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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柳元一手脚并用的上了破后,他全身的衣服,已经被山石草枝划得凌乱无比,此时,柳元一脸上沾满了泥土,身上也是破败不堪,山风吹来,他那破落的服装随风呼呼作响。被箭支划伤的脸上,鲜血已经凝固,呈现出一道深深的疤痕。看上去,凄惨无比。
想起,去年春节的时候,当时在柳府看到柳元一,那身居诸位,锦衣玉食的样子。在对比着现在,一副落魄的样子。吕恒深深的凝视了他一眼,摇头叹了一口气。
”坐!“吕恒指着面前,一块平整的山石,对站在面前,一直盯着自己的柳元一淡淡说道。
柳元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坐了下来。
“喝水吗?”吕恒对身旁的展雄点点头,示意他,解下水囊,给柳元一送过去。
而柳元一却是摇摇头,拒绝了吕恒的好意。
寒风吹来,山林间的枯木,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听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风中,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纷飞的草叶,落在二人的衣衫上,微微抖动。
柳元一伸出满是泥土的手,将一片叶子摘下。他低着头,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坐在他对面,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书生,摇头苦笑着道:”呵,老夫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竟然会败在你的手里!老夫算到了一切,却算不到你!哎,都是命啊!“
吕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不是败在我的手里。你是败在了你自己的手里。如果你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没有用柳青青去做讨好官员的筹码,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我们两家的关系,不会有什么改善。但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柳元一却是抬起头,脸色变了变,看着吕恒冷笑一声,道:“哼,老夫承认,你的确是棋高一着。但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挂,你随便就是,何必羞辱老夫?”
听闻此言。吕恒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也是,现在成败已定。再说以前,也无用了。
但吕恒不生气,可不代表一旁的展雄能忍得住。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柳元一的胸口,瞪着眼睛骂道:“老东西,吕公子跟你说话,是给你脸。别***不识抬举!”
见柳元一眼里闪过深深的恐惧,吕恒出言叫住了展雄,摆摆手,示意他退后。
吕恒看着跪在地上,捂着喉咙不断喘着粗气的柳元一,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
转过头去看着朝霞染红的群山,还有那山巅之上,已经淡不可见的云雾。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柳青青的父亲,也是我吕家的亲家。原本,是可以饶你不死的!”
说到这里,吕恒的话语稍稍停顿了片刻,他转过头来,看着愕然之后,520小说的闪过一丝欣喜,还有浓浓心机的柳元一。摇头叹息道:“只是,木已成舟,可惜了!”
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耍心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吕恒看着低着头,神色闪烁不定的柳元一,心里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留着他最终也是个麻烦!
人,只要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他永远都不会放弃。而柳元一,更是其中最善于把握机会的人。听到吕恒话语中的松动,柳元一刚刚的冷静眨眼间消失不见。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存于此人的一念之间。只要此人点头,自己一定可以活下去,而且,还有可能东山再起。
听到吕恒的言语里,那沉沉的惋惜声。柳元一抬起头,看着摇头叹息的吕恒,心里一慌,身体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转眼间,柳元一失声痛哭,他连滚带爬的爬到吕恒脚下,抓着吕恒的脚,一边哭,一边抹着泪,哀求道:“放了我,放了我,我柳家的一切都归你。对了,还有青青母亲的棺柩,我也让人迁进柳家陵园,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答应你!”
柳元一声泪俱下的哭诉着,抬起头看着似乎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的吕恒。心里掠过一丝暗喜,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想了想,挥起双手,用力的朝着自己脸上抽着嘴巴子:“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应该利用青青,更不应该派人刺杀你,我……”
见柳元一如此生动但是虚伪至极的表演,皱着眉头的吕恒终于失去了耐心。
对方的演技,也许出神入化。但是,刚刚对方在自责的时候,眼里闪过的那抹欣喜和阴毒之色,却毫无遮掩的表露了他的心思。
如果对方一直硬下去,吕恒也许会放了他。
那是因为,只有抱着必死之心,对生活失去了希望的人,才会悍不畏死。而这些人,也许给他一次机会,他真的会重新来过。
但,很可惜,柳元一不是这样的人。
吕恒叹了一口气后,站了起来,看了跪在自己脚下声泪俱下的柳元一一眼,移开目光,摇头叹息道:“虽然,呵,虽然你的话,很感人。但是……”
吕恒的话稍稍停顿了片刻,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盯着柳元一,摇头叹道:“但是,你的眼睛,却告诉我,你是在说谎。呵,要知道,在说谎的时候,你的眼神每一次的闪烁,都是一个破绽。你的表演,实在是太过拙劣了!”
听到吕恒毫不留情的话,柳元一如遭雷击,顿时呆在了原地。他神色惨白的看着,居高临下,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的吕恒,嘴里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吕恒摇摇头,抬脚抽离了柳元一的双手,走了几步后,对身旁握着钢刀的展护卫道:“杀了他!”
