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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为了防止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关龟治中将肯定是不会离开指挥室的。可惜好景不长,就在关龟治中将惬意地躺在行军榻上并快要打起盹的时候,从近在咫尺处传来的震天喊杀声让他顿时毫无睡意地跳了起来。
凌晨零点四十分,浙河镇正北部的树林野地里。
守卫在这里的第216联队的日本兵们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不远处那支正在以气吞万里如虎的威势呼啸而来的军队。眨眼睛的功夫里,这道第34师团的外延防线便彻底陷入了滚滚的浓烟、冲天的火光中以及血流漂杵的地狱里。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和遍地开花、此起彼伏的巨大爆炸中,整个浙河镇的地面犹如一面被巨锤敲击的大鼓般剧烈震颤着,气吞山河的怒吼声、地动山摇的坦克咆哮声、风雷滚滚的马蹄践踏声。。。以及数以千计热血早已经沸腾燃烧了的决死虎贲们震天撼地的喊杀声,一起犹如火山爆发般倾泻而来。为了打好这一场注定倾家荡产的战役,王利军把机动团的家底都狠狠心地全部抖了出来。全团为数不多的十几辆东西方杂牌坦克和几十辆土造的装甲汽车一起出动,汇聚成了强大的装甲力量,犹如猛虎下山般风驰电掣地突破了日军在镇子外的数道防线,一门门坦克炮飞火流星般怒绽烈焰,一挺挺坦克机枪暴雨梨花般疯狂扫射,震耳欲聋的弹火声响彻夜幕,炮弹所到之处,仓惶应战的日军成堆成堆被炸得四分五裂,瓢泼弹雨所到之处,来不及逃跑的日军成片成片被扫得滚滚倒地。所向披靡的坦克群碾压着遍地的焦土和碎尸横冲直撞,紧随其后的装甲汽车上,龙精虎猛的士兵们大吼着,操控车载机枪和冲锋枪拼命扫射,飞蝗般的子弹犹如暴风骤雨,扫射得血水如雾、火星如麻。装甲突击部队的后面,千军驰骋、万马奔腾,踏得地面上烟尘冲天、轰鸣如雷,震破敌胆的喊杀声中,无数把雪亮的马刀更加汇聚成了一片神鬼皆惊的刀锋森林。
机动团和骑兵部队的后面,大批的步兵更加像涨潮的海水般浩浩荡荡地铺了上来。
“弟兄们!不要客气!杀!给老子杀!人挡杀人!鬼挡杀鬼!”骑9师的张德顺师长早就三下五除二地扒掉了身上的衣服,袒露着毛茸茸上半身的他人若战神、声若巨雷,喊话的同时,他早就策马扬鞭地冲到了最前面,手中的两把马刀犹如两道闪电般电光火石地闪耀着。说话间,一个掠过战马边的日本兵便在眨眼睛被他削掉了天灵盖,脑袋上飙起一道冲天血泉。
“杀!!!”气贯长虹的喊杀声在浙河镇内风起云涌、龙吟虎啸着。“给老子狠狠地杀呀!放手杀呀!师座重重有赏!杀一个鬼子兵奖五十大洋!杀一个鬼子军官奖一百大洋!关龟治那个老畜生的脑袋,值五千大洋哪!”几乎是红光满面的王利军、赵海军、唐飞虎等率队的军官们一边率领部队左冲右杀,一边兴奋地大呼大叫。
