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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见这个丘远这么知书达礼,阿真呵笑也抱拳说道:“在下姓林双名阿真。”
“林阿真?”他这句双名阿真让丘远微微一愣,疑惑看着阿真好一会儿,“小哥姓名着实熟悉,不知是否曾在何处见过?”
“没有。”阿真马上摇头,呵呵笑道:“这个名字是大众名,丘兄自然会感觉耳熟。”
“是吗?”丘远侧着脑袋怎么想也没有印像见过他,晃了晃脑门邀请:“阿真兄台请……”
“请请请……”不明白为什么古人总是请来请去,你请一下,他请一下,走几步路要请好多次。
拐过一座圆形拱门,丘远咋见房内有灯火,蓦然一惊,“丘安,爹爹来了?”
“老爷正忙,该不是老爷。”丘安自然摇头,“可能是夫人。”
“唉!”闻书僮之言,丘远暗叹出一口气,步伐急骤往自已的房间大步跨去。
怎么回事?阿真皱眉凝看急步的丘远,总感觉他很烦恼又很无奈,好像活的很累一般。
急急走到门口,丘远见到果然是自已娘亲,恭敬跨进门坎躬身唤道:“娘亲。”
跟在丘远身后的阿真往门内瞟进,只见一名丰腴风韶极美贵妇人端庄于椅上,贵夫人闻丘远叫唤,徐缓地从椅上站起,一双盈盈美目正巧搁向于自已脸上。
“远儿回来了呀。”贵夫人不动声色瞟了阿真一眼,马上对自已儿子询问:“此是何人?”
丘远微转身躯,恭敬之极地回答:“娘亲,他是远儿的朋友。”
“原来是远儿友人呀。”贵夫人点了点头,轻踱莲步上前细量阿真一番,道:“公子衣着尽湿,得赶紧抹净为妥。”话落,美目瞟看书僮,“丘安,带此公子净换衣物。”
阿真当然明白这对母子要单独说话,识相抱拳道谢:“多谢夫人。”
贵夫人端庄仪态点点头,直到房内只剩她与儿子了,才转眸对丘远皱眉说道:“远儿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怎又随便带来路不明之人回府?”
“他的银子被窃,儿见他着实可怜,便……”
“天下可怜之人多如鲫鱼刺骨,如何能顾全?”没让儿子把话说完,贵夫人叹息摇了摇头,回踱于椅上落坐询问:“远儿三更半夜外出,是否又去找凝棋?”
“娘亲。”提到心爱之人,丘远胸口极苦,双膝跪地恳求:“远儿不能没有凝儿,还请母亲成全儿。”
“远儿你快起来。”搀扶起这个软弱儿子,贵妇人叹息道:“何是娘亲不成全于你?然征西大都护要的是武婿,远儿半武不识,听娘亲劝解,还是把凝棋忘了吧。”
“为了凝儿,我可以弃文从武。”丘远态度毅常坚决,“儿子此生不能没有凝儿。”
“如被你爹爹听到此丧志之言必饶不了你。”贵夫人握住他的手掌,语重深长道:“征西大都护想把凝棋嫁于江宁祈家,人家是平南大都护,门当户对极其匹配,远儿还是快断此念吧。”轻拍拍死心眼儿子的手背,叹息再道:“远儿听娘亲劝解,明儿去杭州拜访你姑姑,也看看你表妹。”
“娘亲……”丘远痛恨自已为什么当初不习武,胸口苦涩之极,万般不愿地摇头,“这如何能成。”
“不成也得成。”贵夫人娇嗔佯怒,态度刚坚拉着他坐于椅上说道:“此趟杭州之行是你爹爹吩咐的,要你好好呆于你姑姑府中,不得随意离开杭州。”
丘远听是爹爹亲自吩咐,既疑惑又关心询问:“娘亲,发生什么事了?何故不得随意离开杭州?”
