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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闫刚回到老宅就咳嗽的厉害。
管家给沈闫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老军长,要不要去医院?”
沈闫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脸色紫红,缓了一阵长叹了一口气,“我的身体我知道,老了,一身病,儿孙又不省心,到要灯油枯竭的时候了,还去什么医院?”
“老军长!”管家眸色收紧,盯着沈闫,他跟了老军长几十年了,老军长一生不服软不认输,倔性子,从没有栽过大跟头,偏偏栽在自己儿孙手里,心情郁结,对养病是极为不好。上次,税务部门查账,老军长名下的产业倒是没有查出什么,只是苏少那里,麻烦不少,老军长动用了压箱底的关系,才护住了苏少,但愿苏少能少些给老军长添麻烦。只是,苏少和少爷都很像老军长,偏偏都是倔性子,为了一个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是不怎么瞧得上舒舒,只是少爷当成宝一样护着。
沈闫摆了摆手,睁开眼睛,喝了一口水,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意味声长地看向管家,“我身体的情况,不要和任何人提,特别是子航和天擎。只有你和我知道,记住了?”
管家看向沈闫的,点头。
沈闫若有所思地扶着拐杖,“过几天,准备一下,你陪我去安然父母坟上一柱香。”
“老军长?”管家诧异地看向沈闫。
沈闫眼中闪过一抹愧疚,长吁了一口气,“他们终究是委屈了,但是只能冤屈了,我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对不起他们了,云卿闯了那么大的祸,我不护着,谁护着?”
过了一阵,他回头看向管家,眸色凌厉万分,“安然活着我始终不放心,临死前,我想看着最后一个知道沈家秘密的人彻底消失!”
管家看向沈闫,“安然住在少爷那里,有哈恩的人保护,他的背景似乎很不见你,只怕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别说是人。”
沈闫握紧了拐杖,“办法也是人想出来的,要多琢磨琢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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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后,已经进入二月份,天气渐渐转冷,气温已经到零摄氏度以下,早上窗户上会结一层冰凌,很好看。
舒舒穿着羽绒服,肚子越来越现,足足有五个月了。
她低头试了一下,已经看不到脚尖,听到沈天擎还在浴室剃须,走到阳台上,看着玻璃上结的冰花,指腹触上,一股冰凉渗入,感觉很不一样,手指在冰凌上轻轻地划了三个字——“沈天擎”。
沈天擎出来的时候,舒舒站在阳台上对着那三个字发愣。
他扫了一眼,握住舒舒的手,摸着冰凉,裹在温暖的掌心,垂眸看向舒舒,“怎么像个孩子?”
舒舒回头看向沈天擎,眸色晶亮,“和你比,我是个孩子,应该没错吧?”
“恃宠而骄!”沈天擎粗粝的指腹落在舒舒脸颊上,眸色深邃,轻压了几下舒舒的鼻梁。
舒舒笑着靠到了沈天擎的怀里,抬头望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丑?”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没回答舒舒的问题,垂眸凝视着舒舒的肚子,“下去吃早餐吧。”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贝贝和宁宁已经穿好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餐厅旁。
贝贝看向舒舒,“妈妈,是不是你又睡懒觉了?”
“……”舒舒说了一声‘没有’,坐到了一边。
贝贝跑过来摸了一阵舒舒的肚子,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舒舒,兴奋地出声,“妈妈,妈妈,小弟弟又长大了,真好。”
沈天擎眸眼含笑看着贝贝,摸了摸贝贝的头。
贝贝看向沈天擎,撒娇地摇着沈天擎的手臂,“爸爸,爸爸,我们还没有给小弟弟想好名字呢!上次我说叫小弟弟到底怎么样嘛?”
沈天擎抱起贝贝,看向舒舒,“是妹妹就叫蓉蓉,是弟弟就叫榕城。”
舒舒看向沈天擎,心里温暖,他倒是记得清楚,榕城是他们相遇的地方,这个名字她很喜欢,不由地想起那段朦胧的时光,初恋总是格外美好,没想到的是,他们终于有一天走到了一起,组建了一个家庭。
贝贝没有听懂,也不知道那几个字怎么听,可是这名字是爸爸起的,没有理由地觉得好听,特别好听。
她屁颠屁颠地看向沈天擎,甜甜一笑,“爸爸,你起的名字真好听。”
沈天擎将贝贝放到旁边,“快点吃早餐,吃完去幼儿园。”
说到去幼儿园,贝贝很高兴,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她,长吁了一口气,“爸爸,爸爸,好多小哥哥送我礼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们都说很喜欢我,爸爸,我怎么才能知道谁是最喜欢我的那个呢?”
沈天擎僵了一下,眸色深邃地看向贝贝,“需要什么爸爸会给你买,小哥哥的礼物不要收。”
“哦,爸爸,我知道了。”贝贝坐在椅子上,晃荡着两只肉肉的小腿,看向沈天擎,为什么感觉到爸爸不高兴呢!
“爸爸,一个小哥哥说想亲亲我,我没有答应。”贝贝看了看沈天擎,读了读嘴边,有太多话想和爸爸分享。
“下次有小哥哥说想亲你,给他一个耳光。”沈天擎紧抿着薄唇,脸色冷了一些。
爸爸好野蛮,老师教他们要文明礼貌,打人耳光是不对的,当然,姬小五那个胖墩除外,那是因为他骂妈妈。贝贝没有吭声,看向沈天擎,爸爸这个样子,她是哪里说错了吗?
