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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素颜站了起来,指着吕恒,凶狠的盯着吕恒,手里的折扇都快支到吕恒的鼻子了。
见对方似乎有些着急,快要暴走的样子。吕恒抬起头,看着她。摇头笑了着道:“呵,开个玩笑了!”
“哼!”白素颜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收起了手中的扇子,转身回到了栏杆便,坐了下来。
“安鹏,是当今的朝廷阁老。手握重权,不是想动就能动得了的!”吕恒站起来,看着江面,淡淡说道。
“听说,他明曰就要来到江宁了!到时候,我仍然有机会刺杀他!”白素颜哼了一声,显然是对吕恒的话,有些不满。
吕恒却是摇摇头,笑而不语。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话了吗?”白素颜愕然的看着吕恒,见对方摇头微笑,便随口问道。
吕恒笑了笑,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问道:“上次的事情,难道你忘了不成?”
白素颜却是转过头去,不去看吕恒那眼睛,冷哼一声道:“上次是上次,上次是因为我被人出卖,才没有的手!”
吕恒却皱起眉头,突然开口问道:“难道这次就没有了?”
白素颜唰的一声站起来,指着吕恒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吕恒摇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走了两步,扶着亭子的栏杆,看着江面上那薄薄的轻雾,淡淡道:“你能保证你手中的人,都是对你忠心耿耿?”
“我!”白素颜开口想辩解,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心里的辩驳,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之前,她也曾毫无防范的相信着巫师,但是最后,呵……吕恒转过头来,看着陷入沉思中的白素颜,淡然道:“更何况,这次负责安鹏护卫的可是皇家御林军,军中的精锐千牛卫。而且,在下听闻。这次保护安鹏的千牛卫的人数,似乎不下三百!刺杀的成功率,微乎其微!”
“那你说怎么办?”白素颜转过头来,看着吕恒,开口问道。
江面上吹来的风,吹乱了她耳旁的呃秀发。她目光盈盈的看着吕恒,习惯姓的伸出手指,勾起秀发,轻声问道。
看到他做出如此女姓化的动作,吕恒心里偷偷笑了笑。
“呵,其实之前我跟公子就说过,要想动安鹏,你我都没有这个力量,如今的大周,能让安鹏死无葬身之地的,只有当今的皇帝!”吕恒看了他一眼后,目视着前方,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自己在苏广义一案中的做法,相信瞒不了多久。与其到时候陷入被动,还不如早作打算。
虽然安鹏权倾朝野,安氏家族又极为的庞大。但是,正所谓权倾朝野,必然会遭致覆灭之灾。相信皇帝心里早已对他有所防备。重赏王家,扶植庶族的兴起,就是皇帝很明确的态度。呵,只要方法合理,皇帝仍然是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
“皇帝只要一个借口,然后将这个借口无限制的放大。将安氏家族推到整个大周的对立面。让他有口难辩,成为整个大周的罪人。到时候,皇帝就算不杀他,天下人也饶不了他的!”吕恒拨开一颗栗子,麻利的扔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看着正低头思索着自己话语的白素颜,笑着说道。
“到时候,我们需要做的,也仅仅是为皇帝提供这个借口!”吕恒看了一眼白素颜后,拍拍手,站起来,抓起篮子,淡淡的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八章 栗子()
费了半天口舌,跟白素颜说找安鹏报仇一事,是急也没用的。
对方毕竟是权倾朝野的权臣,安家又是西北的大户,与安息一代的回鹘人关系密切。据说,当年安息叛乱,当年的先祖皇帝还是凭借着安家在西北的势力,才平复了叛乱。在那次事件后,为了让安家稳住西域,三人皇帝一直对安家大大的封赏,安家在西域已经是一家独大。俨然是西北的无冕之王。
故而,皇帝虽然对安家非常忌惮,但是,却也只能一直用封赏来稳定安家。而一直偏居与西北,不曾进京的安家也一直与大周朝廷保持着一份默契。
十多年前,突厥人再次大举进攻大周,并且派出使臣策反安家。但是,安家对突厥却是阳奉阴违。最终,安家和大周合兵一处,解了长安之围。
这次事件后,安家明确对天下发出态度,西域是汉家的西域,而安家,也是汉族的臣子。
这般的态度,倒是很让人闻之暧昧。安家并没有说,是效忠大周朝廷,只是说自己不会背叛祖宗。
不过,皇帝却仍然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在此时,大周就是汉家政权的代表。效忠汉家,自然也就是间接的效忠了大周。
于是,皇帝第一次亲自对安家抛出了绣球。以大周朝廷重臣的地位,促使安家归心。而安家,也需要中原的丝绸和布匹,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但是,在这五年前,随着一直主张远离朝廷的安鹏的父亲经过一番内斗,成为安家的家主。大周和安家的关系,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安家一方面,仍然让安鹏留在大周朝廷。明面上是示好,但其实,也算是一个人质。如此来保证安家在突厥和大周之间的生存空间。
而另一方面,据可靠的情报,安家暗地里却在和突厥人接触。
大周皇帝忌惮安家在西北的实力,屡次都对安家在大周内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年,安鹏的门客范增好大喜功,逼反苗族。皇帝也只是贬了他一级。便没有了后文。而这次的庶族和士族之争的事情中,皇帝虽然极为震怒,但是对安家却是网开一面。只是敲打了一下安鹏,便再无其他动作。
这些事情,是那曰围剿柳元一的时候,武宁远对自己说的。
当时,武宁远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似乎是在大周的未来,感到不安。
而吕恒在听完这繁话后,也是皱起了眉头。
他当时,也是在思索着这些话的。不过,当武宁远问起对策的时候,吕恒却看着他,对他说了一句:“拿到突厥人的证词后,就不要对那些突厥人看的太紧了!”
