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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宝面有感触的看着天凉,而帕丽,也被这样的故事而感到了几分震惊,呆怔着说不出话。
天凉坐在椅上,听着玄离的话,明明觉很多感觉十分熟悉,熟悉到几乎在下一秒,她的脑海便能冲出这曾经的场景与画面似的可当她细细去想时,脑中又是一片的空白。
她抬起脸:“如你所说,应该对我的身份很熟悉,那为何在初次见时,你知道我厉天凉的名讳,也没有认出我来?还有,就算抹去了我关于君无寻所有的记忆,可在这幅身体里,厉天凉的记忆里明明全是另一个男人凤惜云,况且也一直作为厉天凉在西凤生活着,这与你的话根本就为冲突,况且怀孕这样的事”
“姑娘那时一直告诉我,你叫做陆蓝,而我所说每日只在琅邪宫待上数日,是因姑娘每日都会乘主上的兽宠回西凤,这也是我觉比较奇怪的一点,因为主上确实说姑娘与第一次相遇时,性格截然不同,至少不会是扬拳高喊令人负责的少女我下山去接姑娘时,时常会听姑娘说下次决不能连睡好几日,否则定是要被发现之类的话语我问发现什么,姑娘便拍腹,笑而不语”,玄离认真答,“至于怀孕,姑娘那时确实身子瘦弱,个子小,常穿宽大服饰,也因为主上时常熬制安胎药给姑娘服下,几乎无什么不适症状,与常人无异,怀孕七月之时,身姿也只如略微丰腴的少女,旁人极难想到是有孕之人。”
连睡好几日
又担忧被人发现有孕
天凉皱眉沉思,想通过这幅身体里厉天凉的记忆来抓住思绪
可无耐她从醒来之时,这幅身体的记忆便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最清晰的,唯有凤惜云了。
但若照玄离这种说法,在厉天啸十二岁时还怯怯弱弱,那便是说她六年前穿过来的日子,并不是厉天凉坠崖消失之后,而是在十三岁生辰之前。
而那段时间,会与厉天凉有记忆的日子相重合,就说明
她眉头一抬,一种匪夷所思的想法,在脑中形成——莫不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
“要不要这么玄幻”她低咒一声,莫名心中混乱。
可这个世界什么狗屁武气玄息都有了,她身边兽宠满天飞,自己也清晰的记得自己来这里时闹过阎罗殿,这tm还能不再玄幻一点么?
除了这一个,天凉也找不到第二种合理的解释了。
两个灵魂,苏醒时为陆蓝,沉睡时便为厉天凉,所以她一直不以厉天凉自称,君无意也唤自己陆蓝。
而厉天凉,生就胆小懦弱,行事孤僻,冯怡又与天暖更加亲近些,所以当时即使发现了自己身体有异常,因许多事不甚了解,则不敢向人多言之,甚至也许,会主动将其隐藏。
“在我去琅邪之前,我并不清楚。只是陆姑娘你中下暗算,误以为失了孩子后消失的几日,其实是被当时发现姑娘的君家掌事君越所救,他本以为孩子已胎死腹中,不想找了稳婆后,却接生出了一个早产的孩儿。那几日,姑娘一直待在他那里休养,算来,正巧是七月十五的前几日。”
玄离提醒后,天凉眸子一定,想起了自己向凤惜云献身那一夜所漏下的一句话。
在厉天凉的记忆里,那夜她是对凤惜云说,看到良妃被一个男人搂着跳下了井,凤惜云当时解释过后,并未多言什么,只是在她下榻吹熄烛火时,喃喃言好似之前就已见过他几次似的凤惜云心诧之下,不想厉天凉竟早知此事还对他有所隐瞒,一时担忧暴怒之下,对厉天凉进行了袭击。
