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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包。这一沉重负担压在朝鲜百姓身上,自然国力萎顿不堪。
“参见凤林大君。”此处的守军是被李淏许为自己心腹的朴一志。四十多岁的他穿了一身朝鲜军特有盔甲,三络长髯垂在胸前,看起来大有儒将风范。
要知道有“小中华”之称的朝鲜,依然如同明一样执行重文抑武,所以朝鲜的武将的发展方向往往取向于儒将方向的发展之道。说起来这也是一种无奈之举,如果让我们用今天的眼光去看的话,甚至有一些可笑。
都城御营厅的演兵场,一营神机营的军兵正在操演,“呯呯”的火枪射击之场不绝于耳。另外一营步军士兵,手上仗剑持戈,伴着口中“嗬嗬”之声,挥戈舞剑操演阵法。
李淏满意的看着这些军兵的操演,这就是他费心费力打造的都城御营厅的一万城卫军,而且这些军队采取了全新的编制。不但依照过去购自前明的“红衣大炮”而且“大将军炮”在这数年之中亦打造多门。
主要的是,李淏不再有如同父亲一样重文抑武,他的思想经由“丙子虏乱”后所受到的耻辱及压榨而进行了反思,认为在些乱世之际如果依然执行重文抑武的政策显然有偏盖全之嫌,为此数年来他一面整军备战,一面想方设法的提高军人地位,而这位朴一志将军显然就是这种政策的受益者。
“朴将军,诸将士操演极为纯熟,显是平日刻苦之故,今日午餐之时就多些肉腥以示稿劳。”
朴一志躬躬谢礼道:“凤林大君爱恤如子实让末将佩服不已,属下敢保防军之中皆为敢死之卒,此全赖大君爱护之心方有些悍勇之军实是天佑我国。”
李淏听了他百般奉承之词,稍稍点点头不置可否。此刻他的心思全都用在城外同他兄长所来的满清五千精骑的身上。
“朴将军,城外胡皇护送兄长之军已经安营扎寨,今日午时你心防军长官的名义造访,并稿劳虏军。”
朴一志几乎没有听清李淏话语,此刻他正在心痛他的钱财,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兵营吃军饷”乃是封建帝国时将军们发财致富的不二法门。而凤林大君的稿军命令无异于朴一志的口袋之中掏银子出来,哪能不叫他心痛。
此刻耳闻凤林大军命令,他心中更是痛的一抽,忙道:“大君之命本不敢不执行,只是私自稿劳虏军,只怕大王知道不妥,这个……”
李淏看了他一眼道:“朴将军在些事是不必挂心,父王那儿自有我去禀告,你只管去就是,另外劳军之时勿将敌军盔甲、器械,军容、士气探看明白,早早回报。”
朴一志心中叹口气,知道是躲不过“出血”了,只好躬身施礼道:“全照大军吩咐,末将即刻就去准备。”
李淏点点头道:“嗯,你去吧准备吧,不用陪我,我再这儿再看一会就回去了。”
朴一志答应着一声退了下去。
李淏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亦同时喟叹。他如何不明白朴一志所思之事,只是“水清则无鱼”这一句已经为他的举止画上了“规矩”,胸中即是不喜此事,亦是无可奈何!他的目光转向城外清军的营地。
“兄长,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兄弟已经备下精兵五万余人,可要兄长率军直抵关外,则中原义士豪杰,岂无响应者!到那时大明便可一鼓复之。也教外人看看我李家的仁义!”
只是一腔热血的李淏哪里会知道,不久之后,城外清军的营寨之中,进行着一声策划阴谋的谈话。
依然是那辆神州城出产的“满山跑”,李溰坐在车中。汉城这里的天气较之一路而来的寒冷还是要暖和的多,刚刚练了一回骑射的李溰脸上虽然被寒风吹得通红,可是神色却比来时路上的阴郁明朗了许多。
他才一踏进车里,却发现随同护送他回来的清军将领多青已然候在车中。
“世子您回来了!”多青出奇的对李溰这个为质子的世子显得谦恭有礼。之所心如此,却是受了来时多尔衮的严令。
李溰拱手道:“不知多将军大驾光临,、未在些恭候大驾,多有得罪。”
“世子不必对下官如此客气,说起来临来时摄政王大人有交待的,这里一切发生的事情都由世子您做主,因此下官冒昧来访是有急事相告!”
李溰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道:“难道是……!”
第456章()
如果说仅仅是清使前来,要父亲来城外迎接原无不当之理,毕竟朝鲜已然臣服于清廷,可是自己既然在此,这个决定似乎就有些欠斟酌。然而他心里也明白,这定然是摄政王多尔衮早已安排好的计策,无非是迫自己于城下表明心迹罢了。
多青毕恭毕敬道:“世子,刚刚得到城里通知,今日正午防军的将领要来此处拜访世子,末将只怕他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说完之后,多青依然表现的毕恭毕敬,只是眼角不断瞄着李溰的脸色。
李溰的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住思量目前自己的处境。
纵然自己出言反对如此作为,清使亦不会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办。可是如果表明了自己真正心迹,按照摄政王大人的手段,只怕这条小命也就不久了。而这个领军将领的来访未必就安着什么好心。
一时之间,他内心之中颇觉凄凉。一面是如狼似虎的清军,一面又是亲情如冰的父亲、兄弟,站在两股即将相撞的势力之中他实在有些难以取舍。
“世子,当断不断必遭其乱啊!”
多青靠近李溰的身边轻声言语,只是不知为何李溰自他的话语之中似乎听了到威胁。心中一寒之下,李溰只好痛下决心。
“多将军,不知你认为咱们如何就付为是呢?”
