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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贱妾无非是虑及她的身份,另外大将军如此立下大功,正是易招他人妒忌之时,倘若此事一个风声不紧被别人知道,再被那别有用心的人在朝里添油加醋一番,只怕于大将军不利呢。因此,彩云以为,如若大将军心中喜欢,却不妨乘夜色之下,青衣小帽,去她园中相会,纵有人知道一星半点风声,也只会说大将军年少好玩罢了!断不至于被他们在朝上胡说的理。
彩云虑及此处,方才抖胆插言,如若彩云有所虑不到之事,便任凭大将军处置就好。彩云绝不敢有半点半点怨言。”
郑彩云小猫一样委曲的神色,却把博洛的一腔怒火给堵了回去。实在的,郑彩云说的话全在道理之上,况且又全是一片卫顾他的心思,又让他如何再说得出口呢!话又说回来,如果说将来就算是要再纳一房,只怕这郑彩云的身份才会得到朝廷许可吧。
“唉!”博洛心中深深一叹,满腔之中尽是“非自由身”的感叹。同时对于郑彩云擅自作主的事,也只好抛到一旁去。
“彩云,你全心全意卫顾于我,哪里还有责罚之言呢,适才……”
博洛脸上露出爱惜的神色,心里只想自己只怕是太过见异思迁,否则对于这府内佳人为何却少了一丝关爱呢!心下暗道惭愧之际,伸手挽起郑彩云,比之往日硬是多了两分赞许之情。
郑彩云的确是宫廷之中斗争的老手,你看她只简简单单的一番说词,就使博洛相信。她郑彩云心中仅只有他博洛一人,即坐稳了自己的位置,又巧妙的将寇白门御之于府门之外,兼收一举两得之利,实在都不能使人不佩服这个郑彩云。
就算将来此事有些什么变化,不是还要多一道进门的坎么!相比之下,自己在这大将军枕旁小风常吹,怎么说机会也比她要大得多了!
第910章()
郑彩云的确不愧是经过宫廷之中,争宠夺权的惨烈后宫之斗的人。这一天的午后,天才刚刚擦黑,她就亲自为博洛备下前去秦淮河畔,寇白门的飘零小筑所需的衣帽。
待得打扮完了,博洛哪还有一点阵前大将的本色,直直便是个浊世佳公子一般。
一路之上,博洛心中颇不是滋味,出门之时郑彩云的表现,完全仿佛一个知道阻不住丈夫贪恋美色,只求丈夫晚间回家睡觉的“留守夫人”。如此,博洛倒仿佛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只觉越加对不住她了。
尽管博洛心里如此,怎奈心底里实在是放不下对于寇白门那种,至善美清韵的渴望。因此,在天黑之后换了件普通士子的打扮,悄悄前往寇白门的飘零小筑。
飘零小筑如同它的名称一般,却是筑在秦淮河畔的一个不大庭院。如同博洛梦里一般的粉白色的墙,大约许久没有人料理,如今显出几分灰暗。也没什么正经的门户,仅只一道内院般的圆门,此刻正闭得紧紧的。
放眼在秦淮河上望去,无论前面怎样的铁血搏杀,这里依然是船灯明灭之下,低吟浅唱的醉酒笙歌。除此之外,就是秦淮河畔的蛙鼓虫鸣之声。
真到走近寇白门的飘零小筑之时,一段美妙的,如同胡琴般连续不断的声音不住在院落之中回响。
清亮的提琴声,在清冷秋风的明月之下,仿佛一络清泉沁入了博洛的心中。依稀仿佛想起,他的中华明月湾之旅。
“对了,这正是那什么提琴的声音……!”
那次,他与黄山去了趟中华明月湾,近处感受了敌对方面的生活,他才认识到一一生活原来还可以这样过。如若不是敌人的话,只怕他博洛也会毫不犹豫的到那儿生活去了,那里的生活是真美哪!
