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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陆炳虽然是锦衣卫,廷杖的执行者。可是却非常反对嘉靖帝用廷杖的方式来震慑群臣。陆炳认为将读书人的裤子扒掉,踩住四肢用棍子打,实在有辱斯文。所以经常会规劝嘉靖帝。
嘉靖帝也明白过度使用廷杖会影响到自己,如果无人敢说话,政治也就不再清明,所以“大礼议”后也很少再用。
今天不过是被种种事情惹怒,又刚刚服用丹药,所以才会有些失控。
其实陆炳已经找人查过,这个丹药就是各种大补之物的精华浓缩而成,也就是大补药,因此燥热不堪,所以会影响情绪,也因此可以使嘉靖大冬天也只着一件道袍而不觉冷。嘉靖帝却自以为是因为修为有成,不避寒暑。
嘉靖帝定了定神,道:“朕晓得,只是这些读书人实在是可恶,朕如今哪里有钱发饷?”
嘉靖帝看了看陆炳道:“可惜你不懂军事,不然倒可以帮朕分忧。”
陆炳想了想,一咬牙,抱拳上前一步道:“微臣,倒是真的有法子帮皇上分忧。”
嘉靖帝一愣,继而大喜道:“你有何法?”
陆炳犹豫下道:“臣说了,陛下可会信臣乃是一片忠心?”
嘉靖帝眉毛微皱,说道:“文孚,此话甚伤朕心啊!”
陆炳听到此话,不禁嘴角绽笑,心中一暖,心道:“为了这个奶兄弟,拼了!”
陆炳让黄锦到门口去,将侍卫和太监宫女驱逐到丈外,黄锦亲自打开门站在门外守着,才低声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边。不过因为刚才嘉靖帝提前过陈洪,说“那些文官,御史天天揪着陈洪点点毛病来没事找事”。因此,陆炳知道嘉靖帝对陈洪还很是信任,所以没有专门提起陈洪是重大参与,更没提是从东厂前外围手下那里得来的消息。
锦衣卫本身就是个情报特务机构,有自己的消息来路很正常,这也是皇帝建立锦衣卫的初衷,所以嘉靖帝并没有提出关于情报来源的疑问。
听完陆炳的汇报,嘉靖帝不禁咬牙切齿,不过此事牵扯方面甚广,蒙古人,财团,官员,甚至还有白莲教的分支弥勒教参与在内,他克制住了自己没有立即发作。
嘉靖帝思索了下道:“你的意思是用这马市的钱做军饷?同时查清来龙去脉?”
陆炳后退一步抱拳轻笑道:“正是此意!不只是马市的钱,其他参与者,能动的杀鸡骇猴。暂时不能动的也要让他们出一次血,付出点代价买命!”
嘉靖帝想了想,薄薄的嘴唇露出一道刻薄的笑容:“既然如此,朕就准了唐龙的奏请,文孚,你就去做个钦差大臣,看着朕的银子,别饷没发成先肥了他们,顺便秘密调查马市之事,看看到底有哪些商家,哪些官员参与!”
陆炳跪拜道:“臣,领旨!”
低着头的陆炳,轻笑。
不提陆炳如何出的皇宫回的家,又如何跟孙全,黄莲儿,董海,朱六以及石头再次喝的酩酊大醉。
陆炳刚刚到皇宫的时候,就已经被陈洪知晓。
陈洪坐在偏房的桌旁,李立三和张陌站在旁边。
张陌是个三十左右的中年人,留着一撇一字胡,容貌普通,并不出奇。但是气度从容,嘴角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李立三在陈洪面前低着头喘气都是缓缓慢慢的,而张陌却自信的看着陈洪的脸,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他的情绪。
陈洪似自语似询问的喃喃道:“这段时间陆炳见皇上似乎有点频繁,本座总觉得心中有所不安。”
李立三瞄了一眼张陌,目光中有嫉恨也有畏惧,他看张陌没有开口的意思,才开口道:“厂公不用忧心,不过一个锦衣千户,蝼蚁般的人物,厂公一声令下,小人便去取了他的头来。”
陈洪冷哼了一声道:“凭你?怕不是他的对手。”
李立三听到此言,不禁满面涨红道:“这……要人性命不是只能正面冲突的,只要厂公一声令下,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洪竖眉怒斥道:“你懂个屁!本座觉得陆炳棘手是因为他的武艺和区区千户之职?蠢货!陆炳棘手是棘手在他和皇上的独特情分上!这方面咱家比他都稍逊一筹,如果他死了,皇上定会追究!反而惹了一身骚!只知道打打杀杀!能不能多用用脑子!”
