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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铃儿异常发红的脸色与慌乱的神情却又如何解释?刚刚在书房里的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想什么?”
穆九霄淡淡的声音传来,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穆天宁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
“没想什么。”
穆九霄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转身走向书架。
穆天宁看着他的背影,怎么也无法按捺心中的冲动,不由问道:
“刚才……我看见铃儿从这里跑出去,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是不是……是不是义兄罚她了?”
穆九霄的脚步微顿,侧目问道:
“她跟你说的?”
穆天宁赶紧解释:
“不,不是,不是她说的,是我看出来的。”
穆九霄收回目光,继续走向书架,淡淡道:
“下人做错了事,主子惩罚她,不应该?”
穆天宁迟疑着,最后低下了头:
“不,应该,应该。”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冥王想要惩罚一个下人,谁敢说不应该?谁敢有异议?
穆九霄略显霸道的语气震慑了他,这件事若不是发生在林铃儿身上,本就是他不该问的,即使他是义兄,他也没有资格过问冥王的事。
他想起了阿音和春雨说过的话,这时才觉得身份与地位于一个男人而言是多么重要,今天,如果他是王,那么他还会想要而不得吗?他还会在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能违心地说着“应该”吗?
“找我有事?”
穆九霄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缓和了一下紧绷的面色,道:
“是,义兄,快过年了,天宁今年也想留在冥王府过年,不知义兄……”
“那是自然,就按照往年的惯例。”
穆九霄打断了他的话,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随意翻看起来。
“是,义兄,天宁多谢义兄。”
穆天宁忽然就正了神色,话也说得客气许多。
穆九霄微怔,抬头看了他一眼。
“义兄,天宁就先告退了。”
穆天宁又道,说完就往外走去,穆九霄也没多留,只是感觉到了他身上微妙的变化。
每年快到过年的时候,穆九霄都会派人去把穆天宁接到府中,从不会独留他一人在郊外的大宅子里过年。
这次穆天宁本没想在冥王府住这么久的,虽然是自己义兄的府上,但是也不好叨扰太久,为了林铃儿他才厚着脸皮留下。
快过年了,他想着与其来回折腾,到时再让义兄派人把他接来,不如就直接留下来,这才来请示穆九霄,却没想到会在门口遇见林铃儿,更没想到进入书房会看到刚刚穿好衣服的穆九霄,这两个一前一后看到的人,却让他的思想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怪不得身边从来没有女侍的义兄,却偏偏从王妃身边要了铃儿来当差,原来是因为他也对铃儿……这时,他之前的种种疑问似乎都有了答案。
难道铃儿拒绝他,也是因为义兄?
不,铃儿说过,她这辈子都不会嫁人,如果义兄想娶,她现在也应该是侧妃了吧?
难道是因为义兄想要始乱终弃?这似乎也不太可能,如果想弃,铃儿恐怕早已不在义兄身边了。
从书房出来,他先是踱到了雅室的门口,踌躇了半天,最终却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香风居。
还未到香风居门口,就看见春雨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不知要去往何处,他也没在意,由着她了。
却不知,是上官清清差人来把春雨叫了去。
清心苑里,春雨拘谨地站在上官清清面前,看着裹了一件碧绿色斗篷、端着茶水稳坐在上座的上官清清,满眼的虔诚与期待。
“天宁还是每天借酒浇愁吗?”
上官清清轻啜了一口热茶,茶水的热气扶摇直上,让她的脸变得朦胧起来。
春雨轻轻点头,应道:
“是,天宁少爷每晚都会喝酒,时多时少,奴婢怎么劝也劝不来。”
说着,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忧伤。
上官清清岂会不知春雨爱慕穆天宁,否则她怎么会大半夜的来求她帮忙,这个女子太傻了,这么轻易就暴露了心机,难怪会被云倾城切掉两根手指,自找的!
第125章 味道()
她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道:
“喝酒,要看怎么喝,何时喝,如果时机得当,喝酒未必不是件好事。”
春雨不解,抬眸望向她,此时她的脸上带着微笑,意味深长,让人琢磨不透。
“小姐,奴婢只知道酒醉伤身,天宁少爷还年轻,如果再这样喝下去,身体如何受得了?”
“哦?”
上官清清轻吟道,
“这么说,你不希望他再喝下去?”
春雨马上点头:
“是。”
上官清清笑着,朝春晓使了个眼色,春晓会意,进入内室,片刻之后,手里捧着一个酒壶走出来,放在了上官清清旁边的小桌上。
“快过年了,明晚王宫里会有家宴,王爷定是会去参加的,所以,明晚林铃儿会很闲。”
她看着春雨说,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春雨不解,王爷去赴宴,自不会带着林铃儿前往,她的确会很闲,但是这跟穆天宁是否会再喝酒有什么关系?
她摇摇头,道:
“奴婢不懂。”
“明晚我会帮天宁少爷再求一次亲,没有王爷在场,也许林铃儿的回答会不一样呢?”
上官清清说道。
“所以……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
“明晚的场面自然要有酒相伴,酒可以壮胆,也可以迷情,到时你只管把这壶酒送到两人面前就可以了。”
上官清清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拍酒壶。
春雨看着酒壶,问:
“就这么简单?”
