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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也是到了重树锦衣卫威名的时候了,作为陛下的鹰犬,就要敢随时张开利爪和獠牙。不然,陛下养你们何用。。我更不能辱没了这身飞鱼服。今天,就让我先来给你们用东厂的鲜血开个光!”
第6章 朱六()
此时,被诸手下护在中间的吴锦川,也看到了站在台阶上,身穿飞鱼服,拄着绣春刀的挺拔男子。猜到应该就是东城千户陆炳了,他拱手高声呼道:“陆大人,小人有礼了”。
众锦衣卫看到千户大人来了,纷纷让开路,陆炳走下台阶,大步流星的走到吴锦川面前。
“这位便是东厂的吴大人了?”陆炳微斜着头,双眼微迷的看着吴锦川。
吴锦川勾起嘴角轻笑抱拳道:“不敢当,小人东厂档头吴锦川,见过锦衣卫千户大人。”
陆炳眼神收缩了一下,这个吴锦川先自称小人,紧跟着略高声音报出东厂档头的职位,这就是先抑后扬了。接着再点出自己的身份不过是锦衣卫小小千户,让自己明白连现任正三品指挥使骆安都不敢轻拂东厂脸面,自己一个小小千户更算不了什么,此次还回薛洋,已经是卖了很大的人情给自己了,让自己见好就收。
可以将事情处理的如此滴水不漏,也算个人物了。
“哼哼,只可惜,他看错我了。犯错,就要付出代价。。”陆炳咬牙暗想:“此人留在东厂早晚是个祸害,得除了他。”
“见了本官,为何不跪?”陆炳用绣春刀磕了磕地面。
吴锦川的面色一暗,收敛了笑容:“下官有腿疾,不方便。何况,东厂是皇帝近卫,和大人并非同一系统。”
“哦,这样啊。锦衣卫不是皇帝近卫?”陆炳不待吴锦川接话,继续说下去:“又是谁人教你东厂可凌驾大明官员系统之上,可见上官不跪?难道……是你家陈督主?”
“……”吴锦川无言,只能沉身作势要跪。
这时陆炳再次开口:“不过既然吴大人有腿疾,行礼不便,那便免了吧。”
吴锦川楞了一下,正要顺着陆炳的话头直起身子,又听陆炳对着那几个拔刀将吴锦川保护在中间的东厂番子说。
“谁让你们在锦衣卫千户所拔刀的?难道担心本大人保护不了你们吴大人吗?还是说东厂要和锦衣卫火并?”
吴锦川此时已有些被打乱思路,忙挥手让手下人收起了腰刀。
陆炳又开口道:“吴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吴锦川冷汗心想:“娘的……终于能让说话了……。”正要开口,陆炳却已转过身去,面向半躺在岳松怀里的薛洋。
“薛洋,你怎么此种模样?”
“……”薛洋紧咬牙关并不开口,只是死死盯着吴锦川。
陆炳面色一沉,岳松抬头,虎目含泪望向陆炳:“大人……薛洋的舌头……没了……”
陆炳目框一紧,眯起双眼,眼神如刀一般。薛洋也悲从心里,无声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院子里的锦衣卫们才知道,薛洋不仅仅是被打成重伤,就连说话的能力,都被剥夺了……院子里瞬间静了片刻,然后只听到一声怒吼:“杀了他们!”
