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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刀子与脖子结合的声音,出的是一种怪异的破裂声,薛破夜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就现前面座驾人影滚动,而马车也在一瞬间就停在了长河道上。
薛破夜手心出汗,很快就将寒刃握在了手里。
***,难道遇到刺客?
想不到自己还没什么身份就会遇到这种事情,真是郁闷。
外面一片宁静,就连拉车的马儿也没有出一丝声息,空气似乎凝固一样,僵硬而压抑,薛破夜心跳加,脑中飞地运转。
这会是谁的人?
夜风着轻鸣,将青石板道路上的一些尘埃轻轻吹走,道路上干净无比。
“出来!”良久,外面终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薛破夜叹了口气,既然如此,留在马车中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这些人并没有立刻动手,所以薛破夜反而存了一丝侥幸,若真是刺杀,那自然是战决,早就杀进马车里了,犯不着在外面等上半天。
他掀开车帘,现车夫已经软软地扒在车辕处,就像死了一样,而那匹骏马却被人抱住了马头,马口中似乎塞了什么东西,怪不得没有嘶叫。
他走出马车,心中一阵苦笑,只见这辆马车四周已经围了六七名黑衣蒙面人,每个人腰中都别着快刀,但是现在却都弯弓搭弦,数张大弓正瞄着自己,羽箭似乎随时都会射在自己身上。
薛破夜瞧见不远处站着一名身形粗壮的黑衣人,夜色之下,颇有些模糊,但肯定是在望着自己。
黑衣人沉声道:“给他!”
便见一名黑衣人抛来一个东西,薛破夜伸手接住,却是一根甘蔗一样的东西。
“不想死,咬一口!”
薛破夜正想开口说话,那粗壮的黑衣人已经沉声道:“说一句话,立刻死!”
薛破夜皱起眉头,他忽然感觉这黑衣人的声音颇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薛破夜相信自己若真的要顽抗的话,恐怕瞬间就会血溅长河道。
他很规矩地咬了一口“甘蔗”,却觉得香甜可口,倒是一个好吃的东西,不过一口下去,不到十秒钟,他只觉头晕眼花,眼皮子耷拉着,终于软了下去。
“妈的,被绑架了!”薛破夜失去知觉前心中骂道。
薛破夜一倒,立时有一名黑衣人跳过来,背起薛破夜,径向西边的胡同而去,粗壮黑衣人领着其它人一起离去,只剩下那名抱着马头的黑衣人,他松开马头,抽出塞在马嘴里的东西,一拍马背,骏马立刻载着空车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长河道上。
黑衣人这才飞奔钻进了胡同里,长河道片刻就安静下来,月光照在青石道路上,似乎从未生过什么。<;dd>;
第二八一章 【暗屋 隐话】()
借我白袍三千,度我过五百收藏!
京都南城一处极为僻静的院落
。
已是深夜,这座院子显得冷清阴暗,看似空荡的院子却是埋伏了京都数名最好的暗影者。
薛破夜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他先想到的就是身上的寒刃和怀里的某些东西,立刻摸了摸,现一切都安然无恙地待在那里,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对待自己还是蛮客气的。
屋里很昏暗,但却依稀散着灯光,薛破夜眼角处,就现旁边摆放着一张简单的木桌,桌子上放着油灯,灯火跳动,在墙上投射出一道诡异的身影。
那身影当然不是薛破夜的,而是另外一个人。
薛破夜搓了搓脸颊,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不由坐正身子,去看那身影,却是在那张桌子旁边坐着一位锦袍人,御锦梵袍罩着全身,就连头部也被锦帽罩住,只露出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来。
除了锦袍人外,在锦袍人身后,先前在长河道遇到的那名粗壮黑衣人正俏然而立。
薛破夜感觉全身并没有任何束缚,由此看来,对方显然是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控制自己,那么自己在没有绝好的机会之前,在不了解对方的底细之前,还是老实些为妙。
“薛破夜!”锦袍人忽然轻轻地道,就像憋着嗓子在说话:“是不是害怕了?”
薛破夜心中一震,此人怎的又是一个知晓自己底细的人?难道自己小小一个草民,竟然有这么多的大人物在后面调查?
薛破夜感觉身体的汗毛有些寒,这些人都能查出自己是薛破夜,那么是否知道自己是青莲照的分舵舵主?
“大人认错人了,草民是薛石头,不是什么薛破夜!”薛破夜保持着微笑,故作镇定地道。
锦袍人忽然嘿嘿笑了起来,悠闲地道:“不管你是薛破夜还是薛石头,如今都是我手中的待宰羔羊,阁下不知还有什么话说?”
