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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办呢？万一他们真冲营，我们难道真用火铳打他们啊？”
周巡使劲吸了一下鼻子，紧张地看着营外。对于俞继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见到了营内没有什么反应，溃军那指挥千总是嚣张了。他叫嚷道：“他们不敢动手，孩子们上啊！里面人放心，我们会给你们留下一条裤衩。”
那千总话，引起周围溃军是一片哄堂大笑。几十个胆大溃军，拿着早就准备好木板架设到了壕沟上做成木桥，准备一拥而上冲进汝宁营营地。
周巡紧捏着拳头里也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办。这命令一下可就是覆水难收啦。
就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大叫声：“让开！”周巡一回头，只看到梁辉指挥着炮队，推着三门火炮过来了。
站木栅栏边上汝宁营兵丁下意识地为火炮让开了道路，火炮也顺利地架设到了营地边。
这时候溃军已经踏上了木板桥。这大营内壕沟肯定不会挖得太宽，眼看着溃军就要冲到营地门口。
梁辉是毫不犹豫地命令道：“姥姥！开炮！”三门火炮立刻被点燃了火绳，接着发出了一阵很沉闷轰鸣声。
这次火炮里装填正是霰弹。火药推动下，一大片铁砂颗粒被急速地发射了出去。这时候火炮霰弹射程并不远，也就是二、三十步样子，但是霰弹发射是一个扇面，覆盖面是相当宽，所以一下子覆盖了木板桥整个正面。
冲前面那几个溃军兵丁立刻被霰弹撕裂成了碎片，而射程内所有人，也被霰弹打成了一个个马蜂窝。
由于双方距离太近了，这次霰弹射击效果是相当好，一下子把冲前面，包括那位千总内五、六十名溃军兵丁给打死了地上。
没想到汝宁营真会动手，而且是用火炮来动手。见到了冲前面人惨状，叛军所有兵丁都惊呆了。
而梁辉他们炮队也是首次用霰弹进行实弹战斗，汝宁营兵丁，包括炮队所有人，也被火炮霰弹大威力给惊呆了。这战场上顿时处一种暂时呆滞状态。
还是周巡首先反应过来，既然已经开炮了，那还手软什么呢？他立刻下令道：“还愣着干什么啊！火铳手开火！”
反应过来火铳手立刻拿起早就装填好弹药火铳，对外进行了一排齐射。这再一次射击，终于让营外溃军都清醒了过来。还没有等到第二次齐射，所有溃军都大呼小叫地逃跑了。等到硝烟散，汝宁营营地周围百步之内，已经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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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回营汇合（）
那火炮和火铳射击声，立刻引起了后军大营内一阵大乱。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叛贼打过来啦！”
大营中立刻炸开了锅。有兵丁象无头苍蝇一般大营中四处乱窜；有兵丁骑马或者索性撒开双脚夺路而逃；有兵丁听到火炮和火铳声平息，就收缩队伍慌乱地自保……。反正是一片乱相，好不容易收拢溃军又散去了小一千人。
而相对于明军丑态，总督刘宇烈也好不到哪里去。冲突火并时候，刘宇烈正和自己幕僚商议着如何粉饰自己奏章呢。
听到了大营边火炮火铳声，刘宇烈他们立刻面如土色。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刘宇烈带出来家奴和他亲兵就冲进了大帐，架起了刘宇烈出了大帐，扶上了马就要逃跑。这娴熟动作做得是相当干净利落。
还是赶过来神机营柳参将有些冷静。他跑过来拉住马头说道：“总督大人，那火铳声现已经是停了。让小们打听清楚情况再说吧。”
柳参将知道，如果刘宇烈这次再逃跑话，那么这支明军将会立刻全部散去，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收拢啦。
“放肆！孔贼追来，这里又无险可守。尔等还不就地抗贼，待总督大人去青州搬救兵去啊！”刘宇烈一名幕僚立刻厉声指责道。他痛恨着柳参将为什么要拦住刘宇烈逃跑呢？如果刘宇烈不走，那么他们这些幕僚不是也走不了了吗？这死军头不知道逃命如救火吗？
“肯定不是孔贼啊！火铳声是来自河南军那里，离这里还远。而且没有打了几声，多是一些贼人游兵散勇呢。大人千万莫要惊慌。有小人们此，肯定能够护卫住大人贵体啊！”
柳参将关于火铳专业知识这里是派上了用场。刘宇烈一听之后觉得也对。他想着这兴许就是火铳走火呢。如果没什么状况而自己逃跑，那自己不就是变成了惊弓之鸟了吗？这可是要闹大笑话啦。
于是刘宇烈立刻派遣手下打探情况。不过刘宇烈是肯定不会下马，这万金之体，自己不珍惜那谁来珍惜啊？
好不容易，刘宇烈从传递回来互相矛盾谣言和信息中，基本上了解清楚了原来是汝宁营和抢夺他们物资溃军发生了火并。这总算让刘宇烈他们有些平静了下来。
“大人，这河南来不分青红皂白开火，打死都是末将手下好儿郎啊！大人，您一定要为末将做主啊！”而后赶过来山东总兵丘磊知道情况后，立刻就向刘宇烈哭诉道。刚才去抢劫汝宁营溃军主力，都是丘磊手下山东溃军。
刘宇烈打仗不行，可官场争斗可是个九段。所以这一平静，就知道丘磊这假惺惺地哭诉，就是为了掩盖他手下抢夺物资罪行。此乃恶人先告状也！
但现刘宇烈身边，就是丘磊人马多，所以他也肯定不会去追查丘磊手下罪行。不过刘宇烈也不知道那火并程度是怎么样。万一丘磊手下，已经把那支河南军队逼得兵变话，那刘宇烈还是没有完全摆脱危险。所以刘宇烈绝对不会下马，死也不下马！
