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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好丑。”
另外两个南燕人见姓张的居然把矛头引到自己人身上了,都狠狠的瞪着他,张先生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想解释却又不敢。
“对了那字一定是他用左手写的。”
图浑多别道:“他故意装神弄鬼,就是为了让我相信大营里来了刺客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刺客,他这样做就是让我怀疑。让我以为汉人那边有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修行者,让我害怕,就不敢对雍州进攻了!”
谁也没想到,图浑多别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连张先生的脸色都变得格外难看起来,他张了张嘴,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同伴,却不好当面解释。而那两个人则看仇人一样看着他,好像恨的牙根都痒痒。
“那兽营那边怎么回事?”
图浑多别又下意识的看了三个人一眼,三个人同时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不是我们!我们昨夜睡在一起,有护卫作证,我们都没有出去过!”
“嗯这倒是骗不了我的。”
图浑多别道:“昨夜里兽营的人说只看到白光闪了一下,兽营里就乱了起来。想必是有人点了火扔进兽营里,惊吓了那些野兽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个赵先生的手下做的!这个混蛋,居然是隋人的奸细!来人,把他的尸体给我丢到兽营里去!”
另外三个人被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若是方解知道图浑多别居然会联想到这个方向,也会哭笑不得吧。
昨夜里确实是方解到了纥人大营,他只带着沉倾扇和白狮子来的,悄悄摸进大营之后,他让沉倾扇在外围接应,然后让白狮子去兽营那边逛荡一圈,白狮子强大的威压之下,那些野兽如见了王者一样哪里敢乱动,等到白狮子离开之后那些野兽才吓得慌乱起来。而方解确实是打算趁乱杀了纥王,只要纥王一死,纥人必然内乱,那么雍州这一战就会轻易许多。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纥王图浑多别虽然算不上什么绝强的修行者,可在大营里有不少巫师都很难缠,尤其是住在纥王不远处的一个身穿白色袍子的纥人巫师,修为极强。若不是方解有无形之力可以消除自己对天地元气的影响,说不定才进大营就被发现了。
但方解知道自己只要一动杀意,那个巫师就会察觉。而他在帐外观察的时候发现,图浑多别必然给自己用了蛊。
这个人的肌肉在灯下呈现出了一种紫青色,绝不是正常肤色。方解推测他一定是用了什么蛊,让他的身躯变得强大坚硬。方解没有把握一击必杀,而一旦发动的话就会将那些巫师引来,方解想抽身而退并不容易。
他本来的想法是,让兽营大乱,而只有巫师才能控制野兽,等巫师都赶去兽营的时候他刺杀图浑多别。但住在图浑多别不远处的那个白袍巫师自始至终没有出来,方解有所忌惮,只好退了回去。
临走的时候听到图浑多别问那个汉人幕僚虚虚实实什么意思,他心念一动就钻进帐篷里留下一张纸条。如果他知道那个赵先生说他字好丑的话,一定会大嘴巴抽他。字好丑,是方解一直以来的痛
回到雍州之后,方解将众将包括雍州人马的将领也都叫了来议事。正是后半夜的时候,黑旗军的将领们得到将令立刻起来赶到方解的住所,而那些雍州兵的将领来的就要慢了许多。
唯一一个不比黑旗军将领来的慢的,就是徐庆之。
方解在帅案后坐下来,看了看那几个睡眼惺忪还没有缓过来神的雍州将领,笑了笑说道:“这么晚了将你们请来,确实有些冒昧。”
那几个雍州将领都抱拳说了几句客气话,方解不等他们说完语气一转:“但既然你们是军人,也承认了我是雍州最高的军务将领,那么就要按照军律行事。我手下的人可以按时赶来,你们为什么不能?”
徐庆之脸色一变,知道方解要立威了。可他却挑不出方解的错处,身为将领点将来迟本来就不对。
“每人杖责十下算是小小惩戒,下次若再是有人触犯军律,立斩不赦。”
方解的话一说完,外面的骁骑校一拥而入,将那几个雍州兵的将领叉出去一顿好打,说起来每人十军棍不多,可实打实的打下去才知道,莫说十军棍,五下就能打一个皮开肉绽。饶是骁骑校的人还稍稍留了情面,这几个人还是被打的鬼哭狼嚎。
被打完了之后,他们还得自己一瘸一拐的进来继续站着。
“你们可有不满?”
方解问。
那几个人自然不满,可谁也不敢直说。
“我知道你们不满,还会以为我是在故意刁难你们我也不怕你们不满,有本事你们可以取代我坐在这里发号施令。如果没本事,那就挨了打长记性!记住我的话,只这一次”
那几个人噤若寒蝉,不敢言语。虽然心里早就骂了娘,可谁也不敢表现出来。
“我今夜去了一趟纥人大营。”
方解淡淡的说了一句,这话一说完,那几个雍州兵将领立刻就都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从他们睁圆了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他们的震惊。
“本打算将纥王杀了,这一战便能轻易些。但没想到纥人队伍里有不少高手,所以我在纥人大营里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方解见那几个雍州兵将领的脸色不对,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他从桌案上拿起一本书册递过去道:“这是我自图浑多别大帐里取出来的东西,我不识得纥人的文字,你们可有人认得?”
“卑职认得!”
