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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屯垦的水源地附近都要建筑新城……韩伯不妨问问齐策,把那份地图要过来,就在小武预先确定的囤殖点上,我们着手封赏功臣。”
悼公的哥哥厉公就是因为国内已经没有新领土赏赐功臣,从而激化了国中的矛盾,自己丢了『性』命。年轻的悼公不想重蹈哥哥的覆辙,现在有了这份土地,悼公立刻不客气的拿了过来,开始犒劳那些出战的有功之臣……当然,按照“封建”惯例,赵武有权最先挑选其中最肥沃的土地。
此时,在霍城以北,肥沃的太原盆地上,赵武的大军正在行进。
正是秋播季节,赵氏为这次垦殖动用了最庞大的力量,三千名全副武装的骑兵走在队伍最前头,其后尾随的是浩浩『荡』『荡』的民间屯殖大军,这些囤殖队伍里既有赵城新释放的奴隶,也有霍城的小军官——凡是有能力购买十名以上奴隶的武士,也都驱赶着自己的家奴,加入到屯垦大军中。
积累了两年开荒经验的赵氏已经轻车熟路,北出霍城五十里开始,屯殖队伍就以两个“两”为一个屯殖单位,就地驻扎起来。
一个“两”为七十五人,两个“两”是一百五十人。这一百五十人以家庭为单位,组成了一百五十户的小村落,每个村落间距两里,纵横散布在整个汾河两岸……等所有的屯垦队伍全部驻扎下来,赵武的大军也在屯殖点最北端就地驻扎。
此刻,如果从空中俯视下来,就可以看到那些星罗棋布的囤殖点成网格状分散在田野上,每四个屯殖点构成一个方方正正的“井”字——这就是春秋时代的“井田制”。
在这些屯殖点的前方,是赵氏强大的武装集团,无数斥候四处出动,一边捕杀着凶猛的野兽,一边驱赶、围捕出没于山林间的戎人,向后方的屯殖居民提供着保护。
当日,日落时分,赵武的帐篷搭建起来,侍卫们点燃了几只粗大的牛油灯,赵武的侍从们亲热的聚集在一座微型鼎锅周围,开始唰肉烤饼,吃当天的晚餐——这种鼎锅在春秋时代被称为“鼎器”,是一种神圣的祭祀礼器,但现代称之为“火锅”。
赵武的帐篷里不止有自己家将,还有韩起。这位公子哥在晋国最近的职位调整中,不再担任任何官职,连他一向视为小弟的赵武都爬在他头上,陡然间变成了晋国最悠闲的闲人一个,但韩起却没有什么沮丧的表情,他兴高采烈的与赵武争抢着锅中的肉片,还熟络的招呼自己的家将——“千万别跟赵氏家将客气”。
“我就奇怪了,听说你已经把三分之一的土地都封赏下去,你这么大方,让后世子孙怎么办?等到他们要犒赏功臣的时候,手中没有土地可以封赏了,难道他们哭去吗?”韩起嘴里含着一块肉片,含糊的说。
赵武像个不知祖先辛苦的二世祖,他毫不心疼的回答:“怕什么,不是还有三分之一的土地封赏下去么?那些拥有自己封土的小领主虽然不向我纳税了,但他们依旧向我纳‘征’,我收入并没有因此减少多少,却获得一群忠心耿耿的小封臣,跟我一起开发拓荒,我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这天下大得很,我的后世子孙手中没有多余的土地,难道他们不能学我——向外拓荒垦殖吗?”
