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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老者闭口不言,众人心急想要知晓后续,可老者就是不言,黑衣男子无奈笑笑。
“涂擎给他几两银子,在问问他是为何如此清楚荒漠战事,咱们家死去的那十一名明卫背后的确刺有白泽纹身,可我无幸一观。”
涂擎点头,取下腰间的钱袋子扔向那老人,却不料闭眼老人挥手将钱袋打飞,一袋子碎银散落满地,涂擎微微皱眉,开口呵斥。
“你这老儿,我家少爷赏你银子,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再有,你是如何知晓荒漠战事?”
老人拍案而起,身上的铁甲哗哗作响,一时间身上全无半点书生之气,更像一个军人,指着涂擎冷笑道。
“如何知晓?老子当年跟随渊盖苏文突围回城时,你这小儿恐怕还在襁褓中吃奶,老子雨夜与西域贼人厮杀时,莫要说你,你家少爷也是过门槛卡小雀儿的年纪,那十一只小白泽被悬挂在旗杆之上是老子亲眼所见,虽然老夫是咋荒漠退伍的老兵,但聚缘凯隆将士致死无需任何人施舍。”
老人话落,一脸的骄傲,可骄傲之色瞬间变为惊讶,之间方才嚣张的年轻人单膝跪下,随后一道高喝声传出。
“侄儿拜见伯伯,家父聚缘凯隆丁字营涂寒,此次前来荒漠,一是护送家中二少爷来自任职,二便是迎接当年荒漠退伍老兵回长安。”
老人向远处望去,只见一黑衣男子一脸笑意正看着他。
一时间老人恍惚,那是年轻时的侯爷,当年侯爷梁州评判时,便是用这般面容在看着他,老人停止腰身,大步上前单膝跪地。
“聚缘凯隆,甲字营,小队长曹沉,拜见二少爷,末将身留荒漠四年,甲不离身,刀不离手,今日可否归营。”
钱海起身,双手背手,以军礼回之。
“曹沉。”
“末将在。”
“归队,卸下。”
老人泪如雨下,缓缓退下身上铁铠。
突厥之战,平叛之战,安东之战,土谷浑之战,岭南平乱,荒漠之战。
这一生,聚缘凯隆经过大战事七起,曹沉一战为落。
今日,他古稀之年,得钱家之令,卸甲。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捂住耳朵()
“侯爷,明卫传来消息,以成功蛊惑虬髯客对倭国动手,今日就会攻打其沿岸,夫人尚且还不知此事。”
三年安稳发展让虬髯客的阵势不断在壮大,同时在有钱家明卫的辅佐,可以说称霸了公海一方,但钱欢与李承乾的计划并不是让其安稳的做一个海盗,而是做一把斩人的快刀。
负责这件事的明卫不断的在蛊惑虬髯客,若想要攻下大唐眼下的这点兵力还不足以对付一支钱家水师,这一点虬髯客自然也明白。
如今大唐帝国愈发强大,而他则日渐衰老,时间留给他的不多了,而眼下这片海域已经成为了无人之海,没有商船会涉险在这里通过,想要养活这万千兄弟,虬髯客唯一的办法便是进攻倭国,取得一片土地。
当然,以他的性子不会接受招安册封,他要成为那一片土地的霸主。
倭国掀起了一场大战,海盗进攻国家。
展开的这一切时钱欢想要看到的,以后倭国如何钱欢不管,但只要他还活着,倭国便一日别想昌盛。
不断有书信送来,钱欢躲在老宅细看着送来的海外战报,海盗的攻势很猛,但是想攻下一个国家似乎有些困难,只不过谁赢谁输对于他来说不重要,打的精彩便好。
这些事情不能让八尾优希知晓,尽管她铁了心要脱离倭国,但毕竟还流淌的那里的血脉。
可事实上八尾优希什么都知道,从钱欢开始酝酿这个计划的时候他便知晓,可她不在乎,本就是冷淡的人对倭国的生死丝毫不在乎,灭了又如何?存活又如何?与她八尾优希何干?
