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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今只剩下两三千人马,蒙古人也不会再分兵,我们很难再有作为。我们下一步,直接去榆林,见唐龙大人,毕竟我们对此地不熟悉,还是和唐龙大人汇合,看唐大人有何良策御敌。”陆炳最终决断。
“是,末将领命!”李瑾拱手领命,下去布置。
这时一直跟在陆炳身后的刘彪,心中思绪翻腾。
跟着陆炳的这几天,他一直紧紧跟着陆炳,就是想近距离的了解这个男人。
他听了太多陆炳的传言,也从东厂督主陈洪的嘴巴里,听了太多忌惮的话语。
可是真的跟在陆炳身旁时,他发现,这个身材高大却不粗犷的男人,并不是个神。
他会烦恼,会混乱,会愤怒,甚至会有些二十多岁人该有的意气——刘彪一直以为陆炳肯定不会有如此不稳重的一面的。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好像普通的男人,却让人无法看透,无法捉摸,让敌人如此忌惮,让皇上如此放心。
跟在他身边的人,会不由自主被他感染,变得朝气,变得沸腾。
刘彪觉得,好像看清了点,却又更加不懂,陆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好像充满正义,但是却又手段狠辣。他看起来好像简单,却心思复杂。他好像好像肆无忌惮,却又城府极深……
他嫉恶如仇,却放掉了王大用,他是个武夫出身,却满腹经纶。他好像很好说话,但来北地这短短的时间,砍掉了数千人的脑袋。
刘彪越想越想不透。
可是有一点,刘彪却认可了,那就是,他很喜欢跟着陆炳的感觉。
这个面容有些赤红,眉宇之间仿佛有火色一样的高大男人,让身边的每个不同性格的人都变得更热情,仿佛驱散了阴冷。
但是他又让敌人如烈火焚身,痛不欲生,不敢稍越雷池半步。
刘彪心中叹道:“这就是那些人甘愿跟随在陆炳身边的原因吗?”
也许刘彪看透了这点,但是他还是心甘情愿的留下了。
陆炳带着刘彪和石头道村外集合,他们整顿队伍,留下伤员,制造袭击村落已被发现,此地已经有军队驻守的假象。
而陆炳则带着还算完好的两千人,前往榆林。
在半路,黄杜贤却迎了上来。
黄杜贤还带来了一个消息——王琼老大人病危。
陆炳终于知道,为何小王子会如此坚定的,将陕西作为攻击的目标了。
王琼老大人,字德华,号晋溪,别署双溪老人,山西太原人。历事成化、弘治、正德和嘉靖四个朝,由工部主事六品之官,直做到户部、兵部和吏部尚书一品大员。正德十年执掌兵部,有特殊功勋,五年内连进“三孤““三辅“,史之少有。
王大人一声功绩无数,其中三件乃国之大事。一是治理漕河;二是,平定宸濠叛乱;三是,总制西北边防。
第94章 王琼()
成祖永乐迁都北京之后,漕运特别重要,沿漕河所有州、郡都设有通判一员,每县设专管漕河的县丞一员,专任漕河事,受工部都水郎中的直接管辖。
但到了弘治年间,这些专职官员,多被各省府衙官员,委以兼职杂差,又因治理河道差事既苦,又难于升迁,多不尽其职。整个漕务,日益松弛,甚至无人过问。
王老大人奏请朝廷,采取了“核实人员编制,革除地方所谓兼差,责令专司河道本职”的措施。经过整肃,漕务出现了新的局面。
其次是建立“稽核资财,杜绝贪耗”的法规。原来漕河每年向民间征扫草数量十分巨大,县官通过征集,从中大量贪污,而每年所征扫草,陈新积壅,腐烂无稽,百姓负担却逐年增加。王大人亲自组织稽查、核对,先将各州、县所积扫草数量统计核实。经过计算,发现足够数年之用。然后量裁征数,做到了草不积腐,民不困征。
一年以后,又采取了年征十分之三,折银储官的新办法。二年后,竟还盈银三万两。
另外,当时不少州县随便动用河防木材移作他用,并从中贪污,王大人奏请皇帝下旨:“沿漕河州、县,不得动用河防专用木材,违者严加议处”。这样既保住了河防资财的专用,又刹住了贪污浪费之歪风。
因此事,王琼大人被称颂“秉公识体,力定毅足,说到做到”。?
