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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放心,布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轻重还是分得清的。只是圣上觉得,那白波贼会如何出现?”
“若是不出意料,应该就是这两天吧,得到消息的白波贼就会有按耐不住的人采取行动。”
高顺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波浪,他没想到当今天子别看年纪不大,但做事却头头是道,别说吕布相信了刘协的判断,高顺的心里也对刘协的判断是认同的态度。
而事实也正如刘协所料的那样,两天之后,当刘协宣布次日便护送当地百姓迁徙离开白波谷后,当晚营地外的斥候就发现了白波贼的踪迹。当时刘协正在灯下读书,吕布顶盔贯甲的冲进了营帐,一见刘协就兴奋的叫道:“圣上,还真叫你料中了,真有白波贼出现。”
“这路白波贼只是试探,奉先不必出战,就让文远辛苦一下。对了,告诉文远,别赢得太轻松,要让白波贼觉得这回的官军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这是为何?”
“欲擒故纵而已,不让白波贼觉得与官军有一战之力,他们又怎么可能下决心与官军拼死一搏。”刘协放下手中的兵书笑着解释道。
“……圣上在读什么书?”吕布好奇的问道。
“六韬里的虎韬,奉先可要看看?”
“免了,我一看书就头疼。”吕布连忙敬谢不敏的拒绝道。
“唔……看来日后奉先若是犯错,可以用抄书来惩罚你。”刘协闻言笑道。
吕布听后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一旁的高顺平时不苟言笑,此时也是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得刘协一愣,脱口说道:“原来伯平也是会笑的。”
“什么?高顺笑了?”吕布很是惊讶,连忙扭头去看高顺,见到高顺板着那张脸,随即不信的问刘协道:“圣上,他真笑了?认识他这么些年,就没见他笑过,你刚才是不是看花眼了?”
“怎么会呢?伯平,再笑一个。”
高顺有些哭笑不得,板着脸提醒道:“圣上,温侯,大敌当前,莫要儿戏。”
刘协、吕布:“……”
……
杨奉很着急,没办法不急,被官军选中的首批迁徙百姓中就有他的家小,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小与自己分离却无能为力,杨奉不急才怪。虽然张白骑劝说杨奉稍安勿躁,以免中了官军的奸计,可这事没落到自己头上不着急,张白骑的劝说不仅没有让杨奉冷静下来,反倒让杨奉对张白骑暗生不满。
其实这种不满早在随张白骑来到白波谷以来就有了,作为与韩暹一样追随张白骑的人,杨奉觉得张白骑对待郭太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客气了一点。的确,当初是郭太主动将大帅的位置让给了你张白骑,可你张白骑也不能就因为这事就处处谦让,拿他们这些人的利益做好人。
韩暹被打二十军棍,更是让杨奉觉得张白骑跟自己不是一路人,虽然郭太也被同样打了二十军棍,可杨奉就是觉得张白骑处事不公。这人的心里一旦对别人产生了偏见,轻易是很难扭转这个看法的。杨奉就是如此,张白骑努力想要一碗水端平,可却依然不能叫杨奉心服口服。
这回官军改了套路,不想办法寻找白波贼的主力作战,反倒干起了釜底抽薪的事情。百姓是朝廷的命脉,更是白波贼的命根,谁动就要跟谁玩命。更何况这些白波贼的家眷是白波贼的亲人,失去了亲人,这种事任谁也不能轻易接受。
没有听从张白骑的命令,杨奉私自率部脱离了大队,他的念头很简单,趁着家眷还未被官军带走,自己抢先一步将家眷接近深山,至于能不能养活,那是以后的事情。可杨奉这支队伍的行踪既然已经叫官军发现,再想要顺利就不可能了。正愁找不到此行的正主呢,现在正主主动现身,哪有不招待一番的道理。
“主公,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眼瞅着就要到达目的地,队伍中一名大汉催马赶到杨奉的跟前提醒道。
“公明,你发现什么了?”杨奉闻言紧张的问道。这公明姓徐,河东人氏,本来是一名铁匠,但因为在家乡误伤人命,这才不得不背井离乡。后来遇上了杨奉,而杨奉见徐公明人高马大,又使得一手好斧法,便将这徐公明引为亲信。
“主公,咱们已经行进多时,官军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话音未落,就听一阵紧促的梆鼓声响,紧跟着就见埋伏于道旁的官军齐齐杀出。
“不好,中计了。”杨奉大喊一声,心里暗自叫苦。
“主公先走,末将留下断后。”徐公明见状大叫一声,催促杨奉速走。既然中了官军的埋伏,那就说明官军早有防备,那些混有自己家眷的百姓也肯定被官军另行安置,此时再去,跟自投罗网没多大区别。
杨奉本就不是什么胆大的人,官军一现身,他就被吓得有些坐不住了。徐公明主动请缨断后,杨奉求之不得,连忙叮嘱徐公明小心,随即在一队亲兵的保护下扭头便往深山的方向跑。
徐公明一面招呼人手就地结阵防守,一面举目观瞧,这一瞧就让徐公明看出了异常,这官军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厉害。
眼看官军中一员大将在乱军中左冲右突无人可挡,徐公明当即提斧上前大喝一声,“敌将休要张狂,徐晃前来战你。”
“徐晃?没听说过。”张辽没兴趣欺负那些兵卒,见一个大将模样的人催马赶来,当即冷笑一声,“贼将速来送死。”
“来将通名!”二马一错蹬,徐晃手中的大斧架住张辽的钩镰刀大喝道。
“温侯帐下,雁门张辽。”
“原来你就是张辽,那三姓家奴何在?”
