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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几日,她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自个儿现在的模样,可是瞧着王氏,她就知道自己不会好到哪里去,王氏几日前,还是雍容华贵,可是现在却是两眼沉陷,眼下乌青,瘦的皮包骨头,看起来根本就没多少活人的气息,她和王氏都是受了一样的刑法,王氏成了这幅模样,她还能好吗?
对于骄傲的人来说,在敌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凄惨狼狈的一面,真比杀了她,来的难受,而莫锦冉正是这样的人。
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将自己埋了,也好过在色彩鲜艳的敌人面前,如同凋落的花朵一般,用自己的灰败,衬托对手的鲜亮。
莫锦冉不想在锦好的眼里,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刻意避开她的眼神,锦好却抬着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似笑非笑的,像是极为专注的欣赏她此刻的狼狈和灰败。
莫锦冉看到锦好这样的表情,顿时觉得自个儿在锦好的眼里,就是一条被刮了鱼鳞,刨开肚皮的死鱼,这种被鱼肉的痛苦,让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再发抖,抖的她五脏六腑,七经八脉都痛的抽搐起来。
她闭上眼睛,极力的忍住这种能够痛苦,可是那种痛就跟毒蛇一般,钻进她的血液,蔓延到她的全身,她愤怒,她生不如死,更多的是不甘——凭什么这个贱丫头和她的母亲那个贱人都攀了高枝,而她和王氏却沦落到连个丫头,婆子都能踩上一脚的下场。
凭什么?
她不服,她不甘!
第206章()
莫锦冉这一次却没有怒吼出自个儿的不甘,心中的恨意都化作一缕寒冰,埋藏在心灵深处,反而轻轻一笑,语气十分柔和的道:“五妹妹好命,能得长公主这般疼爱,就是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吧,姐姐我是打心眼里替妹妹高兴!”
莫锦冉的软声细语却没有给锦好带来任何胜利的喜悦,反而在心里升起浓浓的戒备:毒蛇反攻之前,都喜欢装死,再趁其不备,给予致命一击。
这一刻,莫锦冉在锦好的心中已经幻化为最毒的眼镜蛇。
不得不防!
也不得不除去了,容不得她心软了,刚刚心中还有一丝迟疑,现在也都被莫锦冉的深重心机给打散了——这样的一条毒蛇留在身边,最后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莫锦好缓缓地垂眉凝眸,慢慢的勾起唇畔:而嫉妒则是激化毒素的最好方法,不是吗?
引蛇出洞,有什么比嫉妒更管用!
“二姐姐果然明察秋毫,长公主一直都当我是亲生女儿般的疼爱。”锦好乌黑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光亮,上下打量莫锦冉一番,得意的微笑,走到莫锦冉的榻前,细细的将床单理平,再伸手理平裙子,缓缓的坐在莫锦冉的手边,不知情的人看了,都会以为是一对感情身后的姐妹。
锦好玩着眼睛笑着,压低声音道:“也不瞒姐姐说,长公主说了,只要我进府,就会上折子,替金表哥请封世子,而我就是世子夫人,一品的博学,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这辈子,都注定了我荣华富贵,一呼百应。”
说道这里,锦好弯下身子,将唇压在莫锦冉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过莫锦冉耳边的肌肤上,如同冰冷的毒蛇,从肌肤上爬过,带起刺痛一片,还有无数的鸡皮疙瘩。
“二姐姐,你什么都和我争,可是你瞧瞧。”锦好笑的异常温和,嘴里却吐出最冰冷,刺人的话语,瞧着莫锦冉那苍白难看的脸色,她怜惜的帮着她整理了一丝滑落在她脸上的乌发,声音更加的低下去:“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这样拿什么跟我比?冥婚的和离夫人,呵呵……”
锦好掩着唇,轻笑了起来,瞧着在床榻上气的一个劲颤抖的莫锦冉,声音恢复成原本的声量,唇畔划过一道冷笑,神情却透着十分惊讶:“二姐姐,你怎么发抖啊?是不是太冷了。”伸出纤细的十指,划过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二姐姐,你这脸色怎么这么白?”转头,对着一旁的伺候着的丫头道:“你再去生一个火盆,没瞧见二小姐冻得直发抖吗?”随即冷下脸来:“也不知道怎么伺候二姐姐的,连个火盆都不知道生!”
莫锦冉皱眉,嘴巴哆嗦着,阻止锦好:“谢谢五妹妹关心,那火盆就不要了。”
那丫头是莫老太爷安置在莫锦冉身边的,自然知道这时候应该听谁的,忙退了出去,忙活着火盆的事情去了。
而锦好给了云燕和雪兰一个眼色,两个丫头乖乖的退到一旁,垂着眼眸,装木头。
莫锦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莫锦好,心中恨透了莫锦好,面上却露出凄婉的神情:“五妹妹,就是我以前对不起你,可是现在我已经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也该放过我了吧!我们到底是姐妹,你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呢。”
“二姐姐,你说得什么话?什么叫以前你对不起我,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懂,虽说二姐姐的性子有些任性,可是我也从来没和你计较过,至于二姐姐说什么落得现在的这般下场,我也该放过姐姐的,我就更不明白了。赶尽杀绝这话从何而来?”锦好似是万般不解道:“二姐姐不是常说咱们是嫡亲的姐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吗?怎么现在忽然说出这般的话来?”