王大人既对宸濠所为早有察觉,他在正德十一年,就特举王守仁出任赣南巡抚。被人称为军神和圣人的王守仁王阳明平定宸濠叛乱,王琼大人功不可没,第二年出任吏部尚书。
后来王大人来到西北,先是开禁了关闭多年,不许吐鲁番入贡的西域关隘,恢复了边疆地区民族间的正常往来与商业贸易。
他坚决反对闭关不通往来的政策。他在奏疏中说:“绝贡非宜,往和非礼”。又主张“顺则抚,勿过抚,以纳侮;逆则拒,勿深拒,以穷兵”。
但是他对无故劫掠的行动,坚决主张给予打击,如对进犯宁夏劫掠临洮之寇,则采取剿抚结合的办法加以解决。
王琼总制三边数年,抚哈密,保障北边,又集兵讨若笼、板尔诸番,斩三百六十余级,抚降西番七十余族,以功最加太子太保,西北边境益。
同时,他总结了历代宁边之得失,并搜集了所有条例、奏疏。图舆,编著了《西番事迹》和《北边事迹》各一卷,在北九边传阅。
王大人战功卓越,而且文采甚好,嘉靖七年,王大人七十岁,他在西征途中路过金城,曾偕彭泽登兰州望河楼。作七律:
一上高楼兴欲飞,皋兰形势宇中稀。
河湟自昔通漕挽,羌虏从今息是非。
万壑风云秋气肃,蔽川族旗雨声霏。
拆冲旧属吾儒事,坐定康居振旅归”。
诗文豪放、坚毅的气势,为国安边,责无旁贷的气概,跃然纸上。
陆炳听到黄杜贤说,王琼大人病危,心中痛惜,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小王子耍了这么多花招,在大明的北地边境跑了两圈,最后还是要打榆林。
有王琼大人在的时候,王大人的威望和手段,小王子没有把握讨得好去。如今定是得了消息,料定王琼老大人,已经无法把持大局,才敢来此放肆。
去年,王老大人身体不适,皇上体谅王老大人年事已高,调王老大人回京任吏部尚书。
但是老大人心系北边,一定要安排妥当,和新任总制交接好才肯回去。
结果陕西接连受灾,百姓困苦,朝廷派了唐龙来,王老大人也不忍就此离去。
后来小王子又扰边,逼迫要求开启贡市,王老大人最痛恨如此行径,当然坚决不许。
小王子看在陕西得不到好,又因地下马市之事,只好去了宣府。
而唐龙唐大人作为三边总制,也只好先放下陕西这摊儿,求王老大人代劳,他则也去了宣府御敌。
而王老大人到此,在北地已经拖拉了好几个月,病情更重。
家人劝其离开,但是他始终不同意。
最终在陆炳的帮助下,唐龙摆平了宣府的事情,回到陕西。
而王老大人也终于熬不下去,病重倒下。
陆炳等人接到这个消息,立刻快马加鞭赶往榆林。
陆炳等人赶到榆林,唐龙早已在城门等候。
陆炳一跃而下,唐龙上前,来不及寒暄,道:“王大人已经病重,时而昏迷,难得清醒,不过王大人听说您要来,说一定要见你一见。”
陆炳连忙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前往把!”
唐龙带着陆炳,来到王琼大人的府上,王老大人的长子王朝立在门口迎接,引陆炳来了后院。
此时王大人正在昏迷,陆炳不敢打扰,在庭院站着,和唐龙聊了起来。
陆炳给唐龙讲了来榆林的路上发生的事情。
唐龙听了村子的惨状,甚是唏嘘,道:“难怪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小王子的踪迹,得到陆大人传来的消息后,立刻便派人让人前去查看了,可是一直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直到前不久,才发现了小王子的旗号。”
陆炳问道:“王大人如今可有布置?”
唐龙点点头,道:“榆林镇已经严守以待,我们的探子也已经发现小王子的踪迹,此时恐怕已经离榆林不远,我在此只等陆大人到来,既要前往榆林外布防。”
陆炳想了想,道:“见过老大人后,下官和大人一同前往吧?”
唐龙点头应允了。
这时王家大公子王朝立出来,拱手道:“陆大人,父亲醒了,听说大人来了,急着见大人呐。”
陆炳一听,恭敬的弹了弹衣帽,才跟着王朝立进了里屋,唐龙未得召见,便在庭院等陆炳。
陆炳进了屋子,只见红木床上,挂着纱帐,一位白须老人,正靠着侍女半躺着,见陆炳进来,昏沉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
那老人,正是王琦老大人,王琼见陆炳进来,挥挥手让侍女和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第95章 王琼之意()
陆炳上前,拱手行了一礼,道:“下官陆炳,见过王大人!”
“钦差大人客气了!”王琼笑道,声音沉沉。
“王大人要保重身体,我等小辈还需要王大人的指点,大明还离不了王大人。”陆炳正色道
“你这滑头,嘴挺甜。”王琼笑骂道:“你父亲还好吗?”
“我父亲?”陆炳惊讶道:“王大人认识我父亲?”
“呵呵,老夫为官多年,多少还是认识点人的,我离京时,你父亲身体就有不适,如今可好?”王琼笑道。
“多谢大人关心,父亲虽然已不是当年,但是还算硬朗。”陆炳道:“家父也曾提起大人,说大人有“辅相之气度,统帅之谋略。”但是并没有给我们说过,还和大人有渊源。”
“呵呵”王琼笑了笑,道:“我们的渊源还不浅呐,只是,锦衣卫结交大臣总不好说,不提也罢。”
陆炳见王琼这样说,也就不再多言,只等回了京,得空问父亲便是。不过,父亲如此推崇王琼,给出“辅相之气度,统帅之谋略。”这样的评价,想来应该不是敌对的吧。
“老夫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很有你父亲当年的风采,想必他很以你为荣吧?”王琼温和的看着陆炳,开口道。
“老大人过奖了。”陆炳拱手,谦逊道。
王琼摇了摇头,继续道:“没有过奖,你的言行,让我很是欣慰,虽然手段狠辣了点,但是难得还有颗赤子之心,便也无伤大雅了。”
“听老大人教诲。”陆炳恭敬道。
“我老了,没什么可教诲你的,只要记住八个字,行事便可无愧于心。”王琼叹道
“请大人赐教。”
“忠心尽责,为国为民。”
陆炳听了这话,心中倒没有太多触动,此乃中肯之言,虽有道理,却也是常理,只是口中还是恭敬应和道:“是,下官一定对皇上尽忠尽者,为天下百姓竭尽所能。”
可是陆炳没想到,此言一出,王琼竟然摇摇头,沉声道:“你错了!”
陆炳不解,回想自己说的话,似乎没有不得体的地方,只好道:“还请老大人不吝赐教。”
王琼叹息一声,闭上眼睛,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老夫一生,经历了四朝皇帝,说实在的,老夫很失望,当今圣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