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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逸愣了半天。
郑队长竖起大拇指:“看看,张逸同志的家属觉悟真高,态度真好,就冲这一点儿,我们也不能为难张逸同志,大家说是不是?”
游击队员纷纷附和:“对,对,张逸,看你家儿的这样好,就不提你的事情了。不过,你得跟你家儿的学习!”
几个队员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桂香鲜润的脸腮,用手做着各种掩饰的姿势,忽然谁喊了一声:“向张逸家儿的学习。”很多人都跟着喊起来。
张逸心里边有一股热流,是被桂香激发的,这贤内助,这思想境界!
桂香本来就手足无措的,被好多人一围观,又喊起起来,马上捂着脸扭头跑了。
呼郎中过来将张逸的包裹拿过去,解开让大家看,队员们有的还偷看着桂香的倩影,有的心情失衡,有的嫉妒地看着张逸,当然更多的队员看着包裹,想知道里面什么东西。
呼郎中明显对张逸没好感,张逸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喂,这么多东西呀?看看,张逸这小子真黑呀,木梳,镜子,篦梳,这毛茸茸的什么东西?呀,被褥,崭新的被褥!旗袍!嘿嘿嘿。”呼郎中捻着旗袍抖擞起来。
“喂,全部包裹起来。”郑队长看了一下,立刻严肃地说。
呼郎中咳嗽着,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包裹拢在一起:“队长,您看着办啊,张逸是人赃俱获!罪证确凿!”
郑队长皱着眉头过去,估计伤痛正在折磨他,才一天多时间,他受的伤可不轻。
他再次将包裹打开,让游击队员一个个从包裹前面走过,看清楚东西,然后,将包裹系起来。“同志们,张逸同志说的是真话,他的确是给家里的置办点儿小东西,当然,也有些东西不是小价钱,估计是这次缴获的,本来,我还担心,张逸同志会不会从普通百姓家里抢来的,可是,大家看看东西,全部是新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是从镇子上得来的。同志们,张逸同志这次立刻大功,不,是又立了大功,所以我决定,不仅不再追究张逸同志私自拿走缴获物品的错误,而且,将这个包裹里的东西,作为奖品,奖励给张逸同志,就算是我们游击队对张逸同志结婚时候迟到的祝贺!”
游击队员一听,都愣住了。
李指导员见气氛有些怪异,问:“怎么了同志们?”
伙夫土生马上鼓掌,“好。好,郑队长清官断了家务事!公平,大清官!”
队员们都跟着一起喊。
呼郎中思索了一下,跑过去,帮助郑队长将包裹整理好,亲自提着还给张逸,有些挪揄:“得,便宜你了!”
好几个队员都悄悄议论:“草,这土鳖真有福气,前头才娶了俊不生生的小寡妇,现在又有了新被子,新褥子,一大堆好东西,贼行运气。”
张逸提着包裹,心里暖洋洋的,先前被批评的不快都飞到九霄云外,跟郑队长打声招呼,提着包裹跑回去了。
桂香正在那儿发呆,眼睛盯着远处的树丛,手里拿着鞋底都没有纳一下,听到脚步声,也没有看,赶紧纳鞋底,突然尖叫一声:“哎呀哦。”
阵扎到手指上了。
张逸看得分明,大步流星跑过去,将包裹扔了,抓住她的手,先用力挤了一下,挤出一点儿血来,然后掏腰包。
“喂,你干啥?丢开,小心给人看见了!”桂香急忙扯着手指。
“看见了又咋?我玩的是我媳妇儿的爪子。”张逸说。
“你,你骂我!你滚一边去!”桂香扯开了手,丢掉针锥子和鞋底,将手指放在嘴里吮着,倒吸冷气:“疼死了。哼哼,都是因为你。”
张逸从腰包里掏出东西,这是缴获的小鬼子的急救包,“你的爪爪拿来,喂,因为我什么了?你纳鞋底扎烂了手,自己技艺不精,还能埋怨到我身上呀?”
“呜呜,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的破包裹,我也不会心疼!张逸哥,以后你机灵点儿,不是咱家的东西,咱不能要……唉,看着那么好的东西来了又走了,我真难受。”桂香唉声叹气。
张逸明白了:“咳咳,原来俺家媳妇不是思想觉悟高,而是假积极,”
桂香说:“呸,人家还不是为了你?要是我不把赃物拿出去,你不定会被游击队修理成啥样子呢,算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想那么多了。”
“脏物?叮叮叮,顶顶顶顶!”张逸抓住桂香的手指向包裹:“看看,媳妇儿,郑队长正式奖励给我了。”
“呀?真的?”桂香也不觉得手指疼了,扑上去将包裹抱住,抱在怀里,眼泪都哗啦啦流出来了。“呜呜,我的旗袍,我的木梳,我的小镜子!”
张逸将她受伤的手指揪出来,用急救包里的消毒棉纱轻轻缠绕,胶带固定好。
“成了!”
桂香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又好气又好笑:“你发羊羔疯,把人家手指缠那么多东西干吗?”
张逸在她身边草地坐下来,她赶紧揪着张逸坐到她的褥子上:“坐吧,坐吧,以后我们新褥子放铺,旧褥子专门放你坐。”
张逸惬意地躺在褥子上,悄悄把脑袋放她腿上,她触电般痉挛了一下,低声哀求:“别这样,小心别人看见了说闲话!”