用完早餐,送完孩子,沈天擎和舒舒一起到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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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天擎有个饭局,不太适合舒舒去,沈天擎安排姬唐送舒舒回去。
他打开车门,看着舒舒上车,帮舒舒系好安全带,看向姬唐,“车开慢一些,顺路接贝贝和宁宁。”
姬唐破天荒地朝沈天擎一笑,“表哥,你越来越居家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拍了拍姬唐的肩膀。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妮,上了驾驶位。
安妮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几个月了,第一次看见姬唐笑,她以为姬唐不会笑,他竟然会笑,可是,他刚才真的笑了吗?
沈天擎回头看向安妮,“好好陪你表姐,表现好姐夫给你加工资。”
“姐夫,保证完全任务。”安妮一激动,差点朝着沈天擎敬礼。
……
回到公寓,安妮陪着舒舒,一直到了晚上九点,还不见沈天擎回来。
舒舒想到他今天要见重要的客人,几次想打电话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前一段时间,他有应酬都不会超过九点,看来今天回来的晚。
安妮回头看向舒舒,甜甜一笑,“表姐,想姐夫了吧?才几个小时不见,就魂不守舍的,都老夫老妻了,还难么黏糊!”
“哪有。”舒舒回了一句,躺在主卧的床上和安妮一起看电视。
安妮爬在床头,凑得很近,轻度近视,一只手撑开眼睛看电视剧,一只手伸进旁边的爆米花袋子里,一边吃一边看,含糊不清地出声,“表姐,你看这个男主都没有姐夫十分之一帅,竟然好意思去演男主角。”
舒舒看了一眼,没有发表意见。
安妮一边吃一边嘟囔,“容哥哥怎么不演电视剧,只演电影呢?害的我都没有偶像剧看。”
舒舒白了安妮一眼,“你怎么不叫欧巴,听起来更恶心一些。”
安妮笑出了声,“说实话,我叫容哥哥还真没错,我妈和容哥哥母亲是堂姐妹,和姐夫妈妈也是堂姐妹,虽然远了一点,但也是堂的啊。算起来,她应该叫姬容表哥,要是在古代,表妹可都是嫁给表哥的。你看看,那个王语嫣,表哥表哥叫的腻歪歪的。”
“别让柏晓听见,听见撕了你的皮。”舒舒低头看着戒指,心不在焉地出声。
安妮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反正他俩现在还没有洞房,以后还是要离婚,说不定以后我还有机会嫁给我的偶像容哥哥呢。”
舒舒眸光从戒指上移开,看向安妮,“怎么不见你叫唐哥哥,这么说,姬唐也是你表哥,你也有可能嫁给唐哥哥的。”
“呸,我才看不上他呢,倒贴三万块钱也不要,嫁给他不是等于请一个瘟神进家门吗?要真这么算起来,姐夫还是我表哥呢!”安妮将爆米花扔在旁边,提起姬唐,爆米花也吃着不带劲了。
这时,手机响了,舒舒一看是沈天擎,接起来。
沈天擎声音微醺地出声,“给我留着门,我晚点回去。”
听着他的声音,就知道喝酒了,偏偏又特别的性感,隔着手机听着,都似乎有一股撩人的呼吸喷在耳梢上,让人不由地耳红。
舒舒应了一声,挂断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听到敲门声,舒舒下床穿了拖鞋。
安妮跟了出去,“表姐,我去吧。”
“没事,我去就可以。”舒舒回头看向安妮,心里有些雀跃,没想到他这么快回来了。
安妮长长地哦了一声,“客房在哪里,我要回避,免得你们教坏了未成年人。”
舒舒白了一眼安妮,还没有见过二十一的未成年人。
舒舒打开门,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天……”
看清站在门口的人,她脸上的笑容僵住,定眼看着,抬手就要关门。
苏子航按着门,使劲地阻挡住了舒舒的力道,强行进了门。
“你出去!”舒舒喝了一声,却赶不走苏子航。
反倒是苏子航抓住了舒舒的手臂,浑身沾着酒气,走路步子有些不稳,看向舒舒,盯着舒舒圆挺的肚子,“你…你和我舅舅的野种?”
舒舒愤怒地看向苏子航,“请你注意用词。”
“用词?怎么用?你教教我?”苏子航凑近舒舒,抓着舒舒,带着力道摇舒舒的身子。
舒舒想挣脱苏子航,但是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顿住了动作。
苏子航明显喝醉了,她害怕他没轻没重,伤了她的肚子,只是站着,“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的很。”苏子航将舒舒搂进怀里,用劲地抱。
舒舒手护着肚子,不敢强行和苏子航起争执,这种时候,也不敢提沈天擎,怕刺激了他,记得以前,每一次在他面前提到沈天擎,他的反应都很时常……
感觉到苏子航来吻她,舒舒想咬苏子航,却又不敢。他推她怎么办?肚子这么大了,倒在地上就可能流产。
苏子航胡乱地吻舒舒,无语伦次地出声,呼吸突然变得很急促,“舒舒,我想你了,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舒舒僵硬着身子,没有出声。
苏子航停住动作看向舒舒,抬手抚摸舒舒的脸。
舒舒不自然地躲了一下,苏子航突然来了脾气,吼起来,“他碰的我就碰不得了,他的手和我的有什么区别?”
张阿姨和安妮听到楼下的动静,锁死了贝贝和宁宁的门,站在楼梯口张望着,也不敢贸然刺激苏子航,提心吊胆地看着。
安妮想下楼,被张阿姨拉住了,“你下去反而不好。”
安妮只能远远看着。
张阿姨拿出手机给沈天擎打电话,没人接听,急的手心开始冒汗,楼下苏子航越来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