如今回味起来,博洛似乎又回想起那个叫由美的扶桑美人,心中偶尔也会挂念她。那个下寇白门与郑彩云都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
“如果是个普通人的话,或者与她组成一个家族会非常美满的!”
博洛一面想着,一面向飘零小筑行去。此刻,飘零小筑外面已经伫立了几个人影,他们或者是一些今宵有酒今朝醉的文人骚客,或者是一些留连于青楼中的薄幸之徒。
大约都吃了闭门羹,一个个站在门前倾听。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们,一个个听着那秋风中的乐曲,脸上神情如痴如醉。
“曲美、人也美,真是什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听着曲子,博洛偶尔扭头向秦淮河上望去,醉酒笙歌之处,虽然欢则欢矣。只是,这些如若与这飘零小筑之中,那段旋律优美绝美的曲子相比起来。正如萤火与皓月般的区别了。
尤其是那些河水中的映射的灯笼那朦胧的亮光,使得博洛这常在军营之中行走之人,感觉到一些虚假、无味。
面那段粉墙之中传出的琴声,悠扬之中伴着莫可奈何的忧伤,后来却化做了翻飞的喜悦。
“这是什么曲子,真是好听?”
这当然是寇白门演奏的最新曲目,根据岳效飞时常吹响的口哨,宇文绣月整理的《粱祝》小提琴曲。
中华神州的音乐创作,固然有宇文绣月自岳效飞这里来得种种“盗版”,不过这种新式音乐正在由于新式乐器的普及,而被更多人接受,更多的新曲也被创作出来,而且演奏起来更加富有中国特色。
来到此处,博洛身边仅仅只跟了亲兵两人。
虽然他心中清楚神州军的黑煞神只怕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救出宇文绣月,自己自然也是属于可以交换的那一类人。不过他也掂得清,朝廷就算再牺牲十个他这样的阿哥,也会毫不在意。
毕竟,他们已经被神州军打怕了!况且这里不比曾经全由自己作主的金华,这里可是金陵,那边还有诸如洪承畴之类的大学士呢!因此,不得不小心些。
来到月色清辉之下的飘零小筑外面,博洛一面为了里面那处悠扬而又使人不胜凄楚的美妙音乐,一面扬了扬头,示意手下人去叫门。
“啪……啪……啪……”
门环叩击的清脆声音,在这江南八月,渐起的秋风之中回荡着。
“吱呀”一声门轴声响。
小圆月亮门打开了半扇,露出一个清俏的面孔来。借着月光一打量,却不正是寇白门身边的斗儿,却又是哪个丫头呢!
斗儿探头正瞅见博洛,瑶鼻一翘冷冷道:“我家小姐今个身子不适,不见外客,大人还是请回吧,省得将来夫人担心呢,问下罪来我们可是担待不起呢!”
说罢,“哐当”一声,关上了小门。
手下亲兵无奈,只好回头去看装成读书人的博洛。
博洛无奈的摇摇头,只当寇白门还在为日间的事生气。无奈之上只好翻身下马,自己举步上前叫门。
“吱……”
这次开门之人,显是心中有气。不但小月亮门开得又急又快,似乎那吱呀声也轻了许多。
“喂,你们……”
开门的依然是斗儿,此刻这个俏丫头那有些点平日里俏皮可爱的模样。柳眉倒竖,小嘴稍撇,完全一付不待见人的模样。
哪知一开门,门外却是换了一身儒生打扮的博洛。斗儿小嘴一撇,原要再与他个“闭门羹”,却又怕博洛受不起“打击”掉头走了的话,那么自己小姐的任务可不就再难执行下去了。
有心放博洛进去,心中为了白天的遭遇只是不快。一时之间,斗儿小手扯住月亮圆门的门扇,与博洛一同僵在了儿。
“斗儿,却是哪个?”