“娘亲也不是很知晓。”贵夫人缓下坚韧美目,一张端庄脸蛋写满忧虑与关心,“只听闻右宰相遭人追杀,于兴元府失去踪迹,你爹爹要你去姑家避避。”
“那如何使得。”闻言,丘远蓦地起身,摇头道:“既然如此,我更不能离开。”
“傻孩子,难道你不听爹爹的话?”贵夫人爱怜地跟着站起身,轻拍他手背道:“马车已备妥了,天亮你便速速离开兴元。”
“可是……”丘远极不愿,为了凝儿他不能离开,为了父母他更不能离开,可爹爹又有命。
“你爹爹只是未雨绸缪,想来不会有大事,远儿放心到杭州住住,别瞎担心。”贵夫人柔和抬手抹了抹他湿漉发丝,皱眉道:“好了,远儿也净净雨水,娘亲走了。”
丘远跟着自家娘亲跨出门坎,抱拳躬道:“送娘亲。”
“快进去吧。”跨出门坎贵夫人华贵接过丫环的伞,美眸深深再凝看这个儿子一眼,便转身离开儿子的厢房,柔和的脸在他人看不见时染上浓浓忧虑,上江总督都把兴元翻遍了,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次恐怕要遭祸了,祸若出来便要一祸连一祸,杭州怕也不是久呆之地,得赶紧把远儿送到别处才行呐。
还未脱下衣服,便见丘安领着仆奴杠着浴桶进来,阿真连番道谢后,动做迅速脱下身上污秽带着臭的衣服跳进浴桶,彻彻底底把自已前刷三遍,后刷四遍,刮去长了的胡碴胡须,重现他俊逸非凡的容貌。这个丘远人还真是个烂好人,竟然把一个不认识,且还是半夜猥琐躲于别人后门的下人捡回府,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就是自已到现在还以为在做梦。
“呃?”阿真清洗完,刚跨出厢房,恭立于厢门外的丘安顿时大怔,疑惑凝看这位完全变了个样的小哥,只见穿着大少爷华服的他俊美如天神,贵气夺人鼻息,一举手一投足皆散着无比优雅气质,跟刚才那个穿着粗布麻裳之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公……公子您怎么变了个样?”这句公子丘安自然脱口而出,眼前这个贵气逼人的公子,如不是公子,他脑袋就摘下来让人当凳子坐。
“你家少爷的衣服大小跟我差不多”阿真呵笑扯了扯一身华服,抿笑道:“怎么样,还有点小帅吧?”
“公子俊逸之极。”丘安自然点头,弯身比划邀请,“公子请。”
“走。”大掌前比,阿真步伐悠哉游哉,裂笑往那个烂好人厢房跨去,这个丘远,半夜去偷别人家的闺女,可却知书达礼的紧,很矛盾很好玩耶!
第85章 雨夜惊遇()
第85章 雨夜惊遇
在阿真洗浴期间,丘远忧苦地唤来两壶酒,愁眉不展闷闷喝着,直到惊见刚才的小哥如换了一人般站于自已身边,才讪讪起身抱拳疑唤:“可是林阿真兄台?”
“对。”阿真抿着浓浓笑意点头,瞟瞥桌上的两壶酒,挑眉询问:“丘兄半夜喝酒真是好雅兴呀。”
难于置信地上下打量眼前这位华贵之人,丘远暗自心惊邀道:“阿真兄台且坐。”
“喝酒要有点下酒菜,才不伤胃。”落坐于他对面,比手反邀:“来,丘兄坐下,我为您解忧。”
“丘安备些下酒菜。”使唤书僮,丘远讶异盯着阿真缓慢落坐,叹感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阿真兄台着实让丘远见识了。”
“一具皮相而已。”呵呵笑提玉壶,反客为主为他斟上,举杯邀道:“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丘兄请!”
“好,落地为兄弟,阿真兄台请。”丘远本就忧愁,举杯一碰,力饮而尽。
“嗯。”同样也是一饮而尽,阿真搁下酒杯询问:“丘兄为何如此苦恼?同样是官宦之家,喜爱隔壁小姐,为何不光明正大下聘?”
