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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们也不知道,婆罗乃人怎样凿船,但是在大海上,听得脚底下不停地传来凿船的声音,又看不到人,然后,你全靠活命的船只就不停地往上冒水、沉掉,实在是让人魂魄都飞光了。”
闲话少说,军士们两个人抬起木船,让它底朝上。额拉托腰上挂了一根木钩,嘴里含了一只竹筒,手里又拿了一支,在木船的船头绕来绕去,为难地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没搭理他,只是冲他一瞪眼。
没办法,额拉托只好在倒扣的木船船头的位置,做了一个跃起入水的动作,扑通一下摔在地上,嘴一咧。这个杂碎,倒是一板一眼。
他爬在船底,一伸手,就把木钩挂在了船头,然后,紧贴着船底向后倒退去,演示在水底的情形,他从腰间抽出那把锤子,找个船底的木缝,一锤一锤往木板里锤打竹筒,打到一半,还不忘把身子一拧,口含着竹筒趴在船舷处去“透气”,几个人都被他的动作引得哈哈大笑。
船底的竹筒已经被钉进去三分之一,现在正竖在那里,我走过去,挥起一拳,直接将它砸穿。
额拉托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手。我们把木船翻转过来,只见那竹筒的锐利尖口正好在船底露出来一、两寸的样子,这要是放在海上,堵又没法堵,给船上人的精神震慑不会小,也只好弃船了。
我对那些渔民们说,“再遇到这情形,可以用刀,斩断他们挂在船头的木钩,如果没有刀怎么办?”说着,我拿起一只木桨—这东西是船上必备—照着木钩往外一冲,木钩一下脱落。就这么简单,凿船人就无法在船底稳住身形了。他们点头。
接下来,我让宋翻译告诉额拉托,我要让他演示水底凿船的本事。
我们又选了一条小船,我和两名军士、宋翻译,带着额拉托上了船,我们驶出了岛,又往南驶了几十里。一位军士问我,“将军,演示凿船,何不就在太平岛外就近演示?”
“当然要实战演炼,不然怎么行?”我说。
我们一直向南,又到了上次那个地方,我示意,可以开始了。
只见额拉托,像模像样地拴好了木钩,一跃入水,宋翻译道,“真把船凿漏了,怎么回去?”
我不语,不错,木钩是被他挂在了船头,但是,许久,下也没有传来钉入竹筒的声音,我走上船头,从木钩的下面,把那条绳子拉出水面,滴嗒着水珠,额拉托,早不见了。
我看着很远的地方,水面上露出的一个脑袋,对宋翻译道,“只是觉着有点对不住那个什么额拉托,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却连顿饱饭也没吃上。”
我一挥手,军士们架起小船,回到了太平岛上。
我喜欢让敌人去送信,但是让他从太平岛游回老窝,对他又显残忍,所以送他一程。
回来后,就把军士们叫到一起,大家一起研究怎么去消灭这群海盗,大家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主张直接攻上海去,所有的船只都出去,我们已然了解了对方最拿手的把戏,以采取些应对措施。
我对那些渔民们道,“诸位,我下面说到的这个方法,在下边的战斗中,很可能不会用到,但是,对你们今后海上打渔却是十分的有用。”
他们忙问是什么方法,我说,“今后你们可以在渔船上准备一根三尺长的木棍,在一端固定一截粗木墩,木墩不必太厚,只要两寸厚即可。”
“将军,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们。”
“碰凿船的海贼,仅仅打掉他的木钩,是对他客气的,不客气的做法是,就让他稳当地挂住木钩在船头。”
他们看着我,军士们也看着我,宋翻译也看着我,姜婉清和那个姑娘也看着我。我倒不怕这个方法走漏了消息到敌人那里:
“就让他可劲地凿,但是,嘿嘿,半路上他不是还要躲到船舷的下边透口气么?你们就仔细听,听到凿船声音有了间歇,就拿着这根木棍,沿着船舷去找,发现露出水面的竹筒,尽管奋力用木墩把竹筒给他砸进去。当然,这个动作要多练习,砸时要短、要快,幅度不必太大大家知道,人的嘴吧里可没那么大的空腔,注意不要把竹筒从他的后脖颈上穿出来,那样的话,人家就不能呼吸了。”
宋翻译听得脸色发白,似乎已经有一截竹筒正钉在他的口中,并刺透了他的嗓子。
我说,“大家回去休息,晚上,我们趁夜进攻,宋翻译做向导。”
第93章 宋奎翻译官()
“如果,我们的战斗不顺利,肯定还会回来,要是不回来了,就是已经打了胜仗。”我对渔民们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会回不来,他们也都听懂了,但是没有人说破,人们都听出了我话里的决心。
我只带了自己从黄岩岛出发时乘坐的那条大船,几次战斗缴获的船只,我都留给了岛上的渔民,我还特意指出两条船,说是给那位为我们摇过船的姑娘,做为她的嫁妆。
在海上作战,这些不中用的东西,带得多了,挂在船尾也是个累缀。
打仗最讲究的是集中优势兵力,本来我带的兵就不多,三十个人,再分神去照看船只,傻子才会这么做。
南沙群岛位置最靠南,岛屿与礁滩最多,是个难得的岛屿群,但是因为来去匆匆,没来得及到每座岛上去看一看,为它们起上个恰如其分的名字,但是,我想,会有人去这么做的。
出发前,军士们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去岛中央的一片竹丛中选砍了不少的箭支。
渔民们当然依依不舍,给我们准备了不少的吃食,最重要的是,我教给了他们敢于战斗的方法和勇气。
繁星点点,海风阵阵,我和宋翻译站在瞭望台里面谈话,这才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宋奎,自少便随着父亲漂泊海上,“为的是躲避秦朝的苛捐杂税,”他说。
“为什么会助纣为虐?”我指的是他帮助海盗的事情。
宋奎急得一阵抓耳挠腮,对我说,“田将军,这你就冤枉了我,我父亲带我从小和这里的夷民打交道,好人还是多的,大部分的夷民也深受海盗的骚扰侵害,我是因为一次不小心,被海盗抓了,因为懂得各处的语言,被他们留了条命,可我,可我也与父亲失散多年。”
说着,眼睛里了泪花。
“平时看到海盗们抓到了渔民,我也是能救则救,至少要活他们的性命,但是,抢的东西就没什么办法了,海盗也得生活。”
看他的反应,知道没有说谎,我对他说,“那么上次,也就是海盗们出来追地击我们时,我看你叫得最欢实。”
宋奎一乐,“将军,这你就不懂了,你们那天扮海盗的三个军士兄弟,其实我一眼便认出是假的。”
“怎么认出?”
