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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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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作罢,糊里糊涂散了朝——她也瞧出来了,这帮宰相除了李昭德没一个顶用的,也根本管束不了下面。偌大的朝廷缺一人就玩不转啦!

    幸而输资军费本不是必要之事,至于朝政要务李昭德临行前早安排妥当,只要照章办理就不会出什么乱子,女皇也好其他宰相也罢,大可不必那么费心。然而俗话说得好,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眼下国势平稳、四海无波,政事皆有李昭德包揽,武曌一下子清闲下来反倒觉得无趣,而且近来她还时常感觉身体不适,时而胸闷气短,时而四肢无力,动不动就叫御医来诊治。张文仲、韦慈藏都是岐黄妙手,可面对女皇的病症竟束手无策,无非是揉揉肩、捶捶背、捏捏腿,再留几服通宣理肺、强身健骨的汤药,他们心里很清楚——女皇没什么大病,而是老了,衰老是无药可医的。

    延载也好,长寿也罢,不过是自我安抚的吉祥话,衰老还是不可抗拒地降临到武曌身上。有时她甚至怀疑,念经拜佛究竟有没有用,是否真的能让她修成正果往生极乐。正是畏惧苍老的心理驱使下,她做了一件骇人听闻之事,任命那位自称神仙的韦什方为正谏大夫、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并赐姓武,命其炼制长生不老药。

    大周女皇终于走上了唐太宗晚年炼丹求寿的老路,而且做得更为过分,李世民又何尝任命方士为宰相?而且她在任命韦什方的诏书中大加褒奖,称其“迈轩代之广成,逾汉朝之河上”,比黄帝时代的广成子、汉朝的河上公更优秀!此令一下百官不免非议,但是眼下朝中没有李昭德那样的猛人,谁敢纠正女皇之失?豆卢钦望、姚令璋、杨再思等辈皆缄口不语,诏敕最终还是公布了。

    韦什方受宠若惊,但叩谢皇恩后随即表示,炼制仙丹需要许多奇珍异草,请求回山搜集草药,随即带着女皇赏赐的钱财忙匆忙离开洛阳。与此同时女皇期盼长生不老的心思也被一些幸进之徒抓住了,有个司仆寺的从九品监事,名唤朱前疑,上书宣称自己做了个梦,梦见女皇活了八百岁;武曌览奏极为欣喜,竟破格将其晋升为拾遗。先者知利,后必慕之,自此以后预言女皇长寿的人越来越多……

    金乌西坠,明月东升,武曌静静仰卧在寝殿中,久久不能入眠。白天的浮华喧嚣已散去,那些称颂恭维之言也不再萦绕耳边,剩下的只是漫漫长夜。世上究竟有没有仙丹灵药,究竟能不能活到八百岁,恐怕她心里不是不清楚,也只能抱着渺茫的期望去追求吧。虽说国家已日渐平稳,再没有人抱着“牝鸡司晨,惟家之索”的迂腐之念和她作对了,反对势力消灭殆尽,但此时她真的可以高枕无忧吗?

    且不论她能否看开权力,帝国的继承人问题至今未解决,也不晓得该如何解决,眼下的安宁祥和注定只是建立在流沙上的,随着她的苍老这个国家最终会走向何方呢?每当想到这些武曌便觉心烦头疼,浑身上下都难受,夜静更深辗转反侧,于是又命内侍传御医前来。

    高延福不敢怠慢,亲自打着灯笼去了,不多时便把人领来,却不是张文仲、韦慈藏,而是一个挎着药匣的年轻人。此人眉清目秀、鼻直口正、白面长须,相貌倒是不错,可岁数也就三十出头,武曌见了不禁皱眉:“你是何人?奉御为何不来?”

