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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呢?”谢明覃苦恼的皱起眉头,然后又笑了起来:“我怎么忘了,既然是莫府的下人说的,那就将那下人带上来吧!”
被带上来的下人,不是别人,正是莫锦俊身边的长安。
长安自然不肯说,谢明覃毫不客气的一脚将他踹的晕死了过去,然后,就让他的护卫,将长安拖出去,扔到荒山喂狗。
对谢明覃来说,长安说不说并不重要,他是谁的奴才,一目了然,这背后的主事者,还有什么疑问。
莫锦俊自然不肯束手就擒,既然长安没招供,他还有希望一搏,虽然他看的出来,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爷非常忌惮眼前这个谢公子,可是他是莫家的嫡孙,而且是嫡长孙,只要他不认,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爷总是会护着他一分的。
可是,下一刻,谢明覃的护卫又带上来一个人,一个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人——邻镇上某家药铺的小二。
那小二一眼就认出莫锦俊,就是某天去他药铺买毒药的人。
至此,莫锦俊一败涂地,心一下子陷入了绝望之中,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对付一个十岁的少女,足足有余,为了防止被人捉到把柄,特意从邻镇的药铺买了毒药,还特意挑选了一家偏僻,生意清淡的药铺,谁知道还是出了纰漏。
他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小二:“胡说八道,看我不拔了你的舌根。”
“大哥,你这是恼羞成怒吗?”锦好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一双冰冷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莫锦俊,半步不让:“大哥刚刚说,若是有眼无珠,就舍弃了眼珠子,可是现在大哥不但要舍了眼珠子,还要舍弃这颗黑了的心。”
“原本我就奇怪,大哥什么时候精通医术了,感情原来这毒是大哥指使人下的,所以才敢一口咬定。”
说到这里,狐疑的挑眉:“不对啊,既然大哥一心要毒杀祖母,怎么会让夏荷在汤药里加骨胶?”
莫老夫人等人眼珠子一亮,以为锦好顾及着手足之情,想要解救莫锦俊。
谁知道,她下一句却是恍然大悟:“看来,一定是夏荷将我给的骨胶和毒药给拿混了。”
谢明覃十分赞同的点头:“老夫人,二老爷,我觉得五小姐所言甚是,咱们还是让人去搜搜那个丫头的屋子,就知道是不是这回事了?”
于是,再次喧宾夺主的挥手让护卫去搜,当然,这次还挺客气的让莫府的下人跟着去了。
等到在回来的时候,护卫的手里果然拿了两包,包装差不多的药粉回来——其中一包是毒,一包是骨胶。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两包药粉上,真的很像,然后,一下子寂静了下来,目光都转向的夏荷:这般相像的包装,人在紧张之下,拿错了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夏荷的嘴巴张得能吞进去一只癞蛤蟆,五小姐什么时候给了她骨胶,她屋子里怎么肯能会有骨胶,毒粉。
这是栽赃,活生生的栽赃。
锦好和谢明覃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目光:栽赃这活计,并不是只有恶人会做!
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目光都药粉和夏荷身上往返时,谢明覃却摇着扇子叹息了一句:“好可怜啊,活生生的一个小美人,居然要死无全尸,自个儿死无全尸罢了,却还要连累自个儿的父母兄弟。”
他万般可惜道:“父母兄弟何其无辜啊!”
一句话,直击夏荷的脑袋,是啊,她怎么忘了,她若是做出谋害主子的事情,自个儿的家人也会受到牵累。
她死了也就是死了,怎么能牵累家人,扶住莫锦俊的手松了下来,整个人瘫在地上,片刻之后,跳了起来,猛的跪在锦好的面前。
“五小姐……”
------题外话------
明天修文,明天彻底解决莫家后院的事情,女主要离开山谷镇,呵呵……
第111章()
锦好的后退一步,就好像夏荷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她一边跳,一边嚷道:“夏荷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这儿祖母和父亲都在,你要跪也该跪他们,怎么就跪在了我面前?”
对夏荷,锦好是没有半分的同情,恶人总是在自己作恶之时,忘记世上有慈悲二字,轮到自个儿有报应的时候,才会想起让对方记起慈悲,真个儿天大的笑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锦好不可怜夏荷,谢明覃嘴里说着可怜,却同样对夏荷可怜不起来,她在动手陷害锦好的时候,就失去了被人可怜的资格,如果此刻锦好被她陷害成功了,想必夏荷现在一定会笑成一朵花似的,奔向她荣华富贵的梦,哪里还会难过,悲伤成现在的这番模样?
锦好瞧着夏荷的眼神,讥讽中带着几分不耐,冷幽幽地,如同腊月的古井,带着说不出的冰寒之气,扑扇着睫毛,如同在问:我看上去真的那么蠢吗?