韩起烫得哧溜哧溜的吞下了肉片,急匆匆的说:“也是。你赵氏现在产业越做越大,已经基本不靠那点税收过日子了,再说,你赵武屯垦的手段,是连我哥哥无忌都佩服的……
论起来,赵氏现在的人口虽然没有达到鼎盛时期,但你们所占的土地已经远远超过了赵氏鼎盛时期数倍,你这是为后代积累了百年发展的资本。无忌哥哥让我多跟你学一学,可惜的是,我韩氏周围都已经是开发好的土地,想拓荒也无处可去。”
赵武笑了:“你韩氏还有什么抱怨的,三郤覆灭后,元帅栾书可没有从三郤身上获得一块领土,三郤百余年积存下的资产,大头被你韩氏与中行氏占去了,我要是手中有一块三郤的领土,粮食就不用发愁了,现在也不着急拓荒霍城了。”
韩起说的没错,赵氏鼎盛时期虽然人口众多、领地肥沃,不是现在的赵氏所能比拟的。但现在的赵氏占领着长治盆地南部,如今又把爪子伸向了太原盆地——这两块无主之地,其疆域是没法限制的,想开垦多少就是多少。
现在的赵氏,除了有点人丁单薄,但因为拥有广阔的领地,今后随着人口的自然增长,会越来越具备旺盛的发展潜力——搁现在的话说,也就是“可持续增长潜力雄厚”,前途不可限量。
韩起撇了撇嘴,回答赵武的反驳:“得了吧,我韩地南面是周室,西面是秦国,东边是卫国,北面则是国君的盐池,虽然得到几块毗邻的郤氏领地,但让我拿那些领地跟你交换,你肯不?”
说完,韩起长出一口热气,扬手灌了一杯果子酒,咂了咂嘴说:“自从你执掌赵氏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各家族看中的农田才不是什么宝贝,宝贝都在山里头。你说我韩氏枉有大块的平整农田,可农田里出什么?除了粮食什么也没有,哪像你,山里既有煤炭、木材,数不尽的野兽,数不尽的花蜜与蜂蜡……还有这果子酒。
我跟师偃聊过了,他得意的说,现在一座山林的收益,早已经超过平地上相同面积的农田。这个结论我其实早已经猜到,看看你岳父那张得意的脸我就能猜出个大概。
原先智氏领地小,穷的只剩下粮食了,但自从智家那位搂钱耙子不停把你学生派去父亲家,他们开始变了。智氏也学你开发山林、办工厂作坊,制作出的东西还拿到你赵城销售,那老头如今看谁都是笑眯眯的。我就知道他家一定富了——各家族中,除了智氏跟你一样,领地里拥有太多山林,别家想找出一座山来也不容易。”
赵武一边跟韩起抢肉吃,一边不满的抱怨:“论起来,是你们对不起智氏与赵氏家族啊。我岳父当楚囚期间,你们没给智氏留下好的封地,而我赵氏的情况你也知道——唯有我们这俩个被人边缘化的家族,领地里才只剩下大山。
咱如今这状况,都是被『逼』的。我们被『逼』的想法子利用开发山林,事实证明,我们的效果不错,如今山林的出产多了,你们偏偏又眼红山林的富饶,好没道理。”
营帐外响起了一片歌声以及叮叮当当的伐木声,歌声嘹亮,唱道:“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
赵武记得这首歌,这是《诗经》中的“硕鼠”,据说这首诗是被压迫阶级控诉统治阶级的残酷剥削的,但帐外那群封建人唱的如此欢畅,当唱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时,很有点现代“老鼠爱大米”那首歌的诙谐味。
……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韩起从营帐里爬起来,他站在桑干河边眺望赵武的营地,发现营地外已经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壕沟,壕沟边已经有勤奋的士兵起来工作,他们一边唱着歌,一边起劲的挖动着壕沟里的土。与此同时,另一组武士继续叮叮当当的伐木——韩起可以明显的察觉到他们是以军事单位,为一个团体进行劳作的。
