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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囊济农?”王大用心中一震。
陆炳见王大用神色,心中已经了然,继续道:“不错,我想王大人在北边久矣,一定听过吉囊济农的名号,此人乃是达延汗孙,巴尔斯博罗特长子。率弟俺答、昆都力哈等东征西讨,雄冠诸部,不受左翼大汗节制。四次率兵攻打兀良哈万户,最后将其征服。可谓久经沙场,麾下士兵也是作战经验丰富,不可小觑,而且据下官所知,他们从宣府撤走的时候,还带着一千多人马,乃是蒙古第一勇士巴特鲁率领的的汗帐亲兵,战斗力更是强悍。”
王大用听出陆炳的意思,抱拳道:“陆大人有何计策,尽管吩咐!”
陆炳道:“谈不上计策,只是觉得,如今大同总兵已死,剩下的偏将、指挥也被关押了起来,如果王大人再跟下官去了榆林,大同也就没有一个真正可以主事的人了。毕竟大人此刻乃是大同巡抚,职责辖区皆在此,如今大同城外尚有强军徘徊,如果一时疏忽,丢了城池,大人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听到陆炳为他考虑,王大用心生感激,道:“但凭陆大人吩咐!”
陆炳客气了几句,继续道:“下官希望王大人驻守大同,小心防御吉囊突袭,以免失城。同时派出数队人马出城巡视,一是侦查蒙古军的踪迹,另外是要不断压缩吉囊部的活动范围,把吉囊的部队缠在大同,让他们无法前去陕西和小王子回合。只要大人做到这两点,定可以将功赎罪!”
王大同听了,觉得所言极是,心悦诚服的领命而去。
就此,陆炳和李瑾、杨森、石头、薛洋等人在大同休息一宿,打算次日清晨,再次启程,前往榆林。
是夜,陆炳早早就躺下了,但是脑海中思绪横飞,夜不能寐,越躺越烦躁,终于忍不住,翻身起床,推门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石头正拄着大树杆守在门口,大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栽盹。
自从石头知道陆炳在马市,被张陌李立三袭击,身受重伤后。就执意为陆炳守夜,陆炳昏迷了三天三夜,石头也就守了三天三夜没合眼,陆炳醒来后,他也不肯离去。
陆炳劝了他几次,最后发了脾气,石头才同意,大家都在的时候不守夜,只有在外面住的时候才守夜。而白天,一定要跟在陆炳身边,或者守在陆炳门前。
石头仿佛就认准了门口这个位置,后来,大伙儿感动之余,给石头起来个外号——蒋门神。
石头突然惊醒,警惕的瞪着大眼睛,看到是陆炳,才放松下来,憨笑着摸了摸头。
陆炳轻笑着劝解道:“去休息吧?这是在城里。”
石头固执的摇摇头,道:“可这不是在家里,他也不在。”
石头口中的他指的是朱六,石头被朱六打过,所以他从来不喊朱六名字,或者像杨森他们喊朱六朱大哥,或者六哥之类的,他只是叫朱六“他”。
可是石头却承认朱六的实力,只有朱六在陆炳身边,石头才会放松。
“没事,他都打不过我。”陆炳笑着说。
虽然离京前,李时珍已经试着为朱六施了一次针,但是石头的脑子,还是没办法让他很灵活的去反驳陆炳的话,所以石头只是憨笑这不说话,却也不离开。
离京前,李时珍给石头配了一些药剂,一直到陕西才吃完了,李时珍的法子似乎找对路子了,也不知道是石头之前没有和这么多人交流过,现在交流了,所以变的外向点了,还是真的有效果,变好了。反正,不管交流,还是做事情,都要正常的多了,目光也更加清明。
不过他还是坚持着一些本质的东西,比如石头还是和杨森的关系最好,除了守在陆炳门前,就是和杨森形影不离。而杨森没事也总是陆炳门前,陪着石头聊天玩闹。
刚想到杨森,就看到杨森兴匆匆的往这边跑来,一抬头看到陆炳,忙把手中的白布包袱藏在身后,谄笑道:“姐夫,你不是睡了吗?”
“我没睡碍着你了吗?”陆炳没好气的道
“嘿嘿,没有没有。”杨森边说着,边悄悄倒退。
“往哪里跑啊?把东西拿出来!”陆炳喝道。
杨森无奈,哭丧着脸,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把包袱递给陆炳。
陆炳闻着香味,一打开,看到一只烧鸡,五个馒头。
陆炳盯着杨森看了看,伸手从杨森怀里掏出一瓶酒,杨森手忙脚乱的想要阻拦,却实在抵挡不住,只好放弃。
陆炳训斥道:“军纪不懂吗?过点不能吃东西明白吗?还敢喝酒?明天起早要出兵不知道吗?”
杨森认命的叹了口气。
”既然不想睡,那就别睡了,替石头守门吧!”陆炳严厉道
杨森无奈的点点头,石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还是我俺守吧?”
杨森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没事,大个子,反正我也睡不着。”
陆炳点点,严肃的说:“恩,我正好和他聊聊家里的事情,你先回去睡吧?”
石头见陆炳好像有些生气了,只好同意。
第89章 夜话()
陆炳把包裹递给石头,道:“这烧鸡和馒头你拿回去,吃了再睡。”
石头接过包裹,用手抱着,另一只手拖着树干,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可怜的杨森,慢吞吞的走了。
杨森叹了口气,倚在门框上,苦着脸,等着陆炳的训斥。
可是等了半晌,只等到了一个打开的酒瓶。
杨森愣了楞,接过就酒瓶也喝了一口。
陆炳凭栏而望,极目远眺,杨森把酒瓶递还给陆炳道:“姐夫,你怎么了?”