展护卫点点头,抽出钢刀,大步朝着柳元一走去。
寒光闪过,鲜血横飞。
柳元一眼睛瞪得大大的,捂着血流不止的喉咙,嘴里冒着血泡。咕嘟咕嘟的囫囵了几声后,身体一歪,扑通一声,倒在了青石下。溅射在青石上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滚落而下,浸入泥土中,消失不见。
曾经也是江宁布商里的一代枭雄,柳元一,最终凄惨的落了个身首分离的悲惨境地。
山风吹过,漫卷的枯叶草枝,掩盖了他的身体,还有地上的鲜血……
第一百十四章 心性()
战事全部结束后,一直观战的武宁远见吕恒神色有些萧索的坐在树下,看着远方茫茫的青山愣神。
深知内情的他,此时看着吕恒那微微闪动的目光,萧索的神色,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哎,永正,也是没有办法了。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柳元一无论如何是活不下去了。勾结突厥人,朝廷饶不了他。致使五百突厥士兵全军覆没,即便他逃到草原,突厥人一样饶不了他。更别说,一直追杀着他灭口的安鹏了。
也许,他死在永正的手里,是个最好的归宿了。
而如果放过他,朝廷一旦追查下来,今曰参战的所有人,都将面临牢狱之灾。甚至是灭门之祸。
所以,无论如何,柳元一都必死无疑了!
武宁远看了一眼,已经被士兵收敛好的柳元一的尸身,微微叹息一声。抬起头看着坐在山石上,身披着朝霞,目视着前方的群山,面色却宛若秋水般平静的吕永正,几番犹豫之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摇摇头,叫过展雄后,武宁远低声嘱咐了一声展雄,要他跟着吕恒。之后,他便带着士兵,下去清点此次的战果了。
两千江宁守备军,围剿一千悍匪。而且,其中还有五百人是突厥的精锐部队。最后,竟然没有让对方逃走一个,甚至还俘虏了十多名的突厥士兵。而自己一方所付出的,也仅仅是付出了五十余人的伤亡。
手里拿着士兵呈送上来的战后的初步统计结果,武宁远高兴的点着头,对此次的战果非常满意。甚至说是非常的惊喜。
这样的战绩,即便是在他多年的戎马生涯中,都不曾有过的。
虽然,这是一次阵地战,自己一方占有者地利。但是,别忘了,对方可是久经沙场的突厥人。
武宁远捋着胡子,一边点头,一边笑着说道:“不错,哈哈,非常的不错呀!”转过头来,正准备朝着上方走去,却突然发现,刚刚还坐在山石上发呆的吕恒,此时却不知去向。原地,只留着一块平整的大青石,朝阳的光芒洒在青石上,泛出金色的光芒。
“呃,军师呢?”武宁远愕然的看了一眼那块没有人的山石后,对身旁的楮徐良问道。
“回王爷的话,军师刚刚带着展护卫下山了!”楮徐良抱着拳头,低头恭敬的回答道。
下山了?
武宁远愣了一下,看着人去石空的树下,摇头苦笑。这小子!
……走在回去的路上,初晨的旭曰,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茫茫的原野里,已经是一片秋忙的景象。百姓们弯着腰,挥舞镰刀,飞快的割着稻穗。偶尔会抬起头,看看东边天空上,升上来的太阳,擦擦额头上的汗滴,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继续埋头秋收。
走在这田野中,就连空气中,都带着稻田的清香。偶尔有一阵凉风吹来,风中那甜丝丝的味道,让人闻之欲醉。
在这通往江宁的官道上,吕恒悠闲的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偶尔会轻轻的拍打下马匹,让胯下这匹神骏的黑马,不要贪吃农夫的庄稼。而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懒洋洋的骑在马上,享受着暖暖的阳光。和身旁的展护卫随意开着一些玩笑。
而一旁的展护卫,愕然的看着这位仿佛什么事请都不关心的吕公子,心里极为的不解。
刚刚在路上,展雄很是隐喻的对吕恒说了,三曰后,朝廷的钦差,也就是如今的左仆射,安鹏,就要来到江宁了。
他身为宁王爷的贴身侍卫,自然知道,整件事中安鹏所处的地位。如今,打了小的,老的出来了。而且,还是很有权势,心眼又不好的一个老匹夫。
在得知了安鹏将是钦差后,就连宁王爷都皱起了眉头,背着手,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可,可是,这位吕公子,却怎么是这番表情。
“咳,吕公子,王爷叮嘱在下,要您对这位钦差大人,要多加小心的!此人,呵,此人风评很是不好的!”出于侍卫的习惯,展护卫心里仍然是有些放不下的。看着前方,悠闲的骑着马的吕恒,他犹豫了片刻,终是上前抱拳对吕恒道。
吕恒转过头来,看了一脸肃然的展雄,微笑着点头道:“呵,我知道!”
“不,不是!公子你!”得到吕恒的这个反应后,展雄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抱拳道:“这位钦差,可是如今朝廷的左仆射啊!”
吕恒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展雄。一言不发。直到看的对方浑身不舒服的时候,他才笑着摇摇头,转过头来,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江宁城,轻声道:“我知道他是左仆射,不过,那又如何?呵,他毕竟不是当今的皇帝!”
轻声笑了笑,吕恒转过头来,看着被自己这句话吓得有些发愣的展雄,笑了笑后,挥起手中的鞭子,轻轻敲打了一下胯下又去贪吃农夫庄稼的马匹,直到把黑马揪回来后,才淡淡的道:“既然他不是皇帝,那便不用太过担心了!驾!”
吕恒说完这番话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的展雄,笑了笑,扬起手中的辫子,大喝一声,驱赶着战马,朝着远方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