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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瞪了苌庚一眼,低骂道:“今日之内,我必取你性命!”
“真可惜!本来还想留下萧尽野这条命,看来拓拔战挺爱惜这部下。”苌庚还想再挑衅几句,轩辕如夜拦阻道:“萧尽野是员恶战虎将,要留他性命,我军必有折损,先放他回去。”
“那就继续用这三个作饵,再多钓些黑甲过来!”忠源用战玺往不远处的拉木独三人一指。行商车玄甲立即笑道,“既然开了利市,杀个够本足利也是好的。”这几人都是当年横冲都老将,并肩作战多年,默契极深,临阵对敌时根本无须多余言语,便可互知彼此心意。
鸣锣声起,正赶过来的拉木独三人也怔住了,他们三个刚好走到两方之间,看看气急败坏的萧尽野,再看看合兵一处的横冲军,虽闻军令催归,他们三个却无颜返回本阵。
“我去擒住他们!”行商车玄甲一催坐骑,便要过去,正折回本阵的萧尽野虽匆忙折返,却不忘关注身后,看见横冲军的动静,急回身招呼:“拉木独老哥,快回阵!”
就在这时,黑甲军阵中忽走出一名极其魁伟的大汉,一手握着一柄长如枪棍的战刀,另一只手同时牵着三匹战马,看他步行而出,身量远比坐在马上的骑军还要高出一截,只见他牵着三匹战马,走动间步伐开阔,一步迈出足有常人三倍之远,被他牵着的战马竟要xiǎo跑着跟随。
这大汉单身出阵,在平原上迈开步伐,如洪荒巨神般往战场正中直插而入,却不去看引弦待发的八千横冲军,径直向拉木独三人站立处大步走去,战刀横握,似可当万夫,一人出阵,其威猛气势竟强如一支军队,使连战连胜的横冲军都向他正目而视。
“这大汉好高的身量!”幽州城上,观战的将士都为此威猛力士动容,“比那个移山倒海朗昆还要高一个头!”
“他是黑甲战千军中的巨灵将军骨扎力。”女真族长完颜盈烈低声道:“这个人,是员真正的擎旗猛将!”
“拓拔战手下确实将星辈出。”耶律明凰担心的侧头去看猛,猛也是天生神力,若单独对上任何朗昆和骨扎力中任一人,她都不担心,可对方两员神力壮士,猛却难以一敌二。
“好!至少有两个人是铁定要归我的,过瘾!”猛仍是没心没肺的笑,还为多了个谁都抢不走的对手兴奋不已,又眯起眼睛举着龙王怒,,跟骨扎力手中那根战刀比长短。
“让将士们尽量都到城楼上来。”智在这时下了一道让人匪夷所思的命令,“还有城中百姓,如果有胆大的,也让他们到城楼上来观战。”顿了顿,智又向窟哥成贤补充道:“最好多找些汉民子弟。”
“哦是!”窟哥成贤对智的这一道命令很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早惯于智难揣莫测的言语,忙快步跑下城楼。
“智,为什么要让百姓们也上城楼来观战?”耶律明凰好奇问:“还特意要多找汉民?”
“殿下,真正的恶战就要开始了。”智一指城下,立刻便把耶律明凰的一diǎn好奇引开。
苏其洛向智默默看去,眼中掠过一抹悲凉的感激,轩辕将军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少年,不但猜晓了八千横冲都的死志,也尽可能的成全着他们的所愿。
平原上,骨扎力已大步走到拉木独三人面前,便当着横冲军之面,把三匹坐骑的缰绳递到三人手里,拉木独三人都羞得满脸通红,接过缰绳,却谁也不肯骑上去。
“胜败是常事。”骨扎力人如巨灵恶神,但对袍泽却极友善,温言道:“拉老哥,你们先回阵,我断后!”
