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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值一提,也谈不上丧权辱国。”
“我倒要听听你怎么个说法”金树仁余怒未息。
“苏联又是出兵,又是给我们军火物资,这肯定不会让我们白拿。对方必然会要些好处。不过,给苏联人的好处都要等到平定‘民匪’之后才能兑现,那时我们可以推说地方政府没有出让铁路修筑的权限,这就将最关键的一条给躲了过去。归化军方面,我们到时候干脆将其撤消,与其相关的内容自然也就无效了。马仲英等部曾在新疆多次屠城,将其清除也有利于新疆稳定。至于其他矿山开采等内容,可按正常商贸处理。”盛世才说得头头是道。
“好,就算你说的有理,可同蒙古的协议中却要割让领土,这不是丧权辱国是什么?”金树仁用手指戳着协议质问道。
“事实上,布勒昆河到布尔根一带的区域,现在已经被蒙古人占据,而且那边还有一个骑兵连的驻军。这份协议不过是对事实加以确认罢了。”盛世才振振有辞,“不过,为金主席着想,同蒙古之间的协议,我建议您不签字,只口头答应。”
布勒昆河也就是后世的布尔根河,而布尔根则位于布勒昆河由南北向转为东西向拐角处的河北岸。
在原本历史上,这一带的地方在33年之前尚属于新疆管辖,但在33年时却被蒙古派兵占据。35年的时候,新疆当局阿尔泰区行政长曾派秘书长满开与科布多行政长贡布在岳尔毛盖图会议,曾议定“以阿尔泰山正干分水岭为界,凡阿尔泰山之水流向新疆者,属新疆;流向科布多者,属外蒙”。按此规定,所有乌梁达坂山南之水均系流向布尔根河,外蒙自应将占去的布尔根县城归还新疆,但蒙古科布多当局并不履行规定,将占去的布尔根县境推诿不还。最终,这一区域还是进入了蒙古版图。
听了盛世才一番话,金树仁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头,可皱着眉头捻了半天胡子也没琢磨出点新发现来。
“要照你这么说,这两份协定是对我们有利了?”
“确实有利。”见金树仁要入彀,盛世才心中暗喜,忙进一步说道,“只要先签了同苏联的协定,基本上夺回迪化、恢复新疆就没有多大问题了。至于后面的事情,还有南京那边出面。而蒙古那边我们只口头答应,将来也有说辞,出不了问题。”
尽管盛世才口中说的挺好,但实际上,只要金树仁签署了新苏协定,答应了蒙古人的条件,那就逃不过一个卖国贼的帽子。等新疆平定,客军他去之后,盛世才再向外界披露有关协定内容,将金树仁逼走也就容易多了。虽然这两份协定都是由盛世才出面洽谈的,可他到时完全可以说是奉命而为。而苏联、蒙古要想得到相关利益,还离不开盛世才这个始作俑者,这样一来,盛世才攫取新疆的权力可就要顺利不少。
“晋庸,这事容我好好思量思量。”看着面前白纸黑字的两份协议,金树仁眉头不展,实在难下决心。
“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新疆这边冬天来得早,要想请苏、蒙协助作战,金主席还是早点决定得好,拖得时间长了,恐怕有些军队会闹出乱子。”临走之前,盛世才又上了点药。
金树仁一边盯着两份协议叹气,一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挥手让盛世才离去。
眼见天色黑了下来,金树仁也没心思吃晚饭,一个人走到院子里踱步。
脚踩大地,仰望星空,金树仁感觉着入秋后新疆渐紧、渐冷的夜风,长吁短叹,他实在担心自己签署协定后变成国人眼中的汉奸卖国贼,那可是会让祖宗蒙羞、遗祸子孙的。可如果不同意苏、蒙的条件,那别说夺回迪化、恢复新疆了,严冬一到,缺少衣食、军饷,乌苏这边的几万人马非先造金树仁的反不可。
形势到了这一步,实在不容金树仁有其他选择。即便金树仁想放弃,选择出走或者投降人民军也是不可行,真要如此,那些遭受人民军打击后损兵折将的军头们、没了家业的地主豪绅们就决不会放过他。
10月2日是确定好的同苏方代表签字的日期,金树仁神情凝重,握着手中似有千钧的笔迟迟未落,他知道,只要一签字,自己是丁点余地都没有了,今后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但很快,阿布列索夫已经签署好了自己面前的文本,要过来同金树仁交换,事已至此,金树仁长叹一声,也便落笔签字,并同对方交换文本。
签完新苏协定,浑身近乎虚脱的金树仁坚决不签署书面的新蒙协定,只在阿布列索夫见证下,口头向蒙方代表对有关条件做了承诺。有了苏方代表出面作保,一向跟在苏联屁股后头混的蒙古代表自然不好反对,新蒙口头协定也便宣告成立。
不过,同苏联、蒙古签署协定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了多久。当10月中,苏联一个加强团4千多人,外带30辆坦克、1径火炮、70架飞机,以及近200辆汽车经塔城、博乐进抵乌苏时,马敦静、马全良、马麟、马步青、杨正中、马仲英、和加尼牙孜等一干大小军头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眼见无法隐瞒,后面又要这些军头们出力清剿“民匪”,金树仁便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向众人宣称这是刚在塔城一带组建的归化军,武器装备是从苏联购买的。此外,对新疆同苏、蒙之间的协定,以及蒙古军队将配合作战,攻击哈密到奇台之间的事情也秘而不宣。
不过,金树仁的这番说辞只能骗骗小孩子罢了,乌苏这边的大小军头哪个不是人精?何况,马仲英、和加尼牙孜以前和归化军交过手,宁马、青马、杨正中又曾同归化军合作过,眼下这新到的部队,无论是精气神、纪律还是装备都能把归化军甩出几里远。
“这个老烟枪,不会是把苏联人给引进来了吧?”听金树仁宣布过之后,原本在伊犁张培元手下听命的杨正中私下里却向来探听消息的大小军头嘀咕起来,“我以前在伊犁的时候,靠近边界,可是见过苏联军队。眼下这帮所谓的‘归化军’除了衣服是真的外,其他的哪有归化军的影子?全他娘的是苏联军队的样子”
杨正中的这番猜测让军头们心惊不已,而其中最为忧心的却是宁马的马全良。
回到宁马驻地,马敦静见马全良神色凝重,便忍不住问道:“良叔,那帮人真的会是苏联人吗?”
