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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5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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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生死淡然的一笑刺的拓拔战的双眼一阖,他不耐的招招手,命那名被喊出的军士走到他身边,看了这军士一眼,拓拔战本来想问问这军士的名姓,转念一想,直接道:“拔出你的刀来,去给我把这老东西一刀捅个透心凉,然后剁下他的人头。”

    “记住,你杀的,只是一个卑微的敌人。”拓拔战顿了顿,似是生怕轩辕如夜无法领会这一举动间的羞辱,又向那军士冷冷交代:“你是我百万黑甲中最寻常的一名xiǎo卒,所以我才要你去杀这个命如蝼蚁的东西,而且在你杀了他之后,我不会给你任何封赏,这等微不足道之事,就连最微薄的军功我也不会给你一级,明白了么?”

    “xiǎo卒明白。”那黑甲军心知主公此言只是想以此羞辱这名敌手,能为主公出力一向是黑甲将士的荣耀,更何况杀的是这个在今日落了百万黑甲颜面的横冲名将,他振奋精神,抄起刀向轩辕如夜走去。

    轩辕如夜也看了这军士一眼,但这一眼也只是在他手中刀上淡落的一转,就又把目光移转到了白骨枪旗上。

    生死之际,这才是值得他凝视的最后一幕。

    山河有灵,白骨聚义。

    终于,他也能成为旗上的白骨英灵,继续守护那片壮丽山河。

    那黑甲军一心在主公面前把这举手之劳干漂亮来,大模大样的走到轩辕如夜面前,故意先俯视着看了他几眼,但轩辕如夜还是微侧着头,静静凝视着左臂持举的白骨枪旗,居然不肯向自己这立刻就要痛下杀手之人看上一眼,这份轻慢,实在有些美中不足,这黑甲军眼珠一转,俯下身来,刀交左手,右手轮起来,对着轩辕如夜脸上就是啪啪两个耳光。

    拓拔战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来,这个xiǎo卒很是知趣,自己刚才出于意气咬死了话不加封赏,但不妨给他暂记个军功,等下次再立功了一并加赏。

    见轩辕如夜被折辱,秋意浓眉心一拧,很想上前拦阻,这位汉家老将,可以死,却不该在死前被如此折辱,但秋意浓脚步才一动,又无奈的按捺下来,轩辕如夜必须死在今日,主公对此人已是恨之刻骨,而这一diǎn折辱,想必这汉家老将也不会在意。

    果然,轩辕如夜被个无名xiǎo卒如此折辱,神色依然平静,根本没有去向那黑甲军看上一眼,脸上的红印,更仿佛是在嘲笑百万黑甲对他的无可奈何。

    骨扎力知道秋意浓心思,友善的在他肩上拍了拍,魁伟如山的身躯不动声色的迈上一步,挡在了秋意浓面前,不让他再看下去,又向那黑甲军喊了一声:“兄弟,下手麻利些,仗还没打完。”

    两记耳光掴过,那黑甲军得意洋洋,听巨灵将军嘱咐,他不敢怠慢,把刀在手上掂了掂,向轩辕如夜冷笑道:“老东西,我来送你上路!”

    接着,这黑甲军把刀对准了轩辕如夜的前胸,上下一看,才见他胸口盔甲早已支离破碎,全身处处伤痕,一时竟找不到可下刀处,这军士忍不住抬起头,向轩辕如夜看了一眼,这个强敌,顽强若斯,若换了是自己,只怕早支撑不住了,这黑甲军的目光里有了些凝重,不再出言讥讽,他把刀刃抵在轩辕如夜胸口,又看了轩辕如夜一眼,轻声道:“汉将,我明白,你这样的人,其实不该死在我手里。”

    説完,这黑甲军双手用力,把刀锋往轩辕如夜胸口按了进去,刀锋寸寸入肉,黑甲军盯住了轩辕如夜的面容,想看清楚这位汉家老将是不是至死也还能有着平静如初的神情,只见轩辕如夜闷哼了一声,头往上一仰,黑甲军还以为轩辕如夜要呼痛,却见轩辕如夜的目光仍定在左臂挺举的白骨枪旗上,只是嘴唇轻动,似要説什么。