正在这里,院中的琴声嘎然而止,紧接着寇白门来到门前,为不进不退的两个人解了围。
“哦,是你……!”
来自丽人坊的白银的裙子,在这秋风渐起的凉夜里,看起来是那么飘逸。仿佛她不是一个凡间女子,倒是那月宫嫦娥偷下凡尘了。
博洛看到当看到寇白门那飘逸美丽的模样之后,一路行来之时,心中那种对于郑彩去的“关怀”而生出的懊悔之心,倾刻之间便被他抛到了九宵云外,心中只想如何博得佳人青眼一顾。
寇白门脸上的神色,先是稍稍的一怔,接着又现出一丝如同此刻天气般的“乍暖还寒”起来。嘴里一开始的惊讶,旋即又换做稍稍的冷落。
“哦,是你呀!”
说罢,寇白门却不在理会博洛,自己转身进到了园子之中。斗儿跟了寇白门的年头,的确是长得紧了,一见寇白门的神态,知道是个“欲擒故纵”的局。
因此也就不再为难博洛,只翻了他一眼,似怪他冷落了佳人一一该当何罪的意思。待得博洛步入园中,伸手一带门扇“咣当”一声,又将博洛手下随从给关在门外了。
博洛进到这园中,心中为斗儿那“咣当”一声,心里却有些寒意。要知道,如果寇白门真是与神州军有关系,只怕这园中就伏得有人吧,那自己这不是有点像自投罗网么!
博洛进入园中,一面走一面四处打量起来。
这个小园子并占地不大,整个园中除了正房两间之外,其他俱些厨房及车马房之类的小房。
不大的园子,却硬是显示出一种十分寂寥的味道来。那大约不是主人的本意,只是这园中大约是久无人居,花草之间的野草倒比那些早开的菊花还高,檐下的蛛网在夜风之中轻轻摇摆,显出这里的十分荒凉、百分破落。站在园中的青石小径之上,倒仿佛身处原野当中一般。
两间正房修得是雕梁画栋,十分精美。其中一间却通着一个大厅,如今正大敞着门。大约是寇白门平日里会客的所在。其余空地之上,种着些娇花嫩树,有得是竹亭石桌,掩映着青石小径。
大约这才是昔年飘零小筑那般的雅致味道,只可惜这两看无人居注打扫,如若收拾出来,来得月下对酒,凌风听歌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在博洛前边不远处的寇白门却不行向屋里,如今雅舍的对面停着的却是如同绣月那样的“满山跑”,如今车前放着椅子、小桌。
寇白门只顾收拾着小几上的琴盒、乐谱。对于博洛也不理不睬,也不让他坐。斗儿最后关门,却急急回来,上到车上。
不久之后再下来时,手里却端着个拖盘。里面俱是些打开的瓷罐、玻璃瓶之类的玩艺。显然寇白门与斗儿还未曾晚饭,而且这里也没个举火的地方,看来今夜却是一顿热饭也吃不上了。
斗儿来到寇白门身边,将托盘放到小桌上,倒说了句气话出来。这话,落到博洛耳中,使他心下为之侧然。
“原想千山万里来到这儿,总有个朋友相与,只叹,这天下的男子,还是那等负心的多!早知如此,今日也就不必乱跑,回来收拾了自己的小园才是正经,不然有人来了倒是被人家看了笑话呢!”
听到斗儿的奚落,博洛唯有苦苦一笑,心中的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倒仿佛一团乱麻一般。
第911章()
就着“满山路”上照射出来的明亮灯光,博洛看得见,这飘零小筑的园里也还没顾得上收拾。显然寇白门主仆初来金陵之时,大概是没打算在这儿祝如今被郑彩云这一送,却送到了这透出几分荒凉的园子当中。
看到这儿,博洛心里却道:“这又全是我的错了,她们千里迢迢而来,想得是要投入我府里,哪能料想到却要住回这里来!只怕我也就失却了一个可以一亲芳颜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