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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堂、郭宇清等人也觉得有道理,便一齐将目光投向余德海。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我们作战也不能一味贪多求快。”余德海笑了笑,对众人解释道,“现在已经是4月底了,距离雨季已经不远。而洪泽湖和淮河下游,也就是黄河旧槽一带,几乎每年雨季都会形成大小不等的洪涝灾害。我们若是把防线向南推进,不但会给后勤增加压力,还会让部队承受雨季带来的风险,得不偿失啊!”
第四集团军副司令员顾道川也说道:“除非华中派遣军能忍下101旅团损失这口气,把佐藤所部一股脑撤走,否则,把佐藤这个尾巴留在南面也能更好的牵制敌人的力量。至于防线,我们现在要先稳定新占区域,等雨季过后,我们准备充分了,再向南推进也不迟。先生和周总参谋长都曾说过,治理淮河可比打仗难多了。”
徐海堂、顾道川、郭宇清等人这才释然。
……
第十章 :大河滔滔(三)()
第十章:大河滔滔(三)
护卫军重兵南下苏北又歼灭了101旅团主力,这一消息不但震惊了101师团的伊东政喜,也震动了华中派遣军的畑俊六和华北方面军的杉山元。
在徐州会战前,山东大部已被护卫军占据,日军在没有消灭护卫军之前,即便攻占了徐州,也无法彻底打通津浦线。但日军大本营经过考虑后,仍决定以南北两大重兵集团攻击徐州,这其中自有用意在。
只要占领了徐州以南的津浦线,加上河南以东的陇海线路段,再通过鲁西南、豫东地区与华北方面军控制区域实现连接,日军同样可实现南北通畅。而且,利用津浦线南段、陇海线东段,日军可方便的调集兵力、物资,不但可从南面威胁护卫军控制区域,还可向西攻击国民政府的一战区,并沿平汉线南下攻击武汉。此外,通过连云港及陇海线,日军在夺取徐州之后也能加强对苏北、皖北、河南等地的控制,获取有关资源以增强日军实力。
这一方案既考虑了相关利益,又避免了与护卫军作战,除了没想到护卫军竟如此早的南下苏北外,确实算是比较完善。
但现在,护卫军出兵苏北,不但歼灭了101旅团在淮河以北的主力,还占据了陇海线八义集以东路段,反而从东、北两个方向上对徐州形成半包围态势,这不但使日军大本营原定的作战意图难以实现,也使徐州的战略地位大为下降。
护卫军占据的苏北八义集位于徐州东面约四十公里处,鲁南的利国驿则位于徐州北部三十公里左右,这么近的距离,不消说护卫军空军轰炸了,单以火力开路实行地面重兵突击,恐怕连半天不用护卫军就能打到徐州城下。若是想减少损失,护卫军也完全可以推进一半左右的距离后,再动用重炮把徐州给轰平!
考虑到护卫军的威胁,这占领徐州就变得有些鸡肋了。原定的利用连云港及陇海线辅助徐州会战,并在战后加强对有关区域控制的计划也落到空处,杉山元和畑俊六对徐州会战乃至战后的局势也就必须重新审定。
当然,若日军在北面能完全控制鲁北、鲁西南,在南面控制江淮和皖北,那还是可以通过徐州实现南北通畅的,前提是要能够顶住护卫军的压力及其可能发动的攻击。
通过电报往来并权衡利弊,杉山元和畑俊六最终都选择将徐州会战继续下去。护卫军的威胁固然不能忽略,可徐州会战还有消灭五战区部队、清除蒋记国民政府部署在武汉外围的抵抗力量这一主要目的在。加上华北、华中两大重兵集团在鲁西南、豫东及皖北等地都取得了不错的进展,杉山元和畑俊六不能只因护卫军进展苏北就取消原定的会战计划。这仗还得继续打下去。
为了应对护卫军的威胁,杉山元、畑俊六除了将有关情况上报日军大本营,并请求增兵外,也加强了对护卫军控制区域的防范。华北方面,杉山元从114师团抽调了一个联队加强到黄河北岸;华中方面,畑俊六则将原本在华中担负治安和警备任务的第18师团加强到苏北方向,以防范护卫军继续南下。
经过一通忙乱后,日军总算将护卫军南下苏北、101旅团主力被歼灭所带来不利影响降到了最低程度,又继续加紧对五战区部队进行攻击。如此一来,李宗仁、白崇禧所面临的压力可就大了。
虽然第14师团因距离原因,过黄河南下的时间有些晚,且过河后该师团主力又自菏泽插向了一战区,与程潜所部在豫东交战,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李宗仁五战区的压力,但东久迩宫稔彦王指挥的第2军却以第5、第16、第109三个师团的重兵,自鲁西南向商丘、徐州等地碾压过来。
若单只华北方面军这一路那倒也罢了,可五战区在江淮方向却面临着华中派遣军第第3、第6、第9、第13共四个师团兵力的攻击,这南面的压力比北面更大!
“这小鬼子还真瞧得起我们!不算第14师团和被护卫军牵制的第18、第101师团,光全面攻击我战区部队的就有七个师团!”白崇禧面上没了常见的轻松适意,代之的是一片凝重,“德邻兄,现在的局面已不是单凭五战区兵力就能应对得了的,要么中央能抽调重兵加入作战,要么及早拟定撤退方案。”
“二战区在晋南的作战尚未停歇,一战区又和日军14师团打了起来,武汉周边的防卫也需要兵力,中央是没有多余兵力派给我们了。”李宗仁叹息着摇了摇头,又皱眉问道,“健生,若是把鲁西南运河西岸的孙连仲部撤下来,你说护卫军现在会不会过河西进?”
