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畑俊六很清楚,护卫军先占徐州以东的苏北七县,后占徐州西北方向鲁西南十县,已形成了对徐州包围夹击的态势。而稔彦指挥的华北方面军部队又因黄河决口而不得不将主力西撤,单凭第9师团一部和第13师团,是肯定无法同时应对护卫军两个方向上的重兵的。
既然徐州一带的兵力不足以应对护卫军,而黄泛区的出现又使日军后勤保障中断,徐州这个曾经的战略要点也就变成了畑俊六眼中的鸡肋。考虑清楚后,畑俊六认为华中派遣军继续在苏北、皖北已难有大的作为,便决定赶在黄河汛期之前撤兵。第9师团一部和第13师团主力也就自徐州、宿县,经由蚌埠南撤。当然,为了表示日军在徐州、宿县一带的存在,畑俊六还是留下了一个联队的兵力。
华中派遣军兵力南撤,而稔彦也因担心进占鲁西南的护卫军继续西进,将会给华北南下兵力造成重大损失,也将第5、第16师团主力西撤。豫东商丘、虞城、夏邑、永城等地,只留下了16师团两个大队的兵力驻守,且这些留守兵力还做好了随时西撤的准备。
在如此形势下,护卫军进军豫东、皖北、苏北等地是完全有把握的。
“此前,鲁西南在日军手中,小鬼子们拿下徐州后,在豫东商丘等地,以及苏北的丰、沛等地原本留下的兵力就不多,现在为了避开黄泛区的不利影响又收缩兵力,这给我们控制以徐州为中心的豫、皖、苏一带创造了极好的机会。”见谷海川提议发动新的攻势,杜义山也赞同道,“既然要救助黄泛区灾民,我们总要接近灾区才行。依我看,干脆就把西起商丘,南至宿县、泗县,东到运河的区域全部拿下!反正有了黄泛区阻隔,不管是老蒋的部队还是华中日军,都无法越过黄泛区北进!”
“这一区域内的日军和李宗仁部的散兵游勇并不难解决,而且拿下这一带也能与我军原控制区域连成一体。”刘成山心有疑虑,皱眉问道,“不过,一下救助如此多的灾民,我们储备的衣、食、药品能够用吗?新占各县的政府工作人员又如何调配?”
护卫军自立足沂蒙以来,十多年间也曾多次救助、收留周边区域的灾民,可那些灾民充其量是以万或十万为单位,而黄泛区造成的灾民却是以百万、千万为单位。即便护卫军只能救助黄泛区北侧的灾民,在灾民总量中只占一半,恐怕也会有四、五百万的数量。
若是护卫军能调动所控制区域内的全部人力、物力,凭山东大部没怎么遭受战火的底子,勉强也能解决这数百万人口衣食所需的难题。但护卫军控制山东大部才半年多点的时间,正处于两年免税期内,这个时候向民众伸手,不但民众党、护卫军在民众中树立起来的威信有大幅贬值的危险,更可能产生不稳定因素。
护卫军这些年来,一边靠外部引进,一边靠沂蒙几县自己生产,并且每年以存新粮用旧粮的方式,总共积攒下了五十万吨左右的粮食,若是全部拿出来倒也够五百万灾民半年用度。可这些粮食中却必须留出几十万护卫军一年的口粮,以及应对突发事件的救急粮。如此算来,粮食方面会出现近十五万吨的缺口。
此外,尽管现在是夏天,对衣物的需求不大,可谷海川等人却必须提前考虑数百万灾民的秋、冬两季衣物及被服问题。以护卫军储备数量看,只能勉强供应两百八十万套衣物、被服,缺口更大。
至于药品方面,因沂蒙在几年前就建立了青霉素、链霉素等药品生产线,有关药品储备数量相对充裕,加上药品只对病人使用,反而不存在缺口。
在政府工作人员方面,护卫军出山前受沂蒙老区人口基数限制,在此前两年内才培训了六十个县的工作班子,并在今年年初全部撒到了黄河以南、运河以东的山东区域。虽然现在护卫军控制区内的人口多达两千多万,但因时间关系,尚未培训出足够的政府工作人员。
护卫军在占据苏北、鲁西南后,就出现了十七个县政府工作班子的缺口,只因相关区域尚未稳定,实行的又是军管,这一问题才暂时被搁置。若是再进占豫东、皖北,以及苏北徐州等地,那还会再增加十四个县政府工作班子的缺口。这前后加起来就是三十一个县!