拉木独叹了口气,招呼贺尽甲和楚尽锋上马,“罢了,先回阵向主公请罪,别连累了骨扎力,”
三人不敢耽搁下去惹来横冲军追杀,跳上坐骑快马回阵。
骨扎力转过身,挡在三骑身后,又向正赶过来的萧尽野一挥手,示意他留下断后,随即面对着横冲军,一步步倒退回营,若有人敢追上,势必要先过他手中战刀。
见骨扎力竟有一夫断后的气魄,车玄甲眉毛一挑,拍马便要要过去会会这巨灵将军,轩辕如夜忙一摆手,示意车玄甲停下。
“不过是名力士,给我十个人,再有忠源相助,就能取他性命。”车玄甲不以为意,向大步而行的骨扎力扫了一眼,“倒是名好壮士。”
“我戒备的不是此人。”轩辕如夜向黑甲军阵努了努嘴,“拓拔战就要有所动作了,大家沉住气。”
就见黑压压的大阵边沿,忽有一队千余人的骑军慢慢出阵,却未立即涌向战场,而是从边沿处轻骑而出,脱离了本阵,却也不向横冲军杀来。
“冷箭游骑营。”苌庚精神一振,“拓拔战终于肯动用他的战千军上将了。”
“不是,是拓拔战已经彻底反应过来了,所以他才派骨扎力接回那几名败将。”轩辕如夜用白骨枪旗一指黑甲军阵正中,“冷箭游骑营从不正面交战,如果拓拔战还想派部下跟我们车轮战,早有黑甲冲出阵来了,拓拔战不会再分兵出战了。”
“要玩真格的了?这位战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苌庚笑了笑:“早知这样就硬把那几个饵给留下了,可惜,杀得还是不过瘾啊!”
“会过瘾的,吃了拓拔战那么多饵食,现在也该我们布饵了!”轩辕如夜面上笑着,眼中却有淡淡的离别,他转过头,看向身后英气勃勃的横冲将士。
第一百十八章:且呼汉唐(四)()
“主公!”萧尽野几名败将一归阵后,立即一起走到拓拔战马前,满脸羞愧的跪倒,“我等无能,使主公蒙羞。”
萧尽野更是窘迫得抬不起头,“未能为主公取敌将首级,末将死罪!”
“不关你们事,是我这主帅无谋。”拓拔战一摆手,制止了几名部将的请罪,“你们的战败全因我一时意气,莫再请罪,尽野,你打得不错,如此不公平的对决仍能全身而退,不愧我黑甲第一战将之名,来,都起身吧,别再耷拉着脑袋,否则,我这主帅更是要向全军谢罪。但在请罪之前,还是先要用这八千横冲都的首级来抚慰阵亡将士。”
萧尽野立刻道:“主公,请再给末将一次机会。”
“不用你再出马,要灭横冲军,其实有最简单的法子,完全可以等着他们过来冲阵送死!可气的是我这主公一直都没想到。”拓拔战笑着往身后一指,“好好看着,你们的仇,雷尽断和木砾很快就会替你们报了!”
萧尽野几人不明所以,都觉主公低估了横冲军的实力,忙回头去看,只见身后几十步内的黑甲骑军都已分往左右让开一条空道,纵横五虎中的雷尽断已和他的五千破军流星立在了空道尽处,只等拓拔战一声令下,便立刻冲杀出阵。而在平原一角,魔手长弓木砾也率着一千冷箭游骑,慢慢向平原中心的横冲军拉近至一箭之距。
萧尽野几人看看以正面猛攻为主的破军流星,再看看专以冷箭杀敌的游骑营,脸色阵青阵白,都想通了其中道理,萧尽野大声道:“守株待兔,等他们过来送死?”