就在陈洪怒骂,李立三悚然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张陌走过去,打开房门,一个番子小声禀报了什么后,又悄然退去了。
张陌走进屋内对陈洪道:“厂公,皇上将所有宫女、太监、侍卫支开,只留黄锦一人在殿外把守,我们的人无法靠近,不知道皇上和陆炳在商量什么。”
陈洪皱着眉头问道:“这个陆炳最近突然高调起来,难道是皇上有什么行动?”
张陌自信的笑道:“即使是有行动,恐怕也会是针对厂公,居属下观察,皇上对厂公的信任丝毫不减。只要厂公对皇上的特殊作用还在,皇上对厂公的圣眷就不会衰败,只要厂公圣眷不衰,那厂公的地位就无可动摇,别说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就是满朝文武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陈洪听了张陌的话,眉头稍舒,扭头问李立三道:“黄飞儿的那两个徒弟处理的怎么样了?”
李立三慌忙回话道:“这……这两人一直没有回来复命,小人四处巡查尚未有结果。”陈洪不喜的尖声呵斥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李立三忙噗通一下跪倒,叩头道:“小人该死,办事不利!只是这两个人师承黄杜贤黄飞儿,轻功了得,最善于藏匿行踪,确实不好找啊!”
陈洪胖脸一沉,喝道:“那就快查!”
李立三忙应了下来,张陌却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道:“厂公,那两个小毛贼并无大碍,属下回去便传令下去,让留在陕西的手下,去黄杜贤家,先除了后患,在慢慢收拾那两个小的也不迟。可是有一事,却要小心提防,如今厂公的地位稳如泰山,除了一事。”
陈洪一听,便已明了道:“你是说。马市?”陈洪见李立三还傻愣愣的跪着,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其起来。
张陌点点头道:“正是此事,此事虽然利厚,却也是厂公唯一的命脉,如果让皇上知道,恐怕动摇厂公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陈洪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有问题,放心吧,即使马市暴露,也不会烧到咱家身上……到时候……”陈洪说到此处面色阴冷的瞄了李立三和张陌一眼道:“手脚干净点。”
张陌李立三相视一眼,抱拳道:“是!”
第34章 箭在弦上()
翌日,朝会之时,嘉靖帝当朝宣布同意三边总制唐龙所请,准其益饷。本来军户是要求其自足自给的,但是现在额外发饷,并且按军功另有封赏。
同时宣布锦衣卫千户陆炳为钦差,随军督饷。一切和饷银有关时候皆由他调节,监督,发放。
东厂掌刑千户毕云为监军,随军督战。
此事并未经内阁商议,属于中旨,吏户礼兵刑工六科有封还皇帝敕书的权利,皇帝的旨意如果六科认为不妥可以封还,不予执行。
在大明的官场,认为中旨封的官是耻辱,如果接了中旨当官,是很没有风骨和品格的一件事情,所以,会有受封者拒不接旨的事情发生。不接者反而可以赢得莫大的美名,因此也很少有皇帝自讨没趣。
不过嘉靖帝是大明在永乐之后,对国家,朝廷,内阁,掌控力最大的皇帝,廷杖敲断了多少所谓的风骨。尤其是这次旨意是针对锦衣卫和宦官的,严格说起来都是属于皇帝的内臣,也就少了些忌讳。
何况这次嘉靖帝同意兵部尚书王宪等的集议,答应唐龙益饷之请,可谓是大礼议后难得与群臣们合作愉快。所以,也没有人来找不痛快,这道旨意,很顺利和快速的传达了下去。
陈洪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的不安更加严重,他紧急召集李立三与张陌来见。
张陌宽慰道:“厂公且宽心,陆炳此去不一定就是冲着马市去的,马市的消息封锁严密,他怎么会知道?”陈洪还是不安道:“这个陆炳,咱家认识已久,从小就老成,总是小大人模样,现如今他忽然跳出来,甚至隐隐成为了兴邸旧臣中,年轻一代的领袖人物。不容小觑啊!”