后来,厉天凉经历了人生的转变,认清了凤惜云的真面目,坠下了悬崖她毁了君家那一次劫难后,脱离了厉天凉的身体,回了现代植物人的身体,再后来醒来,去杰克本部闯了一遭后,寿终正寝,竟又回了厉天凉的身体!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一切皆有注定。
只是这个注定之人早已消失不知去何处
“两年后我从君越那儿接少宫主时,他告诉我说姑娘当年曾掉落悬崖,他及时赶到救了姑娘,只是不知救了姑娘,却致使了君家毁灭,懊恼不已,也羞愧不已,自此后便悉心照料襁褓中的少宫主,只求能为君家留一血脉,也为老尊主赎罪”,玄离看了眼包子,“君越把少宫主交给我后便病逝了,少宫主也是在近两岁时才被我接到了琅邪宫内,本想着会抚养着安妥长大,却不料,少宫主太过聪慧,总是施各法向我套话尽管我一直隐瞒,不想向少宫主提这些前尘往事,但少宫主却仍一直坚决认为主上和姑娘你仍活在这世上,不管我醉后所说的线索如此的少,但还是被下山的少宫主,寻到了姑娘”
“君无意曾设下陷阱,引我去东海君家山庄遗址,他告诉我七月十五赴约东海,还能见到君无寻,这个是真是假,还是说”
天凉话未问完,玄离便面色凄怆的摇头,“关于那解封方法,我所知有限,并不能肯言与姑娘有没有关系。只是君无意说能见到主上姑娘,你不知主上曾牺牲了什么,也不知他当日是如何死的我只告知姑娘,要再见到主上,不可能了绝无可能了。”
不知为何,天凉听到这四个字,心头微微一沉,竟是有些难过。
“明明什么都记不起”她垂眼望着地面,挫败低语,“即使现在听人解释清了,却还是一无所知似的”
“其实想不起,未必是坏事”,玄离抬起毫无光色的眸,“主上当初做下这些,甚是洗去陆姑娘关于他的所有记忆,也只是想让姑娘好好活下去。既然少宫主现也已寻到姑娘,那么陆姑娘,就好生陪伴着少宫主,安生伴随他长大罢。”
天凉听言,转头看小包子,不由心头一悸。
君小宝,竟然流了一脸的泪。
她心下不忍,快步走过去,将那沾染泪痕的小脸抱到怀中,低声保证道,“娘答应你的事不会变,包子,你放心,娘会好好陪着你”
第367章()
包子紧紧回抱天凉,重重点了头。
帕丽看着相拥的母子俩发愣,她默默转首看向玄离,目光哀恸
寻到要找的人了,他这次,是不是又会像从前一般,毫不留情的走?
玄离虽看不见,却似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他顿了下,本想毫不犹豫的走去揽住她的肩安抚,却是在想到少宫主时,生生迫自己止了动作,坐在凳上一动不动。
帕丽不禁黯然,勾头默默苦笑
到头来,什么没变。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吵闹声和痛呼声。
天凉面色一变,放开包子道:“外面有动静,我出去看看。”
她快步走出去,看到东璟营帐中出兵的队列将一小批俘虏用绳索成排捆绑住,强迫拉上了战场,天凉唤了副将一问,才知这已是第二批拉到战场之中去牵制古诺军队的俘虏了。
“抓这些俘虏上战场,莫不是为了逼降?”天凉拧眉,“只是以百姓逼降,可未必有用。”
副将摇头解释:“将军不知,双方对阵,除却比的是军马粮草,重中之重便是军心。这些俘虏自然不能逼降,但正因为所抓之人全是百姓,古诺可汗若生鲁莽,便是将百姓弃之不顾,而若生妥协,则古诺军阵必会败的更快。不管如何,古诺部队则定是要士气大减,军心混乱。如此一来,东璟也许会胜的更快。”
天凉一闻,这才明白了圻暄抓这些百姓俘虏的用途
他是在利用这些俘虏们,在和古诺对峙的基础上,以先发制人的心里战术,在为东璟创造战胜的最佳优势。
“第二批”天凉转头,“那么第一批的百姓,可是全部失了性命?”