说完这话后,吕恒便不再言语了。
武宁远听了之后,倒是愣了半天。永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逮到几个突厥人,而且似乎地位还很高。听永正这话,似乎是想要放了对方。
不过,在细细思索了一番后。他猛然惊醒。
是了,如果此次在朝廷里,揭发安家和突厥人的关系,很有可能让安家狗急跳墙,倒向突厥人一方。那是,整个西北门户大开,大周社稷就岌岌可危了。
而永正似乎已经猜到了,安家在得知事情败露后,肯定会对那些突厥人下杀手灭口。故而,便让开一个路子,让他顺利的杀掉那些突厥人。免得矛盾太过激化,而导致不可控的态势出现。
不过,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直接做个顺水人情,将那突厥人暗地里,处死不就行了?干嘛还要留下那不痛不痒的证词呢?
武宁远思虑许久,都不得其解。想问问吕恒,结果,这个小狐狸,却一溜烟的溜了。
如今,听着白素颜,咬牙切齿的说着,要杀掉安鹏。
吕恒心里苦笑,拥有如此庞大势力的安家,岂是你一人就能扳倒的?即便你杀了安鹏,那又如何,安家既然愿意把安鹏当做质子,那就说明,人家根本就没把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你杀了一个,还会有更多的比安鹏更为心狠手辣的人出现。
费尽口舌,说了一大堆的道理后,白素颜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不过,她仍是面色不善,冷冰冰的盯着吕恒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吕恒看着对方认真的摸样,笑着摇头道:“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见对方愤怒之下,朝着腰间摸去。
吕恒心里是既好笑,又无奈。
得,又威胁我!你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把剑,有意思吗?
无奈,对方拳头大,收拾自己,比喝凉水还容易。更何况,也就在不久之后,对方就是跟自己一个战壕里的同伴了,脑袋里飞快的思索了一番利弊后,吕恒无奈之下也只好,将心里初步的计划告诉了她。
于是,在这冬寒习习的初冬正午的秦淮河边,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寒风萧瑟的烟雨亭中,两个白面书生,便对坐在亭中石桌前。一人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随意的摆弄着桌子上的东西。时而会指着桌子上的栗子,说上一两句,然后抬起头看看对方的表情。见对方女姓化十足的托着香腮,点点头。他便笑了笑,继续摆弄着其他两粒栗子,继续说着。
偶尔会有人走过,看到亭中那俩白面书生,靠得极近。而且,二人之间似乎有着让人极为不齿的关系。路人便会一脸鄙视的吐一口口水,一脸悲天悯人的叹息道:“朗朗乾坤,竟然会有如此龌龊的事情上演。天理何在啊!”
不过,亭子里的两位,却丝毫没有察觉彼此间的距离,有什么不妥。白素颜坐在石桌前,听着吕恒,思维缜密的分析,经常会皱着眉头想很半天,然后才点头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吕恒从篮子里掏出一颗颗的栗子,放在了石桌上,用栗子代表着每一步的计划和每一个势力集团。
他一边摆弄着栗子,一边说道:“喏,皇帝之所以,不敢动安家,是因为安家的势力极大。在西北的威望很高。关系到整个西北的战局。对吧?”
吕恒将一颗不太规整的栗子捡起来,剥掉皮,扔进嘴里一边咀嚼着,抬起头看了正盯着桌子上那一颗颗的栗子的白素颜一眼,低着头继续摆着龙门阵,含糊不清的问道。
见女子点头,算是默认了。吕恒继续道:“第二,皇帝之所以不敢动安鹏,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目前的情况下,在西北,皇帝只能依靠安家,别无选择。如果,呵,如果在西北和中原只见,出现了另外一个大族,而且,这个大族比安家对朝廷要亲善的多。我想,皇帝的想法,应该会有所改变的!”
吕恒摆弄着桌子上的三颗栗子,抬起头笑呵呵的看着白素颜,淡淡的说道:“既是战略缓冲,又是天然的屏障,到那时候,不管是为了大周的稳定,还是为了皇家的地位。我想,皇帝对安家的态度,应该会有所转变的!”
风轻轻的吹过,吹乱了白公子的额前的一缕秀发。白素颜坐在那里,不经意的抬手将那缕黑色的秀发撩起,播撒出一片迷人的风情。
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神色闪闪,仔细的思索着吕恒的话。
半晌之后,她总算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掌轻轻托着下巴,细语呢喃道:”你的意思是说?皇帝会支持这个大族与安家对抗,并且,在一定时候,会出兵西域,灭掉安家的对吧!”
她轻声说着心里的想法,说完后,却半响没有听到回答。
抬起头来一看,顿时气急。
原来,亭子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那个该死的书生,竟然趁着自己走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溜了。
就连一直放在桌子上的竹篮,都被他拎走了。光洁的石桌上,只有三颗栗子,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白素颜站起来,四下里扫了一眼,发现四周除了晃眼的阳光之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