孟翔的孤注一掷成功了。关龟治中将自认为已经捏死了孟翔的要害,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两个旅一直白白流血只是为了麻痹自己,而真正的杀手锏,则是直接摘取第34师团大脑的这支精锐部队。为了确保一战必杀,孟翔几乎是倾尽了全部的力量,将180师剩余的部队基本都派了出去,使得随县城区空前的空虚,空虚得日军此时哪怕只派出一个大队都能轻易地长驱直入。参战的不仅仅有180师365旅和机动团,还有游弋在交战区附近的第33集团军直属的骑兵第9师的部分骑兵。实际上,骑9师作为第33集团军最大规模的机动部队,参战后也是忙得疲于奔命,但师长张德顺和孟翔的关系可谓是异常铁杆,自从上次孟翔自掏腰包帮助骑9师招兵买马后,张德顺和骑9师上上下下都对孟翔死心塌地,因此在骑9师兵力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张德顺仍然咬咬牙,抽调了一千多精锐骑兵,配合孟翔的这次奋起一搏的反击。几十辆坦克和装甲汽车、一千多骑兵、两千多步兵,构成了孟翔最后的反击力量。
直冲九霄的喊杀声中,勇不可挡的官兵们如狼似虎地凶狠冲杀。骑兵们犹如匈奴人般呼号着、怪叫着、踏着遍地的血肉肆意在浙河镇内外纵横驰骋、大开杀戒,乱砍乱剁地收割着那代表着一串串大洋的一颗颗鬼子脑袋。上千把雪亮的马刀犹如收割机般虎虎生风地挥舞着,在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声和一股股冲天而起的污血中,一颗接一颗血淋淋的日军人肉遍地飞滚,一具又一具被砍成两段的日军尸体交相枕藉;电焊弧光般的弹火中,被打成筛子的日军四仰八叉地滚滚倒地,雨点般的手榴弹飞过去后,炸得一片片日军血肉横飞、身首异处;被战马撞飞的日军手足乱舞、口吐鲜血,被马蹄践踏的日军则迅速变成了一滩肉泥。小小的浙河镇在尸山血海里化为了人间地狱,官兵们直杀得人为血人、马为血马。此时此刻,这些中国军人们正在前所未有的狂热中疯狂亢奋且酣畅淋漓地用日军的死亡和鲜血谱写着一曲波澜壮阔的中华民族战争进行曲。
“杀!给老子杀!”军官们无不大呼痛快过瘾地大呼小叫着。从战事一开始,战局便呈现出一边倒,日军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守卫师团部的第216联队在前一阵子的雨夜混战中不但元气大伤,而且也被中国军队杀得心惊胆战,此时哪里还有勇气迎战那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的无数马刀,而除了第216联队外,守卫在这里的其他日军则要么是工兵,要么是辎重兵,都是战斗力低下的杂兵,几乎不堪一击。战事是如此的顺利,直杀得被鬼子憋了一口恶气的官兵们都大呼解恨。街巷里、野地里、小河边、田野里。。。到处都是满脸溅满血污而显得异常狰狞可怖的骑兵们在狂奔中尽情屠杀着兔子般抱头逃窜的日军,近处的直接用马刀去一刀解决,远处的则一通手榴弹或一梭梭子弹伺候。浴血奋战的官兵们用手中的马刀、步枪、手榴弹毫不吝啬向大大小小的日军将兵们传送着死亡和恐惧。官兵们“惊喜”地发现,一贯凶狠强横的“皇军”居然也有如此“软弱可欺”的时候,尽管很多已经精疲力竭的日军还在徒劳无功地挣扎,但是只要一迎上骑兵们的马刀就立刻魂飞魄散。志得意满的骑兵们杀着杀着都已经不屑用刀结果马蹄下四散奔逃的日军了,纷纷懒得用刀而是肆意地互相炫耀卖弄起骑技来。战场的局部地区,只见三五成群的骑兵们将一小撮日军用战马的冲击力强迫围聚在一起,然后用马蹄一个个踩死。有的骑兵更加不人道,一顿骑马扬鞭后,留下满地被踩断手脚甚至被踩烂命根子的要死不死、痛得遍地打滚惨叫的日本兵。
“别管这些小虾米了!擒贼先擒王!”张德顺油光满面地喊着。这么顺利的仗,他也是很少碰到,因此杀得犹如抽足了鸦片般异常过瘾。
“师座,他们已经去了!”一个副官喊道。
张德顺定睛一看:“妈的!又是董彦杰这个陕西混球!被他们抢先了!”
