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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龑走过去,“爸,还是躺着吧。”
安玉川还是坚持拉住了容龑的手臂,“容龑………”
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面色煞白,重重地咳嗽起来,一句话说不下去了。
“不能动就别说话。”容龑扶着他躺下。
安玉川弓着身子,咳嗽了很久,渐渐平静下来,“我去了以后,好…好…好照顾你妈和川川……”
容龑握紧了安玉川的手,“爸,彭川怀孕了,你一定要看着我结婚,看着你的孙儿出生……”
安玉川紧紧抓住容龑的手臂,五指骤然收紧,瞪大了眼睛,眼中有惊喜,呼吸声也急促,“川川……川川真……真的的怀孕了?”
“真的!”容龑将化验单递给安玉川看。
安玉川激动地抓紧了化验单子,手不停地发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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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等你出院了,我和彭川就结婚给你冲喜。”容龑眼底潮湿地看着安玉川。
安玉川看向容龑,深吸了几口气,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应该是看不到了,这些年,一直靠药物支撑着,终于支撑不下去了。高兴,却又遗憾,看不到孩子出声,他死不瞑目呀!
“容……容龑,川川的父亲,以前在你叔叔的公司……公司,收过工伤,好……好想赔偿并不到位,我……我也是最近查到了……别让这些恩怨车牵扯到川川和孩子,保护好……好她……”
安玉川紧紧地抓着容龑的手,急促地喘气。
突然,容龑感觉手臂上有了重量,安玉川话还没说完就咽了气,眼睛依然盯着容龑!
容龑闭上眼睛,喉结蠕动了半天,伸手抚上了他的眼睛,浑身忍不住一抖。叫一声“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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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着眼泪,跪在地上,将安玉川的身上的衣服整理地整整齐齐,为他盖好了被子,转身出了门外。
他看向彭川和冉凤的方向,“我爸去了。”
他的声音很安静,安静的沉骇。
冉凤唔地哭出一声,医生说就在这两天,没想到今晚都没有熬过去,整个人软了过去。
彭川连忙扶住了冉凤,将她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容龑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脸上写满了悲戚。
发丧的时间定在了一个月后后。
当天晚上,容龑在安玉川的宿舍里整理出一套军装,是他以前穿过的,没想到他爸小心翼翼地保存着,绿色的军装依然崭新,容龑在里面坐了很久很久将他的军装和书收在遗物中,这些是父亲生前最珍贵的东西,去了也带走吧。
他整理了慢慢一木匣子,抱了出去。
然后到停着遗体的灵柩,将父亲生前所有徽章和勋章佩戴在军装上,跪在灵柩前,帮他换了一身军装。
有人在他身上披了一面红旗,然后开始火葬。
彭川站在那里,耳边是军歌,周围是一片敬礼,心情许久难以平静,看着大火一点点烧起,周围响起战士们的歌声,低头哭了起来。
火葬后,容龑过去收骨灰,收好后,抱着黑色的匣子朝着冉凤和彭川走过来,紧紧地将两个人同时抱在怀里,眼角不由湿润,声音说不出的悲戚,“妈,川川,我爸他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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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举行葬礼。
九点的时候,葬礼正式开始。
安家上下非常低调,为避过传媒镜头,容龑还有冉凤都不在正门出现。
安玉川的灵堂设于一楼礼堂,安家为了保持低调,门外水牌并没写上主人家名字,殡仪馆外的告示写明礼堂内外不接受传媒,不准携备摄录机和相机内进,工作人员也提醒大家谢绝采访。
殡仪馆外有带枪士兵把守,灵堂门外亦有两名保安把守戒备。
灵堂里除了安家上下,只有一身男人打扮的彭川站在容龑的身边。
彭川穿着白色的衣服,扶着安夫人,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往日神采奕奕的安夫人似乎瞬间苍老好几年,再没有当日的盛气凌人,只是跪在那里,满脸悲戚。
冉凤抬头就看见了彭川,又收回了眼神,没有任何表情,依然沉浸在痛苦和悲伤中。
整个葬礼按照军葬来办,军区的军旗降了一半,只为送这位老军长。
大约十点的时候,容龑带着墨镜在正门现身,身边的彭川也是同样的打扮,两人一身黑衣,凭添了几分肃穆,期间没有响应传媒问题,但很礼貌地给大家拍照。
先是来了三辆军区大车,卸下一大批带枪的士兵,戒严了全场。
门口所有的记者和闲杂人,都被隔离,军区的领导,市里的领导相继来致祭。
容龑曾经的上司叶乾锋,和冉凤握了握手,“老安是位好军长,军区和我都表示非常惋惜。安夫人,节哀。”
他路过容龑的时候,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还抗的住?”
容龑笔直地敬了军礼,“是。”
彭川总觉得这样的场景过于沉重,不由地红了眼睛,抚摸了一下肚子里的孩子,轻轻地出声,“宝宝,那个受人尊敬的军长是你的爷爷。”
她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容龑,小声地说,“过些日子,我们结婚吧!”
