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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文章,可以是作为科举与进入官场的手段。但进入官场后怎么办?一是有政绩,没有政绩,想有作为很难。毕竟武则天虽然暴戾,可双眼如炬,除非他做武则天的宠男,估计那个少年耿直的脾气不会做出此事。二就是有权谋手段。没有权谋,在这个倾轧的官场,再有本事,你也会被排挤出去。
少年权谋之术,不敢说,但这少年出手果敢,已经有了一些权谋的基础。现在还小嘛,再加上王家如果指教一下,那么好,这个少年进入官场的四大要素基本上都有了。飞黄腾达的日子也不远了。
也就是说少年也能勉强配得上王家的女儿了。
这才用了勉强二字,但绝不是姚元崇在帮王家说话,确实王家姻亲的门槛太高,而且这个王菡还是王家的直系嫡亲女子。
一旦两家结亲,那么这次王郑两家的危机自然烟消云散。
这是治本之术。
他接着又往下说去:“还有这件案情直到现在没有侦破,在没有证据之前,也不能下结论。”
听到他的话,立即有一个大臣站了起来说道:“陛下,姚相公之言很有道理。此案中嫌疑人之一王三郎虽然性格有些高傲。可平时也十分聪明能干,颇识大体,深得王家喜欢。这一次与那个少年出现争执,也是因为关心妹妹,这也算情有可愿。但臣不认为他会做出买凶杀人之事。这一定是有人借助此事,想将这个少年杀害,嫁祸于王家。”
众人一看乐了,这个官员是一个太学博士,也姓王。而且就出自于太原王家,是王家族中一名长老,对经学十分精通,因此调到朝中做了这一职务。
可是他后面这句话够尖锐的。什么人载赃嫁祸?刚才张易之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明显是相帮这个少年的。而且武则天突然对这个案件慎重起来。对张易之大家也有所误解。其实张易之也是出身于一个小官宦人家,比王画出身好还一点,也就是说是一个小士族,他是以门荫迁为尚乘奉御的。武则天得势时,是太平公主先荐其六弟张昌宗入侍武则天,昌宗复荐易之,最后成为武则天有名的“妃子”。
他本身也不是不学无术,精通音律歌词,也会写诗,比如《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
六龙骧首晓駸駸,七圣陪轩集颍阴。千丈松萝交翠幕,一丘山水当鸣琴。
青鸟白云王母使,垂藤断葛野人心。山中日暮幽岩下,泠然香吹落花深。
也还算是行吧,最少比那群游学的普通“诗人”写得要工整得多。
但因为他以一个男子的身份,降节做“皇妃”,这些有教养的世家子弟对他十分看不想。当然到了现在,因为位高权重,也有极个别不争气的世家子弟投入他的门第中。
因此,张易之兄弟与七姓十家关系很不睦。但张易之可不是凡夫俗子,这个人很有心机的。
这句话明显就是指张氏兄弟买凶杀人的。
不过相当于他这个五哥,老六张昌宗就差了许多了。他也有许多诗作问世,可大多数是宋之问等人的代笔。但张昌宗有另外一个本事,长得好,被誉为当朝第一,这个人不但是武则天的男宠,与太平公主、上官婉儿都有一腿。连武则天看到他与上官婉儿在床上哼啊,也没有怪罪。可见其长相。
魏元忠看着这个太常学士,心想:我说老王同志啊,你说王家三郎不会做出买凶杀人就是,何必暗暗扯上张易之,这不是自找无趣吗?
果然这个太常学士话刚一落音。武则天脸上阴云密布,她再一次将宫女刚刚端上来的茶杯扔在这个王学士身前,说道:“好,好,买凶杀人,还敢说是别人诬陷的!朕给你七天时间,你去将这件案子破了,将真正杀人凶手找出来,否则朕一定会判你一个造谣生事,扰乱朝纲,诬陷朝中重臣之罪。”
这三条罪行定下来,这个老王学士还有命么?
而且此案的唯一生存下来的凶手,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了。就是在七天之内,估计找到这个逃走的少年也未必可知。
武则天这样说,干脆说,朕今儿很生气,我想杀人,很想杀人,首先就拿你开刀吧。
魏元忠与姚元崇想视一眼,现在武则天看这个架势,是非拿七家十家开刀不可了。或者借助此事强行逼迫七家十姓表态,向武则天跪下来,对她曲服。可这几大家族,连李世民都无可奈何,况且武则天。那么最后结果就是一败两伤。唯今之计,第一找到这个少年,可天下之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最让人郁闷的是他原来的房东,是陆浑县的一个小地主,这套房屋是他在京城置的产业,因此他在京城时间并不多。
当时王画租借房屋时,他也以为王画是一个游学的学子,也不能注意,更没有询问少年来自何方,只是知道他是洛州人氏。洛州十几个县,还有许多外来的人口以及逃户,想短时间寻找到这个少年,那有这么容易。不看到狄仁杰遇到的那个王画,到现在还没有在偃师县找到。
最怕这个少年,如果真象他在那首诗中所写,向往大自然的壮观,跑到什么天姥山之类的大山隐居,那更加糟糕。
另外还有一个人,老臣狄仁杰,或许只有他才能平息武则天的愤怒。而且狄仁杰还欠着李峤一个天大的人情,狄仁杰被来俊臣诬陷时,李峤曾经极力为狄仁杰奔走鸣冤,为此一度被贬为润州司马。这也是李峤一生中最得意的事情之一。狄仁杰欠了李峤的情,也等于欠了李家的情,欠李家的情,不维护这几大家族吗?最少能站在公正的立场吧。可是他人却在河北,安抚百姓,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怎么办?