“……”陆炳没有接话,反问道:“你上次回家,家里怎么样?”
“挺好的啊……哦,姐夫是想姐姐了吧?”杨森偷笑。
“呵呵,真有点,也不知道李太医给她身体调理的怎么样了。”陆炳轻笑道。
“我上次回去的时候,听说还在给开着方子呐,只是姐姐一心惦记着姐夫,除了吃药,就不怎么吃东西,好像有些瘦了。”杨森想了想,直言道。
陆炳心中一痛,不禁想到家中娇妻,如今是何瘦弱模样,心中更加牵挂。
“姐夫,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杨森看着黯然的姐夫,开口道。
“怎么?呆够了?不是要闹着要来的时候了?”陆炳定了定神,强笑道。
杨森也叹了口气,只是那稍显稚嫩的面孔,有些“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还真的有些呆够了,我来北地前,虽然经常比武打架,但是还没杀过人呐,我的飞刀以前最多射射小鸟,现在老是在射人,感觉把这辈子要杀的人都杀了。”
陆炳好笑道:“这才只是开始,你这辈子生在锦衣卫的家里,杀人的时候多着呐,我们干的就是杀人的差事,不把那些该杀的人杀了,这江山就不会稳当。”
杨森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却只是接过姐夫手中的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心中闷闷的。
“你这次出来,长进了很多,功夫也有进步,没白来。”陆炳想了想,还是决定夸夸他:“这次再回京,你们锦衣杨家就不再只有杨老大,还要算上你杨老三了。”
杨森听了姐夫的话,有些振奋,但是转念一想,又没什么信心:“我哥哥做事得体,人又聪明,功夫也比我好的多,连我最拿手的飞刀都是跟他屁股后面练的,六哥都说不一定能打得过他,而且他现在都已经是百户了,我还只是个总旗,怎么比的了他?”
陆炳拍了杨森脑袋一巴掌,沉声道:“没骨气,净说丧气话!越是如此,越要努力才是。”陆炳见杨森还是有气无力的,决定先透露点消息给杨森:“还记得你上次回来给我带的秘旨吗?”
“嗯,记得啊!”杨森点点头。
“这次任务回去,不说能当百户,但是官升一级,弄个试百户当当还是没问题的。”陆炳笑道。
“啊!真的!”杨森一听,欣喜若狂!
“嗯”陆炳点点头:“知道就行了,不要声张,百户大人要稳重些。”
“嗯嗯”杨森激动的飞快点着头:“爹娘一定会夸我的!说不定会给我张罗媳妇了!”
“呦,小舅子长大了?都知道要媳妇啦!哈哈!”陆炳听了杨森泛傻气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人闲话家常,很快一瓶酒就被喝完了。
陆炳抛了抛空酒瓶,然后接住,挽着手里,道:“好了,酒喝完了,你回去睡吧?”
杨森面色通红,舌头都有些大了,道:“我……我给你守夜吧?”
“呵呵,不用了,你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谁守谁。”陆炳好笑道
“我……我没醉,真的……”杨森强辨道。
陆炳无奈的摇摇头,正在这时,薛洋带着几个锦衣卫刚好巡夜到这里,见此情景,忙让两个锦衣卫把杨森架回到房间里。
“今天是你值夜?”陆炳问薛洋道。
薛洋点点头。
陆炳望着薛洋泛青的面庞胡子邋遢,道:“伤口还疼吗?”
薛洋咧嘴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能说话没关系,成大事者就是要少说话,多办事才行。”陆炳道
薛洋点点头,手脚比划了几下,想表达点什么,但是感觉并没有比划出来,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了手。
陆炳见此情形,问道:“学写字了吗?”
薛洋点点头。
陆炳让一名锦衣卫去取了笔墨。
不一会,笔墨取来了,薛洋接过笔墨,将绣春刀好好挂在腰间,才提笔,歪歪扭扭的写道:“多谢大人为小人报了仇,为了小人得罪东厂,不值当得。”
“我做这些,并非全都为了你,那天杀他们一是为你报仇,再一个是不能容忍东厂的人来我们锦衣卫撒野。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是为了我们所有锦衣卫的荣耀,不推倒东厂,锦衣卫无法翻身。”陆炳道
薛洋点点头,眼神透着激动:“小人跟着大人有干头,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小人这条命就是大人的。”
陆炳看了看薛洋的绣春刀,并非当朝的样式,刀把上的鎏金上还有四个空洞。
“你这刀有年头了?”陆炳道
薛洋忙写道:“这刀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当时花了大价钱,请官家的匠人打造的,要当做传家宝的。”
“这刀把上的孔?之前镶的是珠子?”陆炳问道。
薛洋泛青的脸色,竟然一红,想了想,才写道:“上面的珠子,家父为了养大小人,卖了两颗,小人为了袭职,卖了两个。”
陆炳沉默,堂堂锦衣卫世家,居然沦落至此?薛洋从小旗奋斗成百户,着实不易。
“舌头没了没关系,你就好好做我身边最无声,却最危险的刀吧!我一定让你靠自己的手,给这把刀重新镶上珠子,比之前更好的珠子!”陆炳拍拍薛洋的肩膀。
薛洋激动的点点头,至此以后,他的目标,就是成为陆炳影子里的刀。
陆炳目送着薛洋带着几个人继续巡视。
陆炳心中思绪已然平息了。
陆炳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他了解自己,从小老王爷和父亲就常笑自己是个操心的命,管不住自己什么都爱琢磨琢磨,什么都爱计划计划,什么都爱打算打算,所以常常弄得自己思绪混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