垦荒第一日:赵氏私兵分成三组,一组执行军事任务的武士骑上战马,以营地为圆心,前出二十里进行着捕猎活动,他们捕猎的对象既有野兽飞禽,也有人类。
与此同时,留在营地的两组士兵一组继续在挖壕沟、一组继续在伐木……
到了下午时分,留在营地的两组人各自裂变成两组。主管土石方工程的小组当中,一队士兵继续挖壕沟,另一队士兵已经把挖出来的土和成泥,制作土坯;而伐木的那一组士兵,除了留下一队人继续伐木外,另一队人马已经支起了轮锯,开始加工砍伐下来的木头。
垦荒第二日:赵氏三组私兵进行了轮换。原先执行军事任务那队武士回到营地,开始挖土,他们的动作并不紧迫,似乎挖土的活对劳动惯的士兵来说,是一种休闲。在他们工作的时候,旁边也没有监工,故此,挖土的士兵一边干活,一边自得其乐的歌唱。
与此同时,轮到原先木工组的士兵去执行军事任务了,他们依旧前出20里,巡逻、搜捕、狩猎——整个营地各个小组轮换后,垦荒的工作跟昨天没什么两样。
垦荒第三日:赵氏私兵继续轮换,不过,显然有部分士兵沉淀下来——继续干着他们原来的活,但韩起发觉,沉淀下来的士兵似乎都是各行业推举出的技艺高超者,比如擅长挖土的做了挖土队小队长,擅长做木工活的做了木工队队长。有了这些行业熟练工带领,垦荒地的进度加快了许多。
到了第三日下午,营地里稍稍变样了:泥坯已经晾干,土方组的士兵一队人马又开始在原先的壕沟外开挖另一道壕沟,而另一队人马则用这些泥坯搭建小砖窑——此时,木工组已经将无用的树枝、树根、枯叶当作燃料,堆进砖窑里烘烤窑坊。
垦荒第四日:第一轮砖窑出窑了,此时,外出的武士开始带回来石块。紧接着,土方组又分出一队士兵来,用石块在第一道壕沟里砌墙——在这一时间,伐木组已经将营寨外,壕沟所圈出的地面上的木材与杂草清理一空。
第五日:砖窑烧出的砖越来越多,部分砖已经用来修建外墙,另有部分砖则用来修建更大的砖窑。
与此同时,第二道壕沟挖好,土方组撤回第一道壕沟内,开始挖掘第一道壕沟内残留的树根。这些树根中形状好的被交到木工组手里,被木工们制作出形状古朴的桌椅板凳,堆放在『露』天。
……
第十日,第一道壕沟边上已搭建出一片矮墙。在这道壕沟围起的土地内,士兵的营地也变了,无数帐篷开始依靠这道砖墙搭建——此时,整个城市的模样已经初具规模,壕沟所圈起的地面内已经平整干净,土方组开始全体上阵,加大加高外墙。伐木组也转向城外,砍伐着城外的树木。
第二十日,土方组抽出部分人手,在砍伐出的空地上整理地面,他们修建出简单的道路后,将这些道路与后方的屯殖点道路连起来——当道路连通后,蜘蛛网式的“阡陌”出现在太原盆地上,“井田制”也初次来到了这片土地。
“阡陌”构建成功后,在城外施工的土方组开始在阡陌的间隙里修建农田。此时,后方的物资补充也上来了,后续到达的屯垦家眷们开始在农田里播下了第一粒种子,秋播开始了……
韩起一天天看着赵武的士兵完成的屯垦,他眼前这片土地每天都在变化,等到第三十日,一座新城已经出现在韩起眼前——这就是赵武期望的太原城。
这座城市的城墙并不高,也就是三米出头,可它的外墙足足有三米厚,看架势,在外墙上继续增高三米不成问题。
不久,赵氏的私兵已经依托外墙开始竖立石柱,这些石柱将是今后营房的支撑物。此外,在部分外墙边,木工组的士兵已经用木板,依托这些石柱搭建起一层高的木质板房。而这时,城里的街道已经初具规模了,现在已经可以看出这座城市完成后的模样。
一座能够容纳三千户的小城在三十日内完成,在此期间,赵武的私兵干得不紧不慢,似乎这种活对他们来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