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道世道凶险,这要是真的和卢家结了仇,日后还怎么在杭州做生意?”他们却不知道,薛破夜和卢家的仇,早就已经结了下来。
胡老板倒是个好人,担心薛破夜不知深浅,不停地扯他衣角。
薛破夜忽然站起身来,凝视着王掌柜,声音冰冷地道:“王掌柜,咱们做事要有根据,薛某何时何地像你霸占过店面?”
“是……!”王掌柜似乎被薛破夜突然站起吓到,脱口道:“是知府大人帮你抢去的。”
薛破夜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淡淡地道:“果然是诚实的人。”说完,抱拳环顾一周,显得很诚恳地道:“诸位叔伯兄弟,薛某为了生活,做些买卖养家,这恐怕没有什么错。王掌柜说过,这事是知府老爷做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所谓的知府老爷为我抢店面,这实在有些荒谬不堪,请问我何德何能,竟能指使的动知府老爷?这说出去可不笑掉大牙。从始至终,我也只听到会长大人和王掌柜口口声声诬陷,却没有拿出一丝一毫的证据出来。我是否可以这样假设,是知府老爷买下了药铺,然后又转手卖给了我,而王掌柜是收了某人的钱财,才会出来诬蔑我?我也许是错的,也许王掌柜是清白的,但是既然他们可以假设,我自然也可以。”
方夫人白嫩的脸庞有些青,瞪着薛破夜,冷声道:“伶牙俐齿,说得好听,谁不知道你和何大人走得近,这中间有什么猫腻,是明白人都能看出来。”
“看出来?”薛破夜放肆地笑着:“我还能看出桃树长棉花呢,可是这显然是无稽之谈,无论何事,总要证据?至于和何大人走得近,这又有什么错,官民一体,互相协作,共同营造杭州的繁华,我觉得这实在太平常不过,难道因为这个原因,就能说明是我指使何大人抢夺店面?那也实在太瞧得起我了。”顿了顿,不等方夫人说话,立刻道:“王掌柜,你口口声声说是何大人抢夺你的店铺,我劝你还是准备好证据,睽睽众目之下,你既然说出了这句话,就该为这句话负责,否则就是信口雌黄,诬蔑朝廷命官,这罪可不轻啊。我想何大人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很不愉快,起火来,我看谁也不好受。”
这番话夹棍带棒,将王掌柜最担心的事儿说了出来,王掌柜顿时全身虚,双腿一软,竟然生生瘫倒了下去。
方夫人不屑地看了王掌柜一眼,似乎并不在乎薛破夜的反驳,缓缓道:“薛掌柜的伶牙俐齿,这在杭州可是出了名的。不过话说回来,这酒楼之前毕竟是王掌柜的,不过是不是抢占过去,这理儿已经说不清,这样,如果真是买了过去,那么王掌柜出双倍的银子将铺子再买回来,这样也就免了这些糙理,也就算薛掌柜没有坏了规矩,不知可好?”
薛破夜不由冷笑,话是王掌柜买回去,其实还不是最后到卢家的手里,这样转了弯儿打酒楼的生意,实在有些无赖。
“诸位,咱们商场有句话说得好,货银两清,买卖做下来,那可是言而有信的事情,岂能说反悔就反悔。”薛破夜毫不示弱地道:“就算真的按会长说的法子来办,我想这事儿也轮不到我交手,我是从知府老爷的手里买来的店面,而王掌柜的铺子是卖给知府老爷的,我想这事儿真要按会长说的办,那很有必要请知府老爷出来做这笔交易了。”望向被丫鬟搀扶起来的王掌柜,淡淡地道:“王掌柜,你若真想赎回店面,却和知府老爷谈,这事儿我还真管不上。”
本来已经爬起来的王掌柜,一听薛破夜这样说,差点又瘫倒下去。
卢家既然动用商会力量,薛破夜自然也不会傻到不动用官府的力量。
这形势众人也看了出来,心中明白薛破夜和官府定然有勾结,也正是这样,那些本来还抱着卢家大腿的商户顿时就开始思量退缩,毕竟行商的可以得罪许多人,却绝对不能得罪官府。
方夫人见薛破夜处处抬出官府,心中恼怒无比,这也正是她最忌惮薛破夜的地方,此时见薛破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更是气恼,直接道:“薛掌柜,看来你果然是仗着官府的势力与我杭州商会作对。莫非你以为我杭州商会便怕了官府?好,既然如此,作为商会会长,我也就要定几条规矩了。”
在会的商户们立刻都坐正了身子,不少人都已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薛破夜,显然知道接下来定的几条规矩,很有可能毁了这个新近崛起的商界奇才。
薛破夜岿然不动,斜眼望着方夫人,看她究竟定出一些什么花样。
“诸位,杭州商会的宗旨,那就是不惧外力,坚决维持我杭州商界的秩序。”方夫人从方才那种慵懒平静中变成精干利索,明快地道:“自今日起,对薛掌柜的生意施行禁售,各户所损失的利润,由公中拨银子补偿,直到薛掌柜偿还王掌柜之店面,在此期间,亦不许任何人任何商铺和薛掌柜私下从事任何交易,若是被现,逐出商会。”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沉痛地道:“诸位叔伯兄弟,这也是为我杭州的商界秩序着想,不得不如此,还望诸位鼎力配合。”
这完全是霸王条款,以势压人的条款,倚强凌弱的条款!