刘成山的问题提出来后,在座众人就有不少人皱起了眉头。若是不能及时解决有关问题,恐怕护卫军占的地盘越多,背上的包袱也就越沉重,也就越不利于今后的发展。
“药品好说一些,粮食、衣物、县级政府工作班子,这三方面确实是大问题。而且,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出多进少的短板,那就是油料问题。”护卫军后勤部长方允中眉头皱成了疙瘩,苦着脸说道,“海成他们每月通过潜艇暗中运来的油料只有六千多吨,够控制区内的车辆使用并略有剩余。可随着我们汽车产量和装备数量的增多,这油料消耗也就越来越大。一旦到了动用战略储备的时候,以我们的储备数量,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山东粮食、棉花产量并不低,只要过上一段时间,所谓的缺口也将不存在。但山东现在却无法实现油料自产,只能通过匡海成的远洋潜艇编队暗中输入。若是没了油料,那护卫军的机动突击力量可就全趴窝了,战力必然大打折扣。
实际上,为了节省油料,护卫军在占据胶济线和津浦线山东黄河以南段后,并未组装使用此前华美公司存放在专用码头的柴油内燃机车,而是使用起了烧煤的蒸汽机车。虽然这节省了不少油料,可若是不能开源,单靠节流是难以为继的。
“这几个问题我和公远曾仔细讨论过,确实很棘手。”谷海川咂了咂嘴,又道,“我军控制区域内,夏粮总体上是丰收的。除了沂蒙老区可收取部分田赋外,新占区域虽免除了两年税收,但我们可动用资金购买民众手中的余粮。同时,趁雨季来临,抓紧时间在苏北、鲁西南以及我军将要占据的豫东、皖北地区,补种秋粮。实在来不及的,就全部种红薯。那东西插秧就能活,产量又高,靠秋收的产量,让灾民顶到明年夏粮应该没问题。
衣物、被服,以及政府工作班子方面,缺口太大,不是我们能完全解决的,我的想法是向先生求援。
对于衣物和被服,我们可动用资金向控制区域内的工厂或富裕民众购买一些,估计应该能解决小半缺口。剩余不足部分,我们再向先生求援。西北的棉花产量不低,又能通过山南吉大港获得海外补充,解决衣物的缺口并不困难。
而政府工作班子方面,西北在几年前就建立比较完善的培养体系,加上人口数量又比沂蒙老区多,解决三十一个县的政府工作班子也应该没问题。相关人员和物资都可通过空中力量自西北运到我们这边。
至于油料,海成他们可运进一部分,再动用空中力量自西北运输一部分,也应该能撑到我们和先生会师的那天!”
谷海川的方案让众人心中一松。护卫军立足沂蒙十多年,但受区域面积、人口数量等诸多因素限制,一直处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发展状态,换句话说,也就是体系完善,但规模不大。
相比之下,人民军虽然崛起西北的时间晚,但各方面的资源却远比沂蒙充裕,工农业发展建设规模,以及人才培养规模自然也就更大。特别是人民军在去年占据山南、获得出海口后,发展上的限制因素几乎被一扫而空。不但能从海外获得橡胶等原本无法自产的资源,甚至还可以在占据的阿萨姆和缅甸区域自行种植。同时也实现了与海外华人的直接联系。这也使西北的发展进入了新的腾飞阶段。
一个县的政府工作班子,连各乡镇工作人员在内,其骨干力量也就一百多人。三十一个县也就是三千多人。而一百多万套的秋、冬服装,虽然数量庞大,但重量却并不太大,估计能有两千多吨。这个规模的人和物资,通过空运是可能的。
“物资短缺的还有另外一些,那就是建筑用的砖瓦、石灰、水泥等。在拿下商丘、徐州、宿县等地后,我们就要集中力量扩大相关物资的产量了。”谷海川又继续说道,“夏季还好说些,可秋冬季节若是没有足够的房舍安置灾民,恐怕会有很多人熬不到明年春天。为此,灾民安置工作要当成一场综合战役来抓。我们此前的作战是为了消灭敌人,而这场战役却是为了救助数以百万计的黄泛区灾民!相比之下,责任更重,意义更大!”
护卫军再能打,迄今为止,一场战役消灭的不过是两、三万小鬼子。而黄泛区等待救助的灾民,仅临近护卫军控制区域的,就有数百万之多。两者相较,显然后者的分量更大。而通过救助黄泛区灾民,也能更好地向各界展现民众党与国民党本质不同!
“这数百万灾民获救后,安置地点和土地分配恐怕是个问题。”刘成山提醒道,“山东这边原本就是人多地少,豫东、皖北、苏北也差不多。再者,就是土地够用,可贸然分配给外来灾民,也很可能会引发当地民众的反对。若是以工代赈,我们又找不到那么多大工程。”
“工程还是有的。我们不是成立了黄淮水利委员会么?就此启动黄河旧槽和淮河下游的治理工程。”民众党山东省主席张公远说道,“另外,为了防止黄泛区北扩,并疏通好豫东、皖北、苏北的泄洪系统,睢河、浍河,以及涡河部分河段,都可纳入以工代赈的范围。通过治理有关河流,我们还可开辟出田地供灾民耕种,也算是一举两得。”
眼见有关救灾事项基本安排妥当,孙观涛笑道:“虽说救灾也是大战役,可我军要对商丘、徐州等地动手,那怎么也要制定作战方案,调整好兵力部署才行。
我建议,由第十一师出击苏北丰、沛两县,并向徐州攻击前进,最终推进到宿县南部的浍河一带;第六师出击豫东虞城、商丘、夏邑、永城,并向南逼近亳县,在黄泛区以北建立西向防线;第四师则全面压向西面,攻占泗阳、睢宁、泗县等地,在洪泽湖、浍河以北建立南向防线。”
谷海川稍一沉吟,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把特战旅调到利国驿,从那里向南直插徐州和宿县。范子明他们在侦察上很有一手,在搜救灾民时会有大作用。至于攻击的时间,就放在6月10日凌晨4点!”
虽说这是护卫军的军事会议,可属于军事范畴的也就是孙观涛、谷海川确定的作战方案,整个会议倒有大半时间用来研究救灾问题。这似乎也是民众党武装的特色。
有关救灾、作战的方案确定后,随着命令的下达,护卫军的战车再次启动。
护卫军进击鲁西南时,动用了两个集团军十五万大军对付109师团两万来人,而这次动用了三个师加一个特战旅近七万兵力,打击的目标却只有日军一个联队加两个大队共六千左右兵力。
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日军又分散在大小十多个地点,这使护卫军在此战中如摧枯拉朽般的突进。整个作战行动中,除了在徐州、宿县、商丘三地遇到了日军千人左右的抵抗外,其他各处几乎都是一举而下。
前后只用了三天时间,西起商丘、亳县,东到睢宁、泗阳,北自丰、沛两县,南至宿、泗的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