看到武则天的愤怒,两个大臣一愁莫展。还有现在主要也不能让王学士真的去破此案。他做经学行,可破案能行么?况且七天时间。
可他俩看到这时候吉顼站了起来,说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第38章 大笑(周一冲榜,求票支持)()
“请说,”武则天脸孔本着。
大臣越是这样,她越是愤怒。这是干嘛干嘛?朕只想还一个可怜小孩子公道,怎么一个推三阻四的?
当真是想还一个小孩子公道。佛曰:不可云。
吉顼也看出来了武则天的怒意,虽然耿直,也不会在这时候触这个霉头。他说道:“臣也是才回到京城,刚听出一点名堂。这个少年诗好,文章且不说它好坏,可立意独特,也算很不错了。至于这首作的曲子,臣也是第一次听到,很不错。”
你不是夸奖王画嘛,我再夸上两句。
“最了不起的是,他以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身份,面对三个持着兵器的匪人,居然如此冷静,击毙二人,吓跑一人。虽上他在那几篇《马说》中所说的一些建议,这使臣想到了郭将军与唐将军。”
这个郭将军与唐将军指的就是郭无振与唐休璟,都是在武则天手上提拨得以重用的。这两人都是以文入武,是唐朝著名的文武双全的边将名臣。特别是郭元振,年轻时比王画差远了,好使气任侠,爱打抱不平,可却做过铸造私钱、贩卖人口的活动。武则天听了后,立即召他进宫查问此事,郭元振也没有掩瞒,将他做的好事坏事全说了,最后来了篇那首著名的唐诗《宝剑篇》。武则天看后大为欣赏,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认为这个人是奇人奇行,立即破格提拨。这也是武则天最得意的事情之一。
不过好多大臣听了后,将眼睛一闭,这个吉大人什么时候也改了性了,开始大拍马屁,整个唐朝有几个郭唐?还假以时日呢。
但武则天听了高兴啊,闭起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脸上难得开始微笑起来。
这才是吉顼的用意,先将她的注意力分散吧。不然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可这个老王同志就首先要倒霉了。
吉顼又说道:“最让臣欣赏的是他明知道王三郎是王家的小郎君,还吼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这句话说出来,满朝文武脸色皆变。可是武则天高兴啊,微笑,点头。
连张氏兄弟,也在暗中向老吉挑了一个大拇指。当然,王画是对王家吼出的,如果对他们发出这样的吼声,那可是两回事了。
“这样的少年可以说纵观千古,也很难找出几个。”
“是啊,是啊,这群逆臣,居然洛阳出了这个少年,也不向朕说一声,竟然使朕都没有见到。”
姚元崇他们将鼻孔捏着,不能作声,我们什么时候成了逆臣。但武则天嘴上这样说,脸上神情更为平和,笑容堆砌起来。
吉顼又说道:“可这个少年的才华,还有这个少年的傲骨,使臣想起来了另一个少年。他受了狄相公的厚爱,也知道狄相公的身份,可不卑不亢,只是说了句好官二字,扬长而去。”
武则天一听,俯下身体问:“你是说,这两个少年是同一人?”
想想还真是,无论狄仁杰在河边遇到的那个少年写出的《燕歌行》,还是这个少年写出的《阳关曲》与《梦游天姥山》,都是惊世骇俗的诗作。出一个就了不得了,还能同时出两个?况且二人据了解,岁数也相貌极为相似。还有一点,狄仁杰在河边遇到的少年名叫王画,这个少年制作漆器时没有留下名字,可也留下一朵小花做印记。花与画音节不是差不多吗?
她说了声:“快派人,将那三件漆器找来。”
将字迹对照一下,就可以应证了。
想了一想,又说道:“还有立即将那个什么轩什么斋的人关押起来,对他们审讯,还有那个王家的三郎跑走了。这不是做贼心虚吗。替朕下一道诏书,责令王家立即将人送到京城审查。朕不信了,朕这个朝廷还管不了他们了。”
终于还是动手了,这回将人一抓到大牢,连狄仁杰都认罪了,况且这些商人伙计。吉顼等人都皱起眉头。
但底下张易之兄弟也皱起了眉头。张昌宗低声向他哥哥问道:“五哥,这两个少年是不是同一个人?”
今天生起的这场风波,正是昨天早上张易之府上下人收拾院落,看到一个纸包,上面署名是重要东西交给张易之的。然后张易之将它打开一看,原来是氓子巷凶杀案的经过。但里面写着,行事,如顺水推舟,舟载物凡几千石,一人一绳亦拉之前行。张使君请三思,此机莫失。友送。
张易之也知道这是好机会,但不知道是什么人送的信。他将张昌宗也喊来商议。但张昌宗看了后,却认为管他是谁送的,恐怕也是对这几大家族不愉快,碰巧看到此事。当然,他们可不认为是王画做的,毕竟还太小了,也没有本事想出这种借刀杀人的计谋。那还不成了妖怪?
因此张易之暗中将此事调查了一下,将这封信交给了武则天,并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武则天也问过是什么人送的信。
张易之答道:“一定是看不下去几大家族所作所为的人送过来的。但畏惧几大家族的势力,不敢暴露身份。陛下,事实也如此,现在几大家族尾大不掉,根本没有将陛下放在眼里。而且因为势力庞大,在民间多有胡作非为的事情发生。这只是一个小孩子,家里穷,挣点小钱,都能下得了手。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