她有些不相信,听上官清清的意思,是让两人借着酒劲说出各自的心里话,也许到时林铃儿就会改变主意了?
上官清清却看着她微笑点头:
“就这么简单。”
这时,春晓拿着酒壶走到了春雨面前,朝她一笑,那是春晓从未有过的笑容,温柔、无害、发自内心。
春雨迟疑着接过了酒壶,明晚,若是天宁少爷真的能借着这壶酒而获得林铃儿的芳心,她愿意这么做,如此想着,握着酒壶的手越收越紧。
“春雨多谢上官小姐。”
她恭敬地施了一礼。
“记住,这是为明晚准备的酒,别让他提前喝了。”
上官清清提醒道。
“是,春雨记住了。”
春雨回道。
从清心苑出来时,酒壶已经用一块大丝帕包起来了,她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抱着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这是能让天宁少爷高兴起来的东西,只要他高兴了,她做什么都行。
就像上官清清说的,明晚穆九霄要去王宫里赴宴,晚膳过后,奉了茶点,他又特意让林铃儿帮他准备明晚要穿的衣裳,不巧,衣柜在内室,林铃儿为了完成使命,只能再次逗留在他的内室里。
夜渐渐深了,香炉里燃着檀香,温和隽永的香气悄悄地萦绕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淡淡的,却挥之不去,令人心醉。
林铃儿从衣柜里一件一件地拿出穆九霄的衣裳,放在床榻上,即使躲在衣柜里,这些衣服也染上了檀香的味道,她捧起一件银色的长袍,忍不住拿到鼻下,轻轻一嗅。
可是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偏偏被正好绕过屏风的穆九霄收进了眼底。
她的动作一顿,忽然感觉到了两道灼热的目光,缓缓地扭过脸,见穆九霄正双臂环胸,倚在柱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立刻就扔掉了他的衣裳,然后低下头胡乱地摆弄着,嘴里还振振有词:
“我不是要闻你的衣裳……不是因为那是你的衣裳我才要闻的……”
她在说什么啊,其实她真的不是因为那是他的衣服才闻的,她只是想知道,这檀香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连衣柜里的衣裳都能染指。
可越解释越乱,好像她做贼心虚似的。
最后,她想了想,道:
“我是想看看这些衣裳发霉了没有,明晚王爷穿着一件有霉味的衣裳去赴宴,如果王爷自己不介意的话,那我也没意见,王爷尽管穿好了。”
说完,她才暗暗地吁出一口气,这样的解释还算过得去吧?
半天,却不见穆九霄开口回应,她缓缓地扭过脸,见他仍然靠在那根柱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像她是个怪物。
不过,他那复杂的眼神,却让她突然想起了今天上午的事,心里有点发慌,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还有耍流氓的潜质?
收回目光,她只想快点帮他挑出一套合适的衣裳,明晚是家宴,所以不应该穿官服,要穿便服,却也不能太随便。
正想着,听到他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如大提琴一般低沉,和着檀香的味道,却莫名地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气息。
“都闻过了?”
都闻过了?
当她是警犬吗?还要每一件都闻?
她突然就瞪圆了眼睛,扭过脸使劲瞪了他一眼,咬牙道:
“我又不是狗,要闻你闻!”
只见他的唇角轻轻勾起,朝她走来。
见他离她越来越近,上午被偷吻的那一幕又在脑中回放起来,她下意识地扔下衣服,往一旁躲去。
“王爷,奴婢建议你明晚……”
“衣服上有什么味道?”
她本想快点告诉他明晚穿什么,然后征得他的同意,再将衣服拿走挂起来,将上面的褶皱撑开,以备明晚所需。
可他却不想听她说什么似的,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她愣了愣,说道:
“还好,衣服都没有发霉,只是跟这屋子里的香气一样,都有一股子檀香味。”
他顺手拿起一件衣服,凑到鼻下一闻,然后抬头看她,道:
“檀香味?”
“是啊,这屋子里点的不是檀香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反问道。
他拿起衣裳伸到了她的鼻下,示意她再闻一次。
她不解,将鼻子凑过去,使劲闻了闻,难道她的鼻子出毛病了?
“是檀香味没错啊,不然你说是什么味道?”
她倔强地问。
他的眸中溢出一抹嘲弄的笑,道:
“真是狗鼻子,闻得很准。”
原来他在耍她!
“你……幼稚!”
她气得小脸绯红,用了一个与他反差极大的词来形容他,气死他!
随手拿起一件银袍,她转身就往衣架走去,说她是狗鼻子,那他就是只大狼狗!懒得理他!
可惜,幼稚这两个字没有成功地激怒他,他完全充耳不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看着她将银袍铺展在衣架上,然后把气都撒到那件衣服上,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力道,好像那件衣服就是他,恨不得将他撕碎。
她将银袍摆弄好,转身朝他福了一福,生硬地道:
“王爷请歇息吧,奴婢告退。”
看着她仍旧绯红的小脸,他有些忍不住想笑,却极力克制着,冷冷地道:
“暖ch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