夏荷一怔,她熟悉的五小姐向来是笑嘻嘻,宽厚仁爱,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冷寒的眼神,可是此刻,她唯有求锦好放她一马,她和长安一样,即使被打死了,也不能将主子出卖,否则就是说出实情,自己一时脱了罪,日后也不会好活着,而家人同样牵累——大少爷今个儿若是被论了罪,老夫人绝对不会放过她和她的家人。
“五小姐,求您饶了奴婢,是奴婢鬼迷了心窍,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还请五小姐饶了奴婢……”事到如今,也只有锦好松口,才能救了她,所以夏荷虽然心里惊诧锦好的态度转变,却还是不管不顾的求着锦好,但绝口不提莫锦俊。
而,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爷此时都像是木头人一般,好像没有看到夏荷在为难锦好,全都盯着地面,好像地上开出了一朵奇异的花来。
锦好环视了室内一眼,将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爷的态度看在眼里,也将那说话很有男子汉气概,做起事情来却是软蛋的莫锦俊的窝囊模样看在眼里,突然冷声一笑。
这冷冷的一笑中,包含了太多,她满心满肺的嘲讽,还有对莫锦俊的轻视,对夏荷痴心妄想的藐视。
“你想让我饶了你?”锦好突然向前跨了一步,死死的盯着夏荷。
“夏荷,你说说要我怎么饶了你?你是要我饶了你,不追究你陷害我的罪名,还是要我替你承担下谋害主子的罪名,还是让我认下那毒药是我买的,或是让我站出来说,这庸医是我收买过来的……”
“夏荷,你是不是真当我时软柿子,随意拿捏,还是觉得你家五小姐就是个蠢的,你自个儿捂着良心说说看,你若是我,可会饶了你自个儿。而且,你家五小姐我是个愚笨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饶过你,你自个儿给我提个醒,告诉你家五小姐我该怎么做?”
饶过夏荷,就意味着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再追究,当然,最重要的是,日后有一丝半丝的流言流出来的时候,她还要承担下这一切。
难不成,她的脸上写着我是好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满足吗?
若不是她脸上写着这些,这般异想天开的事情,夏荷怎么能提得理直气壮,让她饶了夏荷,做梦去吧!
锦好的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毫不停顿,一字一字如同带着冰棱一般砸向夏荷,原本哭的梨花带雨,惨兮兮的夏荷张大着嘴巴,傻兮兮的,白着一张脸:锦好虽然说中她的心思,可是这些话怎么能如此明明白白地扔到她的脸上呢?不要说屋里的下人觉得她过分了,就是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是那么的过分——虽然这些都是她心底最深的意思。
但,五小姐怎么可以如此咄咄逼人呢?
莫锦冉脱口而出:“得饶人处且饶人,五妹妹,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锦好冷冷的看着莫锦冉,直直的与她的眼睛对视:“我咄咄逼人?笑话!大哥与二姐姐栽赃陷害我,一心想要毁了我的名声,将我往死路上逼时,就不咄咄逼人。夏荷这丫头,为了荣华富贵,昧着良心,诬陷我对祖母下毒,不咄咄逼人?大哥,为了置我于我死地,买通大夫,指鹿为马,诬陷我手指有毒,不咄咄逼人?你们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恶事,不咄咄逼人,我这个不肯担下罪名,不肯饶了谋害自个儿的人,就咄咄逼人了,这天下有这么样的道理吗?”
“若是这是你们的道理,那么今儿个我说什么都要做个咄咄逼人的恶人了。”锦好的神情看起来说不出的坚定,一双眼睛亮的惊人,直接看向莫老夫人:“祖母,今儿个事情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还请祖母,父亲为我讨个公道。”
“你们还不给我跪下。”莫老夫人怒喝起来。
莫锦冉呆呆傻傻的看向莫老夫人,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莫老夫人的怒喝,愣在那里,没有动静,而莫锦俊却立即明白莫老夫人的心思,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莫老夫人见莫锦冉不能理会她的苦心,又怒喝了一声:“孽障,你还不跪下!”边怒喝,边给了她一个眼色。
只可惜她这媚眼抛给了瞎子,莫锦冉根本就理会她的精神实质,直到莫锦俊用力的拉了她一把,才不甘不愿的跪在地上。
莫二老爷看着一双儿女跪在地上,还在锦好的面前,顿时一张脸就黑成了猪肝,若不是谢明覃在眼前,他就要暴跳着起来,狠狠地抽锦好几个巴掌: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将自个儿的哥哥,姐姐逼成这幅模样,这天下有哥哥姐姐跪妹妹的道理吗?
他黑着一张脸,咳嗽了一声:“锦好,今儿个的事情,不过是个误会,你就莫要再纠缠不休了,咱们莫家的女儿,想来得体大方,心胸宽广,怎么能如此小鸡肚肠,抓着一点事情,就咄咄逼……”想到锦好关于咄咄逼人的态度,立刻换了用词:“就拎着不放。”
“误会啊!原来大哥去药铺子买毒药,下在祖母的药里,是误会啊,原来大哥千方百计勾搭上祖母房里的丫头,来诬陷我,是误会啊,原来大哥花重金买通大夫谋算我,也是误会?”锦好挑起眉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莫二老爷:“算女儿无知,还请父亲指点一二,这些都算是误会,还有什么不算误会的。”
接着,锦好也跪了下来:“父亲,孰是孰非,女儿也搞不清楚,祖父常常说,恩怨分明,赏罚分明,是非分明,可是到了今儿个,女儿已经不知道到底怎么做了,父亲说什么误会,女儿实在不明白,眼前的事情,实实在在,铁证如山,怎么就成了误会。女儿知道,在家从父,父为子纲,女儿惶恐,还请父亲责罚。”
锦好的声音异常清冷,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话尾断得干净利落。
锦好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一瞬间,莫二老爷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由得浑身重重一震,满目惶恐的看向谢明覃。
她口口声声说什么责罚,说什么惶恐?可是那话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哪个不明白?
莫老夫人看着锦好半步不让,心里气的要死,却也明白,今天这事情若是锦好咬着不放,那大房的这么一对儿女,可就真的要毁掉了,尤其是莫锦俊,不但毁掉,若是传到族里,只怕那个后果就不敢想了。
“哎呦,二老爷说得什么话,我这孙女最是懂事不过,是你大哥包藏祸心,最是容不得。”莫老夫人示意顾嬷嬷将锦好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