徐庆之上前一步将那书册接过来,翻开看了看后脸色一变:“这是这是纥王的名册,记着纥族各土司这次带来的兵力多少!”
挨了打的那几个将领这次是真的被吓住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眉目清秀的少年大将军,竟然刚刚进了纥王图浑多别的大帐!
“如此说来,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
方解听徐庆之将那名册上记着的东西念了一遍后点了点头:“最起码咱们现在已经知道各部土司的名字,还有纥人队伍的总计兵力。另外,昨夜我进纥人大营的时候,特意去兽营转了一圈,对如何破纥人的野兽大军也有了些头绪。”
“如何破之?”
徐庆之急切问道。
“待我准备之后,自然会告诉你们。”
方解没有说,摇了摇头后对徐庆之说道:“派个机灵的人出城去见图浑多别,告诉他,就说我要见他,时间十天后,地点让他来定。”
“啊?”
徐庆之愣了一下:“大将军若是图浑多别将会面地点定在纥人大营里怎么办?”
方解起身,舒展了一下后背上有些发皱的肌肉随意的说道:“照去不误。”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不死绝不放弃()
第六百三十九章不死绝不放弃
自从方解那夜将迟到的雍州兵将领挨着个打了一顿之后,他就没有再召集人议事过。当然私底下也有人去找过平商道总督骆秋,可骆秋对雍州将领被打的事却没有私下议论,而是当着所有平商道官员的面明确的表态,方解打的对!
而且严令平商道所有官员,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一律无条件的听从方解的调遣,若是有人玩忽职守或是故意懈怠推诿,不用方解来惩处,他第一个不答应。
这让所有平商道官员都有些诧异,他们本以为骆秋对方解表现出来的热情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方解不过是雍州现在的一根救命稻草,等到大水退了之后谁还拿一根稻草当回事?可现在看起来,骆秋根本不是拿方解当稻草,而是当神供着。
而接下来方解的表现,也让雍州兵的将领们更加不服。
在将雍州兵将领们打了一顿后的第二天,方解就借口带骑兵熟悉雍州地形为名出城去,可不是去城南熟悉而是跑到没有敌人的城北熟悉,足足去了一天才带着兵回来,一根箭都没射出去,可那些骑兵偏偏还都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第三天雍州兵的将领们忍着疼到大帐里点卯的时候,被告知大将军带着骑兵又出城去熟悉地形了,还是去的城北。当天下午就有消息传开,说方解根本就不是什么熟悉地形去了,他带着骑兵出了城之后就让骑兵找地方休息,自己带着人跑去河边垂钓,一坐就是一天。
第四天,依然如是。
到了第五天上,连骆秋都有些坐不住了。前几天出城去见图浑多别的人已经敲定了会面的日期和地点,时间按照方解说的定在当日算起的十天之后。而地点,不出意外的图浑多别真的就选择在了纥人大营里。
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地点自然不妥,可骆秋却找不到方解商议。方解就好像故意避开所有人似的,每日跑出去城外垂钓。即便骆秋坚信方解绝不是真的去游玩,可他却也看不明白方解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晚上去找方解。
到了门外的时候,守在外面的骁骑校很客气的将他请了进去,可接待他的却不是方解,而是方解手下的文官张洗。此人曾经是朱雀山下的一个县令,因为官声极好所以被方解招致麾下。这个人已经五十几岁,如果大隋太平安稳的话,不出意外他最终也就是在县令任上一直做下去,直到老的不得不退下来,却也不会再进一步。
这个人是个直爽性子,不会溜须拍马,也就是在黄阳道做官,要是在京畿道说不得早就被人玩死了。
“大将军呢?”
骆秋等了一会儿后忍不住问。
“大将军说”
张洗有些不好开口,见骆秋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更是纠结,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索性直截了当的说道:“大将军不在府中。”
“啊?”
骆秋一愣:“在哪儿?我这就去寻他。”
“寻不到的”
张洗道:“大将军根本就不在雍州城里!”
“怎么可能!”
骆秋道:“你不要诓骗我,这几日城中不少人眼睁睁的看着大将军每日带兵出去,还有人见他在城北河边垂钓,你却跟我说他不在雍州莫非是我治下有什么人什么事让大将军不舒服?即便如此他也无需躲着我!有什么事直接和我商议就是了。”
“不是!”
张洗连忙摆手:“大人误会了,大将军确实不在城中其实在三天前,大将军就已经离开雍州了。这几日每日带兵出去的是将军夏侯百川,穿了大将军的衣服,带着大将军的亲兵护卫,所以人们以为是大将军每日出城去”
“第一日的时候,大将军带着两万骑兵出城,回来的时候其实只有一万七千人马。第二日的时候又有两万骑兵出城,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万七千人马。到了第三日便是夏侯将军假扮大将军带兵出城,带兵两万出去,回来依然一万七千。第四日是带着一七千人马出去,一万七千人马回来。第五日依然如此”
“也就是说,第三日的时候,大将军就已经带着九千轻骑离开雍州了。”
骆秋脸色一变:“他去了哪儿?”
“卑职不知道。”
张洗怕骆秋不信:“卑职是真的不知道,莫说是卑职不知道,便是军中将领也没人知道。大将军只是如此安排,为的就是瞒住别人,不让别人看出来他带兵离开。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