这个声音,正是陆炳在屋内听到的那个怒骂者的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陆炳很熟悉。
他叫朱六,一名总旗,家里排行第六,却又是家里的独子。
他的祖上世袭的本是个锦衣卫千户,可是在王振任东厂督主的时候被降为百户,到刘瑾任东厂督主的时候又被降为总旗,到他父亲那一代,生了五个孩子都没保住,家里穷得一贫如洗。最后生他的时候,他母亲又因为年龄太大,没有扛过去,生下他就死了。
他父亲靠着一点俸银把他辛苦养大,可又因为为人太过自律,不被同僚所容,终于在朱六九岁的时候被同僚诬陷,上司拿来顶罪。朱六父亲在临死前找到上司表示愿意顶罪,但是必须答应两个条件:一是保留他家总旗职位。二是把朱六送到安陆,交到好友陆松手上。
这陆松,正是陆炳的父亲
朱六父亲的上司还算讲信用,真的保留了朱六的总旗一职,并且将朱六送到安陆陆炳家中。从那以后朱六就住在了陆炳家中,和陆炳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一起读书。不过他和陆炳沉稳,熟虑的性格相反,朱六虽然看起来白净,却是个暴脾气,更是因为少年不幸,变的有些乖戾。
正德十六年,他和陆炳一家一起跟随嘉靖来到京城。并在陆炳考上武进士的那年,世袭了总旗一职,跟随陆炳来了东城卫。
朱六的一声怒吼,仿佛导火索一样引爆了更多的锦衣卫。他们纷纷怒吼,有的甚至拔出了绣春刀。见此情景,那些东厂番子也将手放在刀柄上紧握着,可是看到这么多锦衣卫呼应,反而不敢将刀拔出来。
“静!”陆炳一声厉喝划破了所有喧哗,镇压了所有人的举动。
他转身,推开保护着吴锦川的东厂番子,走到吴锦川面前。
他伏视这吴锦川,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刨开吴锦川的双瞳,吴锦川有些畏惧的缩了缩头,但又强迫自己勉强立直:“陆大人……欲意何为?”
陆炳冷然的看着他说:“你,不给我个解释吗?”
吴锦川慌乱的后退了几步,示意几个番子挡在他身前。定了定神,才开口说道:“此人私收贿赂,咱们东厂就是管这个的。”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东厂的职权之一就是监督锦衣卫,便挺胸冷笑道:“此事千真万确,证据俱全,陆大人不是想包庇属下吧?”
看着吴锦川和那几个番子,陆炳的表情忽然抽动了一下,竟然笑了。
第7章 格杀勿论!()
看着吴锦川和那几个番子,陆炳的表情忽然抽动了一下,竟然笑了。
接着,他突然握紧拄着的绣春刀刀柄,顺手抽刀出鞘,刀锋至下往上画了个半圆,轻易的划过挡在吴锦川面前的一个番子的喉咙,然后在立在地上的鞘还没倾斜之际,还刀入鞘。
这一切说起来很慢,实际上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个番子松开手中的腰刀,捂着喉咙,缓缓跪倒在地,捂不住的鲜血顺着指缝涌出,泼在地上。被割开的气管,使他无法吸入氧气,他张大嘴巴,想要吞入空气,又像是要说话,最终没能发出任何咕咕咯咯以外的声音,跪伏在陆炳的脚下。
陆炳神情淡然的踱开一步,露出身后被人扶着的薛洋,让那番子跪倒的方向对着薛洋,似乎谢罪一般。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其余的番子和吴锦川快速的拔出腰刀,微躬着腰警惕的盯着陆炳。
朱六则冷笑着拔出绣春刀,跨到陆炳身边。
那个死掉番子的鲜血顺着地面流到朱六的靴子下面,慢慢的渗了进去,朱六低头看了一眼,嘿嘿一笑,抬起脚,将鞋底放在尸体的头发上蹭掉血渍。
这时其它锦衣卫也反应了过来,形形色色,神色各异。刚才沉默畏缩的退到更远,对着东厂献媚过的惶恐犹豫不知所措。而那几个敢愤怒的锦衣卫,纷纷拔刀上前一步,将陆炳拥在中间。
吴锦川眉间阴冷更盛,他向吴锦江使了个眼色,吴锦江看到后,慌乱的偷瞄了陆炳一眼,看陆炳似乎只顾着微笑斜眼看着吴锦川,并没有注意自己,便悄悄退出人群,离开了院落。