钱欢放下书信离开,临走时交代那前来送信的明白,如果虬髯客侥幸胜利了,立刻派出钱家水师前往倭国剿灭虬髯客,若是倭国赢了,那边赢了吧,命不该绝,但八尾山崎必须要死。
离开老宅的钱欢需要履行一场赌约,那个和尚与道士活着走出了大理寺,输了便要去履行铸造观音佛像之事,本想用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像去糊弄糊弄玄奘,可耐不住太后娘娘的巴掌。
很疼。
为了保证生命的安全,寺庙自然是不会去的,约玄奘在振武酒楼见面商谈此事。
酒楼彻底属于小月的私人财产了,虽然商盟会收取一些分成,但整个大唐的酒楼小月一个人说的算。
振武酒楼。
金字打字在阳光下闪耀光辉,钱欢摇头笑笑走进酒楼,入眼的便是那个圆脸的小月,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可偏偏就喜欢着粉黄的衣衫,一颗少女心让钱欢也是有几分无奈。
“哥,你咋有心情来酒楼了?你那几位爱妻又招惹你了?”
小月仰头憨笑,同时吩咐厨子快些准备饭菜,可不能让这位大老爷饿着,正说话的小月内钱欢掐住耳朵。
“胆子不小,敢嘲弄为兄了,今日什么都不吃,来人,把吴王妃这耳朵剁下来。”
小月嘿嘿傻笑,这时酒楼门前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几日不见,你这厮怎么还吃人了?”
不用回头,钱欢便知晓来的人是谁,大唐有几个瞎子亲王?应该说瞎了一只眼睛的亲王,松开小月的耳朵拉过椅子搬到门外,看着街上来来回回忙里游走的百姓,钱欢一阵感慨,一个熟悉面孔都不见了。
前不久魏征这老爷子走了,他进入了凌烟阁,但却没有得到陪葬昭陵的殊荣,这个腰板挺直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到死也没给人留下几分好念象,说实话钱欢还真不想他,伤心总会有那么几分。
这一年,走的人太多了,熟悉的,不熟悉的老臣纷纷离世,李二为此伤感了许久,酒不喝了,肉不吃了,脾气也渐渐变得安稳了,倒是李靖那病秧子的身子还在坚持活着,声称要做老祖宗。
钱欢越来越恐惧了,担心牛进达哪天走了,担心李二哪天突然走了,唯独不担心程大魔王,这老爷子一日三斤肉,身体那叫一个结实,前不久还与叶九道赤手空拳大闹了一场,叶九道楞是没占到便宜。
到是后来渊鸿来了,将叶九道与战文欲一同收拾了一番,小战同志属于那被殃及的吃鱼,无妄之灾。
李恪端出两碗面,递给钱欢一晚,他便坐在门槛上埋头吞咽,酒楼内的人选择跳窗户离开,并未感觉有什么不满,这个亲王可以说是大唐立下战功的最多的王爷,惹不起,惹不起。
二人快速吃面,将碗筷随手放在一旁,片刻后便会有人来取。
李恪刚准备开口,便被钱欢打断。
“别告诉我谁谁家死人了,你还闲我不够闹腾?”