“唉……”斟满酒,丘远郁闷灌了一大口,沉沉搁下杯子道:“实不相瞒,我去求过亲,奈何征西大都护不喜文婿,想择武婿。”
“原来如此。”阿真明了地点了点头,叹笑看着前面的苦人道:“没想到这个征西大都护也这么迂腐。”
“阿真兄台,你说文有何不好?”想到心爱人儿要嫁他人,丘远苦的直想落泪,嘶哑凄怆道:“武有何好?虽说疆场御敌十万,马革荀尸百里,可一出门便达数年之久,苦的酸的皆是耶娘妻儿。文有何不好?他日金榜题名,金殿跪君,为民请命,不也一样为国效力吗?何故非要提樱披麾,绒马疆驰才算是为国效力?”
“丘兄说的一点都不错。”解饮下杯中酒,阿真前指道:“武官虽是保家卫国,然文官则是治家守国,不论是文是武,皆是重中之重,缺一不可。”话落,拍了拍他沮丧下垮的肩膀,“丘兄不嫌我贫贱,送浴赠衣由是感激。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来日我亲自到大名替你和征西大都护说说,不必如此颓败不振。”
“多谢阿真兄台。”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已,丘远抱拳相谢,随后斟酒邀请,“阿真兄台请。”
“喝。”回去后捎封信给老爹,让老爹为这个吃黄莲的老兄说说情。这个征西大都护也真下得了这个手,不知道拆散鸳鸯出门会被猪踢吗?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心多烦忧。”眼见前面老兄郁郁不振,阿真拾杯与他相碰,饮酒诉赋:“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来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举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好诗,阿真兄台喝。”丘远沉沉叹出一口气,瞧见丘安送下酒菜来了,赶紧移了移壶杯邀道:“阿真兄台请。”
“丘兄请。”眼见佳肴上来,阿真饿极拾筷反邀:“别顾喝酒,吃点东西养养胃。”
“好,就按阿真兄台之意。”丘远索然无味挟起佳肴,如同嚼蜡般咽下美味询问:“刚才听聆阿真兄台说是苏州之人?”
“对。”把筷子搁放于桌上,生咽下一大堆东西,阿真点了点头。“去兰州返回兴元时钱财不甚被宵小之辈偷盗,奈何身上只剩几吊铜子,早晨打算去码头问问有没有顺风货船。”
“既然如此,何不与我一道去杭州。”得到确定,丘远提议:“路上也好有个伴解闷。”
“丘兄要南下吗?”阿真大喜,随后狐疑了,“刚才我好像听到丘兄对隔壁小姐说明晚再去看她,怎么?”
“唉……”提及此事,丘远又极度郁闷地灌了一大杯,摇头重叹,“爹爹有命,莫敢违背,只得失凝儿之约了。”
“原……原来如此。”阿真差点把一口沫液吐到他脸上,这个丘远又是个迂腐古人,老爹和老婆的命,正常人当然选择亲亲老婆了。老爹?一边玩去,等有空再叨唠。
“对了。”心里把他鄙视了一番,阿真兴奋询问:“不知丘兄打算何时起启?”
不知道前面的人正鄙视他,丘远闷闷回道:“明日清晨。”
“啊?”手中筷停顿,上抬讷讷老脸疑问:“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如此之急?”。
“娘亲说是右宰相遭人追杀,于兴元失去踪迹了。”丘远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叹道:“事情可大可小,爹爹要我到杭州姑姑家避避。”
“啥?”阿真一怔,这个版本和他也忒像了吧?咋舌喃喃:“没想到连宰相都会遭人追杀,现在的贼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靠!连宰相都被人追杀,这个夏周搞毛啊?还有,宰相不是只有一位吗?什么时候又跑个右宰相了?
丘远也是难于置信点头,气愤之极拍桌,“谁说不是,现在的贼子真是胆大包天,连天子宰辅都敢暗杀,着实此有岂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