“孙连仲部撤下来,日军就肯定要顶上去,至少能牵制其一部兵力。”白崇禧沉吟道,“但护卫军会不会过河西进现在却不少说。毕竟,他们已经派出了七万多重兵南下苏北,若没有充分准备,敌前强渡运河的可能并不大。不过,日军与护卫军之间的恩怨也不小,双方隔河对峙,擦枪走火闹出大乱子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护卫军在苏北和李玉堂的第三师有些摩擦,可该部南下后却把101旅团主力给歼灭了。与此前韩德勤的败退、汤恩伯的收缩相比,护卫军的这一战果也就尤为明显。
有了这一战果在,李宗仁、白崇禧原本打算指责护卫军坐视日军肆虐的说法也就无从谈起。至于抨击护卫军抢地盘、搞摩擦,虽有文章可做,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再加上韩、汤两部的撤退以及护卫军战绩的影响,就是真闹腾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李、白两人都无法确定护卫军能否过河进击鲁西南,但把孙连仲部撤下来后,日军在运河西岸布防却是可以肯定的。如此一来,哪怕护卫军不过河西进,至少也能把日军一个旅团的兵力牵制在运河西岸。再考虑到被牵制在黄河旧槽以南的第18师团和101旅团残部,护卫军虽未与日军重兵集团对上,可前后等于牵制了日军两个师团的兵力!
“两位长官,护卫军虽然和李玉堂师有过摩擦,但却没有真个动武,方先觉、张惠民两个团也都全须全尾的给放了回来。眼下对方虽在运河东岸布置有重兵,但也只是对我战区兵力保持警戒姿态,应该不会西进。既然这样,那是不是把二十军团汤恩伯部主力加强到徐州西、北两个方向?”无战区参谋长徐祖贻建议道,“这样的话,至少我战区能坚持更长时间。”
五战区原本在徐州西、北两个方向上布置有孙震的二十二集团军、于学忠部的第51军、孙连仲的第二集团军,若再加上汤恩伯二十军团,将达到十一个军二十一个师共三十万左右的兵力。以如此庞大的兵力若只对付华北方面军三个师团七万多兵力,光拼消耗也应该把日军拖垮!可五战区要应对的还有华中派遣军四个师团,只不过这四个师团现在距离徐州还有点远罢了。
“燕谋的建议很好。”白崇禧用赞赏地眼光看了看徐祖贻,又道,“德邻兄,我看就把汤恩伯部李延年第2军留在运河西岸,其他部队西调。另外,再将韩德勤二十四集团军调到泗县,归廖燕农淮北兵团指挥,加强徐州以南的防御力量。”
顿了一下,白崇禧又道:“民众党武装今后肯定要与日军进行大规模作战,不管是人民军进攻晋北、察南,还是护卫军攻击鲁西南或自苏北继续南下,我们五战区所面临的困境都将大大缓解。退一步说,即便我们坚持不到那个时候,还可及早突围,把兵力撤向豫、皖山区,以便随后再战!”
“就照健生说的下命令吧!”李宗仁对徐祖贻说完,又叹道,“希望我们能坚持到战局好转的时候……”
李、白两人把战局好转的希望放在了民众党武装出兵上,但刚占据苏北七县的护卫军暂时却不想继续对日军发动攻击。
五战区现在忙于应对日军两大重兵集团的攻击,无力顾及苏北,而日军101旅团主力被歼后,虽然畑俊六急调第18师团开赴苏北,可单凭一个师团和主力被灭的101旅团,是难以对护卫军第四集团军构成威胁的。这个时候,正好用来稳定苏北,并为下一阶段的作战进行准备。
鲁南和苏北地界相接,护卫军这些年来的事迹在苏北也多有人知。在苏北民众眼里,护卫军出山以前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好汉,出山后则是勇于赴难保家卫国的铮铮好男儿。而且有了这么一帮强兵在,不但不用再担心小鬼子打过来,就连老蒋以抗日为名收取的重重捐税也可完全免除。仅凭免除两年税赋的政策,护卫军就赢得了苏北民众的普遍欢迎。
当然,有人欢喜就难免有人烦恼。在得知来的是护卫军后,广大中、下层民众在为可以分得土地、减免税赋欢欣鼓舞的同时,少数大地主却为自家田地要被分配而肉疼不已。好在民众党鼓励工商,土地上的利益让出后,只要不是身有血债,那少数大地主还能从民众党、护卫军那里获得其他政策上或红利上的补偿,加上民众党及其武装所展露出来的超越蒋记国民政府的气象,再考虑到长远利益,这些地主老财们也便不情不愿的认了。毕竟,民众党、护卫军还是讲道理的,这总比用刺刀说话的小鬼子和收取重税的老蒋要好不是?
在清除敌对势力残余分子、统计并分配土地、建立各级政权的同时,谷海川等人又调集护卫军山东控制区内的力量,并发动苏北当地民众,赶在雨季到来前抢修河道堤防,以免发生严重的洪涝灾害。这并非谷海川小题大做,而是自黄河于咸丰年间改道山东入海后,黄河旧槽及淮河下游地区在近百年内就一直洪涝灾害不断。若不加强防范,小灾也能变成大灾。
北宋灭亡的第二年,也就是1128年,黄河改道,由河南经鲁西南、苏北,进入洪泽湖后,从淮河下游河道入海,并自此开始了其长达七百多年的夺淮入海历史。直到清咸丰5年,也就是公元1855年,黄河在河南兰阳铜瓦厢决口北徙,经由山东入海,从而结束了黄河夺淮的局面。
而所谓的黄河旧槽,就是黄河在咸丰年间再次改道后,于豫东、皖北、鲁西南、苏北等地留下的七百多年间夺淮入海的故道。
这条故道,曾对泗、沂、淮等河流的流向造成严重破坏,现今又因黄河数百年积下的河沙而悬于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