吴锦川余光瞄到吴锦江似乎已经成功悄然离开,暗自呼了口气,然后抬头对陆炳恨声问道:“陆大人何意如此?”陆炳微微笑了笑,淡然道:“哦。。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要包庇谁的话,谁也没资格让我给他磨嘴皮子。”
吴锦川按握双拳,愤然冷哼道:“陆大人要告诉我这个,也不需要杀人吧?我知道你是当今圣上的兴邸旧臣,可也不能肆意杀东厂的人吧?咱们陈督主也算是你的旧识,这点面子都不给。。恐怕到了皇上哪里,你也说不过去吧?”陆炳继续笑道:“哦。。你是拿陈洪压我喽?可是。。。”
陆炳笑脸猛收,眼神阴郁的盯着吴锦川继续说道:“你不是陈洪,而我也并不用给他什么面子。。。你来我这亮他的牌子,怕是亮错了地方了。”
陆炳昂首向前一步,竖眉怒目,每说一条,便拖着绣春刀挺身向前一步:“第一,你抓我的人,事先不给我通报,就是不给我面子,我更不用给你个狗奴才面子。第二,即使薛洋有罪,也不容你私自用刑,即使是私自用刑,也该先除了他的飞鱼服,你敢毁坏飞鱼服,就是犯上,我杀了你,你也活该。。”东厂众人虽然将刀锋对着他,却不敢有丝毫放肆,只得不断倒退:“第三,敢在我的地盘几次三番的亮刀,就是挑起事端!哼哼,敢在锦衣卫的千户所挑衅,我就有权将你们拿下,敢反抗者。。。”
说到此处,陆炳身形一闪已让过挡在吴锦川前面的番子,来到吴锦川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厉喝道:“格杀勿论!”
听到这里,吴锦川面如土色,窝着腰身,似乎想要躲开,却又无处可躲,而众多东厂番子们更是冷汗淋漓,腰刀指地,不敢抬头。
朱六看着威风凛凛的陆炳,也激动的举刀指着东厂众人向前一步大喝道:“格杀勿论!”
那几个刚刚拥在陆炳身边的锦衣卫们也紧跟着上前一步,举刀大喝:“格杀勿论!!”
那些刚刚还在犹豫的锦衣卫们,也似乎坚定了起来,跟着高呼:“格杀勿论!!!”
一时间,“呛啷”拔刀声不断传来,越来越密,似乎凝聚成一声!
“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只见满院的锦衣卫几乎都拔出腰刀指向东厂众人,齐呼:“格杀勿论!”
锦衣卫被东厂压制了百年的热血似乎在这一刻复活了!沸腾了!!燃烧了!!!
开国初时,威慑天下的“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似乎在这个小院里再次重现人间!
众多锦衣卫激动难抑,身为锦衣卫,哪个不是听着父辈感叹洪武锦衣卫,永乐锦衣卫的威风长大的?哪个不是看着父辈被东厂欺负,然后又跟着被东厂压制的?哪个不想威风凛凛的踩到东厂头上,不再巡街的时候看到东厂的番子就躲着走?可是锦衣卫最大的指挥使都不敢反抗东厂,下面的人又能怎么样?现在出了个敢扛事,敢踩东厂面子的上司。。。去他妈的!管他算逑!先过瘾了再说!此时,连重伤在地的薛洋都发出嘶哑的怒吼声应和!
“格杀勿论!”“格杀勿论!”“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当啷!”一声金属之声传来,只见一名东厂番子手中的腰刀不觉已掉落在地,他顺势跪下,瑟瑟发抖。其他番子看到这个场景,也陆续果断扔掉腰刀,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陆炳听到身边的呼喊声,嘴角快速的抽动了一下,瞬间又消失了。他略略摆头,用眼中余光扫了下四周,记下剩下几个畏缩在人群里没有拔刀齐呼的锦衣卫,然后轻蔑的用下颚点了下跪倒在地的东厂番子们,冷笑道:
“拿下!”
第8章 风波涟漪()
朱六垂刀抱拳道:“是!”然后招呼身边几个锦衣卫将跪倒的东厂番子掀翻,绑了个结实。
那几个番子听到只是拿下,反而松了口气,丝毫没有挣扎的被踢倒在地上,绑好。
陆炳走到吴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