“他们也和我一样,叫得凶。”这倒是实情。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站在这里么?因为你高贵的血统。”我眼看着外面,那里一团漆黑,“华夏人,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自己的血脉。”他没有吱声,在想着什么。
这个宋奎,其实只有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但是常年的海上生活,又总在夷人的挟迫中生活,倒看起来像是五十岁的样子,期间所受的痛苦,不是我一时就能体会得到的。
他告诉我,南洋这周边小国的话,他几乎都能听懂,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父亲,可是音讯皆无,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一切还要讲缘份,心存善念,黄天定不会负你。”我只能这样为他解心宽。
大船破浪前行,转眼已行出七、八十里。宋奎告诉我,已快接近海盗的巢穴,大家精神为之一振,我让姜婉清下到前边的休息舱里,找个单间安顿好自己,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让人抓到,“妹妹让人抓到,我只好束手就擒。”
她点点头,上次的遭遇,看来也让她学乖了。她说,“哥,放心吧,我进去后,把门从里面顶牢,绝不给你添乱。”
我在她脸上“啵”地来了一下,她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宋奎的脸上也紧张起来,对我说道,“将军,你要小心,我可就靠你才能脱离苦海了。”
他告诉我,我们要进攻的,是婆罗乃国在南海上唯一的海盗群,他们是收编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股海盗,逐渐形成的规模,现在大约有四十多条船只。
“就是那种哈密瓜一样的船么?”
“正是,因这种船的船头船尾上弯,到最后只成为一个圆锥状的东西,凿船的木钩没处钩挂。”
我一笑,狡兔常营三窟,逃惯了,恶狼总磨利牙,咬惯了。每种生物都是用自己的矛来设计自己的盾,海盗也不例外。我说,“我敢肯定,这次他们不会凿船。”
“为什么?”宋奎问道。
“我这艘大船,是用千年巨树整体凿就的,船底一无木缝,二来不知道有多厚,他们那小玩艺儿,吓人都吓不到我估计,他们八成要为我演示那个,那个飞月弯刀的本事。”
宋奎将信将疑。
我说,“在找到你的父亲之前,我想让你留在我的船上,后面,我们与当地人打资产的地方还很多。”
他说,“就算将军不说,我也有这个打算,与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毕竟踏实。”我们一言为定。
没有划船任务的几名军士也挤到瞭望台里,七嘴八舌地问宋奎一些事情,我从他嘴里,知道这股海盗的头领,叫捏里宁。我一笑,对军士们说,“知道抓住他以后怎么处置么?”
“知道,将军,捏紧他的耳朵,用力拧!”大家哈哈大笑。
笑声还没的落净,就听到外边甲板上发出一声惨叫,“啊——”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往外看去,舷外的黑乎乎海面上,在我们的大船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围上来一片哈密瓜。
说心里话,这个情况,我真没想到,从来都是我进攻别人惯了,怎么,这次他们也要去偷袭我们太平岛?
我马上传令下去,“天黑,情况不明,任何人禁止去甲板上招摇,老实在舱里呆着,有跳上甲板的,只管用箭去射!”
刚说完,一阵旋转破空之声入耳,一些弯刀纷纷撞上船来,落在船甲板上叮当作响,有的还“笃笃”地剁到甲板上。耳中又是一声极痛苦的嘶叫。
“啊——”
宋奎不禁打了个冷战,我拍拍他,对下边吩咐道,“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船要加速,但是不许跑得太远!”
在黑暗中,大船立刻提速,在方圆两三里的海面上兜起了圈子,偶尔船前“咚”地一声,想是有一条哈密瓜正被撞上,下边的海面上一片惊呼和人员跌入水中的声音。
第94章 这算怎么回事?()
“啊——”又是一声惨叫,不过这次是从后甲板发出的声音。
我火冒三丈,“我说你们都给我卖卖力气好不好?本将军这次带的人可不多呀,这么一会报销了三个了,照此下去,我怕不能坚持到天亮。”
下边立刻有人跑去动力舱,传达我的指令,耳中只听又是一声极为痛苦的惨叫声传来:
“啊——喔——”
我一皱眉,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四个人被报销了,要知道,我只有六个俘虏。
临出发前,我让人砍了六只三杈树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