    那年轻人战战兢兢道:“微臣乃尚药直长沈南璆,正是张奉御命我前来。张奉御已睡下,听闻陛下召回赶忙起身,不想勾起痰气咳嗽难止,唯恐冲撞陛下,故而命微臣代劳。”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医士照样也会生病,张文仲年纪大了,未免有些咳嗽痰喘,况且“医者自医”乃是大忌,得了病照样需要别的医士照料。

    “韦慈藏呢?”武曌又问。

    “韦奉御依陛下之命到安定公主府去了,今夜未归,怕是公主病重走不开吧。”

    “哦。”武曌这才想起,午膳后安定公主之子千牛卫长史郑克乂求见,说他母亲突发风疾,恳请派御医诊治,武曌便把韦慈藏连同几位侍御医都打发过去了。既然无可选择,也只好伸出腕子让他诊脉。

    沈南璆自幼喜好岐黄之术,颇有行医天赋,又随名师学艺多年,既到宫中任职艺业自也不错,但他毕竟只是七品直长,若非机缘巧合绝对轮不到他伺候女皇,摸到女皇臂腕的那一刻心中甚是忐忑;幸而张文仲已告诉他,女皇并无大碍。他稳住心神诊了片刻,果如张文仲所料,心下暗松一口气,恭恭敬敬禀奏:“陛下脉象尚好,并无什么患处,只是心中有所思虑,不得安眠罢了。至于用药嘛……”

    “算了!”武曌摆摆手,“你断得不错,朕确有担忧之事,你也不必费事了,就为朕按按筋骨,放松一下吧。”

    “是。”沈南璆的心又提了起来,但皇帝有命不得不从,他只能站起身掐住女皇的臂膀,依照所学技艺施展其术。

    只片刻工夫武曌竟觉舒适许多,遂道:“你年纪轻轻手段却不差,看来朕的尚药局也是人才济济啊!”

    “陛下过誉,是师父教得好。”

    “你师父是谁?”

    “先朝御医蒋孝璋。”

    武曌连连点头:“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蒋孝璋是继巢元方、孙思邈以后的一大名医,曾服务皇家多年,给李治、武曌、李弘乃至玄奘法师都诊过病,最终以尚药奉御的身份告老,受赠朝议大夫、上柱国。而且不但他本人是杏林妙手,他们吴郡蒋氏整个家族名医辈出,显庆年间编纂《新修本草》,除蒋孝璋外还有蒋义方、蒋元昌、蒋孝瑜、蒋孝琬等医士参与,皆是他们一族,门生徒众更是难计其数,甚至可以说大唐的宫廷医药制度就是蒋氏奠定的。

    “你师父可还好?”

    “他辞官后回乡授徒,兼为百姓治病,可惜几年前已过世。”

    “唉……”武曌长叹一声,不禁勾起遥远记忆。昔日她生李贤、李显时皆是蒋孝璋为她调养身体,李治初染风疾时也是蒋孝璋诊治,尤其李弘的瘵疾更是耗尽了蒋孝璋的心血,可惜治病治不了命,最终还是回天无力,“你师父一直尽忠皇家,当初……”话未说完武曌扭头瞥了沈南璆一眼,不禁发笑——这小子初次侍驾,畏首畏尾,虽为她按摩肩颈却不敢触碰龙榻,站也站不直,坐又不敢坐,扭着身子撅着屁股,姿势甚是滑稽。

    “呵呵呵,你这是什么样子?”

    “臣……”沈南璆见女皇发笑,不知如何是好,脸上羞得通红。

    “坐下!”武曌拍拍龙榻,“朕又不会吃了你。”

    “是……”沈南璆这才落座,但他实在紧张,坐也坐不踏实,只欠身倚在龙床边,继续为女皇按摩肩膀,这便已觉得是天大恩荣——哪料还有更大的恩宠呢!

    武曌侧目审视沈南璆,见他身材匀称、相貌清秀、齿白唇红,略显怯懦的窘态甚是有趣,身上还隐约散发着一股草药的香气,嗅起来竟觉心旷神怡。想来薛怀义奉旨出征已有四个多月,女皇这些日子未有鱼水之欢,夜静更深百无聊赖,未免动了几分春情,又觉沈南璆的手在她颈后不住揉捏,越发心神荡漾难以遏制。于是一转身,将左臂搭在了这御医身上。

    沈南璆大愕,却见女皇顺势倚在他肩膀上,乜斜二目喃喃道:“差事做到底,朕今晚实在烦闷,你干脆留下来陪朕吧。”