“贼将好胆,想见温侯,先问过我手中这口刀。”张辽闻言大怒,与徐晃战在了一处。徐晃毫不示弱,当即振奋精神,与张辽你来我往大战起来。
……
“使得一手好斧,徐晃,你可愿降?”张辽出声问徐晃道。能够在张辽的马前走上百十合而毫发无伤的人,徐晃算是一个,这让张辽不由生出爱才之心。只是没想到张辽的善意却被徐晃当做了驴肝肺。
听到张辽的询问,徐晃不由大怒,举斧一记力劈华山就奔张辽劈了下来,口中更是骂道:“张辽休要辱我,纳命来!”
张辽不由暗骂,这个不识好歹的徐晃!
又是四五十回合,徐晃眼见自己身边的人马越来越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当即举斧使出同归于尽的招式劈向张辽。而张辽却不愿意跟徐晃并骨,见徐晃一斧劈来,连忙闪身躲过。徐晃见机不可失,当即跳出战圈,拨马就逃。
张辽见状刚想要追赶,却在这时听到自家的鸣金之声,只得下令收兵回营。等到回了营地,吕布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文远,是否留手?”
“啊?!”张辽被这一问才想起自己今晚的任务是示敌以弱,见吕布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请罪道:“温侯赎罪,末将今日遇到了一对手,示弱之事……忘了。”
“啊?”吕布闻言大惊,急忙去看同样吃惊的刘协。
“文远,今日遇到的对手可知名姓?”
“那人自称徐晃。”
第十九章 面对现实()
徐晃,字公明,河东人氏。早年随杨奉,后降曹操,治军严谨,被曹操称赞有周亚夫之风。相比起蜀汉的五虎,曹魏的五子更让刘协垂涎。五虎虽勇,但评判的标准却是以武力为主,而魏五子却是人人能征惯战,其中徐晃的能力更是与五子之首的张辽各有千秋。
眼下张郃在河北袁绍那里,于禁、乐进早已投到曹操麾下,张辽倒是离得刘协最近,可为了不引起吕布的猜忌,刘协也不能在这时招揽张辽,而且就张辽的性情,若是不到山穷水尽,又有特殊原因在,他十有八九会选择舍生取义而不是苟且偷生。想当年若不是担心吕布家眷的安全,张辽未见得就会降曹。
算来算去,就剩下一个徐晃此时还有争取的可能。只是刘协并不知道这徐晃到底是什么时候投靠的杨奉,或许是在杨奉投降了朝廷以后,又或者一直就跟着杨奉。此次出兵的目的,一来是吸收白波贼充实长安的人口,让大量因为缺乏人耕种而荒废的土地再次得到利用,二来就是刘协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得到有关徐晃的消息。
原本刘协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也只是打算通过询问俘虏来求证,却没想到这个徐晃竟然主动跳了出来。
“文远,那徐晃武艺如何?”吕布感兴趣的问道。
“回温侯,与末将不相上下。”
“哦?那倒是要找机会去会会他。”
“奉先,会有这个机会的。不过眼下,咱们还是要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对策。文远,此战抓了多少俘虏?”
“这个,不太多,大概有三百余人。”张辽闻言答道。
“三百多,差不多够了。”
“圣上,你打算做什么?”吕布好奇的问道。
“暂时还用不上,先关着吧。”
“那明日是否还要按照原定的计划行动?”吕布又问道。
“当然,如今主动权在咱们手里,白波贼若是不想与亲人分离,那他们就必会主动现身,奉先只要注意别中了白波贼的埋伏即可。”
“圣上放心,布定会派精干斥候细心打探沿途情况。”
“不仅要斥候们留心,还要奉先记住,莫要中了白波贼的诱敌之计。”
“诱敌之计?”
“是啊,白波贼若是正面无法胜过奉先,那必定会想些歪门邪道,奉先只要记住,以不变应万变,只要那些白波贼的亲眷在我们手中,白波贼就必定会来。你可莫要因为忍不住一时之气而让此次出兵前功尽弃。我可提前提醒你啊,这次虽然从河北带回了不少粮草,可距离下一次秋收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为了养民,能够供应大军出征的粮草,也就只有这一回。这次若是再失利,那下次出兵可就要等到明年秋收以后了。”
“啊?粮草那么紧张?”吕布头回听说这事,很是惊讶。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汉中此时虽然已经到了我们的手上,可汉中的粮草也要等到秋收以后才有富余,而且汉中的益州门户,轻易马虎不得。那刘益州现在已经受封蜀王,距离称帝也就是一步之遥。”
“那刘焉难不成还想称帝?”张辽有些不信的问道。
“文远,你莫不信,这天下想要坐我屁股下面这座位的不在少数,当年先帝设立州牧,那刘焉也是因为听相士说益州有天子气才主动请求去的益州。至于荆州刘表,据闻他在荆州的住所甚至比长安的皇宫还要气派。除了这两个人外,像袁氏的两个败家子,同样也有不臣之举。”
“……圣上是不是多虑了?”
“讨董联盟时,袁绍曾经有意拥立幽州刘虞,而那袁术昔日与孙坚曾经就粮草一事反目,但现如今孙坚的家小却被袁术收留,不是袁术好心眼,而是袁术垂涎孙家手中暗藏的传国玉玺。明目张胆的抢夺他现在还不敢干,所以他在等,等孙坚之子孙策主动献给他。”
“圣上,那我大汉如今岂不是四面楚歌?”
“没错,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坚持休养生息的主要原因。打铁尚需自身硬,关中土地肥沃,但却被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