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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陶弹砸在盾牌上,盾牌后的士兵立刻飞舞起来,活像台球桌上被撞飞的橡胶台球。但陶弹并没有像台球一样撞击后停止,一个人的重量还不足以让陶弹释放出全部动能,这颗陶弹继续向前滚动着,它碾过了蔡国士兵的腿,碾过了他的胸,碾过了他的头颅,把蔡国士兵碾压的像一张相片,而后继续滚动着,直到撞上了第三个人。
第三位倒霉的蔡国士兵大声惨叫着,他胳膊腿已经被撞断,但撞击前他曾奋力用完好的胳膊推开面前的陶球,虽然他的努力没有成功,但陶球受到横向推力,稍稍改变了前进的方向,飞舞着、斜斜撞向旁边站立的蔡国士兵……
一枚陶球重重撞到城墙上,它的落地点四周无人,这枚陶球像被击打在桌案的兵乓球一样,重新弹到半空中,后面的蔡国士兵见状纷纷躲避,那枚陶球撞在后面的女墙沿上,再度弹跳起来,飞入城中……
一枚陶弹没有砸上墙头,它重重的砸在城墙腰部,而后斜斜的飞落坠地——在撞击城墙过程中,这枚陶弹释放了全部动能,整个城墙随着这一声撞击浑身颤抖,尘土飞扬……
两三个陶弹砸过去,情况是这样的,一千五百颗陶弹砸在城头,天空中仿佛下了一场由陶弹组成的倾盆大雨,城墙上到处是飞舞的、滚动的、跳跃的圆形陶球,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直起身来,没有人敢站立在陶弹雨下。
仅仅一轮陶弹,蔡国兵已经完全胆寒了,这时,他们隐隐的听到军鼓声,只是他们还都处于梦游似的精神状态,那军鼓声格外不受欢迎。
晋国的冲车推了上来,高大笨重的冲车走得很慢,行进到半途,重新上好弦的投石车又来了一轮陶弹,彻底清空了这段城墙,直到冲车抵进城墙,蔡国人再也不敢爬上这段城墙。
冲车之后是床弩群,『射』击精确的扭力床弩开始压制『射』击,一支支巨大的弩枪肆无忌惮的扎在城墙上,暴雨般的打击下,蔡国士兵对这段城墙已经彻底放弃。
不一会儿,冲车开始撞击城墙……
于是,蔡国城墙毫无悬念的崩塌,早已等待在一旁的宋国士兵兴高采烈的冲入蔡国国都外郭。
蔡国国君拒绝抵抗了,宋国军队入城后,他光着膀子,背上一根荆条,肉袒着引领着蔡国诸卿大臣负荆请罪——他算是彻底耍无赖了。你晋国人拒绝我投降,我照投降不误!
可怜赵武气势汹汹而来,准备展开一场大屠杀,耗费数天精力筹备好表演道具,没等他把道具完全亮出来,观众却不愿继续看下去了!他们服了!
随着蔡国国君的投降,蔡国城内的抵抗彻底终结。
稍后,宋国军队在上蔡城稍适休整,仅仅留下一个旅看守蔡国都城,大队人马立刻马不停蹄地奔赴蔡国四境,开始搜罗蔡国百姓,宣示宋国的统治权。
不,宋国军队出发了,向戎却没有走,赵武拒绝接纳蔡国国君,向戎手捧着这块烫手的热豆腐,不知道该怎么好,他只好反复求见赵武,想讨个好主意。
在这场战争中,晋军始终没有踏入蔡国国都,他们一直驻扎在蔡国城外,以表示对宋国的战利品不感兴趣,他们纯粹是来帮忙的。但稍后,赵武被向戎追的上天无路,只好勉强接见了向戎,他一见对方,立刻摊开手:“左师啊,我们明天就开拔了,中行吴已经给我传来消息,说是船只已经造好,我军即将渡河作战,不知道宋国能派出多少军队协同作战?”