    那黑甲军怔了怔,耳听得主公突然在身后大喝:“快退回来!”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惊恐来,就见轩辕如夜第一次转过头来,正视着他的脸,嘴唇轻动:“xiǎo卒,你本来也不配死在我手。”

    白骨枪旗突然横转,枪锋从那黑甲军喉中捅入,破颅透出,轩辕如夜早已是油尽灯枯,否则又怎肯仰躺于地,仅剩的力气也在挺举白骨枪旗,直到黑甲军的刀刃捅入胸口,他才借着这股剧痛催榨出最后一道力气,他杀不了拓拔战,但至少也要在临死前,把亲手杀死自己的仇人一并带入黄泉。

    “混账!”拓拔战已是勃然大怒,只凭最后一口气息,居然还能当着自己的面,杀死自己的部下,轩辕如夜这一击,好比当众给了他狠狠一个耳光。

    “我横冲将士,便是死,也要枪挑死敌,敢杀我横冲都者,便要有同归于尽的觉悟。”轩辕如夜用最后的余力笑了起来,目光向秋意浓立身处一扫,“当年的修罗枪风雨,也是这般,临死前犹自枪挑死敌。”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投鼠忌器(二)() 
听到轩辕如夜这后半句话,本来在骨扎力身后垂首而立的秋意浓霍然抬头,几步从骨扎力身后走出,步履竟有些蹒跚,虽早知道,他的恩师临死前亦枪挑仇敌,却未想到,原来恩师也是这般,战至如此孤凉绝境。

    “老兔崽子!”拓拔战怒不可遏,抄刀就冲了过去,要把轩辕如夜当场剁成肉泥。

    轩辕如夜的左手已松开了白骨枪旗,他已无力气再抓举枪杆,枪旗的长锋贯穿过那名黑甲军咽喉,在那黑甲军尸体的僵硬支撑下,枪柄diǎn地,在沙场上倾斜不倒,黑甲军咽喉的鲜血滴滴淌落,正染红了前胸的旗面,而轩辕如夜就这么静静的躺卧于大旗下,一仰首,就可看见旗帜飘扬。

    枪旗高展,当然是好,但以这枪旗穿刺敌军,飘摇于沙场来结束,却也符合这白骨大旗的风采。

    轩辕如夜就卧于飘摇的旗帜下,用残余的生命凝视着旗上白骨山河。

    这是他一生的信念,实在是太庆幸,能在一生中无数次的抉择中,找到这个经风霜而不改的信念

    他是招了很多富家子弟入横冲都,其实,他的家世才是显贵,其实,他曾有过无数次重新抉择的机会,在那些机会中,他只要随性些,又何必活得半生颠沛,可他自己走上的这一步步抉择,也许才是真正的随性

    以他的家世,少年时,他本可以怒马鲜衣,和一群贵公子冶游风月,在乱世中追逐那声色犬马的销金岁月,可在踏青寻春路上,看到乱民流离时,他没有如那些贵介公子般在马背上嗤之以笑,也没有在春风得意马蹄疾中随手抛洒出一把银钱,惹人哄抢,卖弄风流,他驻马停下,怔怔的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难民,无法想象,自己的华堂锦衣之外,还有这等人间疾苦,然后,他看见有一群年纪相仿的少年,穿着同样褴褛的衣衫,却欢笑如财倾半国,他们拿着整筐整筐的馒头,跑去给难民分发,带头一个xiǎo胖子,还跳着脚喊:“筐里面还有肉包子的,很大块的肉!”

    于是,他笑了起来,也在大笑声中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解下身上所有的荷包,银囊,大声的喊:“肉包子不够,我去买!”

    那一天的大笑举步,走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抉择

    那一步,无比艰辛,可他却是大笑着迈出,所以这一步就注定了一生的无怨无悔

    以他的背景,年轻时,他也本可以出入朝堂,或富甲一方,或为一方高官,可他一步步踏上了风雨遮途的不归路,那样的不归,他以为,告别的只是纸醉金迷,得到的,却是太多的生而感动,于是,他成了默默无闻的江山卫中人,于是,他成了常年寄命狼烟的横冲都战将,每一次苦战,每一场劫难后,即使满身疲累伤痕,只要能一头躺倒在沙场上时,还能看着袍泽们相视一笑,他就清楚,自己没有选错脚下路,因为他笑的好生酣畅!