彭川总觉得这样的场景过于沉重,不由地红了眼睛,会不会不久,她也和安夫人一样,跪在那里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容龑没有出声,墨镜下的眼眸灼痛,没有出声,只是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白芷的眼里,面无表情地跟着父母上前致祭,然后安慰了冉凤一句,“阿姨,注意身体。”
她又和冉凤了几句话,然后走向容龑,思绪却一直停留在刚才他们握手的那一刹那,“容龑哥,你不要过分伤心。”
容龑没有出声,白芷走开了。
没一会,没想到就连省里的领导也来了,省长和秘书和上面一位很有身份的上将亲自致祭,这也算是难得的殊荣。
彭川一直出神地想着心事没有注意。
那位上将和省长秘书的目光却同时落在彭川的身上,不乏深意。
时间一到,正要出殡,没有想到现场就算是如此严密的封锁,还是出了状况。
白芷一身素服拉着彭川说有人找她,一出现在殡仪馆的门口,一时间人声鼎沸,压也压不住。
这个期间,突然一波记者突破了封锁线,冲了进来,场面一下子失控,就像投下了巨型炸弹。
彭川看到父亲,脸色惨白。
她沉沉地呼了一口气,为什么事情总是比她想象中复杂许多,父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些记者又是怎么进来的?
容龑听到动静也过来了,他的眸子扫向整个会场,一定是这里有人专门带她们进来的,是白芷还是来致祭的人?
彭川浑身发软,无力靠在容龑身上,他能感觉到她浑身颤抖得厉害,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她扶住。
他搀扶着彭川,在保卫的掩护下进了殡仪馆,给前面的护卫打电话,“那边出事了?”
“没有。”
容龑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有记者出现在殡仪馆。”
“不可能!四面有人守着。”
容龑握着手机的指尖一颤,后怕的难以想象,想起父亲生前说的话,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生差池。
“川川,你先上车,我让你送你离开这里。”
他的手不由紧紧握住了她的,别的话,他没有多说,借着墨镜的遮挡,他勾唇对她轻轻一笑,“别担心,不会出什么事。”
彭川抬头看向容龑,紧张得声音也在抖,心悸的恐怖,“你说的是真的?不要骗我。”
容龑点了点头,就是告诉了她也没用,惊伤过度,只会伤了孩子。
等他们叫人护送彭川离开,那边已经混乱一片。
冉凤一下抱着容龑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容龑全程紧皱眉头没有发言,急步走进殡仪馆上了一楼,那里都是安家的人,绝对不会出了问题,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前面,“做好防范!”
第367章 容龑v彭川13:分开()
突然,聚光灯的光亮照的容龑脸色苍白,眼前一阵眩晕,抬手遮了遮。
他看了一眼,出了殡仪馆,看着被人拦住的记者们,肩膀一沉,风迷乱地吹在他的脸上,只觉得寒冷渗骨。
冉凤站在那里,眼神始终无法聚焦,盘起的发髻松动,一缕头发跌落在颈间,突然身子重重地倒下去播。
“妈!”
容龑惊叫一声,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扑过去,抱住了冉凤下沉的身子,在黑色孝服的映衬下,脸色更加白的恐怖跫。
他看了一眼记者的方向,叫人挡开,抱着冉凤上了黑色的保姆车。
……
第二天,天亮过后,“老军长葬礼曝官二代安少圈养农民工女儿,禁止她见亲生父母”,这样一条报道消息势头凶猛地登遍各版头条。
丑闻迅速升级,很快席卷了整个a市,盘踞各大媒体的头条。
网上还有一条帖子,惟妙惟肖地解说了这一出贵圈秘闻:爆出了彭斌的事,彭斌打瞎人眼,安少用财力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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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川坐在公寓里,焦躁不安,容龑还不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李嫂看到了新闻,偷偷地断了电视的电源,害怕彭川看见,“彭小姐,你别急,安先生很快会回来。”
她打开门,走到门口,突然看到蹲守在外面的记者,浑身一抖,手机啪的一下落在地上,空气中只剩下她深浅交错的呼吸。
李嫂冲过去,拦也拦不住,“我们夫人怀孕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少爷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都滚开!”
混乱的记者们才稍微安静了一下,彭父从旁边走出来,看向彭川,“你真的怀了安家的孩子?”
彭川看着父亲,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到底是谁帮了他!
彭父瞪着彭川,“把孩子打了!”
彭川倔强地看着彭父,“我不!”
“你没有看新闻吗?反正你现在和他到不了一起了,生了一个孽种干什么?”彭父看着彭川,眼中闪过一抹愤怒,想到自己的遭遇,想到这些年在镇上被人看扁,失控地去拽彭川。
李嫂眼看不对劲,放开彭川,冲进了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冲出来的时候,彭川晕在地上,周围站着几个人。
她红了眼,“你们都滚开,要不我砍死你们!”
她挥舞了几下菜刀,彭父想要靠近,她闭着眼睛朝着彭父砍过去。
彭父慌忙躲开,李嫂趁机关上了门,蹲下身子看着彭川,哭起来,“彭小姐,你怎么了?”
彭川脸色很白,呼吸很弱,地上有血迹,从她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