向戎难堪的皱了皱眉:“我们的军队已经分散出去,一时之间,哪里能够收拢回来?不如元帅把蔡国国君接纳回去,这样的话,蔡国人反抗力量就会削弱,我们能出兵车二百乘……”
向戎竖起了两根手指,看到赵武满脸不高兴,他又添上了一根手指头:“三百乘,我们出三百乘兵车。”
赵武不满的摇头:“宋国吞并了蔡国,如今也是一个大国了——嗯,确切的说,应该是‘国土面积不亚于齐国的一等大国’,只出兵车三百乘,太小气了。”
向戎神秘的一笑,反驳说:“如果元帅肯收容蔡君,再给我们宋国一年的时间消化蔡国,下次作战,我们宋国能出兵车八百乘。”
至此,向戎已经完全放弃了协调第二次弭兵大会的主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养由基的后裔()
第二百三十一章养由基的后裔
这两年赵武对外执行壮大郑国与宋国的策略,同时,他也完全按照自己的承诺,每年逐步地削减各国缴纳的征税。对于宋国来说,其国土面积扩大了三分之一,征税额度却在削减,这种日子要比范匄在的时候好了许多,所以向戎已经死心塌地了,打算彻底与楚国为敌了。
赵武很无奈的想了想,说:“既然这样,你割取蔡国一块土地,作为我晋国的直属战利品,那么,我可以把蔡国国君送回新田城,请求寡君把蔡国国君随意他安置在晋国,继续祭祀他们蔡国祖先……”
向戎马上又添上了一根手指:“如果这样,晋国如果继续南下作战的话,我们出兵车四百乘,等明天开春过后,我们结束了春耕,而蔡国百姓也完成了耕作,我们就再添四百乘兵车,总共出兵八百乘,协同晋国作战。”
说完,向戎望了望晋国军营外,在那里,晋国人正在拆解投石车,并将那些拆解的部件打包,这项工程已经进入扫尾,向戎咽了口吐沫,感慨的说:“机械的力量真是令人生畏啊,伯国带这么多投石器械南下,那么,这次战争的最后目标是什么?”
赵武莞尔一笑,指点着儿子赵成,吩咐:“命令部队尽快收拾,通知大家明天一早拔营南下……左师,我军需要的粮草请尽快筹备。至于我军的目标嘛,那得看楚王的意思,楚王不去掉王号,我军的攻击绝不停止!”
赵武最终没有回答向戎……《春秋》上这样记载这段历史:“……于是,蔡国灭国,晋国的大军从蔡国南下,再次抵达武昌城。”
赵武转战蔡国期间,中行吴一边督造船只,一边在汝河狭窄处修建渡河大桥,最初修建的大桥仅仅是简易的舟桥,等中行吴在汝河南岸站住脚跟之后,他修建了无数环形城堡,而后依据环形城堡修建起几座悬索桥,这样一来,大军通行南北的困难解决了,同时,有了悬索桥的存在,汝河河岸被分割成一个个片区,晋军完全可以依靠悬索桥阻碍楚军的战船,而楚军此时,限于兵力,竟然无法对晋国的造桥行动发动反攻。
抵达武昌城后,赵武犹豫了一下,他在武昌城徘徊三日,终于下定决心渡过汝河。
站在汝河大桥南岸,赵武回首汝河河面,下意识的询问长子赵成:“你知道我军以往为什么每次攻击到汝河北岸,便再无力攻击?你知道过去我们为什么无法戎守陈国,以至于让陈国彻底投靠了楚国?”
赵成眼也不眨的回答:“主要是军粮限制,我们的战士们都有服役期,他们从晋国集结,长途跋涉南下,抵达陈国之后,他们的服役期过了一半,军粮也吃了一半,所以坚守不了多久,就必须回国,所以,以前的陈国就是我们军队攻击的极限。”
赵武又问:“那为什么我们现在能够跨过汝河?”