死的人太多了,钱欢本以为自己麻木了,可要听到还是有些受不了。李恪笑笑摇头。
“近日没什么红白喜事,只是想告诉你,来的路上遇到了玄奘,被我打发走了,到是翼国公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怀玉下了命令,一旦老国公身陨后,封锁消息,不会让你知道。”
钱欢双眼望天。
“怎么能不知道,虽然会受不了,但还是要去送老国公最后一面,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熬了,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死了。”
一声叹息引来李恪同样的叹息。
“褚遂良在上个月去世了。”
钱欢起身便走,丝毫不犹豫,临走时顺便将门前的一个铁盆踢飞,一瘸一拐的离开振武酒楼。留在酒楼前的李恪哈哈大笑却挨了狠狠一巴掌,小月气鼓鼓的站在李恪身后,小声埋怨道。
“你知道欢哥哥受不了这个刺激,你干嘛要告诉他,这会又不知道一个人躲在哪里伤心喝闷酒,孙老神仙已经不在让他喝酒了。”
李恪搂过小月在其耳边轻声道。
“翼国公今日早晨走了。”
钱欢低着头在长安街上横冲直撞,可今日长安的气氛十分伤感,他知晓,褚遂良算是忠臣,也算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他走了,长安百姓伤心是应该的。
迷迷糊糊的钱欢没有注意百姓的轻声言论,忽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抬头望去,只见身前百步处站着两个男子,一红一蓝。
只不过他们的右臂处均缠绕着一支白巾。
钱欢大步上前,关切询问。
“受伤了?”
李崇义与长孙冲对视,随后同时挤出一丝微笑点点头,李崇义轻声道。
“受伤了,不想缠绷带,系上一方白巾舒服些。”
两人搂住钱欢的肩膀走向城门,长孙冲按住钱欢的耳朵,李崇义按住钱欢头,三人一路走向城门,而他们身后则是翼国公府的出殡队伍。
身着大红袍的李崇义一边走一边流泪,此时他想脱去这一身鲜艳的衣衫,长孙冲咬紧牙关,用力捂住钱欢的耳朵。
忠肝义胆,一双金锏。
未参玄武门之变,却得陛下敬重。
可钱欢浑然不知,翼国公就在他的身后,总感觉今日的两人不对,虽然三年未见,但举动让钱欢疑惑,但他相信两人不会害他。
同日,身处学院教习李靖,手中茶杯突然崩碎。
李卫公低头落泪。
结拜之人陨落倭国王城。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长安小记者()
一过就是几个月,此时钱欢才知秦琼早以去世,回想两个兄弟一路送他会钱家的事情,不由低头苦笑。
看来自己这个性子注定是无法改变了。
李恪当初不断告知谁谁家的老人去世了就是让钱欢慢慢去习惯生离死别,钱欢后来也知道如此,可就是没办法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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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的事情彻底结束了,两位侯爷在岭南作了一通,莫说是岭南,就是海外已经周边诸国都无得幸免,他们的遭遇不比倭国差了几分,在两人回到大唐不久后,王玄策与张启新被派往岭南收拾烂摊子。
两个家伙的性子不比这两个侯爷差几分,又同是在荒漠走出来的人,生性好斗,王玄策两人在岭南海外再次大闹了一番后,整个岭南周边诸国老实了,并且同意建造使节府,同意大唐使节常年居住在此。
岭南安静了,也变得热闹了,各国商船再次前来大唐贸易,看似只是攻打了几个国家,可事实上这片海域彻底变得安全了,不在有军人假扮海盗抢劫商船,不在担心货物上岸后会被人恶意损坏。
规矩无需在变动,只要维持现在这样就好。
如果冯盎活着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吧,岭南不在是脱国家后腿蛮夷之地了。
曾经了岭南只能依山傍水的活着,粮产低微,狩猎危险,打鱼,采蚌都不是什么安全的活计,冯盎曾对着岭南叹气多年,在岳州壮大之后厚着脸皮去求钱欢救救岭南,虽然有失国公颜面,可百姓能生活的好,这比面子重要多了。
如今岭南不在担心这些,生意不断在岭南落脚,百姓以不在需要依山傍水的活着,只有那闲来无事的老人种下几亩良田,不忘祖传老本。
冯智戴在岭南建造了数座学堂,虽然不如慧庄学府,与琢玉学院更是天壤之别,但冯智戴愿意,他不信读了岭南学院,在读慧庄学院还考不入你们琢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