莫锦冉见锦好到了这时候还装糊涂,心头的火一下一下往上拱,可是想到眼前的形势,却还得忍着,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道:“五妹妹,咱们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二姐姐之前,的确有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不敢渴求妹妹原谅我们,只求妹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我们母女,一条活路。”
锦好冷冷的看了莫锦冉一会儿,才很认真的摇头,坐在榻上,又细心的帮着莫锦冉压了压被角,俯下身子,一直到到几乎脸贴着莫锦冉半倾斜的脸上,直勾勾的看着她,用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道:“迟了,你们母女就不该来京城,原本我还想着眼不见为净,可是你们非要到我眼面前来给我添堵,你说你怎么让我给你们一条活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我不玩死你们母女,又怎么对得起你们母女以前对我的照顾!”
锦好说完,就站起了身子,瞧了一眼绡纱的窗子,如同淡雾一般,如今正是春日,那柳絮烟花随着风到处乱飘,锦好的目光随着那柳絮纷飞,隐晦勾唇。
目光仿佛不经意的扫过门外,像是这才想起来门外还站着一个听后发话的丫头,表情闪过明显的懊恼,又忙打起精神,道:“二姐姐,这话你又说得不对了,我哪里不给你和大伯母的活路了,都说了那日藤鞭之事,是为了莫家,是祖父没法子才定下的事情,你却非要说是我使坏。”锦好转身,静静地看着莫锦冉:“原本还以为二姐姐想通了,可是……算了,二姐姐你好好修养身子,我告辞了。”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明显顾及着外面伺候的丫头。
莫锦冉一急,忙爬起身子,却因为太过用力,却吃痛了的闷哼了一声:“莫锦好……你给我等一下。”死丫头,到现在还玩花样,看以后她落在自个儿的手里,怎么折磨她?
锦好眼底的微笑见浓,转身:“二姐姐,还有何事?”
“莫锦好,你说,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莫锦冉再也忍耐不住,明刀明枪起来。
锦好却越发的悠闲起来,垂眉凝眸,乃是淡淡的微笑着,极为含蓄,静静的瞧着莫锦冉,嘴角的笑意却渐渐地加深:“我都说了,不关我的事情,二姐姐却一再纠缠不放,真没有意思,再说了二姐姐,你也本末倒置了,就是你真要求,也是该求父亲和祖父原谅你和大伯母,你们差点给莫家带来天大的祸事,也亏得祖父和父亲心胸宽广,只是杖责了一番就饶过了你们,这要是换成了别的人家,只怕性命都要不保了。”
“你休要再提什么祖父和父亲。”莫锦冉咬牙切齿,嘴唇气的哆嗦:“祖父和父亲心胸宽大?你现在顺风顺水了,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这两个不过是你的应声虫,满眼富贵,哪里还有什么骨肉亲情,他们心里是恨不得我和母亲死了拖出去喂狗才是。”
“二姐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祖父虽然责罚了你,那也是你和大伯母犯了大错,若是祖父真心的想要你和大伯母的性命,你以为现在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莫锦好,你还要睁着眼睛说鬼话,你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莫锦冉冷笑一声:“我和母亲还能喘气,不过是因为你还不想我死。”
“我?”莫锦好似是愣住了,而她身后的两个丫头,却是低下头,仿佛隔绝外界的所有声音,倒是王氏因为疼的难受,用了点迷药,还没有醒来,否则哪里有现在这等安静的环境。
“不就是你吗?”锦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怖,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你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你现在高高在上,想要弄死我和母亲,就跟捏死两只蚂蚁一般,你不想我们死,你是怕便宜了我们母女,你是要留着我们母女慢慢的折磨,你是要我们自个儿一点一点耗干了血肉,你是要我们生不如死。你这条毒蛇,早知道你这么毒,当初我就不该留你一条性命,直接弄点毒药送你上路,还有父亲那个软蛋,根本就是墙头草,当初在山谷镇,我就该除了他,省的现在做了你的应声虫,就是祖父这个老东西,早知道他是这么个货色,我就是砸锅卖铁,买凶也要除了他。”
莫锦冉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她,锦好越听眼底的笑意越浓——对待毒蛇最好的法子,就是拔掉她的毒牙,而她和毒蛇打了这么多年的交代,自然知道该如何拔掉毒牙。
莫锦冉正说得痛快,莫老太爷忍不住一脚踹开了房门,而身后跟着双目怒瞪的莫二老爷,还有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个个瞧着莫老太爷和莫二老爷铁锅般的脸,吓得战战兢兢,一个个趴在地上,将面孔压在地上,不敢抬一下子的脑袋,生怕这次又会落得个被迁怒的下场,心里却对莫锦冉恨到极顶——果真是搅事精,自从她们来了,这家里就没消停过。
“好啊,我倒是没想到,咱们莫家还有你这么个人物。”
莫老太爷和莫二老爷原本在书房里谈话,听到莫锦好院子里的丫头来报,说是锦好提着礼物去看莫老夫人和莫锦冉母女了,原本心里还有些欣慰,到底是莫家的女儿,知晓家族观念,随即却又担心莫老夫人糊涂,就和莫二老爷过来了,谁知道来了之后,却听说莫锦好来看莫锦冉和王氏了。
莫老太爷原本和莫二老爷已经回去了,可是走到半路,却见莫锦冉身边伺候着的丫头,鬼鬼祟祟,满面慌张的往莫老夫人的院子去,莫老太爷心里生了疑惑,挡了那丫头回话,那丫头支支吾吾的,耐不住莫老太爷又恐又吓,终于说出莫锦好和莫锦冉在屋子里,神情不对。
莫老太爷一听,事关莫锦好,心就提了起来,忙和莫二老爷去了,不过到了门口,又想到王氏也在屋子里,他到底是公爹,进去总归不好,这么一迟疑,刚刚好就立在门外,将莫锦冉和莫锦好二人的谈话听了一个遍。
莫锦冉愁深苦大,怨恨满腹,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更没有想到,她居然起了黑心,要灭了他们这些挡路石,这才忍不住,也不顾王氏在不在里面,一脚踢开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