薛破夜摇头道:“这位大人,你们做事不地道,这半夜三更趁猫子把我抓来,不是堂堂正正的事儿。”
锦袍人嘿嘿笑道:“咱们就从不是正道的主,干的就是夜猫子的买卖。”
“那我无话可说。”薛破夜叹了口气,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但是身体内已经调动丹田的劲气,一旦有变,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也要拼一下的。
锦袍人那双掩盖在锦帽下的眼睛凝视着薛破夜,终于道:“你帮我办一件事。”
薛破夜心中冷笑,花费心思将自己绑架过来,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我想搞倒谭子清,不过手上的证据不足,所以要你做证人。”锦袍人干脆地道:“谭子清在杭州干了些不该干的事儿,利用手中权力逼走了王世贞,我想让你做这件事的证人,只要你能出面到大理寺和刑部衙门作证,日后自然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薛破夜皱起眉头,心中惊骇无比,此人这样说,那么显然是对自己和老谭的关系十分清楚,甚至对于王世贞下台的某些枝干细节也异常清楚,如果真是老谭的敌人,那可算得上是一个知己知彼的劲敌。
原来这人想搞倒都察院左都御史老谭,只是没有证人,这才抓了自己,准备让自己去做证人,也不知这位老兄究竟是什么来头,不过是当朝大员却是毫无疑问的
。
“大人,草民对这些事儿毫不知情,至于什么谭子清王世贞的,更是半点也不认识,所以实在不知如何作证,不是草民推脱,实在是无能为力,还望大人海涵,不如再找找其他的证人如何?”薛破夜不动声色,貌似镇定地道:“这事想必对大人事关重大,马虎不得,草民还真是怕误了大人的事儿。”
锦袍人嘿嘿笑着,声音低沉,憋着嗓子道:“很多事儿不用你太清楚,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自然一切顺利。”
薛破夜淡淡地道:“草民什么话都愿意说,就是不愿意说瞎话。”
“哈哈……!”锦袍人出一阵怪笑,缓缓道:“薛破夜啊薛破夜,你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不就是说瞎话吗?”
薛破夜平静地道:“大人,草民话尽,该怎样处理你看着办。”说话间,他的右手已经滑入腰际,寒刃在手。
“帮我搞倒谭子清,对你并没有什么损失。”锦袍人缓缓地道:“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很不好,你若想倚仗他为大树,那可就大大的错了。”
薛破夜沉默片刻,终于抬头凝视着锦袍人道:“大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和谭子清没有任何关系,无冤无仇,自然不能陷害他,即使我和他有什么交情,那更不能背信弃义,在后面捅自己的朋友一刀,大人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背信弃义?”锦袍人呵呵笑道:“在京都,讲的是荣华富贵,不是什么背信弃义,信义在京都实在没有任何意义。”顿了顿,低声道:“薛破夜,你若出面作证,我必保你高官厚禄,美女如云,你看如何?”
“我不管你是给我高官厚禄还是金银美女,更不管你是过河拆桥还是兔死狗烹,草民只想对大人说,有些事情真的不适合草民去做。”说到这里,薛破夜淡然道:“还望大人放过草民。”说完,便开始向门边行去。
他自然知道,凭自己如今的本事,想要离开这里,那无疑是难于登天,所以他的脑子在飞盘旋,只想以一种看似弱者的方式去搏一搏。
他的眼角始终注意着那盏油灯,只待动手时,先以寒刃击灭油灯,这样大家都在漆黑之中,自己再博博运气,看看能不能控制住眼前这个锦袍人,也好将他作为人质离开这里。
这当然是难度极大的事情,希望也很渺茫。
不过经历万禽园一役后,薛破夜心中明白一个道理,许多的奇迹就是出自这不可能之中,当初走进藏獒石屋时,那不也注定是九死一生吗?最后不还是活着出来了。
锦袍人未必武功高强,自己也未必没有机会,即使锦袍人武功不差,但是显然会对自己有一种轻视之心,自己所要借助的,就是这轻视之心造成的一瞬间的机会。
薛破夜如今最担心的,却是锦袍人身后的黑衣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那个黑衣人绝对是一位高手,这位高手也成为薛破夜此次成败的最大因素。
锦袍人忽然出古怪的笑声,冷声道:“既然如此,本官只好再找其他人,不过阁下既然知道我的事情,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松就离开这里。”
“我会将今天的事情全部忘记。”薛破夜淡然道。
锦袍人摆手道:“不,本官只相信一种人会忘记所有的事情
。”
“死人?”薛破夜嘿嘿笑道:“大人是想杀了我?”
“你不与本官合作,本官也是没法子。”锦袍人叹了口气,身形忽展,鬼魅般掠到了薛破夜的身前。
薛破夜心中大惊,知道自己的判断有误,这锦袍人非但有功夫在身,而且看起来道数绝对不低,只眨眼间就掠过来,这种度实在令人惊骇,他也条件反射般地探出右手,低声喝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寒刃夹杂着透骨的寒气直刺向锦袍人的心口。
薛破夜如今只能借寒刃之利与对方搏一搏。
可惜锦袍人不是藏獒,薛破夜更不是神仙,薛破夜眼见寒刃就要刺在锦袍人身上,他却像幽灵一样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在一瞬间,薛破夜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就像鬼爪搭上了脖子一样,整个脖子后面已经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薛破夜毛骨悚然,全身寒,竟然生出恐惧的感觉,难不成这他妈要死在这里?
“怎么样?还要不要斗斗?”锦袍人那种怪异的似乎憋着嗓子的声音在身后森然响起。
薛破夜知道,这卡着自己脖子的手只要那么轻轻一捏,自己的脖子很可能就会骨断皮裂,从而曝尸于此。
“**!”薛破夜心中怒骂,但却忽然狂笑起来。
他笑的很突然,锦袍人和黑衣人都很是奇怪,锦袍人铁箍般的大手微微松了松,沉声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薛破夜忽然露出古怪的神色,那种神色绝非一名即将丧命的人所拥有。
锦袍人忽然也笑了起来,放开了手,退后两步,悠然道:“那你还肯不肯帮我扳倒谭子清?”
“我倒是肯,只怕你不肯。”薛破夜嘿嘿笑着,慢腾腾地道:“莫非你自己想扳倒自己?”说完,他转过身来,拜倒在地,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