李立三在旁接话道:“厂公,那他离京不是更好,省的碍手碍脚!”
陈洪皱眉尖声道:“你懂什么!皇上突然派他和毕云离京,除了名义上的督饷监军,必定还有特殊任务,而这特殊任务。在北疆,值得他们去的,只有马市!”说到这里,陈洪猛然意识到什么,问李立三道:“那两个毛贼有线索了吗?”
李立三摇头道:“还没有!”
陈洪猛的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转圈道:“我有预感!那两个毛贼定是落在陆炳手里了!黄杜贤黄飞儿在陕西偌大的名声,很难说他会不会知道马市的事情!”
张陌也突然想起什么道:“是了!听说早年的陕西各路叛军皆受过他的恩惠,那些叛军中,很多是白莲教的教徒!”
陈洪继续转道:“凭咱家多年宦海沉浮,预感决不会错!不行!必须防患于未然!”
陈洪站定,猛然回头吩咐道:“你们两个,即刻赶往陕西布置!盛名之下无虚士,黄飞儿成名经年,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你俩出手我才能放心,多带些人手,一定要做干净!记住!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死多少人!都要保证一点!不能让马市的事情和咱家扯上关系,必要的时候,除掉所以知情者!”
李立三,张陌齐声应是!
李立三请示道:“要不要暗中封锁城门?擒拿那两个毛贼?”
陈洪想了下道:“封吧!聊胜于无……”
李立三立刻下去安排,此时张陌收起招牌的微笑,皱眉凝声问陈洪道:“如果。。如果最后,还是被陆炳等人知道了,我们怎么办?”
陈洪阴冷的盯着张陌的眼睛,寒声道:“那就不要让他们再回来,除非,你们不再回来了。”
第35章 亲人难舍()
嘉靖十一年三月,桃花娇艳,白雪盈然。
天气渐渐转暖,却又下起了雪,明如晶,轻如羽,白如玉,飘如絮,仿佛刻意与百花争艳般洋洋洒洒。
小孩子嬉闹着打着雪仗,不知愁滋味。贫民和乞丐们在坚持着熬过最后的寒冷。
陆炳在暖如春的卧房醒来,娇妻怜秋已经起床,在梳妆台画眉。
陆炳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心爱女人柔美的腰肢和映在琉璃镜中的娇艳容颜。
镜子里的美人,正认真的画着眉,那柳叶弯弯,仿佛垂入陆炳的心湖,撩起层层微波。精致的瑶鼻和杏眼,仿佛仙人填墨描绘上去的,而红润的唇饱满的恰到好处。让陆炳不禁回忆起吻上去的感觉,那么动人心魂。
怜秋也注意到镜子里一双贼兮兮的眼睛正在偷看自己,不禁好笑,露出几粒皓齿。
怜秋放下眉笔,来拉起陆炳,想帮他更衣,却差点被陆炳拉入怀里,怜秋娇羞的拍了下陆炳的手臂,边招呼侍婢雪燕给陆炳端来洗漱的水和茶。
陆炳起身,在妻子和侍婢的帮助下洗漱完毕,穿戴好飞鱼服,挂好绣春刀,便和妻子一起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此时陆炳的父亲陆松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