    “陛、陛下……”沈南璆吓得一头冷汗,又不敢乱动,这差事师父没教过啊!可眼下投怀送抱的是皇帝,他岂能抗拒?武曌见他浑身颤抖变颜变色,竟越发觉得他有趣,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扯上龙床。

    高延福见此情形掩口而笑,轻轻垂下寝殿的幔帐,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三、唯我独醒

    延载元年秋,远征突厥的大军在游行了整个北部边疆后终于回到洛阳,女皇为此举行了盛大庆典,向天下宣扬这次“兵不血刃”的胜利。然而实际上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出征,在欢庆的表象下每个人心里都不痛快。

    武曌处心积虑调集三十万大军、十八员大将,并以两位宰相随军参谋,却换来这么个结果,寸功未立一敌未擒,白白耗费多少粮草?她对薛怀义甚是失望,唯独聊可慰藉的是实叉难陀随军来到了洛阳,还带着那套宝贵的经书;武曌也懒得跟薛怀义置气,不阴不阳地夸奖几句便忙着接待高僧去了。

    殊不知薛怀义也感委屈,平心而论他并不想把仗打成这样,出征前他雄心满满,也是抱着立功的热忱的。可惜他空有一身力气,打仗完全是外行,又恃宠而骄光顾着摆排场,结果无功而返。其实默啜逃避之际他也自知搞砸了,所以才转而以大军迎接高僧,以示对女皇命令的高度重视,不料弄巧成拙错上加错。

    李多祚、契苾明等将士也很窝火,一介男宠当统帅,不懂兵法还总耍蛮横,这仗打得真叫憋屈,回来不过受到几句口头的表扬,丝毫赏赐没有——本来就没立功嘛!白跑一趟,何苦来哉?

    然而最气愤的是李昭德,不仅因为挨了薛怀义一拳,更因为他离京这半年朝廷发生的变化。虽然豆卢钦望、陆元方等人一直遵循他的规矩处置政务,可在李昭德看来这帮人全是尸位素餐的废物,该履行的职责完全没有做到——怎么可以让武承嗣继续献媚取宠?怎能容忍江湖骗子跻身宰相?天枢怎么可以再修下去?

    原来在这半年里天枢的工程已大大超出预算。毛婆罗不愧为一代名匠,他在听取各方意见反复修改下终于绘出了天枢草图,不但气势雄伟美轮美奂,而且融合了各种教义和文化,但是这么一座盖世绝伦的建筑花费自然也是庞大的,除整体用铜铸造外,底部还有两丈多高的铁山,用以固定基座并衬托其雄伟。阿罗憾、高足酉承诺出资,到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哪有这么大本钱?只能领着各国教士找两京的胡商化缘,说尽好话、赔尽笑脸,总算凑了亿万通宝,把这些钱熔了勉强可以造铜柱,至于铁山实在是一筹莫展,无奈之下二人只能向姚令璋明言,请求朝廷给予帮助。姚令璋岂敢做这个主,又一五一十禀报女皇。武曌兴致颇高,一门心思要见到这座奇异的建筑,于是下令将两京武库存储的兵器融化,并向民间征收铁制农具。

    李昭德回来得知此事,跳着脚地骂群臣饭桶——武库的兵器是随便动的?诚然现在用不着,倘有一日国家危难,需要武装起百八十万的兵马,那时候怎么办?农具更是百姓生产所需,都化了造铁山,拿什么耕田犁地?国家赋税又何以保障?训斥完有司群臣,李昭德干脆气势汹汹冲到武成殿,直接批评女皇。武曌被他劈头盖脸数落一顿,心里很不痛快,但自知理亏只能软语道歉,承诺以后再不这么搞了。天枢造了一半,铁器也已收集来,李昭德还能怎么办?最终妄自闹了一场,只能叹息而去。

    但令他怒火的远不止这些事,没过几日他在审查秋官案卷时又发作起来——那帮酷吏趁他不在再度猖獗!

    告密和酷吏成了朝廷老大难的问题,这固然因为女皇的支持,更因为氤氲已久的风气使然,这些酷吏大部分别无所长,除了构陷干不了别的差事,以往结怨甚多也无法再从事别的工作,连辞官都很危险,只能一条道跑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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