不过问题总要解决。刘宇烈是绝对不想再看到一场兵变，再逼反一支叛军了，要不然刘宇烈官位和首辅大人重托可就危险啦。所以刘宇烈就下令道：“派人到那支河南军中分说一下，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有什么事，本官会主持一个公道。”
这时候吴世恭带着撤回来军队也来到了大营附近，忽然也遇上了一群逃出来兵丁。这情形肯定是大营有变，吴世恭他们也都是立刻把心给提了起来，他们也是琢磨着是否孔有德叛军打到了大营。所以吴世恭就立刻下令就地防御，并且向四处派出了大量探子。
也是和刘宇烈一样，吴世恭听到了大量互相矛盾谣言和信息。直到吴世恭先前派出去，和大营联络信使回转了回来禀告后，吴世恭他们才知道，自己汝宁营已经发生了大事啦！
吴世恭立刻是心急如焚，带着这些军队急匆匆地向着大营赶去。
可是刚来到大营门口，吴世恭他们就被一群人挡住了道路。
“吴守备！总督大人有令！要您立刻去总督大人大帐议事。”领头那位武官叫道。
刘宇烈接到吴世恭回营消息以后，当然不可能让这两支军队汇合。他就想着先利用自己总督权威，先把吴世恭这个领军武官给控制住。
可吴世恭却二话不说拔出了武士刀：“滚开！”见此情形，吴世恭身边兵丁也提起了各自手中兵器。
吴世恭有那么傻吗？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就到总督刘宇烈那里去自投罗网吗？什么话也别说，先和自己留守汝宁营步队汇合后再说。
拦路那群人也不敢再挡住道路了。领头那位武官已经看过汝宁营营地前面那块修罗场了。这支河南军可真会动手啊！谁知道面前这支河南军会不会再次动手啊！还是不要挡住这群亡命之徒了吧。
而随着吴世恭回来那四位武官却停步不前。以前不管是说再怎么好，他们也不想现这种不了解情况之下，莫明其妙地卷进眼前这个大旋涡。
吴世恭一见之下，也明白了那四位武官想法。他对他们点头说道：“小弟先去解决一下军中事务，暂时和各位分别了。各位请好自为之。”接着，吴世恭率领着自己马队和亲兵冲进了大营。
“大人回来啦！大人回来啦！”远远地见到吴世恭归来，汝宁营营地中顿时传来了惊天动地欢呼声。
开火以后，汝宁营兵丁并没有出营。他们先是看到了大营中混乱，接着看到大营中逐渐平稳下来，并且大量明军包围了自己营地。因此，他们心里也是越来越紧张。
直到看到了包围明军分开了一条道路，自己守备大人一马当先冲回来，兵丁们悬着心才一下子放了下来。
周巡等武官迎上了刚跳下马吴世恭，还没等站稳，吴世恭就问道：“怎么回事？”
周巡立刻把整件事来龙去脉给吴世恭交待了一番。还没等吴世恭说话，一旁梁辉就说道：“大人，看着营外那些混蛋冲进来，小人就再也忍不住了。不干周千总事，是小人炮队先开火。”
周巡连忙辩解道：“无论谁先开火，总是我这个指挥事。大人，要治罪就只治罪我一人吧。”
“这可不行！……”梁辉急道。
吴世恭立刻止住了梁辉话：“好啦！别抢着认罪啦！我什么时候说要治你们罪啊？都没事！抢我们汝宁营东西，杀几个人算是什么啊？都准备一下。如果总督大人不给我们汝宁营一个说法，那就一拍两散，我们就不这里玩啦。没事！我保证不会抛出去什么人做替罪羊。”
吴世恭话，让周巡他们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就这时，远处来了几个举着白旗人，靠近一看，领头正是神机营柳参将。吴世恭让人把柳参将迎接了进来。
相互行礼过后，那柳参将首先开口说道：“吴守备，我就是来做个中人。这出门外有些磕磕碰碰也很正常。总督大人意思是，大伙儿也就别再闹下去了吧。还是齐心协力对付孔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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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绝处逢生的总督大人（）
见柳参将话说很客气，吴世恭就说道：“柳兄。小弟这些天九死一生为你们断后，打退了叛贼，救回来这么多弟兄。没想到回营以后，却看到小弟汝宁营留营弟兄是这副遭遇。说实话，小弟我确实很生气。但既然柳兄您现来了，小弟我怎么样也会给总督大人一个面子，给柳兄您一个面子。”
接着吴世恭一指营外尸首说道：“柳兄你看看，都这副模样了，你叫小弟我还说些什么好呢？不过什么谁对谁错，谁先动手，谁吃亏什么，这种小孩子打架以后告状玩意我也没有兴趣去提。反正总督大人即不瞎，又不笨，这事他心里总有一本帐。”
“也没什么好说。小弟我就让一步。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如果总督大人同意话，那么小弟就一心一意留下来打那叛贼。否则话，那你就给总督大人带一句话，明天你们就让一条道，小弟就带着汝宁营回河南去。”
“别这样！话别说这么难听嘛。”柳参将立刻规劝道。
这次总督刘宇烈派遣柳参将来做说客，主要原因就是他是一位比较中立角色。丘磊这些参与抢劫山东军将是肯定不行，刘宇烈还害怕着矛盾激化呢。
而刘泽清和燕定山这些原来和吴世恭一起后军军将也不行。他们多少也是受害者，现都和吴世恭同仇敌忾呢。他们也不愿意去得罪吴世恭。
那么只有刘宇烈自己从京城里带出来这些京营军将了。而柳参将恰好认识吴世恭，就这样，他就被刘宇烈点将，摊上了这么一件令他尴尬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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