副将点头,“俘虏上战场,向来没有活命的机会,只是往日战场上,俘虏大多死于刀锋之下,这东璟与往常不同,将俘虏全都当场毒死在了战场之上。”
天凉心微冷,不再接话。
原来曾经在这里见过阮美人,是这个原因吗?
她不知圻暄,原来可以如此视人命为蝼蚁,为了一己之欲,将无辜之人毒之亡之
“将副将们全部唤来”,天凉吩咐,“本将有事要宣。”
夜间,临亥时。
当东璟军营中传来第二道战况喜讯时,西凤主将厉天凉与两名副将一同入东璟营帐内,见了校尉之后,主将厉天凉再三犹豫之下,仍是独自去了无人的主帐,并整整待在无人的帐中半个时辰,才终于亲留退兵书一封,面有落寞,回了营帐。
顷刻之后,西凤同盟军的白色帐营,在短短不至半个时辰内,全部有序拆去。
遗下部队的将士们收整了粮草军车,排成队列,大规模撤离。
主将厉天凉,身穿铠甲,带着余下部队兵士全部撤回,朝西凤方向归去,离开了这刀光剑影的战场。
西凤,正式全部撤营,退兵。
一个时辰后,东璟军营主帐仍然暗着,几个校尉正在等待加急战报时,关押北瑜俘虏的营帐附近突然着火,兴起了大火,顿时浓烟滚滚,哀嚎震天,火势蔓延的极快,连带着几个粮草车和关押北瑜可敦的营帐也全都被袭。
草原中水源珍贵,离营帐最近的河流也近数十里,将士们见所烧营帐大多为关押俘虏之处,除却两车粮草并未有过多损失,临乱救火时,便不由松懈,未救及时,那些营帐顷刻倒塌,烧成废墟。
漫天灰气与尘土,浓烟滚灼。
帕丽与玄离紧急中救出了昏迷的可敦与几个王子,趁夜将他们带出东璟营帐,行至远处小包子接应处,将他们塞上马车正欲吩咐前行,却见马车旁没有天凉踪影,帕丽顿时一惊,“你娘亲比我们早一步过来的,怎还未归?”
“难道陆姑娘是去救那些北瑜俘虏”
玄离话未说完,包子脸已变色。
“我去寻娘亲!”包子跳下马车,将缰绳交给帕丽,随而跃上了其中一匹马,他没有回头便知玄离要跟上,即而勒马回头,低促喊道:“玄叔叔,命你从此以后护好帕丽姨,不得违命,每年除却我生辰之时,不得擅自回琅邪宫!”
玄离面色一怔,停了脚步,“少宫主”
“帕丽姨,带着你的母亲和弟弟们,离开这里,去安全地罢,不要辜负了娘亲的心意,也不要让这次救援毫无意义”,包子扬起鞭子,转回首,低喝一声,便朝着浓烟滚滚的方向狂奔而去——马蹄声急促,君小宝行的极快,一瞬间那小小的身影便没入了黑雾之中,寻不到了踪迹。
帕丽望着包子的背影,心知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自己古诺已无转机,不要再白费力气,最好的生存办法,是带着家人,隐姓埋名的活下去。
而方才,小宝也把身旁这个曾待在琅邪宫的男人,还给了她
“玄离,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你尽管追去吧,我”
“唤我的名字”,她的话未说完,便被玄离打断,“像从前一样唤我。”
帕丽望着他,表情怔愕,“你果真,不追去么”
“少宫主方才言语,已形同将我赶出琅邪”,靳乐抬手,缓缓摸到了她的脸颊,轻声问:“靳乐欠你那么多,不想只还七年,一辈子行么帕丽,跟着我,一辈子。”
他此时,没有任何婉转,就像是那些草原的勇士,用最直接的言语,表叙着心底最深挚的感情。
跟着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