赵成对这个问题似乎早有思索,他想也不想的回答:“这是因为我们有了常备军,再也没有服役期限的限制。另外,新推出的军功授爵制,可以让领主的军队为了挣取相应的功勋,自愿的超期服役,所以我们得以跨过汝河。”
赵武转身询问齐策:“策,你觉得这回答怎么样?”
齐策回答:“少主回答的虽然详尽但依旧不全面,所谓‘兵法未动,粮草先行’。汝河横江,南北岸隔绝消息,以前我们即使攻击到北岸,但如果跨过汝河抵达南岸,还牵扯一个军粮渡河转输问题,因此,即使麾下是常备军武士,深入到汝河南岸去,也是需要考虑再三的……
主上不是在武昌城犹豫了三天了吗?我知道主上为什么犹豫,主上是担心我们渡河之后,万一立脚不住,楚国战船横江,那么我晋国的子弟就无法再回到汝河北岸。”
赵武又问:“那么,我为什么最终又决定跨过汝河南岸呢?”
齐策回答:“是因为春耕——陈国、蔡国已经安定下来,尤其是陈国。郑国人已经在哪里开始大面积耕做,只要我们能保证汝河河面上这些保证桥梁的畅通,那么我们可以就近取得陈国的粮食补给自己。”
赵武叹了口气,望着滔滔的汝河:“终究还是不放心啊!春汛还没有开始,我们修建的大桥比较简陋,万一大桥被冲断,我们只能指望战船运输了。但如果遭遇暴风暴雨,船只难行于江面,那么我们唯有在汝河南岸独自坚持下去了。”
中行吴晃了晃肩膀,『插』嘴说:“元帅无需担心,宋国的四百辆兵车正在集结,郑国也打算出兵四百乘,这些人虽然打仗不行,但保护我们的后勤足够了。况且我们渡河的军队不多,不过两个军而已,且基本上都是战斗人员,只要我们在汝河南岸拿下一个小国,便能站稳脚跟,与楚国长久相持。”
赵武回身仰望了一下已显浑浊的蒲水:“你们看,江水已经浑浊,天阴阴的,似乎就要降雨,这说明春汛要开始了。你们说,我们该首先攻击哪个国家。”
齐策随手指点着南方,回答:“我军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项国(沈丘),一个是养城。项国没什么大的武装,拿下它不费吹灰之力,若有可能,我建议再攻下养城。
养城是养由基的封地,其子孙依旧生活在那座城市里,如果我们攻下了项国与养城,那么就把顿县(昔日顿国)包围在手心了,届时,我们命令宋国从西向东攻击顿国,楚王如果不想被活捉,唯有撤退。”
赵武点头:“就依你们二位说的,中行吴,你去攻击项国,养城由我自取。”
所谓的项国、顿国,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国了,其中顿国是赵武灭的,项国与养国是楚国灭的,这三个国家灭亡之后,楚国已经把它们变成直辖的县,他们昔日曾被称为国,现在则是楚国的小县城——赵武跨越汝河,意味着晋军自方城之战后,有史以来第二次攻入楚国本土。
按照赵武的命令,中行吴只带两个师的兵力,毫不费劲的攻陷了项城——这座城市也就是后来项羽祖先的封地。
稍后,赵武也轻轻松松攻陷了养城。
真实的历史上,养由基的后裔是被蔡国人屠杀的,古语说的“虎父犬子”,这句话用来形容养由基的后裔,真是十分贴切。也许这位“天下第一将”过于耀眼,其后世子孙竟然没有一个箭法出『色』的。
赵武在潘党的引领下,亲自拜访了养由基的府邸。潘党还戴着青铜面具,生怕别人认出他这位与养由基齐名的“天下第二”,而养由基的三个儿子被人引领着,在赵武面前温顺的跪了下来,赵武细细打量,不禁转头冲潘党叹息:“楚王待人真苛刻啊,养由基为他征战一生,最后阵亡,其后世子孙竟然沦落到这等地步,你看,他们穿的是一身麻衣,身上连块像样的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