没有;这玩意儿是中空的;里面设置了能够光的特殊管线。是不是很像和平时期政府设置在马路上那些充当装饰的荧光灯?那时候所谓的“亮化工程”只是光花钱骗眼睛的摆设;我这个却是有着实际控制效果的大杀器。呵呵两者完全不一样的。”
老宋对胖子院长的介绍几乎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牢笼中央的那株植物身上。
那是一棵树。
准确的说;是一棵在中国北方常见的白杨。
这棵高大的乔木已经长到二十多米;枝于表面呈现出粗糙的淡绿色。卵圆形的叶子繁茂的生长着;树根浸泡在一个两米多深的水泥池子里。从老宋站立的角度低头俯视;可以看到密集如须的杂乱细根;以及十几条相互纠缠交错;直径粗达一、两米的主根。
整个牢笼都在散着极其怪异的蓝光;其间偶尔掺杂着耀眼刺目的亮红光线。光照幅度及强弱没有任何规律;感觉就像是一个顽童拿着手电筒;很是随意的来回摁动电钮;出混乱无序的光线。
除了光线;牢笼四周还安装了十几个半米见方的小型玻璃箱子。这些玻璃箱距离地面的高度不一而定;有些位于白杨树中部;有些位于枝梢顶端;还有几个设置在树根位置。这些笼子里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昆虫。老宋对昆虫种类所知不多;只能看出其中有天牛;也有正处于幼生期的松毛虫;以及蜗牛、钻心虫等等。
王启年慢慢互握着双手;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出阴森奸诈的笑:“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老宋没有回答。他已经从这棵白杨身上看到了很多与同类树种异常的部分
它的主于非常粗壮;延伸出来的枝于却显得怪异。它们不是像普通乔木那样四散展开;而是沿着笼子边缘开始形成环绕。就像一条体长十米的带鱼被关进只有五米见方的小水箱里;不得不蜷曲、折叠;强迫自己以适合箱体的方式存在着。
“植物对黑色颗粒的存在同样敏感;改造效果对它们仍然有效。”
不等老宋问;王启年已经走近旁边的控制台;冲着老宋露出不无得意的阴险笑脸:“下面;我让你看点儿特别的表演。”
老胖子在控制台上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敲击;设置在管壁牢笼周围的小型电机立刻轰鸣起来。在老宋的目光追随下;牢笼底部四个二十多厘米的黑色管口突然释放出大量电火花;它们在高大的白杨树体表闪烁跳跃;很快布满了整个树于。乍看上去;仿佛那里已经变成充满雷暴的雨云深处。到处都是噼里啪啦作响的电火花;却没有隆隆作响的雷声。电火花闪烁同时;白杨树枝于和叶片都在不停地抽搐着。盘曲在主于周围的枝于迅伸展开来;却在叶片刚刚碰触到外围管壁的一刹那;迅回缩;重新返回到原来的位置。
老宋彻底睁大的眼睛。
他感觉到这棵树是真正有生命的。不是那种沉默着只会从土壤里吸取营养的无声生命;而是与动物相同;会惨叫;会哀嚎的智慧生命体。所有叶片都在电火花中飞舞;它们在闪避;在躲藏;却无法逃出管壁牢笼彻底得到安全。这绝对不是脑子里的幻想;而是眼睛实实在在看到的景象。
是的;它在惨叫;在求救;在冲着自己和王启年愤怒咆哮。
“混蛋;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反复折磨我?”
“我会永远诅咒你这个该死的人类永远诅咒我一定要杀了你”
“……放过我吧我会永远服从;绝不抗拒”
一棵树当然不会说话。然而老宋的确是听到了这棵树在呐喊;在狂吼;在哀嚎。他惊骇的现;声音是通过枝于与树叶相互间碰撞产生的。就像一根细钢丝被绷紧;手指触碰只能出单一音节。可如果在钢丝中段塞进木卡;使钢丝距离长短产生变化;碰触产生的音节也就可以变成哆、来、咪、法、索;连贯起来就成为一段音乐。
叶子和枝于的碰撞就是遵循相同的原理。一片叶子和柔软的枝于碰撞出“a”这个音;枝于与主于的碰撞变成了“”;很多叶片重叠起来;与枝于较粗的部分撞击吗;产生的音节效果是“”;以此类推;出的音节虽然沉默嘈杂;却也能够听出这棵树想要表达的基本意图。
“它有独立思维能力。”
“它用这种最奇妙的方式说话;与我们沟通。”
“它的智慧水准丝毫不弱于动物;甚至跟人类差不多。”
王启年一直在喋喋不休:“看到了吗?这就是构成地球世界的一棵树。我们把它们归类为无法自由活动的植物;事实却告诉我们这种分类真的很愚蠢。无论动物还是植物;都是按照预先设定的规则繁衍。它们是亚特兰蒂斯人实验室里的产物;但黑色颗粒的出现;却填补了地球生物圈至关重要的环节。”
老宋这次没有等到王启年解释;直接开口:“你指的是智慧?”
“不”
老胖子摇头否认:“我指的是基因。”
“基因?”