    以他的本事,经历了半生烽火,君王陨落,重托相付,他又面临了另一个抉择,是自立为王,和中原诸侯一起逐鹿一场自己的天下梦,还是忍辱负重,去完成一个渺渺无望的守护梦,那个抉择面前,他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做出了抉择。

    然后就是半生风雨,然后就是半生飘泊,有太多的人为了一声长笑追随他,老友忠源一直不明白,是不是他们太过幸运,总能遇见血性汉子,可他明白,那些人的抉择,其实和他一模一样,人生中,能有这好一场酣畅大笑,又有何憾?

    即便,功败垂成

    即便,战死沙场

    大旗飘扬,旗帜一角轻轻拂过轩辕如夜的面庞,他凝视着旗角,让自己最好的视野停留在旗帜上,如游丝的声音从口中轻轻吟念:“成事虽在天,幸则,谋事在我,生护江山,死镇边,今朝魂归去”

    暴跳如雷的拓跋战冲到面前,钢刀高举,迎着闪亮刀锋,轩辕如夜展开笑颜:“且无憾”

    好酣畅的人生一笑,死又何憾?

    这一生,他没有负他的君皇,没有负他的袍泽,更没有负了自己的此生年华。

    是以,余声未袅,人瞑目。

    八千横冲,至此尽绝。

    那一道扬眉吐气的浩然,在血与骨中长飘于野。

    那一股君陨依然在的守护忠魂,也许悲凉,却是可在这世间朔望千年的不灭传説。

    对决百万雄兵的沙场,也就是这八千男子,一直在峥嵘冲杀,生时一往无前,至死,八千遗尸都散落在直冲敌纛的血路上,竟也无一向后,

    “老子把你碎尸万段!”拓拔战往四周看了一眼,沙场上的场景令他愤霾更盛,举刀就向轩辕如夜的尸体剁去。

    “主公!”一道身影突然从后追上,只见秋意浓拦在拓拔战刀下,扑通跪倒在地,急求道:“主公,轩辕如夜这等劲敌,就算是死,也不该妄加折辱,更不该被一名xiǎo卒恣意侮辱,请主公赐他全尸,若将他碎尸万段,一旦传扬出去,突然有损主公名声”

    “你以为你家主公今日丢的脸还不够大吗?xiǎo秋,你真是在顾念你家主公的颜面才向我下跪么?”拓拔战暴跳如雷,险些就要一脚把爱将给踹开,他手中刀diǎn指着轩辕如夜,口中怒喝:“还不是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老狗,故意提起你师父的名字,这才让你为之伤怀的,是不是?”

    “主公”秋意浓没有辩解,只跪倒在拓拔战面前,一个头磕倒在地。

    “主公!”巨灵将军骨扎力生怕主公怒极下伤了秋意浓,也大步跑了过来,抢在拓拔战面前跪倒,他不善言辞,张口就道:“xiǎo秋一向重情重义,主公,你平日不是一直为此夸许他吗”

    “罢了!”拓拔战脸上怒气未消,但看着秋意浓,他脸上还是显现出无奈的苦笑:“抬起头吧,xiǎo秋,你是我黑甲第一闯将,只可以有昂首天地的傲气,不该轻易低头,即使是为了你最看重的旧日轻易!”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投鼠忌器(三)() 
“起来吧,我是恨极了轩辕如夜,恨不得亲手把他剁成肉泥,可既然你开了口,那我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了。”拓拔战亲手去搀秋意浓,“xiǎo秋,知道么,你家主公就算失去一只胳膊,也不愿失去伤了你的心,更何况你的痴狂生性,是我一向赞许的真性情。”

    “主公”秋意浓扶着拓拔战的手臂起身,心内无比激荡,只觉这一世,他的修罗枪没有托付错归宿。

    “你是我爱将,感激涕零的话,就不用多説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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