李溰轻声说着,尤其把“咱们”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立时表明了立常心中却有一种无可奈何的酸楚,看来他父亲、兄弟之间已经不可能再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按部就班的完成权位交接。尤其是那位兄弟,他的英武、干练,在脑海之中是有印像的。唉!这就是托生帝王家的生活,所谓的不得不权谋吧!
“多谢世子如此器重,那末将就抖胆说出想法,供世子考虑。据末将估计,那位防军将领前来无非是探听虚实,此事原不必紧张,只是如若想深一层,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多青一边说一边观察李溰的脸色,看他脸上神色未变,心中也暗暗赞叹他是做得大事之人。
嘴里接着说:“就算他们得了虚实之后,不敢动兵但其为祸之心已昭然若揭。世子,此时此刻却下是决断之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们大可将计就计如此……为之”
李溰越听越是心惊,看来此事已经由不得他们父子。父与子各自站在明、清一边,根本势同水火,绝无可能同朝相容。
有道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固然他的心中已下决心,脸上神色依然一丝不变,只向多青躬身拱手道:“如此,李溰全仗将军之力,将来事成之后,必不忘将军大恩。”
多青躬身一礼道:“既然世子决心以下,末将现在就去安排一切。”
李溰抱拳道:“如此全仗将军成全!来日定当厚报。”
多青不再说话,只点点头,一拱手离了“满山跑”。
看着他出去的身影,李溰一屁股从在小几旁的椅子上。伸手打开窗户,寒冷的空气涌了进来,吹在他脸颊上,冷汗才一络络的在身上出现,浸透了衣服。他怔怔的望着不远处的城墙,一时间大脑停止了思考,不能再想任何事情。
朴一志的牛皮战靴踏在厚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一边走他一边四处观察。
大冷的天气,清州精骑的兵士们依然在地面上踩平一大块积雪,形成一个空常骑兵们来来回回的冲刺,手中长枪、大刀。
朴一志注意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些士兵身上全都背着弩弓,而且那些弩弓的样式颇为奇怪。
没错,这些清军使用的正是博洛用努山的性命在延平城下换去的战车上,使用的“枪式弩弓”枪托提高了稳定性,曲柄和箭匣提高了射速,而带十字的圆环瞄准具提高了准确性。
为此清军已经用这种“枪式弩弓”全面替代了弓箭,这样骑兵的攻击能力被进一步提升。同时已经使用仿制的复命装甲替代了过去的盔甲,独只头盔还使用过去的头盔,长长的“避雷针”使这一套穿上去可就显得有些怪了。
朴一志看着清军八旗的精骑不但马上功夫了得,连在地下搏杀的能力也要高出朝鲜士兵何止一筹。
清军士兵们一个个手中平端“枪式弩弓”,向一群草人扑去,在行进的路上,弓弦响处,一枝枝弩箭飞射而去。而且他们弩弓的射速极快,甚至堪比般弓箭。不多时草人身上早已是箭枝满身。
及至到了近前,才将手中枪式弩弓背在背上,拨出腰刀向草人身上砍去。这些动作一所呵成,毫无阻滞,手中长刀挥处自然是又快又狠。
朴一志看得心惊不已,暗咐自己手下兵士如果和他们交锋的话,没到近前且已经被射杀数停,及至到他们面前,拼刀子只怕更加不如。
想到此,内心之中不禁焦虑万分,看凤林大君的意思迟早要与这些清军见仗,就凭这一看,朴一志已经料定朝鲜防军必败无疑。
跟在他身旁的多青时常装作无意,向他介绍道:“朴将军请看,那就是我天朝精骑,他们现在的盔甲是我天朝新近制成的甲胃,实在是坚固非常……。”他一边介绍一边把朴一志领到了李溰所住的“满山跑”的门前。
“朴将军前来劳军,下官实在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啊,因为特在暖车之中备下水酒,打算与将军一醉方休呢!”说着多青不由分说,用手把着朴一志的手进入车中。
朴一志并无他想,由着多青拉着进入到车内,令他吃惊的是车内居然温暖如春,而这温暖如春的空间之中居然坐着一个身穿朝鲜王公衣服的人,此刻正满眼含笑的看着他,不是世子李溰又是哪个。
猛然间,朴一志感觉自己似乎上了什么圈套,一旁的多青却隐含威胁的说道:“朴将军腰挂兵器参见世子,可是心有不轨吗!”
朴一志心脏猛得一抽,知道人家早就已经有了打算,就等自己自投罗网。如果现在自己呼喊起来,门外带来的部下固然来救,立时就是一场恶战。心中一想到要和刚刚操练的那些满州精兵恶战,不由就怵了起来。
多青一旁一声轻喝:“朴将军还不拜见世子更待何时?”
第457章()
朴一志就着多青一声轻喝,趁势双膝一软,解下腰刀放在一旁并跪在昭显世子李溰的面前,颤声道:“末将朴一志参见世子殿下。”
“朴将军何必那么见外呢,说起来朴将军是我朝鲜的忠臣良将,到此何必客气呢-…来,快请坐下来,这儿暖和。”
昭显世子李溰早已经知道,面前这个朴一志却是汉城防军的统帅,只要把他握在手中,这汉城的一大半就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所以一见朴一志跪在地下,他忙伸出手搀起朴一志,嘴里自然更是大加恭维,就些汉城防军的统领朴一志被清军的攻击力一吓,再为李溰倾心收买,立即就倒戈投降。
李淏自然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