张逸不管,她躲一点儿,他就脑袋跟过去一点儿,桂香无奈,只能由着他亲昵。
正在缠绵呢,小王庄的村民回来了两个,桂香急忙躲避,被张逸枕着膝盖无法撤离,就说:“张逸哥,你既然受伤了,就好好养病,不要乱动。”
(本章完)
第42章 香灰就是止血药()
村民往这里看了一眼,不好意思,自己匆匆离开了。
“张逸哥,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刚才差一点儿丢俺的人!”桂香使劲地挣扎,将张逸的脑袋挣脱掉,不过,没有甩在褥子上,而是将包裹支在下面。
张逸喜欢上了这个小媳妇儿,喜欢上了这个时代,喜欢了游击队员的身份。“老婆,你真好。我张逸一定努力战斗,然后你过得幸福快乐。”
“去去去,不嫌害臊呀?”一面大声地训斥,桂香一面凑近了张逸的耳边:“喂,当家的,等晚上回家里了,你再说好不?”
张逸奇怪:“咋了?”
桂香四下里看看,才低声说:“人家被你说得心里热热的,可难受了。”
张逸扭头,看着她的眼睛:“是不是痒痒的,很想让哥给你挠挠?”
桂香认真地说:“才不是呢,可疼了,还不是你上一回整的?”
张逸见她皱着眉头那种真实的样子,就爽快答应了,又说:“老婆,我给你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感谢我?”
桂香用手揉着小肚子:“你说!”
张逸说:“别的我也不要,就是想委托你点儿事情,我这里养了一只小公鸡,特别能吃,老是饿,喂,你能不能帮我喂饱?”
桂香有些惊奇:“小公鸡?在哪里?我怎么没有见过?”
张逸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肚子上,桂香触电一样抽回去,在张逸脑袋上用鞋底轻轻拍了一下:“信不信我拍死你这个二流子?”
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味儿,有节奏地纳鞋底的声音,身体轻微的颤动,张逸幸福地睡着了。
张逸是被狗剩喊醒的,睁开眼睛,狗剩端来了两小碗干米饭,虎子端着两碗绿莹莹的野菜,“组长,我们奉命来给你送饭了。”
张毅赶紧让他们把饭菜放下。
虎子一面偷偷瞟着桂香,一面说:“组长,队长说了,这一顿饭,我们必须给你端来,这么多米面都是你弄来的,从小鬼子那里抢劫来的,你真了不起。”
桂香急忙接了:“哎呀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多谢了两位大兄弟。”
虎子和狗剩一齐喊:“嫂子,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嫂子,别见外。”
虎子和狗剩告诉张逸,队长他们审讯老鬼子松本,审讯了两个赶马车的伙计,特别是一个伙计,相信了张逸的东西,是从鬼子炮楼里抢劫出来的。
虎子和狗剩走了,桂香急忙把两小碗干米饭给张逸吃,自己吃野菜。张逸拍拍她的肩膀:“喂,媳妇,你怎么这样坑我?”
桂香一愣:“我怎么坑你了?”
张逸说:“我最喜欢吃野菜,那是纯天然富含维生素的好东西,你怎么跟我抢着吃?”
张逸把米饭一人一碗,桂香推搡半天都不肯,最后,把自己碗里的干米饭拨拉到张逸碗里大半儿,这才吃了。
野菜,纯天然,富含维生素,我呸,张逸想吐!
纯天然到只加食盐的野菜,有什么味道?要知道,张逸的嘴巴可是在雇佣兵的大染缸里吃叼了。
勉强吃完饭,看看桂香那满足幸福的样子,张逸的心情也好了一点儿。敦促她赶紧把新被褥都铺垫好,马上舒舒服服地睡一会儿。
桂香不舍得,正在犹豫,村民们都在,几个媳妇儿眼尖,都看见了,纷纷围拢过来欣赏,你摸一下,我摸一下,夸奖缎面好。
“呀,新簪子!新发卡!呀,这么新的镜子!”桂香的包裹打开了,里面好像百宝箱一样,顿时,围观的女人们都炸群了。
炸群归炸群,没有人大声说笑,因为,这是小王庄的村民,差不多二百多人的村子,被鬼子几次围攻,现在满打满算只有四十几个人,除掉欧阳逊一家,这儿的家户都没有囫囵的。
也可能因为死人太多了,大家都麻木了,也没有谁特别难受哭喊,这也是为了保密,游击队有纪律。
正高兴呢,一个妇女哇一声哭起来。“狗娃,狗娃,我的狗娃,呜呜。你咋这么狠心离妈走了,啊呀呀。叫妈咋活呢。”
大家赶紧劝解。
张逸心情悱恻,赶紧过去查看,女人抱着三四岁的男孩子哭得死去活来。
“二妞儿,节哀,节哀。”好多人都叹息着。
有人把游击队的军医呼郎中请来了,他看看褥子上的男孩儿,一脸悲戚地走了:“虽然是暂时昏过去了,可是,终究没药可救。”
张逸远远盯着孩子,觉得让昏迷中的孩子等死,实在残忍,赶紧低声问桂香,“啥病?”
桂香比划着告诉他:“伤寒一阵子了。”
“伤寒?不就是感冒?”张逸吃惊地说:“小小的感冒也能死人?”
桂香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胡说八道,你懂啥?呼郎中说是伤寒,就是伤寒。”
张逸不是专业医生,可是,对自救和最基本的疾病还是有了解的,特别是好几年的佣兵生涯中,他的医学知识长得更多。
他认真地观察了一下。
“不对吧,好像是疟疾!”
不管怎样,张逸决定想想办法救救孩子。
他跟桂香敷衍了一声,就奔向游击队驻地,此时,郑队长和李指导员正在迎接一位客人,张逸一过来,郑队长就招手:“张逸过来,快点儿,这是县大队的程副队长,你赶紧讲讲你的英雄事迹。”
张逸摆手:“队长,咱们为啥看着老乡家的孩子大病不救人呢?呼郎中说一句孩子无药可治就走,是咱们部队上没有药还是不舍得用?他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郑队长苦笑起来:“张逸同志,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游击队损失这么大,被鬼子追着打,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