“它们拥有和我们相同的基因组成部分。”
王启年脸上满是严肃与深沉:“我抽取了所有被捕捉到的异种怪兽和病毒样本;还有目前已知物种的绝大部分进行对比。它们与我们之间肯定存在着差异。以你看过的尼斯湖怪为例;还有野人小芳;那些会说话的老虎猴子鳄鱼蟒蛇蚂蚁蜘蛛;包括这棵树;哪怕再过几万亿年;它们也不会进化成我们现在的样子。”
“你指的是……”
“无论外形还是大脑育程度;人类都是最适合地球环境的种族。这并不是我的个人观点。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过这棵树根部的细节?从表面上看;视线有部分被遮挡。你最好过来看看电脑探测的立体透视图;这样会更加直观。
说着;王启年把老宋拉到电子屏幕前。他按下键盘;屏幕上立刻出现了白杨树根部的图像。
粗壮的主于在营养液池子里分叉为四条主根。它们就像章鱼的触手;牢牢把持着水泥池四角;使树于保持稳定与平衡。
王启年的声音在老宋耳边响起;听起来就像魔鬼在传授来自地狱的邪恶知识:“看到那些主根了吗?这家伙没有选择最稳定的三角支撑结构;却偏偏选择了松散的四角分叉。那些须根是如此柔软;我估计你也不会想到主根的柔韧程度其实也差不多。它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把四条主根合并成两条。嘿嘿嘿嘿感觉怎么样?想象一下;是不是很像人类的大腿?”
“再回过头看看上面;这两条尤其粗壮的枝于是不是觉得很眼熟?整棵树连贯起来;难道不是一个模糊的人形?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光管来构筑笼子吗?只有紊乱无序的光线能够对它形成限制;这家伙的生长能力强悍得惊人;黑色颗粒对它的改造效果非常明显。它的须根甚至可以在水泥里生长;可以通过渗透方式对合金板进行穿透。这家伙动作缓慢;它一直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它悄无声息的酝酿着;如果不是监控电脑现营养池底部有液体渗漏;它造成的危害恐怕远远出想象。”
“对一棵被改造过的植物进行威胁;远远要比对动物困难得多。我尝试过用火;但它根本不怕。燃烧后的火灰对它而言等于是肥料;它已经进化到可以用一条须根就能繁衍的可怕程度。你也看到了这家伙与我们之间的交流方式。知道它对我提过些什么要求吗?它想要被移栽进外面的树林;我当然拒绝了这种无礼要求。然后它就开始尝试着控制实验室里的其它植物。它的叶片能够释放出孢子;一盆研究员摆在办公桌上的仙人掌被寄生了;然后产生剧毒;扎伤了研究员。这棵该死的树主动与我联络;威胁说如果不把它放走;就不会给我解除毒性的果实。这当然不是假大空的虚言;它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在开花结果;果实里含有能够解毒的特殊元素。于是我告诉它;这里是科学院。在这里;从来就只有我能威胁别人。”
尽管内心充满了惊骇;老宋仍然对王启年的故事感到好奇:“然后呢?”
“然后?嘿嘿嘿嘿”
老胖子阴森森地冷笑着;脸上的皱纹随着肌肉抖动不断收缩、释放:“然后;我每天给它过一遍电;刺激它提前完成生长期。我给营养池里的液体加了更多内容;有沥青;有石灰和各种金属;偶尔还需要加温;给它用热水洗洗脚。营养池里有一种很小的水虱;它们喜欢攀附在树根表面慢慢吸取汁液。喏;上面那些玻璃箱子你也看到了;每当我不高兴;或者这家伙惹毛老子的时候;我就会打开箱子;放进去一些可爱的小毛虫;给它们加加餐。”
说着;王启年奸笑着按下电钮;玻璃箱门打开了;成群结队的松毛虫蠕动着钻出箱子;顺着传送带爬上树叶;大口咀嚼着嫩绿的叶片。饥饿已久的天牛展开双翅飞到树于上;用坚硬的口器直接刺破树皮;哼哼唧唧吃得很过瘾。蜗牛的度最慢;箱子旁边却有几条灵巧的小型机械臂为它们提供帮助;轻轻拈住硬壳;把它们稳稳摆在最嫩的枝梢末端;至于剩下来的破坏工作;当然是由蜗牛自己来完成。
高大的白杨树再次出怒吼。它显得更加狂躁;不断在空中挥舞枝干;用力抽打着爬到身上大大小小的虫子。那些柔软的枝条仿佛人类手臂一样来回摆动;不过几分钟时间;所有虫子都被击落;甚至被碾得粉碎。
老宋转过身;看了一眼王启年:“你的威胁似乎没什么效果。这棵树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那可不一定。”
老胖子淡淡地笑着;再次按下电钮;牢笼四周的墙壁开始向内收缩;伸出十几条直径半米的软管。成群结队的虫子从管口里飞涌出来;简直多得不计其数。隔着透明的笼子;仿佛里面正在形成一场昆虫模式的龙卷风暴。
可怜的白杨树几乎是在嘶吼;它挥动枝条的度变得更快;不断有虫子从空中和枝于上被击落;也有更多的虫子爬上叶片树于大肆肯咬。这场反抗战争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当一切都平息下来;水泥池液体表面也覆盖了厚厚一层虫尸;白杨树的叶片也变得稀稀拉拉;树于表皮到处都是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种事情每隔几天就要来上一次。这棵树属于那种不怕疼;容易忘记过去的家伙。只有给它不断来上点儿狠的;它才会老老实实听你的话。”
说着;王启年把目光转向老宋;认真地说:“现在;你明白我带你看这些被改造物种的意思了吧?”
老宋眉毛一扬:“你指的是黑色颗粒?”
“所有地球生物的基因共同点;在于基因链有着相同的缺失部分。”
王启年从电脑里调出一份研究文件。那是在显微镜下拍摄到的电子图像。背景是淡黄色的液体;充满了熙熙攘攘的细胞。它们在缓慢移动;偶尔生碰撞;又很快离开。无论动作还是流都显得迟缓;仿佛是在太空里漫步。
一种遍体黑色的圆形颗粒突然在景象边缘出现。它们的游动度远远过原有细胞;体积过那些细胞数十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