报仇心切的董彦杰此时率领着几十个骑兵直冲向第34师团的师团部。急如星火的董彦杰咬牙切齿,上次第34师团的伏击战,让他的骑兵营伤亡了一半多的弟兄,眼下正是一个报仇的大好机会。董彦杰发誓,自己就是要和关龟治同归于尽,也不放过这个老东西。
其实在这同时,第34师团的师团部内也陷入了比外界更加混乱的局势中。
当势如破竹的中国军队开始冲杀日军镇外防线时,关龟治中将在极度的大惊失色下从行军榻上一跃而起,而就在电光火石的那一刻,原本躺在旁边凉椅上奄奄一息、魂游阎罗殿的薛静海突然间也闪电般跃了起来。在这犹如回光返照的霎那间,薛静海爆发出的精神和力气几乎令人难以置信。根本没人反应过来,薛静海直接像个炮弹般冲到了关龟治中将的身边。
“嗷!”关龟治中将在骇然变色的恐怖神色中爆发出一声非人类的嚎叫。
“师团长阁下。。。”过来汇报战局的伴健雄大佐惊恐地看见,那个原本已经快死的中国人此时就像一条疯狗般,咬住了关龟治中将的脖子。几个副官和士兵在神经麻木中回过神来后,急忙抢上前去。可是两个人已经完全缠抱在了一起,生怕伤到师团长的副官士兵们不敢用枪,只能拉拉扯扯。随后,几把刺刀一起捅入了那具本来就千疮百孔并且已经彻底耗尽了生命力的羸弱躯体里。
剧痛让薛静海靠着十几分钟那针剂吗啡所积攒和激发出的力量彻底消失了。极度痛苦的惨叫声中,薛静海满嘴鲜血淋漓地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关龟治中将也爆发了同样一声极度痛苦的惨叫声。伴健雄大佐等人面无人色地看见,师团长的颈部大动脉处被硬生生地咬开了拳头大的裂口,一股泉水般的血柱正通过那根粗大血管的破裂处在喷射而出。毫无疑问,这个日本中将的生命之火已经燃烧到了尽头。
“师团长阁下。。。”伴健雄大佐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十几分钟后,当董彦杰带着二三十个龙甲浴血的骑兵杀入第34师团指挥部时,看到地面上那具被日军用刺刀捅得几乎浑身都是窟窿的文弱书生的脸上,带着满足而欣慰的笑意。
“二排长!把他好好带回去!弟兄们跟我上!”董彦杰跃马大吼。
几分钟后,董彦杰和几十名骑兵追上了正带着关龟治中将尸体仓惶逃跑的伴健雄大佐等人。一顿马刀乱砍后,伴健雄大佐等二三十个逃出来的军官齐齐去和关龟治中将黄泉再见。
师团长的暴死以及指挥部被捣毁,使得第34师团彻底陷入了混乱和败局中。成功地完成了这个任务后,赵海军和王利军立刻带着部队猛扑向正在随县东南地区作战的日军主力的后备,配合独26旅和独39旅发动了全面的反击。血战半夜后,第34师团的两个联队尽皆遭到重创,三千余日军被毙伤。获知师团长阵亡的消息后,大贺茂少将无心恋战,也知道自己无法力挽狂澜,因此不得不收拢残余部队向东后撤。随县危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被孟翔的绝地反击彻底化解。
望着被抬回来的薛静海的尸体,孟翔神色复杂。这个文弱的书生,一开始为了报仇而做了汉奸,传送假情报给180师,但接着又自愿充当了孟翔的死间,以牙还牙地同样传送假情报给日军,并在最后关头居然活生生地咬死了关龟治中将,奠定了180师最后的胜利基础。孟翔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
“师座!”武书源走过来,一改之前他对薛静海厌恶和鄙夷的态度,甚至有点啧啧称赞,“这个酸秀才,还真是条汉子。居然主动要我在他心脏附近开一枪,然后靠着军医给他打的那一针凝血剂,硬生生地从被处决的汉奸死人堆里一路爬到了日本人那边并给我们传递假情报。老董带回来的关龟治的尸体我刚刚看来,真是太厉害了,那老鬼子的颈部动脉硬生生被这个薛静海给咬断了。师座,我现在都有点糊涂了,你说这个姓薛的到底是英雄还是汉奸?”
“我也不知道。”孟翔摇摇头,“王佐断臂,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们要不要上报国府,让中央好好地宣传宣传这个薛静海的事迹?”
“你糊涂了?”孟翔冷笑,“薛静海是被谁害得家破人亡的?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