“基本上是**不离十啊。”叹了口气,马全良忧心忡忡地提醒道,“苏联人过来了,别个队伍都事情不大,我们可要仔细加小心。别人的队伍,没和共匪打过,司令当初可是带我们杀过共党的。闹不好苏联人可是会拿我们开刀的。”
马敦静一呆:“良叔,那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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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孤注一掷(四)()
第十九章:孤注一掷(四)
马全良叹了口气,眉头紧皱,思量了一会儿才说道:“苏联人进了新疆,这边可就成了是非之地,我们还是不要久留的好。不过,这样的大事还是尽快电告司令,由司令来决定。”
当初马鸿逵曾指明由马全良负责新疆宁马部队的军事指挥,马敦静则掌握精锐特务团并协助马全良。而对于重大事件,必须及时通报他本人。
马敦静也明白过来:“那就把苏联人入疆的情况和良叔的意见一起通报我爹。让我爹来拿主意吧。”
在宁、绥交界地带,因连番损兵折将一肚子苦闷的马鸿逵接到马全良、马敦静的联名电报后,登时就是一身冷汗:“静儿和俊如他们危险了”
马鸿逵的长子不成器,他便把希望和心血倾注到了二儿子马敦静身上。原本让马敦静、马全良带领部分部队留在新疆,是想为宁马留条后路和东山再起的资本,可现在苏联人进了新疆,那不但原本预留的退路变成了险地,马全良、马敦静也会受马鸿逵杀过共党的牵连,存在被苏联人清算的可能。尽管马全良、马敦静手下还有上万兵力,苏联人也不大可能在未平定人民军之前就对宁马动手,可把希望放在老毛子身上却是不靠谱的事。
仔细思量后,马鸿逵急电马全良、马敦静:“争取独立作战的机会,相机脱离是非之地,不惜代价尽快率部东返”
尽管马鸿逵很快接到马全良、马敦静“正遵令而行”的回复,可心中的牵挂却难以放下。而且,马鸿逵尽管知道苏联人入疆,却不能把这消息外传,一来是没有确凿证据,二来自己的儿子和部队还在苏联人眼皮子底下,可不能随便乱说害了他们。
马麟、马步青虽然也把情况通报给了马步芳,可青马因至今没占过共党的血,对苏联人入疆并不太过担心,反而认为在平定人民军后,可趁机从金树仁手中捞取好处,在新疆占地盘、扩充实力。
新疆这边的几股势力发现苏联人入疆后,能与外界沟通的宁马、青马因各自的盘算缄口不言,金树仁、盛世才不会自揭己短,而其他想把情况上报南京的,却又缺乏与外界沟通的有效手段。有关消息就这样一直被“封锁”住,直到后来人民军对其揭露,这才引起南京当局的警惕和世人的关注。
在苏军以归化军名义开入新疆后,金树仁就催促着盛世才、阿布列索夫,让他们同苏联军队沟通,争取尽快发动,好早日夺回迪化、恢复新疆。
不过,化名达尔布特、博尔塔拉的两位苏军指挥官,却明确告知:作战行动最快也要到11月底才能发动。
一场战役的发动,不是说想打就能打的。这涉及到物资的调运、敌情的侦察、己方力量的整合,以及兵力的部署展开等等事项。
就眼下来说,乌苏一带虽然有3万多兵力,可在苏军指挥员眼中,这分属几股势力、装备差、纪律更差的中**队比乌合之众强不了多少。要想将来在平定人民军的作战中让这些军队能出上力,非要下大力气整顿一番不可。但由于宁马、青马等各家的小算盘,苏军指挥员的建议很难落实。大力整顿做不到,那总要整合一下,协调作战指挥吧?可除了盛世才所部的省防军愿意按苏军建议整合外,宁马、青马,以及马仲英等部都不热心,生怕就此失去对部队的控制。
当然,除了部队间的协调需要时间外,从苏联境内向新疆调运作战物资、侦察敌情、制定作战方案以及兵力展开等都需要时间。
“领事同志,基于这些情况,作战行动能在11月底发起那已经是很快了。我无法做到更快。”化名为达尔布特的苏军指挥官叹息着向阿布列索夫、盛世才、金树仁解释道,“这些情况我都已经报告了军区,相信军区会有正确回应的。”
“怎么说的?同意出兵了?”金树仁在一旁见阿布列索夫同达尔布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可他半句也听不懂,便连忙问身边的翻译。
没等翻译说话,阿布列索夫便把达尔布特的话用官话向金树仁转述了一遍。
金树仁对乌苏这边的情况也大致心中有数。宁马、青马是客军,连番作战之下损失不少,他也不好再说什么;马仲英、和加尼牙孜两部原本是和新疆当局作对的,现在能不作乱就谢天谢地了;杨正中现在又叫嚷着要回伊犁……
“这些带兵的,个个都是大爷,自己又做不到对其强力约束,难哪”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