薛破夜当然明白禁售的意思,也就是说,汉园所需要的油盐酱醋大米蔬菜等等一切商品,杭州其他商户不能卖给自己,明面上不能卖,私下若是交易,一旦被现,交易的商户也就会被逐出商会,逐出商会的结果自然是不能在杭州继续经营下去,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人敢冒着风险向薛破夜提供货物。
这当然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打击,毫不掩饰的打压。
学多人已经想到了曾经的南怀毋,一代商界奇葩南怀毋就是在方夫人的打压下黯然退出了商界舞台,想不到那件事情今日又重演在薛破夜的身上。
胡老板看着薛破夜,摇了摇头,心中知道,卢家玩这样一手,薛破夜恐怕是完了。
这些杭州的大小商户,无论财力势力如何,当然无人敢和卢家去比,多少年来,无人敢对卢家做出的决定稍有反驳,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薛破夜咬着牙,冷冷地看着方夫人,正要说话,大堂内忽然响起了一个极为平缓而低沉的声音。
“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夫人的性子还是没有变,还是如此强横霸道,还是不给人留活路。南国正是好风景,这里却是如此的寒冷,实在令人惋惜!”<;dd>;
第二三五章 【往日雄风】()
这一声显得极为突兀,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寂然一片的大堂内,却是显得很清楚,非常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四处张望,只见厅内坐满了人,却不知道声音从哪里出来。
听到那声音,薛破夜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一闪即过,谁也没有察觉到。
方夫人也在人群中看了看,柳眉蹙起,自然是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出口奚落。
正在众人奇怪间,却见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缓缓站起一个人来,那人衣着简朴,短衣短裤,脸庞棱角分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眼眸子里却是冰冷得很。
这人坐在人群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富商的跟班,毫不起眼,却想不到他竟然敢这样说话。
大堂内先是一阵寂静,猛然间,不知道谁惊呼一声:“他……他是南先生!”
……
……
南怀毋在杭州的商界历史中是一个当之无愧的传奇,如果不是薛破夜的出现,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不可复制的传奇,他所做出来的事情,不但让人钦佩,而且让人从心里由衷地出尊敬。
他就像流星,瞬间照亮了杭州商界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他的陨落并不比他的崛起慢,流星终归是要划过天际而消失,南怀毋的商业历程和流星如出一辙。
在他光辉的时刻,整个商界群雄以他为尊,而在这一顿时期内,甚至被人称为“平民商户繁华期”,为了对付卢家大少爷的蛮横霸道,南怀毋率领着受欺压的中小商铺在商战中几乎将卢家击垮,甚至气死了卢家大少爷,在许多人的眼里,南怀毋的商业时代已经来临,他所率领的商户们也信心满满,却料不到横里杀出来方家,利用黑白两道各种势力,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南怀毋精心打造的商业联合体制击溃,而南怀毋也在犹豫中悄然隐退。
这从某种角度来说,算得上是商界的一段悲壮历史,南怀毋的悄然隐退,让无数人唏嘘感叹。
当卢家的霸道有增无减,甚至是毫不顾忌时,许多人都在暗地里想到了这位曾经的商界英豪,想着他曾经做的一些事情。
当然,谁都不会想到他还会重出山。
那人叫出一声后,人群中立刻响起更多的声音:“南先生,南先生……!”大堂内一时极为嘈杂。
薛破夜听出这些声音里带着激动和兴奋,终于明白了南怀毋在杭州商户心中的地位。
这都是一种情不自禁的感情,虽然方夫人就在座上,却也没有影响到众人心中的感受。
南怀毋不动如山,只是站在那里,就像岩石一样,虽然穿着平常的粗布衣服,但是所散出来的气魄却是身着锦衣宽袍的富豪们不能比拟的。
那是一种内在风范,不是装扮就可以装扮出来的。
方夫人盯着南怀毋,南怀毋也紧盯着方夫人,曾经的宿敌竟然在这样的场合重新相遇。
薛破夜摸着鼻子,很惬意很悠然。
这当然是一大胜景,曾经的商界领袖和如今的商界领袖相聚一堂,那自然是难得的事情,而这样的胜景,恐怕没有自己是出现不了的。
“南先生!”方夫人嘴角带着微笑道:“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南怀毋背负双手,眼眸子冷淡无比:“我回来了,你还没有走?”
方夫人柔柔一笑,竟然妩媚的很,一改先前的冷若寒霜,声音竟也带了几分妩媚:“南先生莫非是怀念这里的风光,所以回来看一看?”
她一直冷若冰霜,忽然妩媚娇柔,不少人都是吃了一惊,看她外如贞女却露出荡人心弦的媚笑,更让许多人诧然心动。
南怀毋脸上泛起淡淡的感慨,平静地道:“怀念风光,更想故人!”
一名感情丰富的商户竟然潸然落泪道:“南先生,你……你可终于回来了!”听他的声音,很是委屈,就像一个被外人欺负的孩子看到了自己的爹娘一般。
他这一说,不少商户都陪着落泪,堂中一时极为感人。
忽听有人冷叫道:“南怀毋,你又跑回来做什么?又想祸害人吗?”
立时有人接道:“当初像龟孙子一样跑了,今天还怎么有脸回来?难道还没窝囊够?”
他们自然是抱着卢家的商户,见此情景,出来斥责南怀毋,无非是想讨好方夫人而已。
他们一斥责,那些南怀毋的旧部自然不甘示弱,曾经是蛇无头,不敢和卢家作对,如今南怀毋出来,忆起曾经的辉煌,不少人便出声为其辩护。
“这杭州是你家的吗?南先生为何不能来?”
“若不是手段卑劣,南先生怎会离开?南先生的商才,那是有目共睹的,若说窝囊,也不知道是谁窝囊。”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出言不逊。”
大堂内一时显得很是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