“不错,就是等他们过来送死。”拓拔战冷笑着看向横冲军,“轩辕如夜出了这么久的风头,也该是时候让他一次赔光血本了。”
“是时候了么?”儒生鸣镝甩着剑上血污,又向黑甲军阵望去,骨扎力已经护送着几名败将回阵,但除了那一支在远处慢慢游离的黑甲,拓拔战没有再派出一兵一卒,但这样的平静绝非示弱,相反,拓拔战正在酝酿着最凶狠的反击,因为岿然不动的黑甲军阵正前方,第一排挡箭盾后人影攒动,似有大队人马正在伺机出动。
“果然。”看清了黑甲军阵的动向,鸣镝diǎndiǎn头,用衣袖拭抹去剑锋上残留的几丝血痕,血污抹尽,剑锋复又青荧流转,“是时候了。”鸣镝微笑。
“占了拓拔战那么多便宜,该我们一次给够他血本了。”大将苌庚掂量着手中板斧,“就等着看看,拓拔战接不接得下我们这一铺血本。”他放轻了声音,问:“要多少人做饵。”
“一千人。”轩辕如夜轻轻回答,目光留连在身后将士身上,似要记住每一张年轻而英挺的面容。
“一千人?太多了吧?”苌庚脸上还带着笑,声音却变得干涩,“五百人吧,我带队!”
“五百人太少,我担心拓拔战不会上这个当。”行商车玄甲摇头,但也带着征求的意味去看轩辕如夜:“八百人,应该够了。”
轩辕如夜默默看着将士们,没有开口。
“至少要有一千,做饵的少了,被拓拔战看穿反误全局,我们江山卫中人就算要死,也得死得其所!”鸣镝竭力把语气放得淡然,可説到后来也带着喟然:“我的徒儿已被轩辕七杀拐去当了江山卫宗主,我这师父自然要争diǎn气,就由我带一千人做饵吧。”
玄机道长和火衲子也策马过来,横冲都一干老将趁着这短短间隙聚拢,做着最后的谋划,两位出家人此时却是豁达,玄机道长微笑:“我士八千,必将同死今朝,何必计较先后?”
“更不必争着当饵!”火衲子和尚不打禅机时,説话满含杀气:“我们几个老不死总得活到最后,多杀些黑甲,才能安心踏下九幽黄泉!”
“我们几个肯定是去黄泉,大和尚你必定是往生极乐的。”忠源难得取笑了一句,又向轩辕如夜道:“将军,下令吧。”
轩辕如夜diǎndiǎn头,向将士们高声道:“我需要一千名甲士,八百人排冲锋第一列,另两百人分守左右两翼!”话音才落,六千横冲甲士几乎一起拨马向前,每一个人都把胸膛挺得笔直。
“只要一千人就够了。”轩辕如夜低下头,不再去看这些由他亲手挑选和训练的将士,六千甲士无声无息的前进或后腿,转眼间布下阵势,一千名甲士自动出列于最外围,把袍泽们护在中间后,他们也一个个转过头,看向四周袍泽,一张张年轻的面容上,满含微笑。
“其洛一定在看着我们吧。”鸣镝转过头,望向幽州城楼,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得意爱徒。
“不要回头,否则,你的徒儿会更难受。”忠源轻轻拍了拍鸣镝的肩膀:“我们也该列阵了!”
于是,玄机,苌庚,忠源,火衲子,鸣镝,车玄甲一干老将分守于阵中枢要,把举着白骨枪旗的轩辕如夜护在最中央处,这一战的布局虽谋划已久,但在临别一瞬,无论是年轻还是年长者,眼中都流露出依依离别,却无半分瑟缩。
“各位!”轩辕如夜抬起头,向着四周将士深深一鞠,大声道:“今日能与各位比肩同死,是我此生最大荣耀!”
甲士们的脸上微笑愈浓,没有人开口回应七杀将军的感激,身既在此,便是他们的回答。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们抓紧着每一瞬光阴,向袍泽们以微笑做着最后的告别,百家儒生握紧长剑,口中轻轻吟念,很难听清他们在念着什么,但他们的脸上也满含着相同的微笑。
这便是袍泽了,同生!同战!同死!
同样的信念下,再无遗憾!
八千铁骑八千士,几番连战,他们已让百万黑甲和幽州将士知晓,他们是来自中原的最强军甲横冲都,但他们都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从亘古开始,就以自己的血肉身躯守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